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們基本沒做生意,淨花時間去找何京這小子了。張宇氣得牙癢癢,罵道:“這個挨千刀的,都三天了不露麵,就是死了都不知道他死在了哪裏。”


    我靜下心來想了大半天後說道:“牌室照理說,應該都有後門,用來防止搞突然襲擊對吧?”張宇道:“對!對!晚上去找找後門,想辦法混進去!”


    經過剛才那麽劇烈的運動我們又累又餓,找了家飯館吃了飯,然後買了兩張報紙,到一棵大樹底下把報紙鋪在地上,躺地上睡覺。雖然如今是秋季,但夏季的尾巴還在,中午烈日當空熱的時候脫了長袖,躺下後沒多大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一覺醒來日已西沉,又覺得肚中饑餓,吃完飯後天色暗了下來,立即開始行動,順著麻將館的牆繞到後方。


    麻將館的外牆很長,我們走了有十分鍾才走到後方,此時看到有一個跟牆顏色一模一樣的小門。


    這種門在白天看上去都不會發現,更別說是黑夜裏了。要不是我們正巧走到附近的時候探出腦袋觀察見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人,不然也不會發現這裏有門。


    那人左右張望了一下,對著不遠處的草地上撒了一泡尿,之後打開門進去了,順手也把門給帶上了。


    後門附近是一望無際的荒涼地方,黑夜裏在這種地方本來就滲人,更何況這裏是鬼窩的後門,我們隻覺得十分的寒冷,都叫喊著出來的時候怎麽不把外套拿著。


    在後門摸索了大半個小時,發現除了那個門能摸到縫隙外,別的再沒有縫隙。這後牆除了一道小門外連個窗戶都沒有。


    我跟張宇商量了一番後,我去敲門,張宇站在另一旁手裏拿著板磚,要是裏麵的人肯開門就一板磚砸下去把那人打昏,我們就能進去了。


    不過這情況是後門隻有一個人看守,如果有兩個人則此計不成。事到如今也沒別的好辦法,姑且賭一賭吧。


    我敲了三下門,裏麵沒有動靜,再敲三下,又敲了七八下後,才聽到有一個緩慢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裏麵的人問道:“誰啊?”


    我接著敲,不答話。裏麵的人就站在門口一連問了三聲:“誰?”一聲比一聲警惕。我心裏暗道不妙,估計要砸。


    就當我準備放棄轉身要跑的時候,門卻突然吱扭響了一下。我急忙示意張宇貼著牆藏好,千萬別讓裏麵的人還沒出來就發現他。


    此時我則背貼著牆盡量往遠處挪動,這樣那人的視線如果不出來就肯定看不到我。


    門裏麵的人露出來少半截腦袋朝外麵看了看,什麽也沒看到,就大著膽子將門開大了一點。張宇見狀一隻手扳住門,另一隻手拿著磚頭狠狠砸了下去。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中,張宇見地下很快流了一灘血,嚇壞了,急忙問我:“他死了沒有?”


    我大著膽子低下身探了下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那人的脈象,覺得這人肯定死不了,不過血一直流,不止血的話過個半小時他肯定沒救。


    我們又不是醫生護士,沒有止血的紗布藥劑。左右看了看,就到地下抓了一把鬆軟的綿土,敷在那人的頭上。


    鬆軟的綿土可以止血,這是我們農村人用的土辦法,以前幹活磕破了沒錢買藥就隨手抓一把像麵粉那樣的綿土就能止血。


    我讓張宇把他的袖子撕下來給那人包紮一下,這人十分的沉重壯碩,我們兩個抬他的身子都感覺有點抬不動。再看他躺下來都覺得很高大,看情形這人也是個彪形大漢,打手之一。幸好先下手為強,不然跟他正麵衝突我們兩個加起來估計都不是他的對手。


    處理完此人的傷口,我們把他拖到外麵,免得他那沉重的軀體堵在門口一會兒出來的時候礙事。


    打著手電走進去,門裏麵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周圍的磚牆也都跟門是一模一樣的顏色,確切的說,門可能是貼上了和磚牆一樣的牆紙,讓人很難辨認。


    走到通道盡頭的時候沒有了路,我朝前麵的磚牆上敲了敲,沒想到竟然是實心的!這該死的通往裏麵的門竟然不在通道的盡頭。


    我們隻得一人摸索著一邊往回退著找,一邊走一邊輕聲的敲,終於走到中間的時候敲出來門的位置。


    開這個賭場的人除了養鬼外,還十分的老奸巨猾。如果按照常理找門肯定找不到,一般人都以為門應該是在通道的盡頭,但是這家夥反其道而行之,將門設置在中央,誰都會從跟前走過去將之忽略掉。


