又過了一個月,蕭少玨雖然想要和陸清嵐立刻完婚,但他的前麵還有幾個哥哥沒成親呢,他也不好越過哥哥去,他等得心急,卻也沒有法子。還是時常夜闖陸清嵐的閨房,每次免不了溫存一番,一開始還能適可而止,隻是漸漸有些控製不住得寸進尺起來。


    這一日蕭少玨從宮中回到王府,在書房裏剛剛坐下,衛彬小跑著進來,遞給他一個小小的竹筒,“王爺,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衛彬跟了蕭少玨這麽久,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他能慌成這個樣子,顯然是出了大事兒了。蕭少玨倒是還能沉得住氣,旋開竹筒蓋子,取出密信來看一遍,他霍然起身,“混賬!龐安這王八蛋是怎麽當的差,怎麽過了這麽久才把消息傳出來?”


    龐安,是衡州錦衣衛的首領,在衡州也是跺跺腳地麵抖三抖的人物。


    衛彬道:“王爺,現在怎麽辦?”


    蕭少玨道:“立刻飛鴿傳書給龐安,叫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找到陸文廷,並且確保他的安全。若是陸文廷少一根寒毛,本王拿他全家人抵命!”


    衛彬知道蕭少玨是真的生氣了,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低聲答應:“是!”


    “立刻從京師調派三千錦衣衛精銳,火速馳援衡州!”蕭少玨道。


    “遵命!”衛彬正要下去辦事,蕭少玨卻又把他叫住,“慢!”他雙目幽深,慢慢地道:“還是從衡州周圍幾個州調撥人馬,這樣會快不少。”


    衛彬立刻下去辦事去了。


    蕭少玨在位子上坐好,神色有些許疲憊。陸文廷雖然不喜歡他,他卻不是真和未來的小舅子過不去,當初皇帝把陸文廷派去衡州,他覺得是很好的一次曆練,原本也沒有什麽風險,不知為何陸文廷那邊卻弄出了劫糧車的岔子,人如今也下落不明。他心中隱隱有幾分後悔,他清楚陸清嵐兄妹之間的感情有多好,都不知道該怎麽和陸清嵐交代。


    長興侯府仍是一片祥和,並不知道遠在衡州所發生的事情。


    第二日陸宸像是往日一樣定時上朝。他的品級較低,隻能排在官員隊伍的後頭,連龍椅上皇帝的樣子都看不清楚,站了足有兩個時辰,他的腿都站麻了,朝會才終於結束。


    陸宸跟隨一眾官員正要出宮,不知從哪裏冒出一隊官兵殺氣騰騰地圍了上來,為首的一人乃是刑部右侍郎左權。眾人麵麵麵相覷,左權大喊一聲:“陸宸,你東窗事發了。”


    陸宸一陣莫名其妙:“左大人,你這是何故?”


    左權冷笑道:“你裝什麽裝,給本官把這裏通外國的逆賊拿下了。”就有幾名官兵圍了上來,在陸宸身上套了一條鎖鏈,陸宸是文官,哪裏反抗得了,很快被拿住了。


    陸宸震驚之後感到莫名其妙:“左大人,下官到底犯了什麽罪,還請左大人明示!”


    “等你進了天牢,自然知曉。”


    左權押著陸宸出宮,向著刑部大牢而去。


    蕭少玨管的就是情報工作,宮裏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哪能瞞得過他的眼睛,消息很快就匯集到了衛彬那裏。可是蕭少玨正在建始殿和嘉和帝、大皇子、二皇子等人商議燕國的戰爭,裏頭隻有一個張秀伺候,衛彬急得在門口團團轉,可是卻又不敢進去。


    之前大齊派了三千勁旅,以二皇子的舅舅錢通為統帥,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占領燕國,扶持蔣信鴻登上王位。一開始進展得還比較順利,三王子蔣信遊的軍隊被打得節節敗退。


    可是很快事情就起了變化,蔣信遊火速向大周求救,大周也立刻派出了數量與大齊相當的軍隊參戰,大周的統兵將軍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錢通自詡為不世出的名將,結果接連幾戰,損兵折將,之前占領的幾處燕國重要城池也全都被敵人重新攻占了。


    軍情緊急,每天飛往內閣的求救信雪片般飛來。二皇子正是主持這次戰爭的人,他雖然未曾親臨前線,但是糧草、兵員的調動,甚至戰略戰術的安排,他都有份,可以說他一直遙控指揮著燕國的那支軍隊。


