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身形極其迅速,避開了蔡傑的佛珠後,又緊接著一個半空中翻身,再一次避開了雷擊棗木匕首的攻擊。


    我的心掉到了嗓子眼上,張宇的計策不管用。我得先衝過去把寶貝找回來,然後再找這個小子算賬。


    就在我還沒衝過去的時候,蔡傑緊接著又扔出去一顆佛珠,惡鬼接連避開兩道攻勢後身形有點不穩,沒料到蔡傑會發連環招,頓時被後發的這棵佛珠打中。


    佛珠打中的是惡鬼的臉,頓時惡鬼發出一陣沉悶又刺耳的尖叫聲,這種聲音就好像是處在密閉空間裏有人在你耳朵邊敲鼓一樣,震得人鼓膜生疼。


    捂住耳朵也不管用,情況持續了一分鍾後,惡鬼的臉變了另一幅模樣。張宇驚訝的說道:“這張臉怎麽看起來這麽熟悉?”


    雨越來越大,弄的人視線模糊,我擦了擦眼皮邊的雨水,用力朝半空中看了看,發現那個鬼的臉完全變成另外一副模樣,尖下巴、長舌頭,眼睛倒是跟之前看到的女鬼點燈的畫麵不一樣,不具有那股妖媚惑人的感覺。


    雖然眼睛不像,但是臉型還有下巴、舌頭全都一樣。於是我就多注意了那雙眼睛,看了好半天後明白為什麽眼睛不一樣了。


    之前見到的畫上鬼的模樣是個女的,而在我們眼前的這個是男的。男的不具備那種妖豔惑人的眼神這是正常的。


    這種不懼怕光明的惡鬼難道還是有性別之分的嗎?傳說中的鬼總算是讓我們親眼見到了,完整的一張臉上臉頰的腮骨特別的高,既不像狐狸也不像黃鼠狼,更不像蛇精,而像是外星人!總之十分的難看!


    形勢危急無法讓我去多想,惡鬼變了一張臉後周圍那股陰森寒冷的氣氛又加劇了。再加上刮著大風下著大雨,越發的讓人感覺寒冷,穿著厚毛衣都止不住的一直打顫。


    惡鬼不僅手指細長,指甲也很長,並且上麵還帶著火種,隻要它稍微動一下手指頭,指向哪裏,就有一個細小的紅色火點朝著所指的方向飛過去,之後那個地方就會燃起火焰。


    惡鬼朝車廂指了兩下,頓時車廂上的帳篷燃燒起來了。蔡傑大驚,急忙喊後媽讓她把騾車停下來。


    騾車經過長時間的奔跑此刻也累了,速度慢了下來。後媽將騾車停下來的時候車廂上的火已經燒旺了。


    大雨一點也沒能將火澆滅,火焰順著帳篷一直燃燒到車廂裏,放在旁邊的兩個包袱已經被點燃。


    後媽奮不顧身的就撲了上去,打算用自己的身軀把火壓滅。但她這麽做不僅沒起作用,反而引火燒身了。火焰將她身上的衣服點燃,她站在雨中淋著卻澆不滅火焰。


    我急忙大喊:“快把外套脫了不要了!”她這才反映過來,要是稍微慢了,將裏麵的衣服都燒著,毛衣脫起來還得從頭頂過,到時候再把頭發燒著,那可就真要被燒死了。


    騾車已經燃起了大火,後媽裝的那大包小包的行李全都燃燒起來了,她心疼不已,跺著腳又吵又鬧的,村姑脾氣犯了。


    這個節骨眼上她還在乎她那些破爛行李。我們都沒工夫搭理她,都在忙著跟半空中的惡鬼周旋。


    這惡鬼的手指太厲害,我們集體將它激怒,此刻它不僅對付蔡傑和後媽,就連我跟張宇也難以幸免,身上的衣服被它指了兩次,頓時上衣和褲子都燒了起來。


    大雨都澆不滅的火焰,可見這火不是平常的火。傳聞中好像隻有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用普通的水澆不滅。那這惡鬼是什麽來路?


    記得供奉在老疙瘩廟裏麵的神像是個道人,難不成是太上老君在凡間的弟子?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奇奇怪怪解釋不清楚的事情。我們一時間也猜測不透,先活命要緊。


