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的露天廚房很簡單。一眼看過去,就看到掛在樹枝搭建的竹竿上的許多洗幹淨的各種野菜,這給若風一種錯覺,這好像燒烤架下的雞鴨魚肉,這麽一想,若風吞起了口水,一下又一下。聽到聲音的毛毛球和圓圓看著野菜又看看若風,一臉無解,它們不覺得野菜能好吃到哪裏。


    連雲隨手挑開快燒沒了的野菠菜,去架子上又取了一把下來。若風看著地上挖著的燒著柴火的土坑充滿了好奇。土坑上還架著被固定好的橫豎枝幹組成的網。


    看著連雲將柴火從空隙塞入土坑,土坑的火越燒越旺,而這也像若風的好奇心。若風奇怪地看著那個枝幹網,說:“它們是和金絲楠木一般耐火嗎?”


    連雲將野菠菜用一雙筷子般的長枝幹翻麵了一下,這時抬頭看向若風,一時反應不過來,說:“啊?哦!你說的是擱置野菜的這個網啊。是啊。它不怕火燒,而且火燒下,它還會越來越堅硬,難以折斷呢。”連雲往旁邊一個竹籃裏抓了一把白色晶體往蔬菜上灑,將蔬菜翻來覆去。“這是鹽巴?”若風十分驚訝,甚至覺得不可思議,是覺得連雲十分細心,“你還帶了鹽巴來?”


    連雲將那蔬菜從網架上夾起來,說:“不是啊,這是我用竹籃取了鹽湖水,它們燒來的。”連雲指了指竹籃,繼續說:“這竹籃是我自己編的,不會漏水。”若風走進拿起竹籃打量了起來,是個很精致的竹籃,他忍不住歎道:“好看!還不漏水!小雲你真厲害!”連雲淡淡一笑,將筷子遞給了若風,說:“這第一口菜啊,當然是屬於我們的小風和他的兩個小夥伴的。”那些靈物們睜大了眼盯視著熟透了的野菠菜,就像看著珍寶,眼睛都直了,它們都沒有異議。若風也不推辭,他好奇極了,他接過野菜,喂了毛毛球和圓圓一口,自己也吃了一口。好吃是挺好吃的,就像家常菜一般。


    靈物們盯視著若風三咀嚼著野菠菜。毛毛球突然玩心大起,一臉享受美味的模樣。這讓靈物們紛紛吞起了口水。若風並沒有發現毛毛球的小動作。隻是,他剛剛怎麽感受到毛毛球快樂異常的感覺?他沒多想,可能毛毛球真的餓了吧。


    連雲開始了下一輪,他忙著手中的動作,一邊說:“你們可商量好了先後順序了?”


    靈物們亂做一團。劃拳的劃拳,猜謎的猜謎……就像在玩遊戲。看著,歪了嘴的,斜了眼的,撐大了鼻孔的……若風眼中充滿了好奇與不可思議,真是千奇百怪眾生相啊。


    騷動過後,它們自覺排起了隊。


    若風心中其實有個問題,它們都是厲害的高階靈物,不是以實力征服對方,而是靠這種遊戲的公平嗎?靈物們也有它們的行為準則,寧山又是有著怎樣的一個規則呢?


    若風看著排隊著的靈物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隻是不得不說,這個規則很棒,有點可愛。


    看著那一雙雙饑渴模樣的眼睛注視著連雲手中的蔬菜,若風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許可以幫上忙。他蹲在連雲身旁,說:“小雲,我該怎麽幫忙?”


    連雲抬頭看著若風,嘴角勾著淡淡的笑,語氣溫潤地說:“這炒蔬菜啊,挺簡單的。像我這樣。”連雲手把手教著若風。確實簡單。若風開了個小差,他突然覺得連雲會是個很好的老師,謙和溫柔。


    而若風也是個很好的學生,他很快就學會了其中的竅門。他烤過魚,總覺得有點類似。


    “野菠菜好吃嗎?”連雲突然開口。


    幫忙著的若風點點頭,誠懇地說:“好吃。”


    連雲的眼睛笑成了一彎月,他的眼睛很好看,若風仿佛看到裏麵盛滿了微光。連雲溫柔地說:“好吃但也不至於很好吃吧。自從它們吃過煮熟的蔬菜後,我便成了它們的專屬廚師了。”連雲的話語有些許的無奈。小毛率先抗議道:“我們可是支付報酬了的。每天都辛辛苦苦地幫你找米露的。”


    “謝謝你們。”連雲轉頭對著它們露齒一笑,笑中幾許溫柔,幾許陽光。


    小毛哼了一聲,不自在地撇開頭了,它是個聰明善良還有點別扭的長耳狸貓,若風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很快便了解了。


    “好了。小毛,輪到你了。”連雲說著,一邊還往蔬菜上多灑了些許鹽巴。連雲看到若風一臉費解,似乎被很多矛盾的問題糾纏的模樣,一下子明白了,他笑開了花。


    小毛踏著貓步走來,一臉嫌棄地看著連雲,說:“有這麽好笑嗎。那笑著吧。有給我多放鹽巴吧。”


    若風明白了,他也笑了,他笑得一點都不厚道。他就奇怪,連雲怎麽會想鹹死小毛來著。原來……


    小毛惱羞成怒:“哼!我隻是有點重口味而已,有什麽好笑的。”


    連雲聽了,笑得更歡了,就差在地上打滾。


    看著他們,若風的笑意滲到了心口,他覺得有點暖。


    “啊。總算吃飽了。”小豬挺著大肚子,一臉愜意。突然,它臉色一變,抽著鼻子,叫道:“小雲!快!那邊有情況!”說完,跑開了。


    連雲和其它靈物們連忙追了上去,若風雖不解,也跟了上去。


    小豬在一棵三米高大樹旁停下。它們的眼睛盯著大樹高處,抬頭看,若風看到了大樹枝幹上有一顆豆大的乳白色液體。


    連雲拿出隨身帶著的白色琉璃瓶,他將瓶子遞給了小厚,說:“小厚,麻煩你。”琉璃瓶裏有大半的乳白色液體了,若風明白了,這就是米露。


    小厚接過,三兩下爬到高處,將米露收到了瓶子裏。


    若風轉頭看向連雲,說:“這就是米露。是這種樹分泌的乳液?那為什麽不劃開樹皮取它的乳液?”


    連雲搖搖頭,說:“不行的。隻有自然分泌出的乳液才是米露。”


    小毛這時打岔道:“對了,小雲,你還沒說,你是為什麽受懲罰來收集米露的呢。而且還和兩個女孩子有關?”


    連雲眸中有淡淡的憂傷,說:“因為我毀婚了。”


    小厚一臉我明白了的模樣,說:“原來如此。為了和摯愛的女孩在一起,毀約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連雲搖搖頭,深情又憂傷地說:“我不知道葉雨師妹喜不喜歡我,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隻是突然醒悟自己深愛著她,想和她一輩子。所以,取消了盲目所帶來的婚約。我欠了另一個女孩,心甘情願受懲罰,為補償她,來收集米露。”


    小厚點點頭,分析道:“單相思。到底是單相思的盲目還是盲目的婚約更讓人傷感?哎。愛情本就如此複雜。”


    突然天空一雷鳴,驚了他們一激靈。


    “要下雨了!”小毛叫道。春雨就是這般讓人猝不及防。“啊!在下雨時,躲在洞裏聽故事,多有感覺啊。”小毛喜笑顏開,歡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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