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美男驚得目瞪口呆之時,蘭帛姐姐平和地介紹著:“這是我們戲班的台柱子古以笙,以笙,這是浩然……”(古以笙:第一次化妝穿成這樣,真不習慣……)這!!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古以笙以笙麽……哇哇,原來他這麽帥啊,我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我要爬牆,我要爬牆!


    不過古以笙在這裏麵好像演得不是個富家子弟啊……靜下心一思考,我後知後覺地問:“你們是唱戲的?!”


    以笙忽然揚起目光看了我一下,略顯清高。我連忙理了理頭髮,瞪瞪眼睛,希望自己的眼睛變得精光閃閃,才瞪沒兩下,眼睛那個疼啊,原來小說裏“眼睛總是精光閃閃”的人是不存在的,否則早瞪成瞎子了。在我揉眼睛的時候,蘭帛靦腆地說:“我們是戲子。”


    戲子……高中的時候上那篇《竇娥冤》,老師說戲子在古代地位是很低的,尤其是這種沒有固定演出場所的戲班,連唱好幾場也賺不了什麽錢。人家穿越都去皇宮啦,王爺府啦,再不濟也是去個暴發戶家裏,我怎麽就進了戲班?我這個人生來對文學啊,戲劇啊缺根筋……一聽京劇就昏倒,居然到了戲班?天妒紅顏那個紅顏薄命啊~啥都不說了,我得趕快離開戲班,看看能不能走之前把古以笙騙走,走之前,我怎麽著也得騙點路費吧,誰叫他們撿我回來,不讓我自生自滅。“各位哥哥姐姐,俗話說得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們看我窮困潦倒,無家可歸,能不能借……”


    我話未說完,老師父就開口了,慈眉善目,像大熊貓似的,就是幹癟了點,“我們都是窮人,知道餓肚子的滋味,看你餓成那樣怪可憐的。姑娘要是不介意,就在我們這住下吧。”


    “師父,我們賺的錢連自己都養活不了……”赤展皺著眉頭阻止著。我心裏那個火啊,你個ooxx的,人窮不能怪父母,難看不能怨政府,多我一個你會餓死嗎?作為有理想有道德的青年,你應該馬上拔劍自刎,也好減少一個吃飯的人。


    “大師兄,我們都是師父撿回來的,多艱難的日子不都挨過去了嗎,現在多一個人算什麽呢?如果你怕東西不夠吃,幹脆我把我的那份分一半給她。”蘭帛姐姐真是太好了,好得我簡直懷疑我是不是就是她多年前生下的女兒(人家比你大不了幾歲)。隻是我隻吃一半的糧食肯定不飽,你如果能勸大家都分一半給我,我就不走了!(你丫的趕快滾!)我用星星眼求助以笙,用眼神告訴他:“你快幫我說句話啊,也許就是因為我,會揭開你身世的驚天大秘密,也許你就是皇上的親兒子呀!即使不是,我泡泡你也好嘛……”


    以笙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大師兄,蘭師姐說的是。”啊,他為我說話了!難道他對我一見鍾情?僅僅看我一眼,就愛我愛得深入骨髓,不能自拔?哦,老天,雖然我又美麗又可愛又聰明,但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這樣的美男在一瞬間愛我愛得如此深刻……(你不要忘記你現在是人,天亮了會變成一隻狗的)我正自我陶醉著,以笙補了一句:“興許可以幫我們做點事兒。”


    “演饕餮。”赤展馬上接話,丫的你不開口會死麽?


    “饕餮是什麽?”我一頭霧水。


    “一隻醜陋的妖怪。”紅生斜睨我。


    “什麽?!就我這美貌,怎麽的也得演個觀音什麽的吧……再不濟,演個二郎神的神犬也行。你們這裏有相聲演員沒有?你們都不覺得我像馮鞏麽……”我委屈得眼淚汪汪。原以為穿越過來的女豬無論如何都會被眾男當作天下第一美女看待,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好不容易應邀當一次群眾演員,演的還是這麽駭人的角色。(你又是人又是狗的才叫一個駭人)“你想太多了。”青澄接了一句。


    “你不肯幫我們做事,就別呆在這裏了。”赤展老妖怪威脅我。


    老子不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你還真以為我是吃白飯的。(你本來就是)於是乎,我拍案而起,高聲宣布:“趕明兒我就給你們寫一齣戲,保準你們一炮而紅!”


    “就你?”赤展撇撇嘴,不屑一顧。倒是以笙,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果然是深愛著我啊,隻聽他用好聽的聲音問我:“你會寫戲摺子?”


