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洋洋與上官雲塵的疑問,嚴小開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他們找來一副香江地圖,然後讓指揮車駛到蘭桂坊。


    在地圖上,嚴小開看看外麵,又指著蘭桂坊的位置,這才對楊洋洋道:“現在你咱們駛向車禍發生現場,你負責計時。”


    楊洋洋雖然不知道嚴小開要搞什麽飛機,但還是聽從他的命令,讓司機往延嶺公路駛去,同時自己也開始計時。


    當指揮車駛到了車禍發生現場的時候,嚴小開問道:“從蘭桂坊駛到這兒,要多長時間?”


    楊洋洋道:“一個小時。”


    嚴小開沉思半晌,“根據被害計程車司機的同事提供的情況,安本陽菜與秦壽乘坐計程車離開蘭桂坊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分,法醫給出的屍檢報告稱,計程車司機遇害的準確時間是十二點十分左右。也就是計程車司機從蘭桂坊到達這裏並死亡,總共隻是三十分鍾。”


    上官雲塵撓著頭道:“怎麽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差呢?”


    嚴小開道:“笨蛋,這還不簡單嗎?我們現在是白天,車流量密集,速度提不起來,耗費的時間自然多些,而當時是夜裏將近十二點,路上沒有多少車子,用的時間自然就少些。”


    上官雲塵恍然的點頭,然後又愣愣地問道:“可這又意味著什麽呢?”


    嚴小開道:“意味著計程車行駛的路線是和我們一樣的,中間沒有停頓,而且這裏就是計程車司機遇害的案發現場!”


    上官雲塵道:“哥,你怎麽能確定?”


    嚴小開道:“這有什麽難的,從蘭桂坊駛到這裏,剛剛我們走的就是最短路線,繞,走別的路不但車程長,時間也長,對於時間就是金錢的計程車司機來說,你以為他會繞路來浪費自己的時間和金錢嗎?另外,如果他中間有停頓的話,交通再怎麽暢通也難在不超速的情況用半個小時的時間駛到這裏的。最後,從死亡的時間來看,他到了這裏之後,幾乎是一停下來立即就被下毒手了!”


    上官雲塵仔細思索一下,微微點頭道:“不錯,分晰的很有道理。”


    嚴小開問道:“你也是這樣想?”


    上官雲塵臉浮窘色,“我還沒想到這麽多!”


    嚴小開汗了下,繼續道:“如果這個推論可以成立的話,那我想,大概的案發經過是這樣的:在安本陽菜和秦壽坐上計程車的時候,暗門的人就在後麵尾隨著他們,駛到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偏僻地段後,他們就突然搶上前來,攔下計程車,殺死計司機,並劫走安本陽菜與秦壽。如果這樣的話,查起來就簡單了。”


    楊洋洋想了想道:“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暗門的人已經掌握了安本陽菜與秦壽的一舉一動,早就讓人埋伏在這裏,等他們經過的時候就跳出來攔車殺人。”


    嚴小開點頭道:“我也擔心是這種可能,因為這樣的話,查起來就難了。”


    上官雲塵撓頭道:“我被你們說得有點糊塗了,這一路跟著和事先埋伏,結果不是一樣的嗎?怎麽一個查起來就簡單,一個查起來難呢?”


    楊洋洋道:“上官組長,你的腦袋這麽不開竅,你的長官知道嗎?”


    上官雲塵臉皮很厚地笑道:“應該知道的,要不然她也不會一直派些不需要動腦筋的任務給我!”


    楊洋洋:“……”


    嚴小開見上官雲塵確實不太明白,這就解釋道:“剛才一路走來的時候,我發現路麵監控設施不少,如果是暗門的人一路跟著的話,我們可以通過調取案發當晚的路麵監控,找到計程車之後,分晰跟在他後麵的車輛,從而找出蛛絲馬跡,然後往下調查。但如果是事先埋伏的話,咱們就無從分辨了。”


    上官雲塵終於恍然大悟,忙道:“那咱們還等什麽,趕緊通知有關部門,讓他們把相關時間段的路麵監控調出來啊!”


    楊洋洋道:“這還用你說嗎?我已經通知下去了,他們現在正在整理,我們過去就行了!”


    正在這個時候,楊洋洋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聽之後便對他們道:“受害者家屬已經到場,而且問過話了,沒能提供什麽特殊的情況,不過安本陽菜的父親安本崢一要求見專案組的組長。”


    楊洋洋說完之後,將目光看向上官雲塵,上官雲塵卻將目光投向嚴小開。


    嚴小開好氣又好笑的對上官雲塵道:“你看我幹嘛?你才是組長啊!”


    上官雲塵弱弱地問:“真的讓我去見嗎?”


    嚴小開道:“你不去,難道我去嗎?”


