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霍冷杉的語氣變得有點無奈:“看來你的驚喜要提前曝光啦!”


    淩巡的臉色稍稍緩和,嘴角在笑,回應的語氣卻透著一絲警告:“還不是怪你?”


    “什麽意思?”


    他們的話好像藏著很多秘密,讓尤薇聽不明白。


    越是迷茫,她越是擔心他們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你自己跟你老婆解釋,我掛啦。”


    霍冷杉把鍋丟回去給淩巡,急急忙忙把電話給掛斷了。


    空氣中帶著一點壓抑,兩人都沉默著很久沒有說話。


    尤薇盯著桌麵在發呆,她總覺得霍冷杉的話很奇怪,但哪裏怪,又說不上來。


    “其實是我拜托他幫我一個忙,想在婚禮上準備一個驚喜,”淩巡像是知道尤薇會繼續問,抬手掩住她的唇,搖了搖頭,“已經讓你知道有驚喜了,但是我不能現在告訴你驚喜的內容是什麽。”


    “真的……隻是這樣嗎?”


    尤薇沒有覺得驚喜,反而還是放心不下淩巡和霍冷杉之間的秘密,“你們該不會是要做什麽危險的事吧?”


    “當然不會。”


    淩巡的反複保證,給了尤薇一點安慰,她沒有再問,繼續埋頭默默地往嘴裏送吃的。


    時不時悄悄打量淩巡一眼,他像是一點異樣都沒有,隻是安靜地吃東西。


    這段時間以來,尤薇感覺她和淩巡之間越來越奇怪,但這種詭異之處說不上來,隻是在時間之中潛移默化。


    ——


    婚禮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尤薇的心情很複雜,既期待這一重要的時刻,但又有說不出的不安感覺在隱隱起伏。


    在去酒店之前,她悄悄帶上了艾德裏安的那塊懷表。


    也許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不過有這塊懷表在身邊,她才能勉強有點心安的感覺。


    依照尤薇的意願,淩巡將婚禮布置在d市最好的酒店戶外,她一直很想有一場戶外婚禮,不過在去現場之前,尤薇自己都不知道婚禮現場是什麽樣子。


    她剛到酒店,就直接去了休息室。


    婚紗已經換上,造型也早就準備好了,隻等婚禮開始。


    “薇薇,淩巡好神秘啊!”


    林蔻蔻從外麵急匆匆跑進來,笑著說,“我說去看看婚禮現場,他居然不許我進去,說要保持神秘。”


    聽了林蔻蔻的話,尤薇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我再去瞧瞧。”


    說著,林蔻蔻又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之前,淩巡說為她準備了驚喜,又會是什麽樣的驚喜呢?


    想到即將要開始的婚禮儀式,尤薇的心髒跳得越來越快,現在就開始緊張了。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一通外地打來的陌生號碼。


    尤薇本來想掛斷來電,可在鬼使神差之下,她還是將電話接通。


    “你好,請問是薇薇嗎?”


    電話裏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但一時間尤薇沒想起來到底是誰。


    “是我,你是……”


    “我是任奕茜。”


    這個久違的名字,讓尤薇呼吸一窒,她不敢相信地重複:“你是奕茜?


    你出來了?”


    想起在複製人遊戲中,那個堅持不願殺人的女孩,再聽到她的聲音,沒想到居然是在現實中。


    任奕茜的聲音很平靜,一如在遊戲中的她。


    “嗯,我終於出來了,”任奕茜的聲音帶著笑意,“謝謝你去看望我的家人,謝謝。”


    “不用謝,這隻是舉手之勞,你怎麽樣?


    還好嗎?”


    遊戲已經下線了,尤薇以為任奕茜也隨著係統一起消失不見了。


    可她到底是怎麽出來的呢?


