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嫣確實長大了,去年第一次來潮,因素日裏調理得當,也不若其他女孩兒那樣,中間間隔許久才來第二次。


    每月一次,既不會早也不會晚,很準時。唯一不好的就是來的時候並不舒服,也不方便,每到這個時候,她連從不拉下的武都不能練了,需要在屋裏呆上幾日,很磨她的耐心。


    沈奕瑤聽說女兒不來用飯,也沒有說什麽,吩咐翠萍讓廚房燉一盅阿膠紅棗紅糖送去歸雁閣。駱懷遠剛才便有些猜測,這會兒卻是明白了。


    他的小王妃長大了。


    用罷飯,駱懷遠陪著沈奕瑤說了會兒話。


    沈奕瑤早就知曉駱懷遠的身份,也明白他的處境,以為這幾年沒出現是因為被人拘著了,對駱懷遠很是心疼。在她的想法裏,她是不能理解皇宮那種子不子父不父母不母的情形,她隻能力所能及給予遠兒這孩子一些關愛。


    哪怕這個孩子已經比她高。


    駱懷遠這趟回來沒少帶西洋的新奇玩意兒,大多都是與沈奕瑤母女及嚴陌準備的。各式各樣的寶石、香料。象牙、西洋的香露等等,尤其是一匣子紅藍寶石特別耀眼,色澤濃豔,個頭也大,極為珍貴。


    沈奕瑤婉拒,覺得太過珍貴,駱懷遠卻是說此乃西洋那邊過來的石頭,比大熙這裏的不光品相好,價錢也要低幾倍,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讓她不要介懷。


    確實如此,來福州港交易的眾外國海商,許多是呂宋、暹羅、琉球、爪哇,甚至還有大洋彼岸佛朗機人,他們那些地方因地理環境出產這些,卻缺少其他隻有大熙獨有的東西,例如絲綢、瓷器、茶葉等等,哪怕是大熙的最為普通的鬆江棉布,在他們眼裏也是最上層貴族才可以享用的。


    沈奕瑤推卻不過,隻好收下了。她明白這也是這個孩子的一份心意,心裏酌量再次裁衣的時候,記得要給遠兒做上一身衣裳。


    駱懷遠並未在莊子上久留,說了改日再來看望小姑便離開了。


    四皇子府那裏許久未歸,僅靠喜公公連蒙帶騙撐著,幸好宮裏那些人就當他不存在,從未宣過他,也未賞下過什麽東西,而他在府裏時很少在人前露臉,許多不知情的宮人太監隻當他是孤僻,倒也不是太難瞞過去。


    駱懷遠回到府裏,專門在園子裏走了一圈露了個臉,喜公公接到信說四皇子歸了,前來迎駱懷遠時差點沒落老淚。


    沒人知曉他這三年來受了怎樣的折磨,日日提心吊膽,生怕哪會兒宮裏來信召見四皇子,露了馬腳。等害怕露餡兒那陣子過了,又怕四皇子不回來自己毒發沒辦法,幸好四皇子守諾按時派人回來給他送解藥,要不然喜公公該要瘋了。


    即是如此,幾年不見,素來保養得當的喜公公也比以前老許多,臉上褶子都多了。


    見到形容枯槁的喜公公,駱懷遠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他拍了拍喜公公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了啊,別怕。”


    喜公公哭笑不得,表情扭曲。


    ……


    駱懷遠幾載不歸,四皇子府內一切如常。


    四皇子府本就門庭冷落,也沒什麽人上門拜訪,殿下又是個性子孤僻的,不愛在人前露臉。府裏萬事由喜公公把著,下麵的宮人太監們按部就班,倒也沒出什麽岔子。


    大家都不知曉,其實他們的主子出去了一圈,又回來了。


    駱懷遠裝模作樣關心了下府裏的情況,便帶著小安子回自己院子裏去了。


    在屋裏坐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麽,讓小安子去叫了一個院子裏侍候的宮人嬤嬤進來。


