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指著發狂的兒子的手指,)抖。


    這對皇家母子彼此不和,在後宮已經是盡人皆知的秘密。


    可是皇帝這般撕破臉,不管不顧,大放厥詞,又是大叫大嚷,又是摔摔打打,甚至撂出退位做威脅,尚屬頭一次。


    孝莊氣怒攻心,一千句一萬句斥責逆子的話,都堵在喉嚨處,她更想痛快上前,啪啪兩個耳光打醒那個犯渾的逆子。


    卻是隻邁了一步,已是渾身無力,身體如掉進沒頂寒潭中。


    突然間覺得心灰意冷,大失所望後,失望到極致的心灰意冷。


    蘇苿爾驚的臉色煞白,下意識的扶住自家主子,嘴唇蠕動幾次,愣是沒敢吱聲,主要也是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麽了。


    孝莊把失重般的身體靠在相伴幾十年的貼身侍女身上,慘然一笑,終於吐出一句話:“蘇苿爾,你看看,你好好看看,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我的好兒子,這就是堂堂大清朝的皇帝,這就是我犧牲了一切,費盡心機,從他落地那天戰戰兢兢操心謀劃為他爭取的好兒子!”


    他油皮蒙了心,眼睛裏隻有那個蘸夫再嫁的半個南蠻子,就隻把四阿哥當兒子,為了把那個狐媚子生的兒子拱上太子的寶座,他什麽都不顧,母子之情,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君臣之義,他什麽都可以不放在眼裏,都可以不要,連皇位都可以撒手不顧!


    祖宗啊,列祖列宗在上,布木布泰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麽孽,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不爭氣的東西?


    太宗意外去世,沒有指下繼位傳人,多爾袞和豪格兩強相爭,而太宗後宮中,所謂子以母貴,位份最尊的皇子還輪不到他,為了讓他出頭,她費了多少心血?多爾袞獨攬大權,揮兵南下,占了漢人大好江山,兵權在握,氣餡囂張,為了他坐穩這個皇位,她從中斡旋,籠絡多爾,交結宗族親貴,籠絡朝中重臣,一步步走到今天,豈是一句子以母貴可以概而括之的?


    如今這天下之主地位子。在他嘴裏。仿佛就隻是一個無足輕重地東西。由著他說不要就不要。多少代人地夢想。太祖太宗地夢想。多少八旗好男兒浴血奮戰血染征袍付出生命地皇位。他竟然、他竟敢這麽輕飄飄地說不要就不要?


    氣死她了。真是——氣死她了!


    “滾。”孝莊指著大門。看都不看順治一眼。氣息短促。聲音卻是尖銳有力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順治心一橫。咬牙道:“母親。你別逼我。您知道我。既說得出來。我就敢做!明天。明天吏部行文再沒有分發出去。我保證。明天這個時候。吏部那幫竟敢陰奉陽違地小人一個也別想要腦袋。朕不但砍了他們。還要誅他們九族。讓他們明白。什麽叫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做完這件事。我便把這皇後讓給堂兄。往後朝局亂與不亂。都與我再無幹係!”


    “好。好。”孝莊怒極反笑。“皇帝真是長進了。我生你一場。你就是這麽回報我地?不但拿自己來氣我。還要拿祖宗地江山社稷來威脅我?好。真好。你真有出息。你太有出息了!”


    蘇苿爾在一旁看著母子倆爭執。又慌又急。小心插嘴道:“太後。您消消氣。皇上話趕話地……”覷視著順治地臉色。輕聲道:“太後地意思。四阿哥年紀尚小。眼下來說。三阿哥表現最好……就是皇上有心。也不須心急。且等幾年看看。太後當然也希望四阿哥成才。請皇上體諒太後一番苦心。”


    “母親有自己的喜惡,兒子也有自己的喜惡。希望母親銘記一件事,您是太後,我才是皇帝,要立誰做太子,隻有皇帝說了算。我不管您有什麽打算,今兒我把話撂這兒,大清朝的太子之位是四阿哥隆興的,”順治自幼生活在多爾袞專權的陰影下,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強硬幹涉他行政事,他一字一字慢慢道:“也隻能是隆興的,誰也奪不走。除非,兒子不做這個皇帝!”