    “當然……會。”我背後一陣發毛,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此為哪個朝代?”心裏祈禱著千萬別比元朝後麵,不然我就不能剽竊關漢卿的元曲了。


    “列光五年。”蘭帛回答著,“國號大蒼。”


    這是什麽ooxx的朝代啊,為了保險起見,我把中國朝代挨個兒問過去,竟然沒一個是他們知道的。好了,我了解了,李白杜甫關漢卿,謝謝你們寫出那麽多好作品,就讓我抄個痛快吧!反正現在流行抄襲,我不抄一把簡直對不起生我養我的父母還有史蒂芬霍金以及讓我穿越過來的某位大仙。


    是的,我要雷死你們!誰叫你們這些女主角一個個都要用別人的文章讓男主角驚艷。


    我七手八腳地找到包裏的《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如饑似渴地那個翻呀那個找呀,那個敲呀,那個打~還真被我找到了《竇娥冤》。還好當初沒有因為它重而將它殘忍拋棄,看來不隨手扔東西是傳統美德。我一激靈,唰地一下竄上床鋪,放開嗓子就唱起來,唱的就是那段最著名的“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隻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隻落得兩淚漣漣……”,隻是調子是用我亂編的,唱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把他們幾個都震住了,尤其是赤展,後退了n步,捧著心髒,強忍著什麽。


    “怎麽樣?”我挑挑眉毛,仙風道骨地站在床上。


    赤展終於忍不住幹嘔起來,奪門而逃。青澄和紅生也是一副被我噁心到了的樣子,悻悻走了,蘭帛看了我一眼,嘆了一聲。我委屈地坐在地上大聲哭泣,一抽一抽的。《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被以笙抽走,我才撲上去搶,隨便摸了好幾下美男的手。隻見以笙看了好一會兒,居然問:“這些是什麽字?有的我能看懂,有的……便不認識了。”(你還裝?!你丫的明明都認識!)我的小心肝吹起小喇叭,對了,他們用的都是繁體字,看不懂我們的簡體字是正常的。還好咱中國人天生就看得懂繁體字,就好像咱大中國人天生就不待見小日本人一樣,是一種奇妙的遺傳。我忙說:“有些字是我自己編的,所以你看不懂。”(你個抄襲的!)以笙點點頭,麵無表情地問:“你剛才唱的是旦角嗎?”


    “是啊是啊。”我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心裏猥瑣的念頭膨脹起來,手指在他手背上摸了又摸,他發覺之後,有點厭惡地把手抽走。為了讓他徹底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我把剛才那一段念出來給他聽,又跟他講了大致情節,隻見他眼睛亮了一下,很是漂亮。古人……就這麽好騙嗎?


    老師父最後居然拍手叫好,“我們以笙唱的就是旦角,隻是一直沒拿到好本子,今天居然得到一個這麽好的本子……”


    “浩然,你真了不起。”蘭帛的眼中盡是感謝。


    以笙拿了支毛筆,抬眼看了看我,說 :“你把剛才那段念一遍,我寫下來。”


    “沒問題!”我欣欣然念了,享受著抄襲的喜悅,原來抄別人的東西而獲得讀者的青睞是那麽美好的一件事,我決定,以後我就走抄襲這條路了!(你個不要臉的)以笙用繁體字將我念的寫了下來,就著昏暗的燭光看了好久,秀眉微蹙思考了好一會兒,站起來說:“師父,我試試。”


    得到允許後,他又看了我一眼,我忍不住瞪了瞪眼,使眼睛再“精光一閃”,作為鼓勵。隻聽以笙起了個調子,便唱了起來,那專業的唱腔將我深深震住了(你們怎麽總是被震來震去的)。不愧是專業的,我這個業餘的真和人家沒法子比啊。(你不是業餘,你是白癡一個)雖然,我聽不太懂,而且睡意又此起彼伏,但我還是忍住沒睡著。


    一曲終了,剛才奪門而逃的三個人又回來了,為以笙大聲叫好。當然好了,也不看看是誰寫的——我自豪地挑著眉毛,拽得二五八萬的。(關漢卿:到底誰寫的?)窮啊,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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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些沒有良心的,知道我手裏有個好本子之後,居然逼著我熬夜念出來,好讓以笙寫一遍,也好加緊時間排練。我現在對那個叫什麽赤展的心懷不滿,他一直瞧不起我瘋乞丐的身份,一直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監視我,好像怕我把以笙搶走一樣。呸,就算以笙是個小受,也輪不著你來攻,咱回去做個變性手術,親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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