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祈願卡和光束的出現,讓尤薇無法再自欺欺人,她現在必須要去光束那裏看看。


    隻有去了光束出現的地方,她才能得到答案。


    收起懷表和尖刀,尤薇看向被堵住的房門,心裏對未來沒有任何把握。


    如果她現在是在遊戲裏,那也是被係統收走了屬性、裝備、道具的普通人。


    要安然去到光束出現的地方,她需要十萬個小心。


    這一次,她沒有隊友,沒有淩巡,連霍冷杉這個她以前討厭的家夥,都不在了。


    未知的威脅和危機,隻能她一個人去麵對。


    臉上幹涸的淚痕讓皮膚緊繃,拉扯得有些難受,尤薇抬手抹掉臉上的汙跡,望著大門的方向深吸口氣,終於下定決心出發。


    移開擋在門內的東西,小心將大門推開一條縫隙觀察。


    等了一會,外麵沒有其他的聲響和動靜,尤薇這才大著膽子走出去。


    盡管不知道外麵的光束會持續多久,但她不能亂,一旦自亂陣腳,很可能會陷入更加絕望的境地。


    來到外麵的走廊裏,頭頂的燈光閃爍了幾下終於穩定亮起。


    她看清了過道裏的情況。


    霍冷杉靠在牆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眼前濺滿自己鮮血的牆壁,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停止出血,粘稠地糊住了衣領。


    望著他的慘狀,尤薇心裏控製不住地抽了一下,蹲下將他的眼睛輕輕合上。


    想到他們隔著房門的談話,難道他們全都沒有死嗎?


    隻要離開遊戲,又能回到原來的生活?


    這個念頭的閃過,讓尤薇回過神,從霍冷杉的身上取下他的車鑰匙,加快腳步衝進電梯裏。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在開門前,尤薇側過身沒有立刻出去,確定外麵沒有蹲守的怪物後,她快速直奔停車的地方,將車啟動,駛出到外麵的大路。


    雖然這附近不算熱鬧的商區,但平日裏行人、車輛都不少。


    此時此刻,街道安靜地宛如末日,沒有行人、車輛停在路邊,旁邊的商鋪開著門,但一個人都見不著。


    尤薇顧不上這些奇怪之處,追隨著光的指引,竟又一次回到了婚禮儀式的酒店。


    光束似乎並非是在地麵,是從酒店屋頂投射而出的。


    將車停在路邊,她握著手裏的尖刀慢慢下了車,又一次來到這地獄一樣的婚禮現場。


    已經沒有呼吸的父母還趴在休息室外的草地上,無數來賓和朋友都死不瞑目,身體被怪物抓咬得殘破不堪。


    尤薇拚命想忍住眼淚,眼睛卻離不開父親母親的臉龐,慘白、沒有血色,那分明是屍體的顏色。


    心口蔓延著她無法控製的疼痛,一種奇怪的錯覺讓尤薇有些不可思議,她好像……也看到過相似的情形。


    地獄是什麽樣的?


    對尤薇來說,眼前的一切,就是最讓她痛不欲生的絕望地獄。


    她咬牙別開頭,朝著光束投出的酒店大堂走去,其餘的怪物全都不見了,整個酒店空無一人,清冷安靜地透著滲人的寒意。


    順著光束的指引,尤薇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她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隔著一段距離,她看到被燒成灰燼的兩輛車,不遠處還有一輛她熟悉的車身寂寞地停在之前的位置。


    被燒焦的車裏還能看見屍體的痕跡,尤薇咬緊牙關不敢去看,隻是望著前方的光束,目標明確地往前走。


    離光束越近,就離淩巡的車越近。


    遠遠看去,尤薇一眼就望見淩巡靠在駕駛室車窗的背影。


    他一動不動,車窗上還有一個破洞,玻璃上掛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本該是她最幸福的一天,卻變成了最痛苦的記憶,眼前的畫麵將尤薇的精神壓到快要崩潰,心髒被反複淩遲,痛苦不堪。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去看車裏的情況,但她的眼睛還是克製不住望向擋風玻璃。


