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也好奇了:“怎麽嗑?”


    “其實我也不大會……”月佼嘿嘿一笑,“等我學會了再教你。”


    木蝴蝶點頭笑著應下了。


    月佼又道:“哦,對,到時候咱們去找紀向真一道出去逛,眼下他的傷已經大好,一時又沒有復職,獨自在家肯定閑得難受了。”


    自從明白了前世的紀向真是受了自己的牽連,月佼便打定主意要對紀向真更好一些。


    木蝴蝶一時沒想起,愣了愣:“那是誰?”


    “哎呀,就是那年我在穀主手中救回來的那個人啊……”月佼手舞足蹈地急急解釋,“後來在飛沙鎮,你不是還在街上瞧見過他嗎?”


    “哦,姑娘的第一個男寵呢。”木蝴蝶恍然大悟地笑著,取過旁邊的木梳,動作溫柔地替她將半幹的長發慢慢梳通。


    想起從前的事,木蝴蝶偷笑,“當初姑娘收了這男寵後,接連好多日都和他單獨關在小竹屋裏,大家都說姑娘對這個男寵滿意極了。”


    木蓮小院中有兩名灑掃小婢,一個是穀主的眼線,另一個是玄明的人;關於月佼的事,這兩名小婢知道,就等於穀主、玄明,乃至穀中所有人都會知道。


    那時她們目睹了月佼每日傍晚去紀向真暫居的小竹屋中,閉門直到天黑,之後穀主與玄明才都認定,月佼對這個男寵極為滿意。


    可隻有木蝴蝶知道,那時月佼根本不懂男女之間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而兩年後的如今,月佼已尋到了心愛的男子,要成親了。


    想想還真是挺奇妙的。


    木蝴蝶正與月佼言笑晏晏地感嘆著,淨房的門外傳來輕輕的叩擊。


    正好木蝴蝶也已替月佼梳好了頭,於是月佼便站起身來,與木蝴蝶一前一後地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臉黑乎乎的嚴懷朗。


    月佼心中一涼:糟糕,他好像聽到什麽了不得的事了!


    ****


    嚴懷朗雖麵上鬱鬱,卻還是照舊將月佼抱回了樓上寢房,細心地將她裹進被中。


    月佼惴惴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地出去,不一會兒又默默抱了另一床被回來,就知大事不好。


    自他成為“任勞任怨的暖床人”以來,兩人一直都是蓋一張被子,這還是頭回出現“分被而眠”的情況——


    形勢有些兇險啊!


    嚴懷朗才沉默地裹了被子背過身去,見勢不妙的月佼立刻機靈地去扯他的被角,卻被他反手按住了。


    “睡覺就睡覺,不要動手動腳。”嚴懷朗頭也不回地哼了一聲,道不盡的委屈幽怨。


    月佼笑著拿指尖碰碰他的手,盯著他那憂鬱的後腦勺軟聲討好,“我冷。”


    嚴懷朗翻著驕矜的白眼,對身後那小姑娘的靠近巋然不動,“那我把這張被子也給你,我再下去拿。”


    嘴上這麽說,側躺的姿勢卻紋絲不動。


    月佼想,若她真敢應下這法子,她的心上人大約會當場慪死。


    於是她索性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掀了,哧溜溜硬擠進他的被中,從他身後軟軟環住他的腰,將他扳過來麵向自己。


    嚴懷朗心中稍感安慰,但還是耿耿於懷,便半推半就地任她將自己翻了個身。“有事?”


    月佼拿臉頰蹭了蹭他的側臉,笑得軟軟甜甜:“你方才一直在外頭偷聽啊?”


    “那不叫偷聽,哼。”嚴懷朗委屈得滿嘴泛酸,他是怕她從淨房出來要喊冷,才特意去門口等的。


    “當初是為了救他,要掩人耳目,一時又想不出別的法子,”月佼在他懷中蹭了蹭,仰臉親親他的唇角,“是假裝的,假裝啦!不許胡亂生氣呀。”


    道理都懂,可嚴懷朗就是氣不順,不太認真地躲開她殷勤的親吻,“我隻是神女的‘第二任男寵’,怎麽可以生氣呢?”


    月佼又親親他,“哎喲喲,誰家的醋罐子又打破了呀?”


    嚴懷朗有些惱羞成怒地輕輕推了推她,倏地躺平,望著帳子頂繼續翻著驕驕矜矜的白眼。


    “好嘛好嘛,我哄哄你,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月佼在被中挪動半晌,有些羞怯地整個趴到他的身上。


    “不用哄,反正是哄不好的,哼。”嚴懷朗口是心非地哼來哼去,雙臂卻偷偷地環上她的腰背,防著她不小心從自己身上滾下去。


    “那你總得先讓我試一試,萬一又哄好了呢?”月佼賊兮兮地笑紅了臉。


    嚴懷朗麵上波瀾不驚,一徑盯著床帳頂,不去看那張會擾亂他心誌的小臉,隻僵著周身一動不動,假裝自己並沒有期待什麽。


    紅臉月佼認真地想了想,低頭在他唇上輕啄一下:“這樣行不行?”


    “蜻蜓點水,毫無誠意。”


    話說得嫌棄,可他那唇角分明就要偷偷飛起來了。


    月佼趴在他身上,笑吟吟道:“若是‘蜻蜓’多點幾下,‘水’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盈盈燭火的光暈中,四目相接,周遭的空氣都漸漸柔軟了下來。


    兩人的目光無聲糾纏在了一處,像絞絲的麥芽糖,沁出叫人臉紅心跳的蜜蜜甜味來。


    嚴懷朗倏地圈緊趴在自己懷中的小姑娘,一個翻身,那氣呼呼的“水”就將“蜻蜓”壓在身下了。


    醋海滔天的“水”來勢洶洶,藏在被中的手沒個消停地興風作浪,直將那可憐的“蜻蜓”惹得止不住臉紅輕吟,軟身嬌顫。


    這大約是嚴懷朗折騰得最狠的一次,其間過程對月佼來說可謂驚心動魄,最後更是險些哭出聲了。


    “你這個……可恥的……鬆子精……”月佼嗚咽一聲,鬧不清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也說不出究竟是難受還是歡愉,“不像話……”


    嚴懷朗輕輕咬住她的耳珠,沉沉帶笑的嗓音中有壓抑的沙啞,又有一絲莫名得意的挑釁,“等到成親那日,你才會知道什麽叫真正的‘不像話’。”


    第八十章


    到了十一月初六這日,月佼休沐, 一大早就很守信地領了木蝴蝶去城中。


    眼下弦歌巷的宅子中時常有羅家、高密侯府、忠勇伯府送來各種用度物事, 可說是“衣食無憂”,也沒什麽是真需要添置的。於是兩人隻晃蕩了一個多時辰, 買了些“過冬”的吃食、零嘴,便去找了紀向真,請他一道去弦歌巷吃午飯。


    乍見木蝴蝶,紀向真倍感親切,幫木蝴蝶與月佼拿了些東西, 邊走邊對木蝴蝶道, “咱倆可都有兩年多不見了啊。”


    木蝴蝶笑得爽利:“我之前在飛沙鎮的街頭是見過紀少俠的,不過那時候你騎著馬,沒瞧見我。”


    紀向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別提這個, 什麽紀少俠啊!本來想在江湖上闖出個名堂,哪知才初出茅廬就折戟沉沙,你叫我名字就行。”


    木蝴蝶也不拘束, 大大方方的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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