    像是猜到尤薇的好奇,任奕茜不等她開口,就主動解釋道:“我已經出來很久了,隻是需要點時間適應,也有很多電話需要挨著感謝,所以現在才打給你。”


    “那你……”


    “我沒有殺人,”任奕茜笑了,“這一次,我的隊友們也沒有殺人,我們帶著足夠的食物和水,全都藏在地下室,趁著外麵沒人才出去透透氣。


    新進入遊戲的玩家果然和我們當初一樣,以為這是一個逃殺遊戲,還不到2天就自相殘殺到隻有3個人了。”


    尤薇想起當初任奕茜的遭遇,她隻是利用玩家之間的互相猜忌和迫切離開遊戲的心情,即使雙手不需要染上鮮血,也能用這個辦法完成遊戲定下的遊戲任務。


    “不管怎麽說,能出來就好,恭喜你。”


    尤薇剛說完,許佳唯和林蔻蔻走了進來,催促她要準備出去了。


    和任奕茜道了別,尤薇整理好身上的婚紗,拿上手捧花在她們的攙扶下準備往外走。


    臨出門的時候,尤薇突然想到什麽,轉頭看向放在桌上的懷表。


    不知道什麽時候懷表居然自己打開了,靜靜地躺在桌上,照片上的艾德裏安的笑意和以往不同,似乎少了笑容,多了凝重。


    “等下。”


    尤薇折返回去,拿過懷表,將它藏在手捧花裏後,才離開休息室。


    長長的裙擺讓尤薇行動艱難,林蔻蔻和許佳唯從後幫忙提著裙擺,終於將她送到了紅毯的起點。


    在看清婚禮現場的布置後,尤薇的心髒不安地抽了一下,寒意更甚。


    就在舞台的兩邊,立著幾個石膏像,讓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廢棄醫院的任務。


    婚禮的風格很漂亮也很清新,完全是她喜歡的類型,其實那些石膏像一點也不突兀,隻是在聯想到驚悚遊戲裏的事後,尤薇不由得心底生寒。


    她現在似乎越來越敏感,隻要是和遊戲有關的事,就會不安地拉扯著她的神經。


    那種不安的感覺很久都不會消退,甚至還會越來越厲害。


    看向兩邊的嘉賓席,淩巡的父親和她的父母坐在第一排,左易涵帶來了他的妻子和女兒,尤薇也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老婆。


    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很甜,溫婉有氣質,和左易涵粗獷的風格截然不同。


    尤薇必須踩著紅毯來到淩巡身邊,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去看那些雕像,隻是望向在盡頭等他的丈夫。


    這副畫麵似乎很熟悉,好像曾經在她的夢裏出現過。


    淩巡穿著黑色的西裝禮服,在遠處看著她淡淡地微笑。


    肖煥和唐言爾今天打扮的也很帥氣,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淩巡特意給他們定製的西裝很適合他們的身形。


    坐在第一排的尤父尤母轉過頭來,望著尤薇的眼神開心又感動。


    尤父的眼眶很紅,尤母不斷在抹眼淚,嘴角始終努力擠出微笑,目光離不開女兒。


    尤薇望著父母發紅的眼睛,突然心裏一陣難受,更咽著差點落淚。


    她不斷拉扯發抖的嘴角,忍住想哭的衝動,努力揚起微笑,但心裏的難受越來越洶湧,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情緒會在這一刻突然失控。


    “薇薇。”


    淩巡的聲音驀地從前方傳來。


    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他,尤薇情不自禁帶著淚光衝他微笑,今天的淩巡那麽耀眼奪目,一如今天的她,是他心中最美的時刻。


    “啊——”


    人群後方爆發出一聲尖叫,劃破了婚禮上的溫馨氣氛。


    尤薇的心髒猛然一跳,轉過頭時,看見一隻又一隻怪物翻入婚禮現場,一見著人就撕咬。


    現場一片混亂,有人逃命,也有人尖叫著找武器試圖反抗。


    怪物速度很快,爪子尖利,輕而易舉就能殺掉一個普通人。


    “怎麽會這樣?”


    許佳唯嚇得白了臉,本能地往後退。


    淩巡臉上一沉,從台下衝到尤薇身邊,抱起她就打算朝別的地方逃。


    “薇薇!”