    還把小安子趕了出去,隻留了那嬤嬤一人在屋裏。


    過了一會兒,那年紀不小的嬤嬤微紅著臉出來了,小安子才又進了去。


    小安子服侍了駱懷遠這麽多年,也算是了解這個主子為人的。在主子心裏大抵除了嫣姑娘,其他人都不在眼裏,要不然小安子還真要誤解點兒什麽。


    即是如此,小安子也忍不住用驚疑的眼神瞄了駱懷遠又瞄。


    “你瞅什麽呢?思想齟齬!”駱懷遠一巴掌將小安子拍了開。


    這麽多年被一池子墨汁泡著,哪怕是白,也成了黑。尤其小安子也算了解主子秉性了,甚至自己也被帶得有點歪,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尊主子的,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


    “那啥,殿下啊,你要是動了什麽想法,奴才就去和喜公公說,宮裏都是要給皇子們安排教導人事宮人的。”


    駱懷遠頓時炸毛,圓胖的身子以非常矯捷之姿跳了起來,胖胖的手指直指縮著脖子的小安子。


    “你想什麽呢?小安子,你學壞了!”


    男孩兒都比女孩兒們要早熟一些,更不用說駱懷遠這個當了兩世大齡男子的假少年郎。平日裏被褥褻衣褲都是小安子收拾的,自然知曉主子早幾年就有了那種心思。


    小安子本欲告訴喜公公,讓他稟上去,讓宮裏安排教導皇子知曉人事的。誰知臉皮還是太嫩,心裏那點小心思沒瞞過駱懷遠這個人精,被他硬壓著當了真眼瞎。可小安子很心疼主子啊,所以每每都會忍不住操些閑心。


    小安子癟癟嘴,沒有再繼續不識趣。要不然剛到府的第一日,該被殿下安排圍著院子跑十圈打發時間了。


    駱懷遠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真的!”斬釘絕鐵。


    正說著,剛才那宮人嬤嬤又進來了,手裏還拿了些針線、布料、棉花之類的東西。這次駱懷遠沒有趕著小安子出去,讓他呆在了屋內。


    先是挑布料,大多是為棉布。


    駱懷遠選了幾塊都不是很滿意,挑來挑去選了一塊兒既厚實又軟綿的布料,然後又挑了一塊兒白色的細棉。


    之後對那嬤嬤筆畫了一下,讓她拿著剪子開始裁布,其間不停指揮說大了小了,才裁剪兩塊兒形狀不規則的布片,跟著指揮那嬤嬤往布上絮棉花,一層一層,差不多半指厚薄才讓停住。


    然後便是縫合了,四周一圈全部縫住,然後在中間及兩側加了幾道線。


    駱懷遠又指揮那嬤嬤去縫另外兩塊兒呈三角狀的布,縫好後,最上端穿了一條細繩。這嬤嬤的手藝極好,針腳整齊,雖樣子簡單了點兒,但大體形狀沒差。


    他磨蹭了下那條帶蝶翼的細棉布墊子,又拿起那條三角小褲看了看,想象著小王妃渾圓挺翹的小屁股包裹在這個裏麵,頓時有一種要窒息了的感覺。


    幸好眼前這兩人都不知是做何用,倒也沒讓駱懷遠感覺到尷尬,甚至有一種怪異的興奮感,他將之歸咎於男人的劣根性。


    他沉吟一刻,道:“這個不行,針腳太粗,用更細一些的絲線縫。這個還不錯,就是花樣兒太簡單——”他指了指三角布腰側一處,又點點後麵正中間,“在這兩個地方繡些花草做點綴,然後在這一處縫一塊兒薄點的皮子,差不多這樣就可以了。”


    那嬤嬤想了想,道:“那奴婢將繡線分成十六股,取一絨來繡,定然不會針腳粗糙的。這些地方繡花樣,可是要挑選花樣?”


    “這幾處繡幾朵祥雲的紋路,簡單大方點兒。”


    嬤嬤不明就裏,點點頭,“那奴婢便下去了。”


    駱懷遠揮揮手,等宮人嬤嬤走了後,才灌了一杯冷茶冷靜冷靜。


    到了晚上的時候,東西便呈上來了。


    駱懷遠看了之後,非常滿意,賞了那嬤嬤一個銀元寶。之後,他想了想,將小安子叫了過來在他耳邊細細交代。


    小安子聽了,麵紅耳赤,連連搖頭。駱懷遠又是齜牙又是咧嘴,威脅利誘輪番上,才讓小安子勉強答應下來。


    駱懷遠乜著眼兒瞄小安子,心道:要不是沒人可用,你小子又是個太監,爺爺我才不會讓你去呢。


    次日,駱懷遠再度拜訪溫泉莊子。


    嚴嫣呆在歸雁閣,沒有出來,他便隻能去找嚴陌,使著小安子去了歸雁閣。


    小安子去了神神秘秘,拿出一包東西給了嚴嫣,又附耳說了一番話。


    嚴嫣似窘似惱,表情很怪異,過了半響才問:“這東西是誰讓你送過來的?”


