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幹爹走了之後,我悄悄的將手機翻了出來,打開隱藏的保密文件夾,幾乎將六門的所有經典都翻了個遍,隻為找尋關於幕塵珠的記載。


    疲倦的雙眼在逐漸的合攏,就在馬上睡著之際,突然在渡門的《幽冥枉生策》中看到了幕塵二字,頓時又精神了起來。


    其中這段尤其吸引我的目光:天欲予之,必會取之。知天命而警人間,此先知也,天門杜家享天之預示,取而換之為其壽限,這萬事萬物的陽間之命,皆有幽幽冥界掌管,需續命,則應求之。


    這麽說天門的始祖當年是跟老天做了一場交易,用自己及子孫的壽命做償還代價,換取了先知的本事,想要得到壽命就得向陰曹地府去要才可以。


    我接著往下看到:幕塵珠又稱鬼靈珠,乃是天外之物,也是修仙聖物,世間萬物之靈氣不及鬼靈珠萬分之一,投之與幽冥之君,可諾成一願,為財、為命、為運皆可。


    還真有成仙這一說?這可寫的有些玄了,估計是渡門杜撰而來的,要說這世間有外星人我信,成仙純屬無稽之談。這幽冥地府如果真實存在,還能幫人實現任何願望,那它還用人找尋什麽鬼靈珠,自己隨便不就輕鬆取來了,真真的玩笑之言,害我白高興一場。


    天色漸晚,我趕緊去到浴室好好的泡了個澡,這水溫剛剛好,讓人沉浸其中無比的舒暢,我躺在浴室裏不自覺的又翻開了那些經典來,尤其是《幽冥枉生策》中關於幕塵珠的另一段記載:“幽冥澗中幽冥橋,幽冥橋後幽冥府,冥君阿茶府中坐,解愁還需鬼靈珠。”


    後麵皆是些奇怪的咒語,讀起來十分的繞嘴:“呼瑪義西裏迪斯,阿茶呼安,及吾讀桑壓力嗎噠,凱希裏亞阿昌數額薩哈,阿克頓吉斯莉瑪烏呼。”我懶得費腦子,便將手機放下,舒舒服服的洗起澡來。


    不知道為什麽,這洗澡水竟快速的失溫起來,由溫熱突然轉成了冰冷,嚇的我趕忙跳出了浴池,匆匆的圍了一件浴衣,跑回了臥室。


    恍惚之間,突然發現屋子裏的燈在一閃一閃的,光線變得極暗,剛想要喊老吳,嗓子就像被捏住了似的幹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一道白影突然從窗前閃過,下我我差點失了魂,畢竟這樣的老宅子裏鬧鬼的話,並不稀奇,雖然我不太相信鬼神之事,但天地間並非所有非科學的現象都是迷信。


    正忐忑之間,房門突然被由外向內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嗖的一聲出現在了房廳之內,手裏還拖著一條又長又粗的黑色鐵鏈。


    鐵鏈子在地麵的摩擦聲,十分的刺耳,我強行咽了口唾沫,不敢抬頭去看,因為這個身影讓我突然想起了奶奶在我小時候所講的鬼故事裏的黑白無常。


    隨著金屬聲越來越近,感覺它已經從門邊走到了我的身邊,陰冷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我甚至有些驚恐的打起了擺子。


    終於,它來到了我的身邊,駐足了下來,我雖然不敢發聲,但還是在好奇心的促使之下望向了他。


    隻見他一襲的白衣,幾縷黝黑的頭發掛在胸前,手指和腳趾都留有長長的指甲。而他的臉上,竟然堆滿了笑容,身材高瘦,麵色慘白,口吐長舌及胸,頭上還戴著一頂高高的帽子,上麵寫著“一見生財”四字,那表情任憑誰看了,都會感到恐怖,就在我感到驚懼的時候,他正直直的看著我。


    誰知他竟向我行了一禮道:“小相師,是你召喚了本差嗎?”


    我頭皮發麻,臉上的五官幾乎都扭曲在了一起,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不知道,隻是看,看了一本古書,上麵寫著一段咒語,就隨口讀了下來,敢......敢問貴使君尊姓大名?”


    他嘿嘿一笑,將鐵鎖鏈收回到袖中,抱拳道:“好說,敝人姓謝,小字必安,人們都稱我為白爺或七爺。”


    我的心裏忽悠一下,整個身體差點隨之倒地,心道:“啊?謝必安?那不是人們常說的白無常嗎?我說他穿的這套行頭這麽眼熟呢,電視裏不都是這個的打扮嗎。”


    他見我怕的厲害,趕忙道:“小相師,別緊張啊,你看我頭上這幾個字了嗎?一見生財,可不是誰都有本事能看到我的,今天正好我和老八出來抓怨鬼,聽到了你讀喚靈咒,這才趕過來相見的,不知你可有什麽吩咐?亦或者在陽間發現了什麽冤魂,需要我們鎖拿?”


    我趕忙喘著粗氣擺了擺手道:“沒,沒沒,絕對沒有,純屬巧合。”


    他哈哈一笑:“沒有最好,反正我也累了,可否在你這休憩一下?”


    我心說:“我敢拒絕嗎?這可是白無常啊,冥界裏最著名的幾個人物之一,要是得罪了,豈不是鎖著我的魂就拉走了?”


    所以我趕忙引著他來到了沙發處,恭敬的說道:“您喝茶嗎?我給您泡茶。”


    他擺了擺手道:“你這裏可有好酒?”


    我一愣,趕忙道:“有,有的,你稍等,我去取。”


    他點了點頭道:“其實出勤期間是不讓喝酒的,以前因此還犯過大錯,但......但真的是太饞了。”


    得,我連我祖先的靈魂都見過了,見到白無常又算得了什麽,趕忙推開門光著腳跑到了後院餐廳,摸著黑在酒櫃裏拽出了好幾瓶好酒來,再次返回。


    “白七爺,這是我府上收藏的老酒,您嚐嚐。”


    白無常嘿嘿一樂,那條長舌頭猛的回卷,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道:“太好了,叨擾了,叨擾了。”


    我也懶得找酒杯了,借著幽暗的燈光,順手在茶台上拿了兩支茶盞放在他的麵前,也不管拿的是什麽酒,便匆匆的斟滿了一杯道:“白七爺,您請。”


    “誒?客氣了,相師請。”


    他用那長著長長指甲的手,給我也倒上了一杯,然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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