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芷英正是張凡崇拜的那種女子,她有學識有水平,因此張凡跟鄭芷英交往,時常感到能提升自己的檔次。


    別的不說,僅僅是聽她說話時的溫文爾雅,和舉止優美得當,就讓人賞心悅目了。更別說她偶爾含蓄的眼神,輕輕瞟他一眼,那眼裏無限的風情,能在他心裏掀起一陣漣渏。


    這樣的女人,像宇宙黑洞一樣,吸引著男人在她周圍,而且寧願飛蛾撲火被她身體完全吞噬也在所不惜。


    “英姐,有時候我常常在想,我能不能重回校園,學個本科或者碩士,提高一下自己。”


    “嗬嗬,”她低眉淺笑,打趣地拍了他臀部一下,“人家念書拿文憑,是為了找個好工作掙大錢,你需要嗎?你看個病就能掙幾十萬上百萬!”


    張凡被打的地方起了一陣酥酥的感覺,便伸出手,把她的手摁住,摁在被打的地方,蹭了幾下,道:“我總覺得有個學士、碩士學位很牛逼,像你一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高度,讓人仰視。”


    鄭芷英被張凡誇讚,俏臉微微一紅:“你從來都是俯視我,我才仰視你呢!不是嗎?”


    她說著,柔軟的小手,又輕輕揪了他一把。


    張凡不由得感慨:女人浪不浪,全在於男人在她身上做了多少工作,工作做得是否出色。以前的鄭芷英,很矜持,有一種高高在上冷女神的意思,自從和張凡去了趟國外,兩人有了男女之實後,她內心裏那種女性的東西仿佛金礦一般被開發出來,不但渾身上下女人味十足,還時不時對張凡動手動腳,極具挑逗之能事。


    這回,她揪的地方屬於“相當特殊”的部位,他不由得有些小激動,手上用力,攬住她的纖腰,低頭看著她柔順的長發,忍不住親了一下,輕聲道:“你要是心裏不平衡,今晚換個姿式,你俯視我?”


    她臉色完全紅透,低頭不敢看他,小聲地嗔道:“別胡來!我覺得那樣的話,顯得女的特別地蕩!世上隻有人騎馬,自古並無馬騎人……”


    說到這裏,她胸中已經是春風蕩漾,不但臉上紅得比天上的晚霞還甚,身子也是輕輕發抖,像是打擺子,有些站立不穩。


    畢竟,兩人聚少離多,鄭芷英又處於女子風頭正盛的年紀,對張凡又是極度癡情,今天重聚,怎能不感情失控?


    “我們坐一會吧?”張凡輕聲問。


    周圍沒有椅子,要坐的話,隻能坐在馬路牙子上。


    而草坪對麵是一幢待拆遷的實驗樓,門窗已經拆掉運走,隻剩磚體沒有拆,樓前牆麵上,畫著一個一人高的“拆”字。


    “要麽,我們進樓去坐一會?”張凡道。


    鄭芷英此時心裏已經沒了主意,隻想讓張凡緊緊地擁住她,任憑他作為:


    “隨你便,聽你的。”


    兩人沿著石鋪小路,向大樓走去。


    樓門前,掛著一個被風雨侵蝕的牌子,上麵鐫刻著“江清大學高能研究室”幾個字樣。


    拆掉大門的門洞,望上去憑空兀立。


    立刻有一種荒涼的氣氛,襲上二人的心頭。


    鄭芷英猶豫了一下:“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吧。”


    張凡探出頭,向裏麵看一眼,見傳達室的門已經拆掉了,但裏麵有椅子和桌子,便道:“進去坐一會。”


    “好吧。”


    兩人慢慢走進傳達室。


    桌子椅子上有很厚的灰塵,張凡從牆角找了幾張報紙墊在椅子上,兩人坐下來,麵對麵微笑,都感到有些新奇:這樣的環境,給人一種初次談戀愛的感覺。


    “要是我們倆永遠能在一起有多好!”鄭芷英微微地感慨道。


    張凡見夕陽的餘暈照在她的臉上,格外美麗動人,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秀發,道:“我們都好好地健康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瞧你這話,好像我有病似的!”她白了他一眼,卻笑得更甜。


    “我感覺這次見你,比上次瘦了不少。哪天我有空,好好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兩人忙把緊貼著的身子分開,向門口看去。


    一個戴眼鏡的老教師模樣的人出現了。


    他看樣子七十多不到八十歲,一頭白發,麵帶微笑,十分慈祥,對張凡和鄭芷英打量了又打量,笑道:“原來,這裏有人哪!”


    張凡忙站起來,“這位老師,我們是路過這裏的。鄭老師以前來這裏上過課,現在,這樓快拆遷了,挺留戀的,進來看看。”


    “嗬嗬,我也是呀,同感同感。在退休以前,我在這幢樓裏搞了大半輩子科研,猛丁聽說要拆遷了,心裏怪不得勁的,散步就過來了……嗬嗬,沒打擾你們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是說:沒打擾你們的好事吧?攪了鴛鴦夢,俺可擔待不起。


    張凡忙道:“沒事沒事,大家都是為了懷念嘛,進來坐坐,來……”


    他顯然是想找人聊天,便不客氣地一步跨進門來。


    鄭芷英聽說他是退休老教師,也盈盈地站了起來,拉過一把椅子,在上麵鋪了張報紙,請他坐下,“老師,您貴姓?也是咱江清大學的老師,我怎麽沒見過您?”


    “我姓王,在采礦係退休二十年了,你當然是沒見過我。”


    鄭芷英笑道:“退休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我還在念中學呢。怪不得不認識您。”


    “我其實退休後在外地女兒家住,最近回江清辦點事,看看老朋友,”王老師說著,又轉臉對著張凡道:“這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


    鄭芷英怕弄出個師生戀的“偉大傳說”,有點急了,忙笑著否認道:“不是不是,他姓張,是我外甥,是搞土方施工承包的,這次,他想承包一些江清大學校園改造的活兒,讓我領過來工地考察一下。”


    張凡一聽,不得不佩服鄭芷英的機智,編謊話隨口就來,不用打底稿。


    社會鍛煉人哪!


    在咱大華國單位窩裏混,不染成一身烏黑,也要學得一身玲瓏術呀,否則你就是“格格不入”的怪人,活該被別人踩死。


    “噢,”王老師聽了,微微沉吟一下,點點頭,又輕輕搖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看張先生目光有神,飄逸瀟灑,並不是一個小包工頭,鄭老師的介紹有點謙虛了吧!”


    張凡以為對方是為了攀談而客氣兩句,所以並沒把王老師的話往心裏去,訕笑兩下,道:“王老師過獎了。我本職工作是個小村醫,隻不過收入甚微,不得不出來攬點小工程,我很普通呀,嗬嗬嗬。”


    王老師神色一亮,忙問:“醫生?是中醫還是西醫?”


    “是中醫,我從江清衛校中醫專業畢業的。”張凡道。


    王老師竟然有些激動,欠起身,伸出雙手來跟張凡握手,連連道:“你和我,算是半個同行吧。”


    “怎麽?王老師是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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