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從酒樓裏出來。


    楊洋洋便對嚴小開道:“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再找你。”


    嚴小開苦笑道:“真的打完和尚就不要齋了!”


    楊洋洋汗了下,嗔道:“是打完齋不要和尚,明明讀的書少,還要拽詞!”


    嚴小開道:“對啊,我就是這個意思,把我利用完了就一腳踢走嘛。”


    楊洋洋哭笑不得,“嚴小開,你敢說得再難聽一點嗎?”


    嚴小開問道:“這還不夠難聽嗎?”


    楊洋洋:“……”


    嚴小開道:“我知道,你想說你是警察,我是黑社會,不能夠一起查案是不是?”


    楊洋洋輕哼道:“你知道就好!”


    嚴小開據理力爭地道:“可是我們連戀愛都能一起談了,一起查個案子又有什麽了不起呢?”


    楊洋洋見他竟然當著上官雲塵等人說自己和他談戀愛的事情,臉上大窘,想將他拉到一邊給他上一上思想教育課,叫他知道自己跟他談戀愛並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讓他不要一天到晚的把這事掛在嘴邊,最好……那就是誰也不讓知道。


    隻是沒等她把嚴小開拉走,一旁的上官雲塵已經接口道:“楊警官,我也覺得這沒有什麽不好的,我哥的能力是世人皆知的,他願意協助我們辦案,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錦上添花,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就是,你以為我隨便什麽人都會幫著查案的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嚴小開正說著,接觸到楊洋洋嚴厲的眼神,這就把女朋友三字咽了回去,然後道:“最多我隻是看看,什麽都不說還不行嗎?”


    楊洋洋道:“可是……”


    上官雲塵打斷她道:“楊警官,我問你,現在這個專案組誰是組長?”


    楊洋洋道:“當然是你!”


    上官雲塵道:“那你要聽誰的指揮?”


    楊洋洋道:“當然也是你!”


    上官雲塵道:“那我現在以組長的名義讓這位熱心又勇敢的市民留下來協助我們辦案,你覺得怎麽樣?”


    楊洋洋苦笑道:“既然你是組長,那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上官雲塵一拍手道:“這麽說,你是沒意見了,那好,咱們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楊洋洋:“……”


    上官雲塵問道:“哥,我們現在去哪兒討論研究案情?”


    楊洋洋搶過話茬道:“警區裏有專門為專案組準備的辦公室,咱們回警區去吧?”


    上官雲塵沒有發表意見,轉而問嚴小開道:“哥,你覺得怎麽樣?”


    嚴小開道:“不怎麽樣!”


    上官雲塵有些撓頭地道:“不怎麽樣是怎麽樣?”


    嚴小開道:“港島警區內人多眼雜,不適合討論案情,更不適合部署行動。因為消息隨時可能透露出去。”


    上官雲塵問道:“哥,那咱們該怎麽辦?”


    嚴小開道:“目前的情況,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一舉一動幾乎都在別人眼裏,想要破案,談何容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咱們立即轉入暗處展開偵察,來個以暗易暗。”


    “有道理!”上官雲塵讚同的點頭,又問道:“哥,那咱們現在具體該怎麽辦?”


    楊洋洋聽著兩人的一問一答,暗裏大冒冷汗,這個上官組長,什麽事都要問嚴小開,到底誰才是組長啊?


    嚴小開看見她納悶的表情,就攤攤手對上官雲塵道:“奇怪了,現在你是組長,還是我是組長,什麽事都問我?還要你這個組長來幹嘛?你可別忘了,我現在隻是個打醬油的。”


    上官雲塵撓著頭苦笑道:“哥,你就別玩我了,我什麽能力你還不清楚嗎?真指望我來破案,那就等著給安本陽菜與秦壽收屍吧!”


    楊洋洋聽得一頭的汗,暗道:上官同誌,你不是吧?你可是上麵派來的啊!能力還不如一個黑社會?


    你這麽弱,派你下來的長官知道嗎?


    上官雲塵見她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這就道:“楊警官,你有什麽建議嗎?”


    楊洋洋正暗裏腹誹著他呢,沒想到他卻突然問起自己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支吾著道:“嗯……我覺得這個……”


    嚴小開接口道:“洋洋,你是不是覺得咱們可以叫個流動指揮車,一邊走,一邊說呢?”


    楊洋洋立即點頭道:“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嚴小開暗裏偷笑一下,然後又提醒道:“既然你也是這樣想,那幹嘛還不趕緊把指揮車叫來呢!”


    楊洋洋送他一個白眼,然後掏出電話讓警區派遣指揮車過來。


    在等待指揮車來臨的時候,嚴小開又道:“洋洋,你是不是覺得咱們應該把兩個受害人的家屬找來?”


    楊洋洋搖頭道:“不,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嚴小開道:“為什麽?”


    楊洋洋道:“你是不是覺得綁架他們的人會打給他們要求贖金?”


    嚴小開道:“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楊洋洋搖頭道:“一般的綁匪,真的隻是求財的話,在綁到人的第一時間就會給受害者家屬打電話要求贖金的,因為時間拖長了,家屬就會報警,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家屬都沒接到要求贖金的電話,那他們綁人肯定不是為了錢!”


