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你,擋在我的麵前。”莫遙一步步走近淩風,近到足尖相抵,呼吸相聞,但莫遙沉重決絕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警告,卻讓本該曖昧的距離,遐思全無,“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不要再充當我的保護神,那樣隻會讓我覺得顏麵盡失,尊嚴掃地。你,隻是在踐踏我作為一個女人的自尊而已。”


    字字誅心,莫遙冰冷的語氣,冷漠的眼神,如同萬支利箭呼嘯而來,瞬間刺透淩風的心,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心不可抑製的疼痛,酸澀的鈍痛占滿被莫遙言辭、眼神而刺透的傷口,心底的一個角落有個人無助地蹲著哭泣,而旁邊的另一個人正歇斯底裏的痛罵他:這就是你自作自受的結果,以為她會不一樣,以為她是那個懂自己,願意和自己攜手並肩的人,殊不知,殊不知。


    一腔的情義和長久以來為她而承受的擔憂,都成了□□裸的笑話;自己不遠萬裏的追尋,設計墜崖深入虎穴,拚死守護以命相搏,都讓她覺得自己的尊嚴受損,原來自己在她心目中是這般地位。


    “啪。”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莫遙臉上,淩風紅著眼盯著莫遙瞬間通紅腫脹的臉頰,隻覺得刺眼,冷然道,“好,從此以後,無論是廟堂之高,還是江湖之遠,隻盼此生,永不相見。”淩風決然的轉身,用背影維持自己僅剩的尊嚴和驕傲,眼中的痛苦不肯泄露給任何人知曉。


    誒,不是,莫遙急了,事情的走向不該如此啊;倒打一耙惹毛他,然後往懷裏一摟,然後一吻,之後一哄,不就該順順利利的解決掉冷戰的局麵了嗎?怎麽冷戰結束了,結局卻是這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想著這樣啊。那些話,是故意的,為了渲染效果才說的,不是真心的啊;這不按劇本走,也不能這麽坑啊。莫遙急瘋了,不管不顧上前撲倒一把抱住淩風的大腿不讓走。


    “你別走,我剛才的話做不得數,我”。


    “鬆手”淩風簡直有點看不懂莫遙,這人是人格分裂還是怎麽的,剛剛還一副決然審視的態度,現在這像什麽,“你給我放開。”


    “不放。”莫遙仰著頭道。


    “我再說一遍,放開”淩風眼神愈發冰冷,這人把自己當什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麽,隻要她樂意怎麽對自己都可以嗎?


    “噗”淩風一掌擊在莫遙的背上,一口血飈出,但是莫遙卻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滿嘴的鮮血並未阻擋莫遙的堅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放手。”


    淩風盯著自己的右掌,剛那一掌隻用了三成內力,不可能把莫遙打吐血,莫非她之前受了內傷,所以才。心中又氣又恨,氣自己不爭氣都這樣了還擔心她的身體,恨莫遙不爭氣把自己弄得如此這般。


    “你到底想怎樣?你既然這麽看我,我們好聚好散,各不相擾,不好嗎?”


    “什麽好聚好散、各不相擾,我剛才說的都是屁話,不作數的,我是為了,為了;總之,我向你保證,剛才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你別誤會,”


    “誤會?你親口說出,我親耳聽到,怎麽能叫誤會;你既然可以矢口否認你剛才說的話,那你以前對我說的又有幾句是真的呢?我隻怪我有眼無珠,錯看了你。”


    “淩風,你聽我解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剛才之所以這麽說,純粹隻是為了打破我們之間的冷戰,讓你爆發,然後我再認錯再哄你,才故意說得那些混帳話啊;你千萬不要誤會,那些說辭比較符合這裏的邏輯,也能讓你發火,才這麽做的,但我絕對不是這麽想的。”莫遙袖子一擦嘴角的血,忙不迭的解釋。


    “你這招是聲東擊西還是渾水摸魚?莫遙,你在我身上耍的計謀可真不少,一次比一次精進。”莫遙的解釋徹頭徹尾的給淩風的心上澆了一盆涼水,她已經養成了算計自己的習慣,以前是苦肉計,現在,嗬,心下一片冰涼。


    “感情在你看來也是可以算計的嗎?莫遙,我以前以為我們彼此懂得,如今看來,倒是我錯想了,我隻是你可以算計得來的戰利品而已,我們之間每每遇到障礙,你總是想著投機取巧,從來不肯踏踏實實的麵對和承擔,這樣的你,我沒辦法接受。這樣充滿著算計的感情,我也承受不起。”淩風半蹲著,抓住莫遙的手,一根一根將她的指頭掰開,淩風此時的神色狠絕,讓莫遙惶恐不安,但又無可奈何,滿臉哀求,懇切的望著他,但鐵了心的淩風無動於衷,奮力一推,莫遙頹然跌坐在地。


    淩風旋即提步離開,“莫遙,以前我總有種感覺,覺得你似乎端坐雲端,戲看眾生,”淩風回頭對上莫遙的眼,“你的眼神隱藏著一種睥睨世人的優越感,高高在上的姿態冷眼旁觀,就像你剛才對蔣寧說話一般。


    你不像下棋的人,反倒是像能預知棋局的先知一般。如今想來,莫不是覺得所有的東西都能在你的掌控之內,能被你算計所得,無人無事能出其右吧,世人都是棋子,事事都如棋局,而你能穿破迷霧看透本質,所以,你超然;你把一切都算計在眼裏,但如今我勢必要成為那個例外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莫遙搖頭否認,但是心裏卻掀起巨浪,淩風毫不留情的將莫遙解剖,下刀幹淨利落,削筋斷骨,讓莫遙猝不及防之下條件反射的否認,仿佛將不著寸縷的自己,至於光天化日之下,沒有隱私、沒有尊嚴,難以接受、卻無從辯駁。隻能喃喃固執的道出,“不是如此。”來搶奪最後一塊遮羞布。


    “莫遙,你沒事吧?”兩人之間的爭執定山看在眼裏,但是感情的事旁人無法參與,此時萎靡茫然的莫遙讓定山十分憂心,從未曾見過她如此,她一直是沒心沒肺、樂觀開朗、機智搞怪的。


    淩風的論斷一經出口,定山就把自己之前隱隱的感覺整理出來了,但是也沒有淩風說的那麽嚴重啊,再說啦誰還沒點毛病。看來淩風也是氣狠了,也是,誰願意被心上人算計來算計去的。


    “定山,不是這樣的,至少不全是這樣的。”莫遙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揪住定山。“就算我之前有,但是到這這麽久了,發生了這麽多事,也不是全然沒有變化的啊。”


    “是,是。你先鬆開手,”定山趕緊解救自己的脖子,生怕莫遙一個激動讓自己窒息,“淩風也是一時氣不過,誰讓你老算計他來著,你啊,好好檢討自己吧。”看著反應深受打擊沒錯,不過以定山對莫遙自愈能力的了解,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拍拍她肩膀,放心的走了。


    蔣寧看得十分解氣,他們兩這麽一鬧,把自己的憋屈全給解了,痛快。


    莫遙呆呆的坐在地上,直直望著天上的明月,一宿無眠。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改完了,


    第98章 嶄露頭角


    牙帳內,東陸軍的高級將領在此議事,由於戰功和謀略,武旭和莫遙也得以以副將的身份列席,莫遙遠征奔襲取得的成績在軍中反響很大,儼然成為東陸軍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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