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十來歲的孩子相處很愉快。麵對的是飽含感激|不需要提防誰。不需要勾心角做戲。沒有長輩的束縛。說話。談心。適時的敲`敲打。說一些勉勵的話……


    這樣的日子簡單而快樂。可惜就隻有短短的一天。就這一天還是擠出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袁珠早早打發馮慶過來接人。


    陳旭日出門時。大都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覺。


    這個少主人為人和善。一點不擺大少爺的架子。與他們同吃同住。昨天還抽空給他們了一堂課。


    雖沒有說出口。彼此相看的眼睛裏。不約而同都流露出同樣的決心:現在這樣的生活。遠遠超過想像之外。一定抓住這個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好好學習。好好表現。將來就了追隨少主人的資本!


    “大少爺。您這次一走。下回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來。”


    新月眼眶微紅。自少爺來了她心裏就覺的特別特別安心。覺的未來充滿了希望。眼瞅著他這一走。不知為什麽。就好比突然間缺少了主心骨。心裏空的發虛。發慌。


    “這一大家子人。你就多費心吧。大夥的學習熱情很高。都是長身體的時候。飲食一定跟上。別怕花錢。這個我來想辦法。”


    陳旭日安慰她。


    支起門戶過日子。米油鹽樣都的開銷。偏生一大家子都是純消費者。唯一仰仗的又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十天半月不露一次麵。做為家裏管帳使錢的。不免別人多操一份心。也挺難為的。設身處的想想。陳旭日真挺感謝她的:“這一攬子事。看著清閑。把日子長長久久過下去也不是容的。多虧有你。我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不操心這邊辛苦你了。”


    新月心裏暖呼呼的。自己的工作能到他的理解。這對於她來說。那滋味真比吃了蜜都甜。使勁搖頭道:“不辛苦。一,也不辛苦。大少爺。您也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陳旭日上了馬車。慶吆喝一聲。兒噴了幾口氣揚起四蹄。車||開始滾動。//她往前跟了幾步。最後揚聲道:“大少爺。別忘了替我給老爺太太帶聲好新月再過幾天回去看他們!”


    陳旭日撂開簾子探出頭。衝送行的潘濟搖手告別。昨晚上聊了半宿。該說的話。該囑咐的事。提前都說到了。新月著日常開銷保證物質生活。潘濟領讀書事宜。|證思想積極向。有他們倆個在。真是給他省了不少心。也是他的福氣。好生鍛煉吧。將來。他們的付出都會的到回報……


    “馮叔我有日沒回家了這時間。家裏一切都好吧?”


    馮慶趕著馬車出了村子上進城的土路。一邊抽空回頭笑道:“都好。好著哩。就前兩天。太太還念叨著。這搬了新家。的方大。住著就是涼爽。覺今夏天比往年好過多了。咱莊那邊。正好緊鄰著河。太太和老爺商量後。著人在莊裏挖了個大池塘。預備在裏麵栽花。養魚蝦。又請了懂行的討教。雇人另起房子。房前屋後預備栽竹子。栽梅樹……反正是多多種樹什麽的。我也不懂。就是聽桐月跟我念叨了幾句。說是且些日子才能弄好今年是不成了。打明年開始。就可以到莊子裏避暑了。”


    陳旭日心裏不無安慰。


    既然身為人子。該盡的孝道總是要盡的。能為他們做點事。他自己也覺高興。“小鈺呢?搬了新家會不會不習慣?”


    “二少爺有幾天不舒服。老爺開的方子。太太親自看著火給煎了好幾副藥吃。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的方的緣故。原先二少爺是歇在老爺太太屋裏。這不是現在的方大了。屋子多了。晚上跟著奶娘睡在自己的屋子裏。許是不習慣吧…”


    “我昨天沒直接回。太太說什麽了沒有?”


    “就是想您了。快一月沒朝大少爺的麵。成天扒拉著手指算日子呢。盼著您回家。昨兒接到大少爺使人傳的口信。太太親自往您屋裏。也不讓別人幫忙。自個兒仔仔細細又打掃了一遍房間。鋪上漿洗幹淨的新鋪蓋……”


    ……


    ……


    到了家。時間也還早。八點多不到九點的樣子。


    陳浩已經去太醫院當值了。袁珍珠接著兒子。喚到跟前左瞅右瞅。搖頭道:“看著清減了。在南苑沒有好好好吃飯。還是讀書太辛苦?娘不在跟前。自個當心些。”


    旭日摸摸臉頰。笑著道:“哪裏就瘦了。飯真是沒苑那邊日子舒服。我還琢磨著。這次回家。娘會不會嫌我長胖了呢。”


    “胖是沒有。就是黑了。嗯。明顯能看出黑了。”袁珍珠仔細端詳一番。肯定的點點頭。末了問一旁的桐月道:“桐月。你過來瞧瞧。大少爺這次回來。是不是黑了不少?”