    小安子噎了一下,連連擺手,“跟我們殿下沒關係的,是下麵一個宮裏的嬤嬤為了方便自己弄出來的,據說是極好使的,傳到殿下耳朵裏,殿下便命人做了一套過來,想讓姑娘也使使。”


    孩子,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不打自招嗎?


    嚴嫣臉色一下子爆紅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小安子眼前唰得一下到了門外,再然後便不知所蹤了。


    掛落飛罩水晶簾兒那裏,梅雪探頭探腦,衝小安子招招手,“小安子,你對姑娘說了什麽,讓她那麽生氣?”


    小安子笑得幹幹的,“沒啥,沒啥。”


    殿下,小安子可都照您交代所說的,其他可是一字未提。


    駱懷遠心中忐忑,既怕小安子去了話說得不好惹了阿嫣生氣,又怕阿嫣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總而言之心裏複雜得很。


    嚴陌好奇的瞄了他兩眼,“駱哥哥今日怎麽沒聽你提阿姐?”


    駱懷遠幹笑:“我平常喜歡提你阿姐嗎?”


    嚴陌隻笑,不說話。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風似的卷了進來。嚴嫣玉麵緋紅,氣喘籲籲,杏眼微眯,神色很詭異。


    駱懷遠跳起來幹笑著,搖搖胖胖的手,“阿嫣妹妹好。”


    嚴嫣乜了他一眼,看著嚴陌,“阿陌你先出去一下,把你的丫鬟都帶出去,我和你駱哥哥說兩句話。”


    嚴陌老實的哦了一聲,便帶著屋裏人挪走了。


    門緊緊的閉上,駱懷遠見情勢不對,縮去了炕角,瑟瑟發抖。


    “阿嫣妹妹,你怎麽了?可別氣啊,有話好好說,是不是小安子那個蠢蛋惹你生氣了,等會兒我替你教訓他。”


    嚴嫣衝他端莊一笑,便擼了袖子衝上去。將這個駱大胖按在炕上就是一頓狠揍,駱懷遠抱著頭,蜷著胖胖的身子,鬼哭狼嚎。


    “阿嫣妹妹,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安子,你這個小兔崽子,等會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啊,救命啊!”


    ……


    嚴陌帶著燕兒幾個貼著門扇聽,神色詭異。


    燕兒一臉擔憂的表情,“三姑娘該不會是打了駱少爺吧?”


    鶯兒點點頭,“聽動靜兒就是!”


    “怎麽辦?姑娘可是會武的,駱少爺雖然胖實,但一看就是不中用的,不知道會不會被姑娘打怎麽著?”


    “上次我看姑娘練武,可是一拳頭打斷了一根碗口兒粗的柱子。”


    “少爺,要不要找人來救駱少爺。”


    嚴陌一揮手,淡然道:“阿姐知曉輕重,你們去瞅著,別讓有不懂事的去稟了夫人。”


    ……


    一通胖揍,駱懷遠低眉順眼神色委屈的瞅著嚴嫣,嚶嚶啜泣著。


    “阿嫣妹妹,人家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打人家!”


    “你還說!”


    嚴嫣捏著小拳頭,又上去掄了兩拳。


    本來一開始是窘惱的,誰知這駱小胖越叫越出格,賤得不要不要,讓嚴嫣越加火大。


    胖手捂著臉,“我不說了,你別再打倫家了嘛。”


    嚴嫣哼了一聲,僵著小臉,“你讓小安子送那東西幹甚,那種東西也是你能送的。”說到最後,嚴嫣的臉又爆紅起來。


    駱懷遠自手縫裏偷偷瞧了瞧嚴嫣的神色,放下一隻手來,眨了眨芭比般純潔的大眼,“我們不是朋友嗎?”