    淩巡閉著眼睛靠在車裏,臉色白得已經不像是正常人。


    “淩巡……”尤薇還抱著天真的希望,顫抖著聲音去叫他的名字。


    靠著車窗的男人依舊沒動,夾雜著痛苦的眼淚再也克製不住地傾瀉而出,尤薇走上前,打開副駕的車門,爬進車裏,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我好像明白你那天為什麽問我那個奇怪的問題了。”


    說完,她怔怔地看了會淩巡,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明知道不會有回應,尤薇一邊流淚一邊扯起無奈的笑:“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無論待會會發生什麽,我都要去試試。


    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的情況了,不是嗎?”


    她的笑容再也繃不住,望著他沒有反應的慘白臉龐淚如雨下。


    最後吻了吻他的唇,尤薇顫抖著收回手,看向在車頭附近的光束,其中是一片黑色,一如她之前離開遊戲的出口。


    尤薇調整呼吸,下車正要走向光束,黑暗的角落裏跳出兩隻怪物,站在光束前衝她齜牙咧嘴。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看見光束的光芒在變暗,恐怕不出2分鍾就會消失。


    如果這是她離開“地獄”的唯一辦法,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進去!


    握緊手裏的尖刀,忘卻自己隻是個普通人,尤薇咬緊牙關,毫不退讓地朝著光束的方向衝去。


    怪物沒想到她居然敢主動靠近,發出低吼跳躍著撲來。


    尤薇顧不上別的,她的目的是進入光束,不是和怪物纏鬥。


    就在怪物撲上來的一瞬,尤薇忽得矮身,從兩隻怪物騰起的身體下方翻滾而過,直接朝著光束爬去。


    察覺到她想逃,怪物沒有退讓的意思,張開尖牙又一次撲來。


    將手裏的懷表和尖刀一同刺向怪物,尤薇的眼睛瞬間被一陣白光包裹,手掌被粘稠的濕意覆蓋,身子同時卷入到光束之中。


    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回到地鐵站的出口,在進入光束的一瞬,仿佛是從樓頂墜落,失重的感覺不斷襲來。


    遊戲結束了嗎?


    尤薇迫切想知道答案,但她控製不了不斷下落的自己,直到黑暗逐漸奪走她的意識,陷入更深的黑暗世界之中。


    ——


    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現了一個發光的亮點。


    光點越來越大,逐漸將尤薇的視線籠罩,甚至有點刺眼。


    她下意識想抬手擋住這讓人不舒服的光,但渾身發軟,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醒了,終於醒了!”


    耳旁是肖煥的歡呼,跟著一雙溫暖的大手覆在臉上,輕輕摩挲了下又馬上收了回去。


    尤薇看不清,視線裏很模糊,但心裏渴望那雙手的溫度和觸覺。


    她試著想要說話,但張了張嘴,一個字都發不出。


    “別說話,也別動,你現在需要適應和休息。”


    淩巡的聲音溫柔地響起,頓了頓,那雙溫暖的手掌再一次貼上她的臉龐,即使隻是放著沒動,都讓尤薇覺得舒服和心安。


    終於離開遊戲了嗎?


    尤薇有太多問題想問,她想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回到了現實,也想看清那群她在乎的人是不是都安然無事。


    不過她的身體像是疲憊到極點,連睜開眼睛都是奢望,隻能一次又一次睜開一條縫隙,勉強看清一點輪廓。


    她的身旁有很多人說話,腦部傳來的疼痛讓她思考問題有些艱難,但她還是能第一時間分辨出淩巡的聲音。


    困頓疲乏的感覺讓她又一次睡著,再次醒來時,她終於感覺自己好多了,可以勉強握動手指,看清眼前的情況。


    尤薇看清身處的地方後,驚訝地問:“你們把我放棺材裏了?


    你們以為我死了?”