    我跟張宇迅速的將外套和褲子脫了,然後張宇到地下撿起我的雷擊棗木匕首再一次扔到了空中,蔡傑將衣服脫了後也急忙揪了三顆佛珠扔向空中。


    我們裝法器的挎包還在車廂裏,裏麵有太多的法器,還有很重要的陰兵令,可不敢把陰兵令燒了,於是我奮不顧身的衝進了車廂,冒著被火焰吞噬的危險將挎包拿了出來。


    幸好挎包是放在車廂正中央的,火焰還沒有蔓延到正中央。摸了一下陰兵令還有令旗,都在。目前身邊有凡人在場,不能動用令牌和令旗,隻能找別的法器。


    以前用的最多的就是糯米茱萸粉,自打受封、陰兵傳給法術後,再加上碰到的鬼魂等級越來越高,所以用糯米茱萸粉的幾率越來越少。


    此時也沒有別的能用的法器了,我便拿出一大包糯米茱萸粉朝半空中撒去。本來也沒指望能起多大作用,隻要稍微能絆住惡鬼的身形,讓雷擊棗木匕首和佛珠起作用即可。


    誰知道一撒到空中後,惡鬼似乎很懼怕這些粉末,急忙就閃身躲避。漫天的粉末它哪裏躲得過來,被一小撮粉末打中後,頓時身上火星四濺,身形也遲鈍了下來。


    張宇抓住這時機迅速撿起雷擊棗木劍再一次扔到了空中,惡鬼要躲閃卻慢了半拍,被雷擊棗木劍刺穿了胸膛。


    威力無比的雷擊棗木匕首以前刺中所有的惡鬼的時候,惡鬼全部都是立即煙消雲散,但是上次對付女鬼蘇琴卻沒有立即魂飛魄散,掙紮了好半天才死。而這一次對付這種傳說中的點燈不懼光明的惡鬼也是沒能立即奏效。


    惡鬼甚至掙紮著想要把匕首從它體內拔出去。蔡傑見大好的機會不容錯過,急忙將手中還剩餘的十幾顆佛珠全部扔到鬼的身上。


    惡鬼的頭、腳、四肢全部被佛珠打中,它再一次發出了那種沉悶刺耳的聲音,不過這一次佛珠已經將它的腦袋打穿,胸口也打了幾個大窟窿,根本不可能恢複了。掙紮著叫喊了幾分鍾後,化成了一股濃烈的黑煙消散在漆黑的雨夜之中。


    我拿出羅盤,張宇拿出八卦鏡,測了一番後,還是看不到羅盤指針動,八卦鏡也照不出任何東西。


    惡鬼這般模樣應該是魂飛魄散了,我們警戒了十多分鍾後感覺周圍的陰森氣息也全部消散後,便整理了下行囊,之後接著趕路。


    行李被燒掉了一半,隻剩下三個包袱沒有著火。那些雨水澆不滅的火在惡鬼被打散後也自動滅了。


    後媽跺著腳大呼小叫的一直說:“可惜了,我的東西啊……這個天殺的惡鬼不知道為什麽要附在你爹的身上,還要裝成你爹的模樣,真是個天殺的!”


    蔡傑問我跟張宇:“你們見沒見過這是什麽鬼?怎麽這麽厲害?”我說道:“這就是老疙瘩廟裏麵流傳的那種點燈的不懼怕光明的惡鬼!”


    “啊?怎麽可能……”蔡傑跟後媽都是大吃一驚。這種傳說在周邊的村子裏流傳了幾十年了,但誰也沒有親眼見過,誰知道這種倒黴的事情讓他們碰上了。好在遇到我跟張宇幫忙,不然今晚上他們死定了。


    蔡傑非要再給一筆酬金,我推辭不過,隻得收下。我們坐在破爛的騾車裏繼續趕路,雨還沒停,已經將我們都淋成了落湯雞。


    我拿出手機看了下表,已經十點了。蔡傑跟他後媽頓時都驚慌的道:“怎麽這麽快,7點出發,按說一個小時就能到,怎麽回事?”


    “鬼魂的世界不是凡人能解釋的,像這種情況我們經常遇到,你也不用太過驚嚇。反正已經晚了,不如先回家。惡鬼已經死了,這會兒家裏是最安全的。”我說道。


    後媽搖了搖頭道:“太嚇人了,你們說我今晚上怎麽睡得著覺?就算是今天不著急走,那我也不願意回家住。”


    商量了一番,最後蔡傑跟後媽住賓館,我跟張宇坐著騾車走到縣城後攔了一輛的士回家。坐車的時候的哥見我們穿成這樣,問道:“你們這是被人給打劫了還是怎麽回事?”


    我們沒功夫理會的哥,讓他快點開車。的哥見我們不答話,便不停的照著後視鏡,見我們有影子,也從來沒有在他的後視鏡中消失,他緊張了好長時間,等到了目的地後,長舒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道:“大半夜的穿成這樣又下著大雨,頭型散亂很容易讓人覺得是鬧鬼。可把我嚇壞了!”


    我隨手給了的哥十塊錢,小地方的出租車起步隻需要4塊,從縣城到我家裏都花不了6塊錢,我也沒讓他找錢,懶得再聽他墨跡。我們被雨淋成這樣渾身難受,想早點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睡覺。


    折騰了一晚上早就累了!可是的哥在身後喊著要給我找錢,我說道:“不用了,都給你!”


    “不會是jia錢吧……可別是冥鈔……”的哥急忙把車開到有路燈的地方拿著那十塊錢仔細觀察。


    我跟張宇都白了那的哥一眼,這家夥不僅多話還多疑,真是煩人。


    回到家裏後急忙燒熱水,洗過澡後時間已經12點了,躺在床上倒頭就睡著了,沒過多久就開始做夢,夢裏麵夢到的全都是那個不懼光明的點燈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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