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徒唯我的猜測,作為卻月城主人的獨孤傲,竟是無言以對。


    “說來慚愧,愚兄真的十餘年未曾出過鸚鵡洲了。賤內倒是曾帶著小女芳霏,前去翡翠山莊探望過長青賢侄一次。哎,沒曾想,一別經年,卻已物是人非……”


    獨孤傲說著,不由一臉愧色,竟是不勝唏噓。


    “哎,唯我又何嚐不是如此?如果他真是長青賢侄的話,那我等日後將如何去那邊麵對庭璋大哥!”司徒唯我深沉歎息著。


    “阿彌陀佛,二位幫主口中的庭璋大哥,莫非就是兩位的結拜大哥傅庭璋?”


    少林無我大師突然插口道,言辭之間也是充滿了訝異。


    “傅庭璋?武林神話傅庭璋!”在場之人聞聽之後,無不震驚莫名。


    傅庭璋,中原武林之中百年難遇的天才。


    20歲即已破入九重境,25歲突破到九境中期,30歲時已隱隱有了破人九境巔峰的跡象。


    因為屢破紀錄,被譽為武林神話,多次被公推為武林盟主,卻堅持不就。


    “那二位幫主口中的長青賢侄,難不成就是傅大俠的獨子長青公子?”中州大俠上官雲天說道。


    “無量天尊,現在回想起來,那青衣人定是長青公子無疑。也隻有老神仙的恍如煙身法,才可以在我們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不落痕跡。”步虛道長分析道。


    “諸位英雄分析的在理。確實是獨孤傲偏信了,大家都對張神醫的醫術深信不疑,卻沒有考慮到老神仙。有老神仙在,一切自然皆有可能。”


    獨孤傲突然壓低聲音,言辭間一片懊悔之色。


    “所以對於青衣人,不管他是不是長青賢侄,當務之急就是多派人手前往打探搜尋。但不管怎樣,今日之事都怪愚兄平時管教無方,才養成了芳霏那丫頭無法無天的性格。而且她生性隻與娘親,有什麽事情從來不告訴我。”


    “咳咳”幹咳兩聲,獨孤傲接著訕訕說道。


    “其實自龜蛇聖境之後,這丫頭就一直落落寡歡仿似變了一個人,我們還以為是因為她弟弟的出生,讓她倍感失落呢。莫非竟是與此有關?”


    言畢,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修道先修心,修心先安心,若心不能安,則道心定然不穩,修為上不僅難以寸進,反而有可能後退……


    “具體情形如何,這就要去問芳霏侄女了。不過她既有玉佩為證且又確有其人,不管那人是不是長青賢侄,那他們之間的盟約應該不假。唯我並非不講道理之人,她和中流的事情就此作罷,玉佩在下收回!”


    司徒唯我說著,主動伸手取回了玉佩。


    但饒是他生性磊落,而今當著天下英雄的麵自己取回玉佩的瞬間,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倒是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始終未發一言的淩中流,在聽聞聯姻取消之後,不僅沒有絲毫沮喪之色,反而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竊喜。


    “唯我兄弟高義,但愚兄也絕非不信守承諾之人。再說了婚姻大事終究父母做主豈能兒戲!待愚兄夫婦找芳霏問明緣由,如若一切屬實,那也算是他和長青賢侄今世有緣,不用問我也知道賢弟必會成全;就怕芳霏那丫頭感念對方救命之恩而一相暗許,或者一切皆是丫頭的臨時推脫瞎編之詞,則我獨孤傲今日當此天下英雄之麵立誓,一定會給兄弟和中流賢侄一個交代!”。


    獨孤傲目光炯炯說道。


    “獨孤大俠,好大的口氣,您這是要給誰一個交代啊?女兒都已經被你氣哭氣跑了,您不但不去尋,反而在這裏大包大攬大放厥詞,難不成她是您的私人物品?是生是死一切隨您處置?”


    隨著夾棍帶棒一番挖苦,一個貌美的中年婦人一臉寒霜地走進了大廳。


    “夫人,你,你怎麽來了?你不清楚狀況,怎能如此說辭?”獨孤傲紅著臉說道。


    “那我應該怎麽說?是折了您的金麵麽?怎麽,今日難不成來了什麽通天徹地的大人物,我竟是不能來嗎?”


    他的夫人梅巧雲聞言,更加怒不可遏說道。


    梅巧雲,江湖三女俠之首,曾經也是威震武林的巾幗英雄。


    然而當她怒氣衝衝邁入宴會廳,抬頭看到上首與丈夫並列而坐的司徒唯我時,頓時目瞪口呆尷尬不已,繼而怒氣全消。


    “我道為何,原來是司徒幫主大駕光臨,梅巧雲這廂有禮了!”言畢側身,極不自然地施了一禮!


    “獨孤夫人客氣了,唯我今日不速而來,打擾之處還請見諒!”司徒唯我慌忙起身,回了一禮,也不禁尷尬萬分。


    說來也怪,本來怒氣衝衝不依不饒的梅巧雲,自從看清來訪之人竟是司徒唯我之後,顯然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就很快停止了對丈夫獨孤傲的責問。


    轉而,分別向在場的無我大師、步虛道長等諸位英雄,一一抱拳致意,感謝大家不遠千裏前來為愛子滿月祝賀,敬請大家開懷暢飲一定吃好喝好。


    隻在大廳稍作停留,她便很快找了個借口,向眾英雄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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