    “我的媽呀,傻了傻了,”肖煥抱著雙臂在一旁搖頭,“這是遊戲艙啊大姐,你特麽都在裏麵躺一個月了,再不醒怕是要掛了。”


    “遊戲艙?”


    尤薇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除了遊戲中的記憶,她完全不明白肖煥在說什麽。


    一雙結實的手臂探了進來,將貼在尤薇皮膚上的電極片拽下,把她從遊戲艙中抱出。


    逆著頭頂的燈光,淩巡的輪廓被勾勒出利落的線條。


    想到他沒有死,所有人都好好的,尤薇開心地昂起頭想去吻他,卻被淩巡皺著眉頭側過臉躲開。


    他的回避顯而易見,她的開心也在瞬間被他的舉動砸碎。


    屋子裏擠滿了其他人,小隊的人全都在這裏,一見剛才的畫麵,瞬間安靜地像有鬼路過。


    尤薇張了張嘴,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淩巡沉默著沒有說話,而是抱著她去了隔壁的房間。


    將她放在鬆軟的床上,淩巡給她蓋好被子,坐去離床邊一段距離的椅子上沒有說話。


    雖然她還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但也看得出淩巡刻意在和她保持距離。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為什麽我聽不懂肖煥的話?”


    尤薇的心裏生出一絲絲難受,望著坐在對麵的淩巡,他們之間無端端生出的疏離,讓她很壓抑。


    淩巡遞給她一杯溫水,道:“剛從遊戲出來是這樣的,過幾天你的記憶就能慢慢恢複,不要著急。”


    看著近在咫尺的水杯,尤薇抿了抿唇,可憐地垂下臉:“我沒有力氣。”


    聽了她的話,淩巡一僵,這才走上前將她扶起,把水杯喂到她的嘴邊。


    溫暖的水浸入喉嚨,但尤薇的心口一點也感覺不到溫暖,反而被他的疏離冷冷地刺著。


    “我現在不累了,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嗎?”


    尤薇其實很累很困,但如果不能馬上清楚她到底經曆過什麽,她根本沒辦法踏實休息。


    沉默了很久,淩巡扶她躺下,起身將水杯放去一旁的桌上。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他依舊僵硬著身子沒動:“你還記得什麽?”


    “記得我突然進入遊戲,然後遇到你……一直到最後我以為我們都醒來了,但那卻是個很可怕的夢,你死了。”


    “你所經曆的一切都是遊戲,這也是第一次使用重組記憶的方式,去改變玩家的記憶、性格,讓她以為自己在現實之中,被迫進入了一個恐怖遊戲係統。


    實際上,她以為的現實,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淩巡平靜地解釋完這一切,卻聽得尤薇毛骨悚然。


    她嘴唇發顫,幹涸的喉嚨裏發出嘶啞的聲音:“我所經曆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包括遊戲中的你們?”


    “不,”淩巡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似乎有很長的話要談,“一開始,肖煥他們和你一起參與了這次的遊戲,不止你們,一起進入遊戲的大概有300多個玩家。”


    “你的意思是,這個遊戲裏沒有你?”


    “原本沒有,”淩巡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好像無時無刻都在逃避尤薇的目光,眼睛盯著一旁空無一物的牆壁,也不知道在看什麽,“遊戲一共九個副本,在第七個副本的時候,玩家幾乎死得差不多了,肖煥他們也是在寄生怪物的副本裏全軍覆沒的。”


    尤薇不發一言,她的記憶中遊戲裏的事和淩巡話裏的內容開始發生偏離。


    使用複活卡後的肖煥不是回來了麽?


    最後誰也沒死,大家都好好的啊。


    “想不明白?”


    淩巡抬頭看向她,目光凝視著她的臉龐,在尤薇抬起視線時,他又別開了臉,“那個副本還沒結束,遊戲裏隻剩下你和另外3個玩家了,但是遊戲係統突然出現了bug,在最後一個遊戲,也是最可怕的遊戲中,原本設置的強行彈出遊戲功能被清除,你們都被困在遊戲裏,反複經曆這9個副本。”


    “可是,為什麽你們和肖煥還會出現在遊戲裏?