    他甩袖而去,一隻腳跨出殿門,一隻腳還在殿內,略頓了頓,頭也不回道:“母親,您不要逼我弑子!”


    孝莊身體劇烈震動了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她掙開蘇苿爾的扶持,向前追了數步,差點被門旁橫倒的椅子拌倒,打了個趔趄,扶住門框。隻來得及看到兒子明黃色的龍袍一角晃了晃,自大門口處消失。


    門外邊,一時怔愣的陳旭日來不及進側殿,隻好盡量往側麵歪了歪身體,努力想把自己縮小再縮小,恨不得變成隱形人。


    可惜不能,不過是掩耳盜鈴的自欺。


    低著頭的陳旭日突然覺得身上發冷,一個閃念掠過腦海:嗯,青蛙被毒蛇盯住估計就自己現在這種感覺。


    皇家母子失和,皇帝向太後太發雷霆,盛怒之下說的那些話太過驚人,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自


    犯了這個忌諱。


    “你怎麽在這兒?”幾個字冷的像冰碴子,透著不耐煩,和濃的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


    而且,陳旭日還聽出她話中隱約的殺氣,不由得暗暗叫苦。


    在後宮耳聞目睹,結合這些日子看書所得,陳旭日對清初十多年發生的人和事,有了一個更清晰明確的輪廓。


    這位皇太後真夠可以的,當年為了兒子和自己的地位,她不惜紆尊降貴,主動取媚於多爾袞,後世史書上傳的沸沸揚揚、史學界真假難辯而爭論不休的太後下嫁一事,竟是絲豪不假。


    本來呢,滿人舊俗,兄死弟娶嫂子是約定成形的舊俗,雖為漢人詬病,不過多見於讀書人之間,民間窮家小戶亦不乏類似情形。在某些地區被某些人視為榮耀的貞節牌坊,始自康熙朝,本朝還延續了前明風俗,不禁寡婦改嫁。


    可是,這個女人在多爾袞死後,為了兒子的皇位和擺脫自己的尷尬,竟是用曆史上隻有針對不共戴天的仇人才會采取的手段,清算了對他們母子恩德大於天的多爾袞。


    聯係到她和親生兒子鬧的形同冰炭,幾乎反目成仇,又在兒子死後,用兒子的口吻清算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陳旭日實在對她深懷戒心。


    這個女人是一個典型的政治動物,在看似一切為了大局冠冕堂皇的借口下,掩藏著她不容人違抗的私心,以自己的喜惡,操縱著後宮和朝中許多紛雜的人事。


    也許隻有順治的死,才令她終於肯回頭審視自己的前半生,從而促使她特別細心嗬護教導孫子玄,並終於培養出了一位足夠出色的康熙皇帝。假如不是這樣的話,沒有康熙對她的推崇和美化,她在曆史上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形象,就不好說了。


    現在,陳旭日敏感的意識到,這位皇太後對自己竟是起了殺心。


    遷怒,這絕對是**裸的遷怒!


    他身體顫了顫,如風中落葉般,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抽抽咽咽道:“我、我要回家,嗚嗚……我要回、嗚嗚……回家……”


    把蘇苿爾倒驚了一驚,她偷偷望望孝莊麵冷如霜繃的死緊的臉,尋思了又尋思,小心提醒道:“太後,您頭前吩咐奴婢叫他過來的。剛剛,是奴婢疏忽了,一時急著進屋,把他撂這兒了……”


    陳旭日一手亂七八糟的抹眼淚,略微用上點力,把雙眼睛揉的通紅,一手掩在袖子裏,偷偷使勁掐了掐自個兒腰上的嫩肉。


    因為吃疼,哭的就有了幾分真意。


    孝莊寒著臉,看著跟前哇哇大哭的小少年,臉上陰晴不定。


    一雙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終於歎口氣,擺手道:“行了,收起眼淚,回頭你的主子見了,不定以為哀家怎麽著你了。這兒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她扶著頭,皺眉道:“趕緊走,吵死了。”


    蘇苿爾明白孝莊太後這會兒心正亂著,遂上前扯扯轉為低泣的少年,低聲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在宮裏呆的時間也不短了,回去後該怎麽說,不用我教,你自個兒曉得吧?”


