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寡婦的心思


    狄小毛合上書本,站了起來,見薑媛也已經站在他麵前。當狄小毛還來不及問好時,她已經先開口了:“狄老師,你好。”語氣很柔和,又富有神韻,使狄小毛吃了一驚,忽然覺得薑媛一點也不像一個農村婦女。


    狄小毛看著她,沒有說話,有點呆。因為他直到這時才對薑媛有了些了解,她是一個較為偏瘦的女人,頭很濃黑,且都被她捆在腦後,個子顯得很高窕,五官像她的女兒一樣排列得很藝術,她的嘴角有一顆小黑痣,顯得特別性感。她今晚穿著一套藍色的便衣,所以很難看出曲線,她光著腳板,穿著一雙拖鞋。狄小毛看著,心中冒出一句:十足的誘惑形象。


    這時,薑媛又開口了:“狄老師,你請坐。”


    狄小毛這才回過神來,坐了下來,捧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借以掩蓋此時的尷尬心理。


    祁翹翹天真地對狄小毛說:“狄老師,你今晚穿得很講究,顯得特別斯文和漂亮。”


    “是嗎一般說來,我第一次去登門拜訪,都會稍徼注意一下穿戴,這也許是對主人的禮貌和尊重。”狄小毛顯得彬彬有禮,他盡量裝出一個為人師表的風度。


    薑媛笑了笑說:“不愧是老師呀!從講話剄穿戴都是高雅的,與眾不同的。不像農村人土裏土氣,不修邊幅。狄老師,你千萬不要見怪唷!”


    “哪裏,祁翹翹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又文靜,又漂亮,有著自然的純真,還有一顆向往美好,追求上進的心。所以嘛!我才答應教她學英語、識字。”狄小毛說。


    “我們應該謝謝你,那天晚上祁翹翹高興地告訴我,說狄老師願意到我們家教書。我聽後覺得不太妥。狄老師白天要上課,而且自己要看好多書,還要批改學生作業,怎麽會有精力上門教書呢這樣麻煩你真是過意不去。單單學國語倒無所謂,我也念到初中畢業,隻是我的哥哥來了好幾封信,催我們母女倆去美國,叫我們學點英語。聽說你英語講得很好,所以特別地感興趣。”薑媛不急不慢地說著。她說話時一直看著狄小毛。祁翹翹坐在一旁也靜靜地聽著。


    狄小毛第一次才知道薑媛是初中文化,才明白了薑媛的氣質一點也不像普通農婦的原故。狄小毛早就聽褲襠村人講過,薑媛的丈夫是一個獸醫,在農村一個獸醫也是不簡單的職業,聽說薑媛的丈夫也是一表人才的青年。而薑媛能嫁給這樣的青年為妻,也充分說明了當時的薑媛也是—個何等的嫵媚動人的姑娘。


    隻可惜,這位風流倜儻的青年獸醫是個短命人,無福消受豔福,在一次為軍馬看病時,不慎被馬腳踢中胸脯,當場身亡。


    那時,祁翹翹才八歲。薑媛在悲憤交集中,寂寞地與女兒相依為命,度過十年時間。在這十年中,她牢牢地記住一句古訓:寡婦門前是非多。


    所以她極少與人來往,由於生活過得清貧,沒有讓女兒上學,每月靠了一點部隊的撫恤金,加上一點自留地,過著比普通人更無奈的生活,直到她的哥哥突然從美國寄來一些美金後,才脫離困境,從此過上了富裕的生活,而且她的哥哥知道妹妹守寡多年,便每月都會寄回一筆足夠她母女倆花費的錢。


    薑媛的揚眉吐氣,使她結束了過去的清寒曆史,成為褲襠村第一個有海外關係的人家,於是褲襠村的人都稱她母女倆為番客。就是華僑的意思。


    古話說:肚飽思淫,一點不假。薑媛豐衣足食了,使她沒有了饑餓之苦,然而給她帶來的卻是情荒之愁。她畢竟是隻有三十六歲的女人,況且薑媛已經有了性生活的曆史,十年的生活寒酸,使她**處於壓抑狀態。而今,在她飯飽床暖的環境下,慢慢從心底升起了對性的渴望,這種撩人心扉的**一旦在身上作怪,你就無法控製它,就好像天要下雨,火山要爆,大海要咆哮,鳥兒要唱鳴一樣,任何人任何東西都無法控製它。這是自然的規律,這是人類的本性。