    嚴小開道:“那他們是想要什麽?”


    楊洋洋道:“可能是錢財以外的東西,可能隻是報複,也可能是殺人滅口……反正很多可能。”


    嚴小開道:“那你不覺得把家屬找來,徹底的詢問一下,更有助於我們了解綁匪的意圖嗎?”


    這下,楊洋洋終於被說得啞口無言了,最後隻能悻悻的掏出手機,讓人把受害者家屬一並接過來。


    不多久,隱藏在貨櫃車內的臨時指揮室就開來了。


    上官雲塵等人上車後,第一時間就匯總案情,而恰在這個時候,驗屍房那邊也終於出了完整的屍檢報告。


    報告上寫得很清楚,計程車司機確實是被殺死之後才發生的車禍,而他的致命傷就是那顆蜘蛛痣的注射孔,死因正如雨女所說的那樣,被人實施了注射死刑,在他的身上提取到了至命的藥物成分,和嚴小開在車禍現場中找到的針筒裏的殘留物成分一模一樣。


    這,無疑也坐實了計程車司機是被暗門所害的說法,從而推測出秦壽與安本陽菜是被暗門綁架的結論。


    這個結論能夠成立的話,剩下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隻要找到暗門的人現在所在香江的位置,那就能找到秦壽與安本陽菜,案子也可以告破了!


    隻是,這個事情說來簡單,做起來卻並不是那麽容易。


    香江雖然隻有一千一百零四平方公裏,建築覆蓋廣,密度大,圍村,公共屋村,商住大廈……隨便一個地方就能藏得嚴嚴實實的。


    另外,香江的麵積雖然不算大,但常住人口卻達到了七百多萬,流動性強,可謂是龍蛇混雜。


    想要在如此複雜的地方找到擅於隱藏的暗門門徒,無異是大海撈針。


    不過這明顯不是最麻煩,更麻煩的是如果暗門把人綁了之後,立即就偷渡出了境,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海撈針。


    上官雲塵有點急得不行地問道:“楊警官,你覺得安本陽菜與秦壽現在還在香江嗎?”


    楊洋洋搖頭道:“我覺得應該還在。”


    上官雲塵疑惑地問:“你怎麽考慮的呢?”


    楊洋洋道:“暗門想要把他們帶出境,唯一的辦法就是偷渡,但在安本陽菜與秦壽失蹤之前,為了打擊走私,我們的水警展開嚴打行動,陸陸續續抓了好幾個專門組織偷渡,走私的蛇頭,而且海上的嚴打行動仍在轟轟烈烈的行動中,別的時期,我不敢保證,但這幾天,偷渡客是絕對進不來,也出不去的。”


    上官雲塵微微鬆一口氣,又問道:“如果他們還在的話,咱們該如何查呢?”


    楊洋洋沉吟一下道:“事到如今,恐怕隻能用人海戰術了。”


    上官雲塵疑惑地問:“人海戰術?”


    楊洋洋點頭,“發起懸賞,讓群眾舉報,同時讓片警挨家挨戶的上門,尋找可疑跡象!”


    上官雲塵苦著臉道:“一兩個地區的,不會有什麽效果,但全港大行動的話,動作是不是太大一些?”


    楊洋洋問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有!”


    兩人回頭,發現是上了指揮車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充當打醬油的嚴小開終於開了口。


    楊洋洋疑問道:“警察都沒辦法,你一個黑社會能有什麽辦法?”


    嚴小開笑笑,“別的事情不敢說,但要說找人,黑社會的辦法可是要比警察多很多的!”


    楊洋洋道:“你有什麽辦法?”


    嚴小開道:“發動全港的黑幫,讓他們提供可疑線索。倭國人雖然也是亞洲人,但他們母語是日語,有著濃重的口音,隻要一開口,不管說英文,還是說中文,都會暴露他們的身份。”


    黑幫成員無孔不入,幾乎潛伏在香江的任何一個角落,暗門的人想要藏得住腳,就算不和他們勾搭,也會被他們知道。


    楊洋洋與上官雲塵想了想後,均是點頭表示讚同,不過隨後楊洋洋又質疑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說的是全港黑幫,你不過隻是洪興社的一個龍頭,你能同時使得動三大黑幫?你有這麽大的能耐嗎?”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嚴小開淡淡的說一句,然後分別給項豐及旺哥發去信息,讓他們發散弟兄找人,提供線索,同時還讓他們找香江這邊的18k大佬幫忙。


    18k這個幫會雖然龐大,可是無比鬆散,幾大分支各自為政,互不幹涉,也不管對方的死活,例如澳門的18k分支漏牙被滅一事,香江這邊的18k完全沒有一點反應。


    如果隻是洪興社的一個龍頭出麵找18k幫忙,他們未定會給麵子,可如果東星幫的龍頭也開了口,兩大幫派同時要求,18k卻是想不幫都很難,除非他們不想混了!


    嚴小開發完信息之後,又道:“除了這個比較笨的辦法外,我還有一個比較技術含量的辦法!”


    兩人齊聲疑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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