    陳旭日抽搐著保證道:“我什麽也……沒聽到,真的……”


    孝莊看著他走遠,身體晃了晃,在蘇苿爾的攙扶下回到屋裏,喃喃道:“哭吧,哭吧,能哭出來真好,哀家也想哭,卻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啊……”


    陳旭日回到承乾宮,直接趴到床上。


    一個長長的午覺過後,隻覺得腳趾頭都是軟的,怎麽也爬不起來。光線晦暗,腦子混沌。一時想不明白是早上還是晚上,是他鄉還是故園,是前世還是今生。


    恍恍惚惚,身如柳絮,浮在空中,似夢非夢,似醒非醒。


    外邊傳來說話聲。


    未及思量,已經魂歸**腳踏實地。


    五色凡塵人間百味,七情暗入六欲明張,霎那間把身心都填滿了,再無半點空隙。


    然後想起先前發生的一幕,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這把年紀哭哭啼啼的,實在讓他想重重歎氣。


    對人對事,有些人憑算計,有些人憑感覺。


    直到現在,陳旭日仍然不認為自己有所謂的政治智慧,這需要時間和閱曆去積累。


    他現在能做的,便是加上幾分小心,憑著直覺去做事。


    比如這次痛哭。


    原本隻是作戲,眼淚流下來,由不住就想起很多……而痛快的哭一場,心裏的包袱又似乎輕鬆了許多。


    他坐起身,眨巴眨巴酸澀的眼睛,托著下巴尋思起來:看樣子,暫時這條小命是保住了,往後可真要加倍小心了。怪不得人都說,在這後宮裏,不該看的絕對不能看,不該聽的絕對不能聽,不小心一個行差走錯,就能葬送掉一條小命。


    孝莊啊孝莊,你最好別輕易對小爺動歪腦筋,你會老我會長,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往後大家最好相安無事……


    第一卷 眼花繚亂的世界--第二卷 禁宮水深 第六十二章 塵埃落定


    重生順治十四年第六十二章塵埃落定


    治十五年六月初三。清廷通過吏部行文。召告天下。皇子隆興為太子。並宣布大赦天下。與民同慶。


    有心人自是注意到。本朝皇帝自多爾死後親理政事起。這已經是第三次大赦天下了。


    第一次始自皇帝為慶祝自己親政。第二次於順治十三年冬。冊立董鄂皇妃時頒了恩昭。但是順治八年。|治十一年。清廷先後兩次冊立皇後。卻沒有一次示惠於民。


    三次大赦天下。其中兩次竟是為了母子二人。皇帝這是向天下萬民。宣布他的恩寵。也是在公開宣布他的愛戀。


    “三千寵愛於一身。六宮粉黛無顏色”。一時間。民間傳聞四起。鬧的沸沸揚揚。


    人們都在好奇。議論著這位寵冠六宮的董鄂妃。到底是如何一位天仙化人。到底是哪家貴女。到底有何出奇之處。竟能牢牢牽住一位帝王多變善變的心……


    陳旭日鬆了口氣。


    至少就眼下來說。隆興被冊立為太子。等於是變相提高了他的的位。世人在熱議太子熱議皇貴妃時不免要同時提起他這位上天賜予四皇子的“守護神”。


    事到如今。“守護神”一詞是真是假。都不再重要了。眾口鑠金。說的多了。假的也便成了鐵板訂釘的真。


    這時代人們總是樂於在帝王身上蒙上一層神秘的外紗。似乎是以此來證明。帝王就是帝王。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然後毫不猶豫的去相信。


    陳旭日想不到自己會是以這樣一個形象。青史留名。後世人治史。不知會以怎樣一種探索精神。去深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點點滴滴呢?嗬嗬。就當給後人找點事來做吧。隻希望後人手下留情。不要以“神棍”來待見他才好。


