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帝臣,從小他對我的期望便是將來成為小王爺的門客,繼而也當上帝臣。父親各方麵培養我,後來發現我在笛樂上有天賦,便希望將來我能成為樂師——帝身邊為民眾們戰且為造福民眾們而獻技的最強天團裏的藝術家。父親是個火魔法師,無從教導,於是,在我六歲之際便將我送到了悲宗主的門下。悲宗主是素國最厲害的笛樂師……”洞外的雨淅淅瀝瀝下著,若風覺得雨聲是連雲的故事最動人的配音,正如小毛所說,這很有感覺。隻是小厚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連雲,打斷了他的話,它說:“這幾天我看你,身上沒有魔法氣息,而且力氣不大,身體素質也不好,就是會折騰一些吃喝的,玩樂的,還以為你隻是很會享受生活的普通人呢。沒想到居然是個高手。”邊說,小厚邊上下摸索著連雲,它在找笛子。小厚一臉認真的模樣,連雲卻有被撓癢癢的錯覺,忍不住地笑,他擋住小厚的手,連連說:“我來,我來。”


    連雲解開外衣,他的笛子被細心地裝在套子裏,綁在他的腰際。


    小厚一臉陶醉的模樣,說:“音樂是讓人幸福的聲音。我要幸福。”它直勾勾盯著連雲,它們也有自己的音樂家,隻是它們的歌後小鶯可是很少唱歌給它們聽的。


    連雲被盯地毛毛的,“哈哈”一聲,說:“好,好,好。”


    小毛卻惱了,說:“做事也得有先後順序,我們得先說完故事。”


    小厚點點頭,一臉我隻能妥協了的模樣,說:“好吧。故事也有意思。想想,另一個人另類的生活。有意思。”


    小毛瞪了小厚一眼,小厚立馬閉嘴,它話太多了。


    連雲不由覺得好笑,他咳了咳,打算繼續說,卻忘了話題到了哪一步了,“呃,我講到哪裏了?”


    若風立馬接上去,回答:“你講到你成為了悲宗主的弟子了。”顯然,若風也是個認真的聽客。


    連雲沉默片刻,捋清了思緒,繼續說:“在我八歲那年,葉雨小師妹也來到悲懷宗。那時的的她也是八歲,比我小半年那吧。她是上一任帝相立相的孫女。她從小在立相身旁長大,父母遊曆他國。那年立相百歲逝去,全國默哀,葉雨就被參加葬禮的透長老帶回來了。她漂亮可愛,大氣善良,而我普普通通,拘泥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沒想到的是,她會敲開那扇門,來到了我的世界。我以為雲隻能漂浮於天空,而她告訴我,雲化為雨,便能成為徜徉在大地上的河海。她會和不起眼的我打招呼。而,這最開始也讓我別扭。”連雲撓著頭,“嘿嘿”一笑,說:“以前的我其實很自卑。我的笛樂不是最出色的,又沒有什麽其他特長。”


    小毛點點頭,說:“看得出來,葉雨小師妹治好了你的自卑。”


    連雲點點頭,說:“是啊。默不起眼的我的生活有平淡美好的生活氣息,而她讓我學會了抬頭,看向陽光,明白自己的好。”


    小厚情不自禁點頭,感慨道:“即使她不會成為你的愛人,但一定是你的貴人。”


    若風認同地點點頭,看著連雲,聽他怎麽說。


    連雲的眼神深邃,心口沉著一股漂浮不定的氣,吐不出來,讓人迷失。連雲知道,這是愛情,他輕聲說:“她是我一輩子心中的摯愛,也是我最大的幸運。”


    小毛明白了,它鼓勵道:“小雲,去追尋心中的愛吧!”


    連雲重重地點點頭,說:“等我收集完米露,我便去找她。”


    小毛這時一臉驚訝地說:“不對啊。你這麽喜歡葉雨,為什麽還會和另一個女孩子有婚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指腹為婚?”