    嚴嫣一窒,複又低吼:“朋友也不能、也不能……如此啊!”


    “那啥,我就是看你好像很不適的樣子,心裏很擔憂,回去便找了個嬤嬤問了一下。那嬤嬤說女孩兒長大了都是如此,還說要多多注意,便拿了那物出來,說非常好用。我欣喜萬分,想著定能幫著阿嫣妹妹,還賞了她。那東西到底是幹甚用的啊?嬤嬤說這不能給我知曉,隻告訴了小安子。”


    嚴嫣半信半疑,駱懷遠努力讓自己表情純潔一點。


    見嚴嫣神色逐漸軟動,他又換了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樣。


    “我真是冤枉的啊,都是那小安子坑了我,阿嫣妹妹你千萬不要聽小安子胡說……”


    嚴嫣想:也許她真是冤枉駱小胖了呢?


    又想小安子剛才那番話,確實沒提駱小胖幹了什麽,是不是她誤解了呢?


    駱懷遠爬在炕上,仰臉對著嚴嫣,胖手指著自己青眼圈,“我好慘啊,阿嫣妹妹,你看我好慘啊!”


    不用看肯定是青了,挨了那麽多下,就這裏最疼。


    “你怎麽能如此對我呢?我是好心啊……”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嚴嫣哪裏玩得過駱懷遠這個雞賊的,逐漸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我、我也是窘了……你這樣不好的、呃,我跟你道歉……”


    想了想,又怎麽都覺得是他不對,怎麽能這樣呢。


    那麽貼身的東西,他居然敢——


    可他說了自己不知道是什麽的!


    嚴嫣跺了一下腳,色厲內荏,“明明就是你不對,不準哭了。”


    其實這貨兒哪裏有哭,根本就是幹嚎。


    駱懷遠抽抽搭搭幾下,小媳婦似的止住了聲。


    “那啥你在這兒,我先回去了。”頓了頓,“還有,不準告訴我娘這是我打的。”


    說完,人便像一陣風似的卷走了。


    駱懷遠這才坐直起身,揉了揉臉頰。心裏讚歎:小王妃可真凶!


    他下了炕,活動了下筋骨,觸了觸眼角,齜牙傻笑起來。


    其實看似嚴嫣打得很凶,根本沒用勁兒,要不然就駱懷遠這樣的,早就骨折內傷慘不忍睹,哪裏還爬得起來。


    嚴陌幾個目瞪口呆的見嚴嫣風似的卷走了,又見裏麵沒動靜,一時也不敢進去。躊躇了須臾,就見裏麵走出來一人。


    全胳膊全腿兒的,一身深藍色的暗紋錦袍顯得他並不是很胖,但還是挺圓潤的。哪處都好好的,唯獨左眼圈青了一塊兒。他嘴角掛著一抹愉悅的笑,似乎樂滋滋的。


    被打了還樂滋滋?


    這駱少爺可真怪!


    嚴陌有點擔憂,“駱大哥你還好吧?”


    “好,當然好,好著呢!”


    次日,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小安子右眼圈青了一塊兒,與他家殿下駱懷遠,一左一右剛好對稱。


    小安子決定以後再也不和殿下玩心眼兒了,就像昨日殿下說的那句,老子可是玩心眼兒的祖宗!


    嗚……好疼!


    **


    駱懷遠回來自然不可能是沒事。


    一來他幾年未歸,總得回來一趟。二來福州那邊暫且進入了正軌,有謝懋和沈玄盯著,再加上他這兩年帶出來的幾個幫手,應該沒有大礙,並且生意這事兒是急不來的,既然已經步入正軌,就讓它循序漸進發展著。再來就是有一件事迫在眉睫,讓駱懷遠不得不丟下生意歸來。


    那就是二皇子駱晉已經十八,差不多該是大婚的時候了。


    皇子們不允許結交朝臣,聯姻便是結交朝臣最好的時機,也是最理所當然讓人無處可挑的。上輩子,許貴妃給這個兒子挑了成國公的嫡女為二皇子妃,可沒少給駱晉增添助力。


    成國公也是沙場老將,軍功出身,雖沒有鎮國公那般威名赫赫,但也不是個善茬。成國公也是開國勳貴出身,很是有一番勢力。上輩子晉王能謀逆上位,他可是沒少在其中出力。


    再來一回,駱懷遠自然要給他搗點亂,可不能讓駱晉如意了。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他就不信他重活一回,洞悉那麽多先機,還幹不翻這個未來的晉帝?!