    今日二皇子剛一得到前方的戰報,就立刻稟明了嘉和帝,並且要求大皇子和蕭少玨、蕭少瑋等一起開會討論。


    衛彬在外頭站了一個多時辰,才把蕭少玨給等出來。他急匆匆地迎上來,在蕭少玨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甚至不顧幾位皇子驚異的眼神。


    蕭少玨聽完衛彬的稟報之後,整個人都楞了楞。他慢慢轉過身,看著蕭少璟:“二哥,您真是我的好二哥!在衡州擺了我小舅子一道不說,居然連我未來的老丈人都給抓了,弟弟真是佩服你的手段!”


    剛才在建始殿裏他就覺得奇怪了,在談起燕國局勢的時候,蕭少璟一再重複一些沒有意義的話,那時候他就覺得蕭少璟是在拖延時間了。原來是要趁著這點兒時間對陸宸動手。


    他跨前一步,手握刀柄,整個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殺氣逼人。蕭少璟身邊的幾個侍衛全都忍不住拔出武器來。


    蕭少璟擺了擺手,叫自己的侍衛稍安勿躁,微微一笑道:“老九你這說得哪裏話來,抓捕陸宸可不是本王的主意,本王已經向父皇請旨了的。你難道是對父皇決策的不滿嗎?他雖然是你未來的嶽丈,但是隻要觸犯我大齊的刑律,無論是誰都難以逍遙法外。我提醒你一句,他有裏通外國之嫌,這門親事你還是早點退了的好!”


    蕭少玨心中大為震怒,顯然蕭少璟走這一步棋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他對付長興侯府不是根本的目的,他是想把蕭少玨一塊扳倒!


    蕭少玨“噌”地抽出佩刀,這一刻他真有一刀砍死蕭少璟的衝動。還是蕭少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老九,不可衝動。”


    蕭少璟麵帶挑釁地看著他:“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要和自己的親二哥拔刀相向嗎?”


    他用的是激將之法,蕭少玨又豈有不知之理,那一瞬間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緩緩收刀回鞘,語氣淡淡地對蕭少璟道:“二哥對我的大恩大德,弟弟記下來,有朝一日,必會雙倍奉還!”


    說完之後,他便帶著衛彬快速離去。


    蕭少璟哈哈一笑道:“老九,現在去天牢裏看你未來的老丈人怕是有些晚了,你錦衣衛有一十八道大刑,刑部也不見得比你錦衣衛差了。本王很想知道,你那文文弱弱的未來老丈人,能撐得住幾道刑具呢?”


    蕭少玨全身一震,沒有回頭,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


    “九哥等等我!”蕭少瑋叫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見兩位弟弟走遠,蕭少璟對著蕭少瑜露齒一笑:“弟弟們太過胡鬧,大哥要不要跟我一道去瞧瞧。”


    蕭少瑜笑得十分和煦:“正有此意!”


    兩人雖然都恨不得將彼此生吞活剝了,可是在外人麵前卻總是一副和和氣氣兄友弟恭的樣子。


    宮內不許騎馬,蕭少玨和蕭少瑋的馬都拴在東華門外。蕭少玨心急如焚,快步走出宮門,早有人得到消息,牽了馬匹出來。蕭少玨飛身上馬,絕塵而去。蕭少瑋、衛彬等人急忙跟上。


    蕭少瑋追了上來,道:“九哥,你不是想砸開天牢把人搶出來吧?”


    蕭少玨道:“是又怎樣?”


    蕭少瑋嚇了一跳:“你要是真這麽幹,可就上了老二的當了。如今他與你勢成水火,父皇寵你,他一直不能拿你怎樣,你若真幹出這麽出格的事兒,父皇定然不會饒你的。”


    “那我也不能看著寶兒的爹爹死在天牢裏。”


    “九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一定要三思啊!”


    蕭少玨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不管怎麽說,他身邊還有蕭少瑋這樣的好兄弟在。


    “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蕭少瑋這才鬆了一口氣。


    眾人快馬加鞭,很快來到刑部大牢,大牢門前的官兵看見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奔馳而來,吃了一驚,大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到這兒來有何貴幹?”


    蕭少玨霸道慣了,他身邊的護衛跟他一樣的脾氣,一鞭子將發問那人抽翻在地,“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慶王殿下也不認識了?王爺要視察刑部大牢,趕快打開牢門,放咱們進去!”


