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演武殿中,看著背著重劍而來的葉凡,戒律長老眼神有些變化。


    “你這小子,又要幹什麽?”


    “演武殿,自然挑戰先人虛影。”葉凡回答,倒是看著戒律長老表情有些奇怪,“戒律長老不是主管養心殿嗎,今天為何在這裏?”


    “武癡長老今天有事,由我代理。”戒律長老沒好氣的回答,似乎對於武癡長老有些埋怨,說了一句,卻是看著葉凡,有些不解了,“我聽你的導師說,你修成了完美道雛形,演武殿的先人虛影本就是為了磨煉技法,你既然技藝完全,為何還來挑戰。”


    聽到這話,葉凡卻是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演武殿不是設置了獎勵嘛。”


    “你這小子……”戒律長老有些無奈了,不過最後也沒能說什麽,擺了擺手,“行吧,你要挑戰我也沒有辦法。”


    “跟我進來。”


    “好。”葉凡點頭,跟著戒律長老進了演武殿。


    演武殿的布置比起養心殿則是要複雜許多了,有許多的房間,有著各種各樣的訓練設備。


    不同的房間,場景也不同,有孤身一人對著木樁磨煉基礎的,有自己打著馬步的,有被導師帶著學習功法的,有訓練禦獸聽從命令的。


    當然,也有被導師一通臭罵,此刻正坐在門口,一臉欲哭無淚的。


    “武驚天前輩,你在門口坐著幹嘛?”五號房,葉凡看著門口的武驚天,發出了疑問。


    “……葉凡!”看到葉凡,武驚天則是一驚,隨即大喜,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來挑戰先人虛影。”葉凡回答,看了一眼鬱悶的武驚天,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向著房間裏一看,隻見一個赤裸上身裸露出精鋼般肌肉的老者正坐在那裏,對著麵前的四五個學員傳授著什麽。


    這一眼,葉凡便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著武驚天,有些挪揶的道:“驚天前輩這是學藝不精,被導師趕出來麵壁思過了?”


    “那也不能這麽說。”武驚天回答,卻是底氣不足,小聲反駁:“這死老頭故意刁難我,每次問我的問題都比其他人難好多。”


    “畢竟是霸王後人,要求高一些也正常。”看著武驚天的模樣,葉凡有些好笑,不過也隻是拍了拍武驚天的肩膀,“驚天前輩,步鍛導師可不是什麽普通導師,雖然嚴苛,但你在他這裏學習,隻要能學到精髓,足以突破榮耀了。”


    “什麽精髓能夠突破榮耀。”武驚天有些不信,“我們導師也才榮耀……”


    “等級從來不是衡量實力的唯一標準。”葉凡回答,略帶深意的一笑,“驚天前輩,步鍛導師,百年前被人尊稱武器大師,他精通的器藝,恐怕比起驚天前輩的先祖也不遑多讓。”


    “比我先祖不遑多讓,這麽厲害??”聽到這話,武驚天有些驚了。


    “要不然的話,前輩家中的那位長老,又怎麽會讓驚天前輩來步鍛導師這裏學習呢。”葉凡回答,卻隻是一笑,擺了擺手,“好了,我要去做我的事情了。”


    “驚天前輩,得多努力啊。”


    “行吧。”武驚天回應,看著葉凡向著另一側的過道走去,眼神卻是不由的看向了房間裏的步鍛,猶豫了一陣,似乎驚疑不定的開口。


    “就這老頭,能有這麽厲害?”


    聲音落下,房間內,本來在講課的步鍛卻似乎聽到了,皺眉發出洪鍾般的聲音,“武驚天,你在那裏嘟囔什麽?”


    “我讓你思考的李氏十三槍中第七槍的精要,你思考的怎麽樣了?”


    “馬上,馬上思考出來了。”武驚天回答,連忙縮回了頭,此刻,這位年過半百的霸王後人小心翼翼的模樣,竟然有些像上學時做錯了事的孩童。


    ……


    武驚天的事情葉凡自然沒有再繼續關注,跟著戒律長老來到了單獨的房屋,這房屋裏,一座座的石像擺著,看起來,像是進了什麽兵馬俑。


    “先人虛影在這裏了,一共一百零八人人,你要挑戰誰?”停在這堆石像的麵前,戒律長老扭頭,對著葉凡發出聲音。


    “一個一個來吧,不是每戰勝一個,都有一份獎勵嗎。”葉凡回答。


    這話是讓戒律長老當場臉色一黑,“你這小子,好生貪心。”