    按下不提。


    嚴霆這三年來過得非常充實,雖身上仍沒有什麽正經差事,但也結交了不少勳貴大臣。可謂是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這些人與他之前接觸的那些不一樣,大多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許向榮對他極為看重及信賴,大多時候私下裏與人相交都帶著他,漸漸的許貴妃這一係的勢力,也讓嚴霆知曉個差不離。甚至二皇子三皇子均見過,嚴霆一見二皇子便心生感歎,這二皇子不管從哪處來看,日後都不可小覷。


    滿身威儀,玉樹芝蘭,真乃人中之龍。


    與之相比,太子卻是差了不少。


    嚴霆再一次肯定自己當初的想法沒錯,決定也沒錯。


    遠離了沈奕瑤,淡漠了鎮國公,他的眼前完全是一副他以前從未想象過的嶄新的天空。


    當然,許向榮也曾與他提過是否和鎮國公那邊透過氣兒,甚至提出想見見鎮國公,讓嚴霆從中間牽線。


    嚴霆推說老爺子脾氣怪異,再加上他的夫人沈奕瑤這兩年身子骨不好,避居在湯泉莊子療養,一時之間老丈人那處也是不好說話的。


    許向榮點點頭,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也沒再提。他當然不知曉他那‘我懂’的樣子,可是讓嚴霆惱恨了好幾天。


    對於自己身上為什麽沒有差事,嚴霆也是推到這處。許向榮不止一次感歎,你那夫人可真是嬌貴,你那老丈人寵女兒也不是這種寵法。


    嚴霆隻能無奈的笑笑。


    當然嚴霆也曾隱晦的表示了下自己想獨立的心態,暗示許向榮自己並不想靠著老丈人,想憑著自己做一番豐功偉績。


    許向榮當時表情不顯,並未接茬。


    之後嚴霆又提了兩次,許向榮心裏嗤笑嚴霆這人真是清高的可笑,不是因為你老丈人旁人認識你是誰,可為了不有礙雙方的交情,他也表示過自己可以理解嚴霆這種心情,並幫他在金吾衛裏安排了一個差事,金吾衛指揮同知。


    大熙皇帝有一支獨立於五軍都督府及兵部之外的禁衛軍,俗稱親軍上十二衛,金吾衛就是其中的一衛。指揮同知乃從三品,等級雖不高,但能出入宮廷禁內,又能在陛下眼前博個眼緣兒,也算是不錯的差事。


    知道自己兒子有了差事,還是在陛下跟前當差的,老夫人可是得意了幾天,要不是嚴霆勸阻,真想大擺筵席三日以示慶賀。期間自然罵了無數次鎮國公的小氣及沈奕瑤不識抬舉,自是不提。


    關於二皇子殿下要選皇子妃的消息,嚴霆自然也沒漏過。


    見許向榮琢磨著遞給許貴妃的人選名單,他當然也動了心思。威遠侯府的門庭自然是配不上二皇子的,可他知道府裏還有一人適合。


    他的嫡長女,嚴嫣。


    他回去深思熟慮幾日,覺得這個想法可行。他知道許向榮及許貴妃目前比較中意的是成國公家的嫡幼女,可成國公畢竟不若鎮國公在陛下跟前得臉,權勢地位都略差一籌,阿嫣雖不是沈家的女兒,卻是沈家的外孫女。


    京城之中誰人不知沈家的女兒少,寶貴得跟眼睛珠子似的。沈奕瑤又是鎮國公唯一的掌上明珠,沈奕瑤兄妹這一輩至今隻有阿嫣一個女孩兒,甚得鎮國公寵愛。


    誰敢說外孫女不值錢?那也要看是誰家的外孫女!


    嚴霆稍微表現出一些家中有個刁蠻可愛的女兒,如今也該是說親的時候了,許向榮表現的非常有興趣。


    擇了一日,秋高氣爽的天氣,嚴霆再度光臨湯泉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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