    尤父尤母緊隨其後,在肖煥和其他人的攙扶殿後下,他們急急忙忙趕到休息室。


    趁著怪物還沒來,尤薇脫下染上鮮血的婚紗,換上便裝,突然想起那個捧花,將懷表拿出,緊緊地握在掌心裏。


    “嘩——”


    脆弱的窗戶破成一片碎渣,掉了休息室一地,兩隻怪物作勢要往裏爬,淩巡馬上推著其他人出去。


    怪物的吼叫尖利刺耳,身後響起一男一女的驚慌叫聲。


    尤母被怪物扯住了腿,摔在地上還沒來得急爬起來,就被一口咬住脖子。


    一見妻子被抓住,尤父暴怒著衝回去想救,被兩隻怪物反撲到地上。


    在慘叫聲中,尤父和尤母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草地上濺滿了鮮血。


    淩巡抱住不斷掙紮的尤薇,不許她回去,眼下他隻有一個想法——必須帶她離開。


    沒跑出多遠,淩正陽隻是停下喘了口氣,就被從旁跳出的怪物撲倒在地,尤薇瞪著發紅的眼睛,絕望地看著自己的婚禮變成人間煉獄,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慘叫,她多麽希望這隻是一場夢,一個很快就能醒來的夢。


    明知道自己父親被怪物咬住,聽著身後一聲聲求救,淩巡冷眼看向前方,沒有絲毫回去幫忙的打算。


    他身上鋒利寒冷的氣息,讓其他人都不敢多說,隻能咬牙不斷往前逃命。


    “大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肖煥多麽希望現在的自己能有以前的屬性,這麽一來,他可以以極快的速度逃命。


    然而沒有了係統的他們,就像一隻隻任怪物宰割的魚,除了不斷往前狂奔,他們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擇。


    尤薇好幾次想要掙脫淩巡的懷抱,也許父母還活著,也許她回去殺掉那些怪物,所有的事還不是想的那麽糟糕。


    她想了很多很多,但卻無法掙脫淩巡鋼鐵一般的手臂,隻能被他抱著硬帶到地下停車場。


    肖煥和林蔻蔻他們也上了另一輛車,左易涵也帶著妻子老婆準備開車離開。


    幾隻怪物從地麵追到停車場,尤薇想要看清車後的情況,但剛一轉身,映入眼中的是爆炸的火光。


    三隻怪物纏住了肖煥和左易涵的車,不斷攻擊他們的車窗,混亂之中,車重重撞在一起,車頭頓時爆出火光,點燃了從另一輛車漏出的汽油。


    還不到2秒,更大的爆炸聲響起,將他們全都吞沒在烈烈燃燒的火焰裏。


    尤薇的心髒已經被戳得千倉百孔,她絕望無助地看向身後的車窗,握緊的手心被指甲刺得發疼。


    眼淚什已經快要流不出了,從父母死在怪物的嘴下開始,越來越殘忍的事狠狠分裂著她的心髒,讓尤薇像墮入地獄一樣痛苦絕望。


    她渾身發顫,痛與恨讓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未來。


    現在的眼前,隻剩下沒有盡頭的黑暗。


    “薇薇,”淩巡看起來比她冷靜地多,像是對於那些遭遇不測的人沒有多少感情,他輕輕撫著她的臉,另一隻手掌住方向盤,“你一定要……”


    尤薇的腦子突然嗡嗡作響,隻能看見淩巡的嘴巴不斷開合,可說了什麽她一個字都聽不清。


    “你……你說什麽?”