    眾人見了蕭少玨那俊美無儔的容顏,愣了愣,登時信了幾分,一個小官戰戰兢兢地道:“王爺要進大牢,下官本不敢阻攔,可天牢乃是重地,朝中的規矩,除非見到部堂大人加蓋了大印的文書,旁的人一律不得入內。小的實不敢違背部堂大人的命令。”


    刑部尚書是蕭少璟的人,自然不會輕易放蕭少玨進去。


    蕭少瑋跳下馬背就給了他一個嘴巴。“混蛋!你們部堂大人大,還是王爺大。你們部堂大人見了我和九哥,也要下跪磕頭,他要是在這兒,也要聽九哥的。九哥叫你開門,你就麻溜開門就是了,廢話那麽多!”


    那人期期艾艾地道,“左侍郎權大人就在大牢裏頭,下官已經派人去請了。還請兩位殿下稍等,沒有上頭的命令,小的實在不敢放您二位進去啊!”


    蕭少玨大怒:“你簡直就是不識抬舉。”


    他揮一揮手,大聲喊道:“錦衣衛辦差!刑部大牢裏發現周國的細作,立刻給我打開牢門,本王要進行搜查。”直接帶人將守門的官兵全都製服了,蕭少玨很快從那名小官的身上搜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附近本來有一隊官兵守衛,但是都聽過蕭少玨的威名,又見錦衣衛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時間誰也沒敢亂動。


    蕭少玨一馬當先進了大牢。蕭少瑋不放心,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大牢裏隱森潮濕,關著的是整個大齊的重犯要犯,看見有人進來,全都跑到近前隔著鐵柵欄向外看去,給人以莫名的壓力。


    蕭少玨不為所動,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正好碰見左權從裏麵走出來。他是聽說蕭少玨帶人硬闖大牢,出來看看,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


    “參見王爺!”左權上前施了一禮,微笑道:“您可真是這裏的稀客嗬!”


    蕭少玨冷冷地看著他:“陸宸在哪裏,帶我去見他!”


    左權猶豫了一下,倒是沒問蕭少玨擅闖天牢的事,直接帶他往裏頭走去。“陸大人在甲字一號房!”


    蕭少玨冷哼了一聲:“你們還真看得起他!”甲字一號房關押的都是特別重要的要犯。


    蕭少瑋道:“左權你好大的膽子,你明知陸大人和我九哥的關係,你還還敢動手抓人,並且把他關進大牢?”


    左權道:“王爺,十殿下,下官自然是不敢得罪您二位的,不過上邊有令,又有聖旨,下官也不敢違抗不是。不過王爺放心,陸大人雖然被我抓進了大牢,但是如今安好無損,並未曾受刑。”


    這左權也是個官場的老油條了。他雖然是刑部的人,但卻不是蕭少璟的心腹,才剛剛調到刑部作這個二把手沒有多久。蕭少璟拿來聖旨叫他抓人他不敢不抓,但是蕭少璟暗示他對陸宸動用大刑,將陸宸活活打死,他卻並沒有按他所說的動手。他也知道蕭少玨的脾氣,他對陸清嵐的重視和喜愛,現在滿京師幾乎無人不知,他要是殺了陸宸,那就徹底得罪了蕭少玨,到時候豈有他的好果子吃。


    加上之前衛彬在等待蕭少玨的過程中也並非什麽都沒做。他派人送了一套衣裳給左權,那套衣裳是左權幼子穿過的。左權升任刑部左侍郎之前,曾經想法子把兒子安插到了錦衣衛北鎮撫司,本意是想叫兒子鍍鍍金,沒想到卻成了蕭少玨手裏的一枚籌碼。


    衛彬的意思很明確,你要是敢動陸宸一根指頭,你兒子就得賠命。錦衣衛的手段左權聽說過,讓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簡直太容易了。


    左權權衡利弊,便沒敢對陸宸動刑。本來蕭少璟想叫左權先把陸宸打個半死,蕭少玨見到之後必定會想法子把陸宸救出來,到時候他便是違抗君命,蕭少璟再鼓動手下的言官彈劾,趁機把蕭少玨一棍子打死。


    眾人很快走到最裏麵的一個房間裏,看見一個人帶著手銬腳鐐坐在一堆稻草上,正是陸宸。


    蕭少玨緊走了幾步,雙手抓住柵欄道:“伯父!”