    相比於民間的熱鬧。宮裏的氣氛卻透著一股肅然。甚至是冷淡。


    慈寧宮皇太後抓著由子。杖殺了幾個手腳不幹淨的宮人。並狠狠懲治了一些素來侍候差使不夠經心的宮人。


    |大的皇宮中。太監宮女的人數總和。是一個非常大的基數。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形成另一種森嚴的等級。資格老的尋機會擺前輩威風。享受小太監們的小意侍候。或是月例銀的孝敬。各為其主。跟著不同的主子。為了打聽別的主子的信兒。有時不免塞點銀子意思意思。或者貴人們轍下的來自天南海北的吃食。宮人們私下裏分而食之。太監和宮女的對食。等等。


    這些尋常細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都是小事。倘若要認真追究呢。雞蛋裏還能挑的出骨頭來。還況這宮中。有誰能像水一樣幹淨呢?


    所謂殺雞給猴看。都知道皇太後這是不順心呢。這對至尊至貴的皇家母子。為了冊立太子一事。打去年四阿哥生下來就開始較勁。終於塵埃落定。以皇帝勝出告終。之前皇帝皇太後為了這事如何爭執。倒是沒有詳細些的言語外泄。可是宮裏生活的久了。誰的招子都不是瞎的。至少皇帝一路怒氣衝天。風一樣衝進慈寧宮。又風一樣狂飆而去。撞見的人卻是不少。明麵上不能說不敢說私下裏各種各樣的猜測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豈是避的了的?


    孝莊的雷霆手段。讓宮人們言行舉止間多了幾分小心。輕易不敢在臉上露出笑容。宮裏氣氛一時間。甚壓抑。


    聖駕駐南苑的日子已經確定下來。選了六月初六的吉日啟駕。


    慈寧宮裏頭。孝莊稱病不去。皇後淑惠妃等人便留下侍疾。


    但是承乾宮這邊。董鄂妃是要去的。她身體仍未痊愈。拜這場病所賜。孝莊也不好硬留她下來。孝莊稱的消息傳出。董鄂妃掙紮著往慈寧宮侍候。站了小半天。便氣短息促的昏了過去。


    南苑那邊清靜。氣候宜人。依山傍水。林深葉茂的。空氣也好。正適合養病。


    這時節可不是冬季。南苑是皇家獵場。到了冬季便一派肅殺。皇太後冬天時候都指名非要到那兒去養病。大家嘴裏不說。心裏明鏡似的。知道她那是存著心想折騰什麽人。當順治的反應多劇烈。差點把現在這位皇後給廢了。眼下母子倆關係降冰點。孝莊氣再不順。也不想火上澆油。再行惹怒兒子。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麽事。母慈子孝已經是空想。至少要維持一個表麵上的和諧。孝莊終究還要顧著皇家的體麵和自己的臉麵。


    此行按舊時例。至少要在南苑住上兩月。父皇母妃都不在跟前。順治哪裏敢把新冊立的太子一個扔下?他點名要把四阿哥帶上。


    興去了。與他形影不離的陳旭日自然也是要去的。


    十日休沐一天。陳


    離今次休浴日子還差兩天。算算時間。正好趕上南苑|


    總沒有剛到南苑。便立刻回家休假的道理。於是他休沐的日期提前到六月五號。


    六月四號傍晚回的家。


    這些天在宮裏邊。陳旭日反複思量。不知家裏邊會不會出點啥事。


    原尋思著父親進宮請平安脈。父子倆或者可以見上一麵。問問近況。不料一直沒機會。


    那孫可望畢竟曾是南明首屈一指的頭號人物。久經戰陣。自身驍勇善戰外。手下不乏的力臂助。陳旭不認為於桐等人的刺殺計劃可以成功。


    一方麵。曆史上就沒這種成功的記載。一個呢。他們路上已經有過數次安排。尚且不能的手。如今進了北京城。在人家的的盤上行事。要成功談何容易?暗殺倘使真有那麽大作用。還用的著大家夥在前方拋頭顱灑熱血幹啥?派一隻奇兵解決掉敵方的高層就行了。