    你們不是已經離開遊戲了嗎?”


    談話間,尤薇一直在暗暗地掐著自己的手背,即使感受到一陣陣疼,她還是在反複確定這是不是夢。


    夢和現實她快要分不清了。


    如果她之前經曆的一切都是遊戲,可遊戲中的喜怒哀樂、痛苦、嗅覺和其他感官都那麽真實,讓尤薇分不出哪裏是假的。


    “一開始,我沒有進遊戲,”淩巡的眼神又一次閃縮,捂住唇眼睛逃避地望著地麵,“肖煥他們早就已經從遊戲裏出來了,你之所以還能反複在遊戲裏看見其他人,是係統記錄下他們之前在遊戲裏的行為軌跡、性格等數據,計算出來的反應,一切都隻是遊戲製造的出的假象。”


    “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遊戲裏?


    也是假的?”


    “不,我是真的,”淩巡的睫毛很長,看著地麵時,像抖動的羽毛,睫毛顫了顫,緩緩抬起,眼神裏的情緒很複雜,“係統出現了bug,我們不能強製斷電,這麽做會造成你腦死亡;也不能殺了你讓遊戲結束,遊戲bug一樣會導致你永遠無法醒來。


    和肖煥商量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進入遊戲,並且強行植入一個設置好的出口,這個出口隻能在第九個副本的最後。


    所以,我決定進入遊戲,帶你回來。


    這是我們最後,也是唯一一次機會,係統出現bug之後,遊戲艙無法充電,電量馬上就要耗盡,要是趕不及的話,在斷電的時候,你也會腦死亡。”


    “還有誰是真的嗎?”


    尤薇捂住發疼的腦袋,突然讓她消化這麽多東西,她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當當當當!”


    門邊響起某個人歡快的聲音,霍冷杉雙手插袋走了進來,“還有我啊,我也是真的。”


    “你?”


    想起最後的霍冷杉,以及他和淩巡神神秘秘的談話。


    尤薇懂了,她終於明白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


    他們之間不能說的秘密,就是保護她離開遊戲。


    “我和淩巡進入遊戲時,寫了保護程序,所以我們在遊戲裏死了可以正常醒來,但是你已經被遊戲bug影響,不能用同樣的辦法,”霍冷杉手裏捏著一罐啤酒,昂頭喝了一大口,舒服地發出一聲感歎,“但是我和淩巡進入遊戲,會被係統抹掉記憶、重組它想要賦予新的記憶和性格,我們會忘記自己該做什麽。


    所以,在最後一個副本,我們兩人都會收到肖煥發來的提醒,來刺激我們想起自己是在遊戲中,想起自己的任務。”


    之前在浴室裏看見的紅字,正是肖煥發出的提醒,讓淩巡終於想起來自己要做的事。


    他無法告訴尤薇所有的事,隻要係統檢測到他的企圖,係統就會強行屏蔽,讓尤薇無法接收到信號和畫麵。


    這也是為什麽在最後關頭,尤薇始終無法聽清他們想要說的話。


    “事情就是這樣,你好好休息吧,”淩巡拉起霍冷杉,將他往房間外麵拽,“這是我家,你可以放心在這裏休息,等你好些了我再帶你回去。”


    “喂喂喂,她才剛醒,你不多看看?”