    陸宸也看見了蕭少玨,眼中冒出一絲喜色:“王爺,你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要把我關到這裏來。”左權將他關到甲字一號房,就不管他了。陸宸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心中的彷徨無助簡直無以言表,此時看見蕭少玨宛若看見親人。


    蕭少玨道:“伯父,您別擔心,這隻是一場誤會。”陸文廷的事情太過複雜,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我這就叫人放你出去。”


    他轉過頭來,對左權拱了拱手:“左大人能善待伯父,這個人情本王領了。”陸宸身上幹幹淨淨的,顯然並未曾受刑。


    左權忙謙遜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有些事情下官也是情非得已,還請王爺見諒。”


    蕭少玨道:“這個本王心裏明白。”頓了頓,他又道:“你打開牢門,將陸大人放出來吧。”


    左權大吃一驚:“王爺,這可使不得。陸大人乃是欽犯,這是違抗君命的行為,你可得想清楚了!”


    蕭少玨道:“本王早就想清楚了。”他忽然一掌砍在左權的後頸,將左權打暈在地,拍拍手道:“這樣,左大人就不用擔什麽責任了,所有的責任,都由本王一力承擔。”


    衛彬俯下身子,在左權身上一陣亂摸,摸出一大串鑰匙,找到甲字一號牢房的鑰匙,直接打開了房門。


    蕭少玨拉住陸宸的胳膊:“伯父,咱們快走!”


    陸宸在牢房裏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王爺,我是欽定的嫌犯,若是這樣走了,恐怕皇上會怪罪王爺。”


    到這種地步還能想著蕭少玨的處境,令他心中一暖,蕭少玨道:“父皇那裏,本王自會向他老人家解釋。父皇一向疼我,不會對我如何的。你盡管放心,若是一直把你留在這裏,本王擔心會有人逼著他們對你用刑,到時候寶兒還不知有多傷心!”


    陸宸還在猶豫,蕭少瑋道:“陸大人,你快別婆婆媽媽的了,我九哥敢把你放出來,自然有法子向父皇交代。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畢竟刑部是蕭少璟的勢力範圍,再待下去說不定還會出現什麽別的狀況。


    陸宸這才沒有話說。陸宸一個文職人員走不快,一個錦衣衛走上前,背起陸宸,眾人快步走出刑部大牢,蕭少璟和蕭少瑜剛好趕到。


    蕭少璟見蕭少玨果然劫了天牢,大喜過望。大聲道:“老九,陸宸是父皇欽定的重犯,你把他劫出來,這是要造反不成?來人呢,給本王拉住他!”一下子便將蕭少玨的行為無限上綱上線。


    他這次帶來了上百個家丁,而蕭少玨帶來的不過區區數十個錦衣衛。


    蕭少玨根本就懶得搭理他,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十字弩,也沒見他怎麽瞄準,一支羽箭便呼嘯著從蕭少璟的耳邊飛過,再偏幾分就能射中他的腦袋,蕭少璟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一瞬,他真是和死神擦肩而過。


    蕭少玨淡淡道:“這張十字弩是西域巧匠所製,百步之內,例不虛發,可射穿三寸厚的盔甲。二皇兄若是想嚐一嚐這新式武器的滋味,小弟願意奉陪。”他眼中殺機頻閃,弩箭那寒光閃閃的箭頭一直瞄準著蕭少璟的咽喉。


    蕭少璟隻覺得全身如墜冰窖之中。


    這新式武器實在太厲害了,幾乎瞬發即至,根本就沒有任何躲閃的時間。饒是他自詡武功高強,在這樣的武器麵前也隻有待宰的份。


    蕭少玨大吼了一聲:“給我讓開!”


    蕭少璟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擺擺手吩咐手下人:“讓開!”他害怕激怒蕭少玨,讓他真發射出弩箭,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蕭少瑜也驚出一身冷汗:“老九,你別衝動!”若他真當街殺了蕭少璟,事情將會不可收拾。


    蕭少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留給人的印象一直是衝動易怒甚至是魯莽,其實他的城府很深,否則如何能駕馭東廠和錦衣衛這兩個龐然大物。


    蕭少玨回轉身子,一直瞄著二皇子,直到跑出很遠,他才收起了十字弩。蕭少瑋趕了上來:“九哥,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蕭少玨:“先把陸大人送回府上,再去父皇麵前負荊請罪!”


    蕭少瑋道:“我跟你一起去。”


    蕭少玨歎了一口氣:“這次連累你了。”


    “都是自家兄弟,自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九哥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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