    她的頭很痛,渾身虛弱地快要脫力。


    淩巡很著急,不斷開合的唇裏好像說了很多話,但尤薇什麽都聽不見,頭越來越痛。


    “吱——”一聲急刹,車身突然停住。


    側過身的淩巡忽然一動不動,尤薇低下頭,看見他心口的白襯衫上,逐漸染開一朵血花。


    窗外的怪物撞破了玻璃,不知何時將爪子刺入淩巡的後背,傷口從後貫穿到心口,將他胸前的襯衣全部染成了紅色。


    “淩巡……”尤薇又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心髒被撕裂攪碎的痛苦,她想哭,卻哭不出聲,喉嚨啞得難受,抬手將他抱入懷裏,緊緊地摟緊他不斷流血的身軀。


    “一定,一定要……”


    淩巡不斷在重複這幾個字,但之後的內容,尤薇每一次都無法聽清。


    她著急地哭著,手掌不斷擦著從他嘴裏湧出的血:“別說話,我們馬上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不,沒有必要,再會。”


    淩巡臉色一沉,身子無力地往後一靠,擋住駕駛室側邊窗戶的怪物,眼神怔怔地望著尤薇的身後。


    車門突然被打開,來不及看清身後的情況,尤薇感覺到一隻手繞上自己的腰,將她硬生生拽到了外麵。


    “靠,還好趕上了。”


    霍冷杉的聲音從尤薇頭頂響起,跟著她就被塞到另外一輛車的後座。


    不等她再看一眼對麵還未斷氣的淩巡,霍冷杉已經快速爬上駕駛室,一腳油門飛速飆了出去。


    “你帶我去哪裏?


    !”


    尤薇的痛苦擠壓在心裏,讓她快要喘不過氣,再看向突然出現的霍冷杉,她再蠢也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我不能說,”霍冷杉長長地歎了口氣,“現在去哪裏都沒用,我先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淩巡還在停車場,他還沒死!”


    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尤薇撲過去拉扯車門,霍冷杉冷著臉別過頭,眉頭緊鎖地望著她,“你應該很清楚他必死無疑,但是他……”


    霍冷杉的嘴巴明明在說話,唇不斷翕合,但尤薇就是一個字都聽不清,好像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她的頭好難受,每次失去聽力時,就像有什麽在她的大腦之中使壞般攪拌。


    見她目光怔怔,霍冷杉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開車直接將她送到了家裏。


    那布置好的新房,還有著溫馨的氣息,她還在,可他……也許已經不在了。


    霍冷杉沒有進屋,將她推到門裏叮囑:“把門窗鎖好,無論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門,哪怕是我死了。”


    “你要做什麽?”


    尤薇不想再看見任何人出事了,試著想扯他到進屋,被霍冷杉搖著頭躲開。


    他不再是以往嬉皮笑臉的樣子,眉頭緊鎖,嚴肅冷靜的模樣,讓尤薇覺得他仿佛換了個人。


    “別管我,記得看窗戶外,別錯過了,”霍冷杉無奈地笑了笑,“這可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千萬別讓我們失望。”


    不等尤薇弄清楚他話中的意思,霍冷杉將她推到屋裏,反手將房門拉上。


    家離婚禮現場不遠,想起婚禮現場發生的事,尤薇痛苦不堪地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小聲地抽泣著。


    她不想在這麽關鍵的時刻脆弱,但心裏的痛苦不是她能克製的。


    短短的一個上午,她失去了家人、朋友、還有她最愛的人。


    幾個小時前,幸福到沒有任何遺憾的她,現在就像被人一把推到地獄裏,承受著烈火的燃燒和煎熬。


    霍冷杉就在門外,尤薇可以聽到他在外麵走動的聲音。


    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快要崩潰,霍冷杉抬手敲了敲門板,聲音隔著門傳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起來?


    都已經這樣了,真的還能好起來嗎?


    所有的人都不在了,隻有她一個人活著,這有什麽意義?