    “明心宗的規定,晚輩也是按規矩行事。”葉凡拱了拱手。


    這讓戒律長老噎了個夠嗆,好一陣,隻得是冷哼一聲,“那就隨你。”


    聞言,葉凡隻是一笑,站在廳中,目光卻是徑直看向了石像群中最後方的幾人,一眼,看到了最當中的石像,那石像明顯比起其他石像高大,身負巨大重劍。


    “這重劍,似乎和我的劍相似。”有些眼熟,葉凡看向了一旁的戒律長老,“那應該就是第一代完美道修成者的先人虛影吧。”


    “不知。”老人回答,隻是搖了搖頭。


    “應該就是了。”看著老人的反應,葉凡卻隻是點了點頭,這讓戒律長老臉色再次一黑。


    臭小子,你知道你還問我。


    “旁邊那個持劍的,應該是劍聖。”目光移動,葉凡看到了巨人身旁不遠的石像,一眼看去,卻是看到了石像手中的劍,皺起了眉頭,“這劍為何有人眼,模樣如此古怪?”


    “劍聖的劍並不是凡世中的劍,而是一隻與他心意相通的禦獸。”一旁,戒律長老發出聲音,“人王傳記裏有言,劍聖早年道路無涯,可壽命卻將近,人王便為他尋來了這禦獸,此後,劍聖破除瓶頸,一路一帆風順。”


    “用禦獸為劍。”聽到這話,葉凡有些好奇,思索一下,正要選擇那劍聖的先人虛影,可手指伸出,卻是突然看到了劍聖身旁,一個少年的石像。


    那石像在這一眾英姿勃發的石像中顯得平庸,沒有什麽強者英姿,也並非有多麽英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可怪異的也同樣如此,他好像在這群石像中十分突兀,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那是誰的石像?”葉凡有些好奇的開口。


    “說了不能說。”戒律長老這一回斷然搖頭。


    “那我就選他了。”葉凡沒有猶豫。


    “選他?”戒律長老表情微微有些古怪了,“你確定?”


    “確定。”葉凡點頭,一百零八石像,上一世,自己還沒來得及來挑戰,既然現在有機會挑戰,自然就選最有難度的。


    而得到葉凡肯定的答複,戒律長老雖然臉色古怪,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補充道:“先人虛影保留了一定的先人情感,和你的等級會同步,禦獸等級也一樣同步,擊潰虛影則算勝利,這是基本規則。”


    “如果不能立敵就直接投降,虛影就會停止進攻。”


    “明白,開始吧。”葉凡點頭,倒是沒有多說什麽,戒律長老也沒有猶豫,按動旁邊的一些開關。


    很快,房間裏,其他的石像緩緩消失,隻留下了那一處少年石像。


    葉凡來到石像對麵,等待了一會兒,石像突然發出聲音,而後,石像上,雕刻的塑泥漸漸落下,一個少年從石像中蘇醒。


    “喲,這麽多年過去了,終於又有人挑戰我的石像了嗎?”少年醒來,第一句話便有些玩笑,看了一眼對麵的葉凡,發出聲音,“你叫什麽名字?”


    “晚輩葉凡。”見著這宛若真人的少年,葉凡也有些驚訝,不過雖然知道隻是先人一道虛影,依舊客氣回應,“不知前輩名號。”


    “我的名號倒是很多,和你倒是同姓,你可以稱我葉前輩。”少年回答,打量了一圈葉凡,隨即,擺了擺手,“我算是禦獸師,你隻要能戰勝我的一頭禦獸就是贏了。”


    “好。”葉凡應聲,握住了身後的重劍劍柄。


    而少年也沒有停頓,隻是手指揮動,而後,光芒亮起,一頭龐大的紅色火龍出現在了這少年的旁邊。


    這龍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龍,更像是被記載的一些凶獸龍類,有翅,手足分開,如人站立,通體火紅。


    這火龍的模樣雖然霸道,可做派卻是讓葉凡有些無奈,隻見它鼻孔裏噴著兩股熱氣,像是坊間的油膩大漢,一隻爪子按著圓滾滾的肚子,一隻爪子掏著鼻孔。


    它一出現,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見少年對著葉凡努嘴,又看向葉凡,而後,發出了一聲似乎疑惑的聲音。


    “呼?”


    那聲音明明是個禦獸的聲音,可傳來,葉凡的心底卻是響起了一個十分粗糙的聲音。


    就是你要挑戰俺和俺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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