    連雲搖搖頭,說:“不是的。是我盲目。”


    小厚一臉深沉的模樣,說:“這裏的山路開始十八彎了。一定很精彩。”


    小毛意識到話題有缺漏,連忙提醒:“我們先聽葉雨和你是怎麽相處的,你又怎麽離開了,還和另一個女孩有婚約。”


    連雲撓撓頭,說:“我和葉雨小師妹經常搭檔為精衛城的居民們服務。有的時候會風餐露宿,葉雨小師妹便用火魔法生火,我來煮東西吃,然後我們在火堆旁,閑聊。夜是寂靜的,星空是熱鬧的,火是暖的,風是舒服的,還有小理、小友在一旁哼哼唧唧睡覺打呼的聲音。這是我最幸福、最懷念的時刻。葉雨小師妹很聰明……我覺得她在聊天時,常常戲弄我,尋我開心……”


    小厚又忍不住打岔,說:“小理和小友該是兩隻豬吧。小豬睡覺就常常哼哼唧唧的。十裏八外都能聽得到。吵。對了,你的葉雨小師妹是火魔法師,怪不得第一次見你轉木取火老半天都不起火,原來是沒有經驗。還有葉雨小師妹怎麽戲弄你的?”小厚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顯得很感興趣。


    連雲點點頭,說:“小理和小友確實是小豬。它們是我和葉雨小師妹的夥伴。小友太大太懶了,我這次上山才沒帶它來。確實,和葉雨小師妹在一起,都是她用火魔法生火的。而……就是……葉雨小師妹常問我,她和其他人誰更好之類的話……”


    小毛點點頭,說:“這確實挺為難人的。”它突然一激靈想到:“咦!這不是很好回答嗎。當然是她好啊。”


    連雲遲疑了會,說:“隻是昕師姐確實比葉雨小師妹厲害啊。”


    小毛撲哧一笑:“也對。實話實說也沒有錯,”


    連雲特別用力地點頭,說:“我也這麽認為。”


    聽客無不哈哈大笑。隻有連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若風也笑得憨憨的,他偷眼看著洞外的雨,是個動人的故事呢。他喜歡雨的涼,身邊的暖。


    小毛笑夠了,說:“那,後來你怎麽沒和葉雨在一起了?”


    連雲斂下眼眸,有點失魂落魄的感覺,也許離開葉雨,時過境遷還是讓他難過了,他說:“我收到父親的家書,爺爺病重,喚我速速回去。我便離開了。”


    小毛有點急迫地說:“你沒跟葉雨道別就離開了?!”


    連雲抬眸看向小毛,眼中似有微光,“我有跟葉雨小師妹道別。隻是我看不懂她最後的眼神。隻是回想起,那讓我覺得她也許也喜歡著我。”連雲垂下肩膀,眼中的光斂去,“我不確定,也不知道……”


    “我明白了。”小毛理清了,“你不知道你的葉雨小師妹是否喜歡你。離開後,卻沒再回去過。你說你盲目。那就是說,你盲從別人,答應了一樁婚約。那你又怎麽會悔婚了?”


    連雲看著小毛,點點頭,說:“你說的對。我爺爺病重,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能看到我結婚。我就稀裏糊塗地答應了。後來,我做了三個夢。神奇的夢。前兩個夢,我已經不記得了。我隻記得第一個夢是告訴我葉雨小師妹沒喜歡過我。第二夢是我對葉雨小師妹的喜歡也並不是男女之愛。而第三個夢。我夢到葉雨小師妹和我麵對麵坐著,她靜靜地看著我,聽我怎麽說。夢中,我說,我愛了你這麽多年,卻發現……話沒說完,我便醒了。夢醒後,那個愛字糾纏著我。一切感情,洶湧而來,叫囂著,我知道,我,完蛋了。”連雲的眼中波濤洶湧,沉寂片刻後,他說:“於是,我便請求取消婚約了。作為懲罰,他們要我半個月之內集滿一瓶米露。”


    “半個月?如果沒有我們幫忙那可難了。”小毛計算了下時日,驚訝地叫道:“你再過兩天就要離開了!”


    連雲點點頭,說:“是的。這些天謝謝你們的幫忙和陪伴。”


    “啊……?”小毛略有不舍。


    小豬深深看了一眼連雲,別扭地轉身背對著連雲,說:“雨真大,我去睡會覺了。”


    若風坐在角落裏,背靠著牆壁,他看著連雲和靈物們。突然覺得眼皮沉重。聽著淅瀝淅瀝下著的雨聲,以及他們的談話,在朦朧睡著的那一刻,這些聲音都化為了最動聽的樂。


    夢中是否能看到心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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