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要以死相逼!?”上官惠寧臉色難看,心中已然生出忌憚之意,眼前的蒼天巨影殺意滔天,他們二人恐怕難逃此劫。


    “血債血償,領死!”人影怒喝一聲,渾身突然湧出莫名強大劍意,上官惠寧麵色煞白毫無血色,自己所處的劍中世界竟在顫栗。


    “你是天劍宗的人!”上官惠寧緊咬牙關一字一句道,若真是天劍宗來人,莫說他們即便是五國也不敢觸其虎須。


    “天劍宗?它也配?”人影無比狂傲,就連不可一世的超級大宗門他也不放在眼裏。


    “井底之蛙!”人影單手捏印,浩大眸子煥發駭人神光,衝天劍氣欲要刺破九霄。


    嶽魁看的心驚膽戰,畫麵中整片天地元力仿佛燒開一般,突然沸騰起來,畫麵不斷閃爍,不一會兒直接消散。


    “沒了?”嶽魁兩眼發愣,心底如貓抓一般。


    “當時的戰鬥能量太過洶湧,各大家族暗線死傷慘重,許多人當場化為飛灰連塊衣布都未留下,唯有這塊魔影石保留下來。”青年取回魔影石一臉肉疼,為了這塊石頭,他可是付出了沉重代價。


    嶽魁仔細回想著方才的戰鬥場景,他在其中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不知青年為何讓他觀看此影像,此間用意嶽魁不知。


    “根據各大家族調查發現,那千丈人影真身之人正是你父親的摯友。”


    “父親的摯友?”嶽魁更為疑惑,父親嶽天淩生性豪爽結交了許多人傑是不錯,但此等超絕強者,豈會放下身段與父親論交。


    “玉華州雲家幼子--雲傑,與你父親情同手足,當年你父親被平華州州司委以重任,雲傑曾隨同前往。倘若你父親真的出事,雲傑自然也不能幸免於難,我的意思你可明白。”青年似笑非笑,他斷定這則消息會使嶽魁情緒大為波動。


    嶽魁心中實則湧起滔天巨浪,他強有力的心髒飛快跳動,腦海一片混亂,父親還活著…父親他還活著!


    嶽魁對雲傑還有些印象,他印象中的雲傑的確是一位俊朗的白衣劍客,年齡比他父親要小一些,雲傑小時候還抱過他。


    白衣劍客…嶽魁腦中突然閃過一張模糊的麵孔。


    “莫非當日密林所遇強大劍客,是雲叔叔…”嶽魁喃喃自語,腦子更加混亂不堪,他不記得雲傑具體模樣,隻知雲傑喜好白衣異常英俊。


    “隻要你答應助我,我幫你找尋嶽大俠的下落。”青年不急不忙開口,他拿住了嶽魁的軟肋,十分有信心並不擔心嶽魁會拒絕。


    嶽魁沉默片刻,寒聲道:“我如何信你,空口無憑我不會同意。”


    “你有選擇嗎?單靠你個人之力,在如此浩瀚天下間,怎麽找你父親!”青年捏茶杯的手微微用力,茶杯上立馬出現裂痕,顯然對於嶽魁的再次拒絕,他很不高興。


    嶽魁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此人並非尋常貨色,與他打交道需十分慎重。


    “為何選我?就憑我那區區幾千人馬?”


    “非也,你的潛力比我想象的更大。雛鷹未展翅之前,給予一定的好處,必將收貨頗豐。”


    嶽魁冷哼一聲,漠然道:“你倒是直白,隻可惜我既不是鷹也沒你說的那麽有潛力。”


    “言重了,既如此我也不強求,你父親的事我會安排人去做,相識一場就當交個朋友。”青年緩和下情緒,嶽魁吃軟不吃硬,跟他來硬的不行。


    嶽魁想了想,沒必要僵持不下,給對方一個台階無失大雅。


    “如果你真的能幫我,關鍵時刻我會還你人情。我嶽魁言而有信,一口唾沫一個釘!”


    “何為關鍵時刻?”青年來了興趣。


    “一切在於你!王土之爭我沒興趣,但你若是能給黎明百姓一片光明,不僅僅是我,天下英雄皆歸你心。”


    “你的意識倒是超前,王圖霸業非一人之功,諸雄合力方能闖出朗朗乾坤。”青年愈發欣賞嶽魁,不卑不亢桀驁不馴。


    “我還有些事處理,先行一步。”嶽魁行禮準備離開。


    “將軍慢走,片刻後我會差人送上美酒,哈哈哈~”一陣爽朗大笑在嶽魁身後響起,不知是發自內心的逾越,還是逢場作戲。


    嶽魁離開小居,打算去執法閣一趟,關策親身邀約,不去不行。


    此時天色漸暗,嶽魁隨便找了處酒樓打算吃點東西美美睡上一覺,明日再去關策府上走一遭,天色已晚不便打攪。


    傍晚時分,街上人流開始漸增,夜市大開許多人出來遊玩,十人一隊的禁軍士兵接連走過街道,他們負責維護城中秩序,執法者在暗他們在明,皇城治安無可厚非。


    酒樓中,坐滿了老女老少,青年男女朝氣蓬勃散發著令人向往的青春氣息,孩童蹦蹦跳跳鬧個不停,手裏還抓著幾塊肉餅,滿嘴油乎乎的,倒是挺可愛。


    操心的母親跟在身後,嘴裏碎碎念個不停,眼中卻滿是寵溺。德高望重的老人看著嬉鬧的孫兒,頓時紅光滿麵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捋著花白胡須無比樂嗬,一旁的後生晚輩神色恭敬,相繼朝老人敬酒。


    嶽魁看著這一大家子,不由自主發笑,他很羨慕這種天倫之樂,煙火氣的幸福,或許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三歲時,便跟著師尊吳娘開始修煉,經曆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師尊離世,他獨自一人來到十五軍,摸爬滾打十幾年成為了冼禦銘的心腹。


    每當佳節來臨之際,他總是站在山崗之上,眺望著遠處的平華州,他思念母親,無時無刻都在想。可他不能去和母親會麵,不單單是州司賀子勉的問題,更多的是身為軍人的責任與擔當。


    百姓們可以放鬆愉悅,他們軍人不行!身為軍人,一旦放鬆緊惕,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以及山河破碎伏屍百萬的場景。


    以前,嶽魁還不是特別明白軍人的職責為何。護衛疆土永保萬裏河山隻是一部分,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想要守護的是這份幸福,簡簡單單一家人團圓的幸福。


    為了這份幸福,多少好兒郎拋頭顱灑熱血,將自己青春年華獻於這片深沉土地。


    鏗鏘戰鼓擂,無數視死如歸的青年將士永遠葬於黃沙之下,英魂鑄就一道永不可破的堅璧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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