    霍冷杉話音未落,直接被拉到遠處,房門關上後,將他的聲音隔絕地七七八八。


    等到屋子裏安靜下來,尤薇仔細整理著她目前的記憶。


    難怪她在相冊裏看見那麽多祈願卡,原來她經曆了很多次遊戲,湊齊過卡片也沒什麽奇怪的。


    在聽淩巡解釋的過程中,尤薇也逐漸冷靜下來,她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遊戲,也不想去分辨了。


    至少淩巡活著,所有人都好好的,這如果是遊戲的一部分,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隻是淩巡從她醒來之後,態度就很奇怪,好像在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喂,你拽我幹什麽,我還想多說兩句呢。”


    霍冷杉的身上還穿著遊戲服,他醒來後適應地很快,一聽說尤薇醒了,拿著啤酒就來湊熱鬧。


    沒想到出場不到10分鍾,就被淩巡強行拉走“下線”。


    “她現在記憶還沒恢複,需要休息,你別煩她。”


    淩巡看霍冷杉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瞅得他心裏發怵。


    但就算被盯得不自在,霍冷杉還是厚著臉皮拍上淩巡的肩膀:“喂,你還真當她是你老婆了啊?


    那是遊戲,現在醒了,勸你醒醒。”


    撂下這句話,在被打之前,霍冷杉撒腿一頓狂奔衝出大門。


    “薇薇怎麽樣了?”


    肖煥聽到他們的談話,走上前關心道。


    “我都告訴她了,她需要一點時間,目前隻有遊戲裏的記憶。”


    淩巡走到廚房,拿出啤酒喝了一大口,眼神裏浮動著複雜的情緒。


    肖煥暗暗打量他的反應,點點頭,無奈道:“你知道的,這次遊戲和以前不同,抹去了我們本來的記憶,將一切重組。


    但是,這不代表遊戲裏的感情是假的。”


    “可是,她愛上我的時候是在遊戲裏,我不確定她想起一切後會不會後悔。”


    “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不是嗎?


    本來你也……”


    “感情的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不確定的因素夾在裏麵,就算我繼續像遊戲裏那樣去對待她,可她想起以前的事後,後悔了怎麽辦?


    讓我馬上放手?


    我怕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重新追她啊,又不是沒追過,像遊戲裏那樣。”


    肖煥真是快被淩巡的話給糾結死了,急得團團轉。


    淩巡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喝酒,他不開口,肖煥也隻能幹著急。


    “我突然覺得那係統挺好的,”肖煥走到廚房門口,狠狠瞪了他一眼,“至少在遊戲裏,你敢於去表達自己的感情,有膽量去追求自己愛的人。


    但了現實裏,你總是這也擔心那也害怕,五年啊,我都不知道你怎麽忍得了。”


    肖煥怕再和淩巡待下去會有殺人的想法,轉身走去之前的房間,其他人都還在原地,像在等待肖煥的反饋。


    “薇薇已經去休息了,沒那麽快想起以前的事,大家這些天也都累了,回去吧,有情況淩巡會通知我們的。”


    肖煥若無其事地說明了情況,其他人點點頭,前後腳離開,隻剩下肖煥和林蔻蔻。


    等到他們兩人時,肖煥靠著牆,忍不住歎了一大口氣。


    “老公,怎麽啦?”


    林蔻蔻趕緊走上前,挽住肖煥的手臂問,“是不是有什麽情況,你沒有告訴他們?”


    “淩巡那家夥真是糾結死了,我不想和他說話。”


    “他怎麽了?”


    “趁著薇薇現在需要人照顧,他不趕著往上湊,還故意疏遠,想給時間讓她冷靜一下,等她想起以前的事再做打算,”肖煥深吸口氣,急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照他這節奏,等我們孩子出生打醬油了,他還沒老婆。”


    林蔻蔻摸了摸肚子,也跟著皺起眉頭:“不過他的考慮也是為了薇薇嘛,一切就尊重他的意願,等過幾天再說好了。”


    在林蔻蔻的勸說下,肖煥罵罵咧咧地走了。


    其他人一離開,屋子裏隻剩下淩巡和尤薇兩人,這讓他更加不自在。


    “你要睡了嗎?”


    尤薇捧著從冰箱裏拿出的可樂,站在廚房邊定定地看著站在房門口的淩巡。


    被她這樣的眼神一看,淩巡的冷漠潰不成軍,紅著臉轉移了視線:“還早,怎麽了?”


    “能不能說說我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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