    桐月一邊剝水果。一邊附和道:“真是顯黑了。莫不是南那邊的方大風景好。大少爺不時可以出門散步。經常在太陽底下曬?六月天的大太陽最是毒辣。天工夫就能把人曬黑。幸虧沒有曬傷……給。大少爺多吃點水果。夏天一定要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


    “娘。我現在會騎馬了。剛跟人學的。還要學射箭。-天都要抽兩個時辰練習這些。曬黑點沒關係了。”


    “學騎馬?哎喲。你可當心著點。不敢大意。一摔了跌了不是鬧著玩的……”


    “您放心好了。不會發生那種事。我都多大了。很多人從五六歲就開始騎射。我有好師傅在一旁盯著呢。”


    “我說怎麽看著又黑又瘦。這騎馬射箭可都是消耗體力的東西。”袁珍珠指指自己下首的椅子。“坐半天車累了吧?快。坐下來歇歇。緩口氣。娘讓人領著你好生瞧瞧咱們的新家。今兒中午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你最喜歡吃的菜……桐月。別給他那麽多水果吃。這會兒飽肚子。中午要不下飯了。”


    兒子不常在跟前晃。每次回家。必然要享受到來自母親的一番噓寒問暖。陳旭日理解這些。嗯。他也想陪著袁珍珠說會兒子話。這些日子。又是搬家又是整修莊子。母親想必是有許多話想同他嘮嘮。也肯定想問問清楚自己在南的生活點滴。


    不過他現在還有事要辦。昨天跟之俊約好了今天見上一麵。這時候再不出門就晚了。總不好大中午要吃飯時候才往家府上拜訪。打擾別人午休。


    猶豫片刻。他還是開口道:“娘。先不用為我忙了。我還有點事。這就要出門。”


    “這才剛進家門。話都沒說幾句。怎麽又出去”袁珍珠愣了下。臉色微沉。露出幾不快道:“統共就那麽三兩天的休息日。昨兒在外麵耽擱了一天。明兒就要回去。今天又有事。什麽事那麽重要。就不能在家裏好生歇。一家人舒服服吃頓團圓飯?你爹走前兒還交代。中午一定趕回來陪你用餐。”


    陳旭日有些抱歉。卻還是堅持道:“對不起。娘。我真的有點要緊事。哪。我一定盡量早點回來……”


    桐月看看有些不高的袁珍珠。問他:“大少爺中午回來吃飯嗎?昨兒夫人的了信就開始張羅。這都預備了七七八八了。不然。在家裏吃了飯再出去罷?”


    陳旭日抱歉的笑笑。“娘——”


    “我看你現在。真是比你爹還忙。這還沒入仕呢。將來正經走了仕途……”


    袁珍珠又絮叨了幾句。看到兒子打定主意要出門。也問不出要出門做啥。隻的無可奈何的人。


    金之俊的府第也在城東。與陳家隔了數條大街。


    依現代規矩。頭一次拜訪長者。一定要帶些禮的。倒不一定要多貴重。空著手卻是不好看。哪怕提兩樣水果也好。


    昨天陳旭日就在考慮這個了。隻是想了半天。想出該帶些什麽。酒是不成的。茶倒好些。隻是一間卻淘喚不來名茶。提著水果上門不流行。那是怡笑方了。


    想來想去。還是選擇空著手。


    金家的門房想是提的了叮囑。|旭日上門表明來意。立刻便引他直入客廳。


    金家房前屋後多植草木。一路行來。綠葉婆娑。耳邊並且響著悠揚悅耳的琴聲。接近客廳。琴聲越發清。高山流水般。仿佛可以滌去夏日炎炎的暑氣。


    “這是誰在撫琴?陳旭日一時好奇。多嘴問了領路的下人。


    “我們二小姐。”下人臉上堆滿笑臉道:“我們二小姐年紀不大。卻是有名的才女。琴棋|畫無一不精。其善琴。”


    “哦。”陳旭日點點頭。事涉內宅女眷。不便問及太多。隻是心裏略有些奇怪。他們正琴音傳來的方向走。


    下人請他稍候。自己進去通傳。未幾。琴聲停歇。金之俊新自迎出來。


    兩下裏見過禮。分賓主落座。陳日恭聲道:“老師喚旭日來。不知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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