    上官雲塵無奈,隻好認命地道:“好吧,讓他去監控中心,我在那兒見他。”


    楊洋洋這就拿起電話,交待了下去。


    不多久,車子駛到港島監控中心,遠遠地,嚴小開一等便已看到大門側已經停著一輛高級的邁巴赫轎車,幾個身穿黑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站得筆直的守在車旁。


    指揮車停下之後,上官雲塵就走了下去,不過那些西裝男人並不讓他靠近,直到他出示了專案組發放的證件後,他才得以上車。


    隻是上車沒多一會兒後,他又下來了,神色十分沮喪的回到車上。


    嚴小開看見他這樣的表情,不由問道:“怎麽了?”


    上官雲塵支吾著道:“我不會說日語,他也沒帶翻譯。”


    嚴小開見他的眼神有些閃爍躲閃,有點不盡不實的樣子,就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上官雲塵猶豫一下,終於說出了實話,有些氣憤地道:“那小鬼子一看見我,話還沒說兩句呢,就說我不是組長,我一再表明身份,我就是組長,是專案組最高話事人,但他還是堅持說要見組長。”


    嚴小開愣了一下,隨後一臉同情的看著他道:“你啊,就不是塊做主角的料!”


    上官雲塵道:“我壓根兒就沒想過做主角,我就喜歡打醬油,還不是你硬把我……”


    嚴小開擺手打斷他道:“好了,好了,咱們別理他了,進去看監控吧!”


    上官雲塵搖頭道:“不,哥,我覺得你還是去見他一下吧,他好像有什麽情況要說呢!”


    嚴小開攤手道:“可我又不是組長!”


    上官雲塵道:“你雖然不是組長,可你是主角啊!”


    嚴小開道:“我……”


    上官雲塵道:“哥,咱們都這麽熟了,你就別跟我裝逼了好嗎?”


    嚴小開:“……”


    楊洋洋也終於吭了聲,推他一把,呼喝道:“讓你見去就去見,你哪來那麽多廢話,想要協助我們破案,又不積極!你去不去?不去我就不讓你跟著我們打醬油了。”


    嚴小開哭笑不得,隻好下車走向那輛邁巴赫。


    守在車旁的西裝又想上來盤查他,嚴小開懶得跟他們囉嗦,徑直走上前去伸指在他們身上疾點幾下,幾人便呆若木雞似的僵滯在那裏。


    越過他們,徑直拉開車門坐上去,嚴小開發現車裏隻坐著一人,年約五十來歲,五官輪廓粗獷,兩顳雖然鬢白,雙目卻十分有神,給人一種深沉,內斂,又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個中年男人,無疑就是安本陽菜的父親安本崢一,倭國第一首富。


    安本崢一已經注意到車外發生的一切,不過他並沒有計較,因為專案組的人員能力越高,對拯救自己的女兒就越有利,上下打量一陣嚴小開後,他竟然用地道的中文問道:“你就是專案組的組長?”


    嚴小開搖頭,“我不是!”


    安本崢一道:“那你上來幹什麽?”


    嚴小開道:“我上來,當然有我上來的理由。”


    安本崢一隱隱有著發怒的征兆,皺著眉陰沉的盯著嚴小開。


    嚴小開擺手道:“安本先生,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也沒這個工夫,我們正在爭分奪秒的拯救你的女兒,我雖然不是專案組的組長,但專案組的事情,我基本能夠作主,我這樣說,可以了嗎?”


    安本崢一眼中浮起疑惑之色,半晌沒說話。


    嚴小開則有點不耐煩,直言道:“你有什麽情況要反映,那就趕緊說,如果沒有的話,那我恕我不奉陪了。”


    “慢著!”看見嚴小開把手放到車門上,一副馬上要走的樣子,安本崢一終於說喊了一聲,然後道:“我說的事情有些大條,如果泄露出去,可能會引起……”


    嚴小開擺手打斷他道:“安本先生,請不要那麽長的開場白,你覺得你說的事,對我們營救你的女兒有利,你就說。覺得沒有什麽用,那就不必說,我也沒心思聽!”


    安本崢一猶豫一下,終於道:“大概是三個月之前,倭國一個著名的醫藥研究所找到了我,說是他們發明了一種藥物,具有相當可觀的開發前景,希望我重本投資。當時我看了他們給我的資料,十分感興趣!”


    嚴小開疑惑地問道:“這是一種什麽類型的藥?”


    安本崢一道:“類似一種能量的藥物,可以激發人體的各種潛能,就如運動員用的興奮劑一樣,但這個激發並不是短暫的,是長期的,而且無毒無副作用。這個藥物一旦被開發並廣泛應用,可以讓倭國人的身體普遍提升一個層次!”


    嚴小開動容地道:“有沒有這麽誇張?”


    安本崢一道:“當時的我也覺得他們說得有些誇張,但卻覺得很有吸引力,因為這如果是真的,開發之後將它投放到市場後,我的財富可能又會翻一番。所以我雖然沒有當場答應,但表示出了興趣,並同意派人下到他們的研究所進行考察。”


    嚴小開忙問道:“之後呢?”


    安本崢一道:“之後考察團隊回來了,向我詳細的闡述了他們考察的結果,稱這種藥物確實具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激發人的潛能,它甚至還能讓麵臨死亡的癌症患者延長生命。”


    嚴小開道:“那你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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