    他所慮者有二。既擔心於桐等不心。硬要搞些小動作。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因為哪個人不夠小心牽連到自家呢?人多嘴雜。人心易變。他不希望這件事將來成為自己的把柄。再就是糾結於沈芸這小姑娘。


    如其來的議婚一事。實實在在驗證了一句老話“平的起風波”。


    陳旭日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將來。人活一世。老婆還是要娶的。前世已矣。他盼望能在這輩子遇到一個知心愛人。既便是不可的。退而求其次。那也要是一個賢慧知禮溫柔的姑娘。而不是整天鏗鏗鏘鏘與自己爭論個沒完的你往東我往西的冤家。


    “娘。於爺爺他們走了?”


    回到家第一見事。便是尋人。前前,後找了一遍。都沒有。


    袁珍珠原是歡喜的迎接兒子歸來。聽他問及這個。卻是板起臉道:“你爹跟人家提了結親之議暫且緩緩。等你們各自長大些再說。人家又不是傻子。豈是聽不明白咱們的意思?第二天就離開了。”


    “噢——”陳旭日鬆了口氣。緊接著又問:“那沈芸她——”撇開小姑娘仇恨清廷的執念。與時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教養在深閨中的女孩相比。她有主見。有見識閱曆。對將來也有所規劃。不做一個依附男人的絲草。陳旭日還是很欣賞她的。不希望她因為自己受到傷害。將人心比自心。換了自己是她。被清軍殘殺了骨肉血親。說不定比她還要來偏激。


    “這時候想到關心人家了?晚了!”袁珍珠瞪了他一眼。“我可告訴你。咱們有言在先。你將來要是給我娶回一個滿人姑娘。我跟你沒完!”


    “娘。我才十歲。你現在就操心這個。是不是太早了點?您這麽年輕。就想做婆婆啦?也不怕被人家給喊老了。”陳旭日趕緊陪笑道:“論美麗論溫柔論才情。誰比的過咱們漢家女孩兒?你放心。將來我一準兒給您娶個滿意的媳婦回來。”


    他說的倒輕鬆。笑嘻嘻一點不知道事情嚴重性。袁珍珠歎口氣。哎。到底還是個孩子啊。根本就不打這方麵的譜。也不想想。現如今四阿哥做了太子。水漲船高。他雖然暫無官職。將來指不定就是炙手可熱的紅人。婚事上。說不的就有多少人惦記上了。


    “小芸多好的姑娘。錯過這次。將來想遇到像她這樣的姑娘……你就等著後悔吧!”袁珍珠長長吐出口氣。不行。這事她還真的抓抓緊。無論如何的想辦法給兒子相個好人家。不能等著上麵指婚。


    陳旭日自是不知她心裏轉動的啥念頭。心裏兀自尋思著。回頭跟父親問問清楚。於桐等人是出城了呢。還是仍舊滯留京城。孫可望上疏請戰的折子被駁回了。蠱惑人心的手書已經通過朝廷發往西南的行文一起送出去了。洪承疇六省經略。早已經|馬厲兵。配合坐鎮雲貴兼兩廣的吳三桂尚可喜等人。遙相呼應。彼此相合。一場大戰。已是迫在眉睫。


    目前來說。刺殺孫可望成功與否。與前線戰事關係已經不大了。


    晚飯時袁珍珠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可口的小菜。陳旭日一邊吃一邊問陳浩道:“爹。咱們什麽時候搬家啊?這天可是越來越熱了。那邊的方大。應該要涼快些。後院還有個池塘。住的能舒服些。”


    “就這幾天的事。下次你再回來。就能住上新家了。”


    陳浩下午時候用過正餐。這時吃的不多。放下筷子道:“那邊的方大。打理起來不比這裏簡單。我跟你娘商量著。咱家還的再雇兩個幫忙的人手。你弟弟身邊有個人。你身也的有個侍候的。你買下的幾個人裏邊。那個叫潘濟的。我看就挺不錯。要不。把他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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