    這道門沒有上鎖,我們輕輕一推就開了,可能是之前那人打開後想著還要再回來就沒有鎖。這倒給我們提供了方便。


    我悄聲對張宇說:“手電關了!”門裏麵有什麽我們都不知道,手電燈光很容易暴露我們,要進去必須萬分的小心。


    這裏麵有許多的鬼不說,還有好幾個彪形大漢當打手,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了。走進這道門感覺裏麵變得寬闊起來,我先進去蹲下來,聽了十多分鍾周圍的動靜,沒有半點聲音,才將手電筒打開。


    裏麵是一間不小的屋子,屋子裏麵擺了一張床,上麵有被褥枕頭,還有一些se情書刊。看情形應該是開門的那人住在這裏。


    屋子的裏角有一塊凸起來的鐵皮,上麵有拉環,很明顯下麵有通道。我讓張宇進來幫我一起把鐵皮拉開,但一拉才發現拉環上麵有一把大鐵鎖。


    住在這間屋子裏的人身上應該有鑰匙!我急忙走到他的床鋪上翻找,最後在床頭的抽屜裏找到了一串鑰匙。大鐵鎖的鑰匙很好辨認,打開後,裏麵露出來一條可以活動的竹梯。


    我拿著手電筒輕聲的爬了下去,裏麵的地下室有許多的小房間,我趴在其中一間朝裏看了看,見有人在睡覺。


    小房間我數了一下,一共有十間,小房間過後有一道門,門裏麵是寬敞的賭廳,坐了不少賭客在賭博,有押大小的,有玩21點的,還有玩suo哈的。賭廳旁邊有隔起來的小包間,裏麵傳來的是麻將的聲音。


    我站在小房間的玻璃門前觀察了一陣子,將裏麵的大致格局看了下,關於賭博的應有盡有。看過後我再挨個看這十個小房間。


    最後在一間房子裏看到了何京,裏麵還有一個人跟他躺在一起,那人身上包著紗布,好像受了重傷。


    我輕輕的敲門,何京沒有睡著,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借著賭廳裏明亮的燈光他看到了是我,便急忙走到門跟前,準備張口叫我。


    我急忙做噓聲的手勢,然後示意他把門打開。小房間的門沒有鎖子,何京把擋在門後的椅子拿開門就打開了。


    “跟我走!”這會兒不是打罵他的時候,先出去再說。何京點頭,又說道:“把他一起帶走!”他是說躺在床上的人。


    我問道:“那是誰?”何京道:“跟我一起回來的同事,我們被騙了……”


    “詳細情況以後再說,快跟我走!”


    何京把他的同事扛起來,我領著他上了樓梯,出來後讓張宇把鐵板蓋好再把鎖子鎖上。出了後門讓何京先等著。我跟張宇把那個彪形大漢抬到床上,然後把後麵這兩道門鎖都開開,出去後順手再帶上。


    這樣做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不會讓人找到什麽線索。出來的時候我還特意留意了那彪形大漢的腦袋,見血不流了,就把張宇的袖子解開也拿走。


    繞過門後的荒涼地段後,我們攔了一輛的士打車回到宿舍。何瑩見她弟弟終於回來了,激動的眼眶有點濕潤。


    “三天了,沒有你們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們死了,讓你姐夫連著三個晚上去找你……”何瑩說著說著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姐,姐夫,我對不起你們!”何京跪在了她姐的麵前。何瑩擦了一把眼淚,然後狠狠的給了何京兩個巴掌。


    此時我又怎麽再好意思去對何京拳打腳踢,張宇在一旁咬牙切齒了大半天早想動手揍他了,但見何瑩出手後也把火頭壓了下來。


    “說,這些天都去了哪裏,幹了些什麽,他又是怎麽回事?”何瑩更咽著問。


    何京哭喪著臉道:“我們被人給騙了,那家夥說我的玉戒指和玉耳環值錢,出1萬塊要買我的東西,我哪裏會想到這麽小的玉石就值這麽多錢,就一口答應給賣了。之後那人就跟我們閑聊套近乎,說有一個能快速發財的好辦法,養一個小鬼就能行,讓小鬼替人賭,我想起來姐夫是幹這個的,就回家把那個紫砂葫蘆拿走了,那個人就領著我們到麻將館,說裏麵有一個大師是專門賣魂的,我們買了魂後就把魂裝進了紫砂葫蘆裏,正好那裏是麻將館,就坐下來試一下那個大師的法門靈不靈。”


    我問道:“那人是怎麽知道你有玉戒指玉耳環的?是不是你拿出來在大街上顯擺?”何京點了點頭。我怒道:“你這臭小子小心咱們一家子都毀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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