    於是,薑媛如同梅開二度一樣,好像又煥了青春,覺得自己還是那麽的美,還是那樣的動人,還是那樣的精神,情愛還是那樣的濃烈,感到自己還需要過夫妻生活,還需要男人的滋潤,可是她沒有男人,她沒有膽量再為祁翹翹找一個繼父,她更沒有膽量去偷漢子。


    今晚,她麵對這位風度翩翩的青年,使她想起了自己死去的丈夫,使她心上泛起了感傷的漣漪,使她對狄小毛有著特別的親切感。因此,她渴望狄小毛從今後成為她家的常客,成為她母女倆的英語老師。她富有感情又顯示出慷慨地說:“狄老師,我希望你能成為我們的家庭教師。”


    狄小毛聽這話時,不免又吃了一驚,家庭教師這個詞在農村絕對不會被人使用,特別在褲襠村這樣較為偏避的地方,在一般文化素質都很低的農民的嘴裏,不會出現家庭教師這個詞。他們根本不懂這倒底為何物。


    這剛剛隻在大都市裏被貴族階層們初次使用的詞兒,還不是很普通,狄小毛沒有想到會出於薑媛之口,這說明她對外麵的世界有一定的了解。狄小毛笑著說:“也許我還沒有資格當家庭教師,我隻能與你們一起學習。”這當然是狄小毛的謙虛。


    “不,我要給你報酬。”


    “我們讀書人是以情為重。”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不是很俗氣的人。你利用你的休息時間,為我們講英語,我們應該表示一點意思。而在農村,一般表示的方式不是請你吃飯,就是買東西送你,或者拿錢給你,你說是嗎”薑媛說。


    狄小毛又笑了笑說:“你們這麽客氣,我不好意思。那麽,我明晚開始,每周的一三五和星期天四個晚上為你們講英語。這兩本書放在你這裏。很晚了,我要告辭了。”


    “好的,翹翹,你送送狄老師。”薑媛仍坐在那裏沒有動。狄小毛走在門口,叫祁翹翹不要送。因為祁美竹還在學校裏等著他。


    狄小毛大步地向學校走去。


    時間將近十點,在農村,這算是很晚了。狄小毛拐到連鎖商店,買了些水果糖。他不會吸煙,這水果糖主要是帶給祁美竹吃的,難得他今晚心情那麽舒暢。他哼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小曲子回到了學校。


    狄小毛站在宿舍的門口,裏麵燈是暗的,狄小毛遲疑一下,不禁咕嚕了一聲:祁美竹呢。這時,他現門是虛掩的。他懸著心把門推開,按亮了電燈開關,這才現祁美竹躺在他的床上熟睡了。


    狄小毛沒有去打擾她,站在屋中間凝視著她。睡夢中的祁美竹,顯得特別可愛,臉部表情是那樣地安詳、淡雅,柔軟的絲瀉在他那潔白的床單上,如同一個睡美人一樣。


    胸脯一下一下地起伏著,是那樣的勻稱,有序。修長的腿彎曲在那裏,把臀部更加突出出來,恰似一尊雕像。狄小毛忽然覺得丹田之處有一股熱流竄起,使他下意識地靠近了床邊,伸出手撫著祁美竹的肩頭。忽然一個念頭打消了他的舉動,他心裏一個聲音在喊:“隻要你輕舉妄動,那就是強*奸和對小竹的一種粗暴。”


    正在這時,祁美竹微微跳動著眉睫,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見屋中間站著狄小毛,忽地一聲爬了起來,叫了一聲:“狄老師,我睡了”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狄小毛說。


    “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祁美竹伸了伸腰,坐在床沿上。


    “怎麽會呢和祁翹翹母親聊了一會兒,時間過得真快,不覺到了十點。”狄小毛搪塞地說著。


    “狄老師……”祁美竹欲言又止。


    “什麽事怎麽平時敢說敢做的小竹也變得這樣吞吞吐吐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狄小毛半玩笑地說。


    “我想問你一件事。”祁美竹說。


    “你說嘛,我聽著。”


    “你要回答我,不能騙我,好嗎”


    “可以嘛,你就別繞彎兒了,說。”狄小毛有些等急了。


    “那好,我說。”祁美竹停頓一下,小心翼翼地問:“狄老師,你會娶農村姑娘為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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