    尤薇不敢去想未來,她現在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外麵傳來一陣陣悶響,直朝著這邊靠近。


    門外的霍冷杉突然抽出刀來,抬手敲了敲門:“記住,無論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開門,注意窗外。”


    尤薇還想問他到底要做什麽,就聽到外麵傳來怪物的咆哮。


    他低低粗沉的呼吸在起伏,不斷有刀在空中劃出的聲響。


    她急忙衝進廚房,抽出一把尖刀回到門邊,仔細地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將眼睛貼在門鏡往外看,走廊的燈光時而明時而暗,霍冷杉被三隻怪物纏住,身形也越來越疲憊。


    趁著他休息的一秒鍾時間,怪物的尖爪狠狠抓上他的脖子,頓時幾道血口鮮血飛濺,驚得尤薇馬上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她正要開門,突然想起霍冷杉的叮囑,隻能忍著心裏的絕望咬牙回到臥室裏,將房門鎖上。


    霍冷杉已經無法再阻止那些怪物,怪物更加正大光明地衝撞著大門,發出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巨響。


    它們似乎打算破門,以這群怪物的攻勢,恐怕是不會放棄的,破門隻是時間的問題。


    尤薇看了看手裏的尖刀,聽著外麵猛烈的撞門聲,她不敢出去,怕剛一踏出臥室門,萬一大門被撞開,她就無處可逃了。


    看向幹淨整潔的臥室,她反複告訴自己冷靜,將抽屜和櫃子挨著翻找,想找到其他更適合當武器的東西。


    就算有懷表在手,尤薇也不敢將希望全都寄托在艾德裏安一個人的身上。


    從婚禮現場開始,艾德裏安就沒有出現過,她也不知道之後他會不會幫忙。


    放在桌麵的紙箱在她的翻找中滾落在地上,裏麵裝著她小時候的照片的相冊,是父親讓淩巡帶回來的。


    想到父親和媽媽都不再了,連那個永遠在身邊保護她的男人,生命也凋零在這次的危機之中。


    尤薇想哭,卻又深刻明白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撿起相冊正要放到桌上,突然被相冊後的一堆東西給吸引了注意。


    相冊的最後兩頁,居然放著好幾張一模一樣的卡片。


    這些卡片她早就見過了。


    在遊戲還未下線的時候,係統裏灰色的卡片欄中,每個人都想點亮的卡片就是這——祈願卡!


    尤薇不可思議地看著夾在相冊裏的幾張祈願卡,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她反複閉上眼睛又睜開,但那些祈願卡依舊在它們本來的位置,沒有消失。


    這到底是現實還是遊戲?


    尤薇忽得分不清了。


    如果是遊戲,那為什麽這一切那麽真實?


    遊戲的目的又是什麽?


    她感覺到一陣無法言明的恐懼在往身體裏鑽入。


    遊戲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眼前的幾張祈願卡在推翻她所有的記憶。


    如果眼前的是遊戲,那她是不是可以用祈願卡離開遊戲,回到現實?


    可想到和醜比的約定,尤薇沒有冒然這麽做。


    之前她在古堡的遊戲中死亡,醜比係統和她有親密度的約定,必須要達到親密度10,否則在這之前抽取到祈願卡,就會被係統馬上判定為死亡。


    看向被夾在相冊裏的卡片,尤薇不敢去冒險,也許她將卡片抽出,馬上就會一命嗚呼。


    如果她現在真的在遊戲裏,或許淩巡還沒死?


    一切都有機會回到原點?


    回想起霍冷杉奇奇怪怪的話,尤薇慶幸地笑著抹掉眼淚,握著尖刀打開門走到了客廳裏。


    在霍冷杉死之前,他反反複複提醒尤薇要注意窗外,難道窗外會出現什麽嗎?


    她還沒來得急仔細看看,“轟”地一聲,大門被三隻怪物撞開,尤薇捏在手裏的懷表脫手而出,飄在半空發出刺眼無比的白光。


    白光所到之處,將怪物的身軀融化成了一縷帶著臭味的黑煙。


    等到白光退散,懷表掉落在地,表麵上多了好幾道裂痕,像是徹底耗盡了艾德裏安的能力。


    大門已經鎖不上了,尤薇索性搬去沙發暫時擋住,剛才隻死掉3隻怪物,應該還有幾隻在外麵流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


    她站在窗邊,盯著外麵的世界一動不動,從白天到黃昏,天空之中終於有了變化!


    就在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藍色光芒衝天而起,直入雲霄,是尤薇在遊戲中最期待的光芒。


    她所經曆的這一切,真的全都是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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