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皇限量販ktv的包廂裏。


    嚴小開正在和一班同學歡樂的k歌,確切的說,他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同學們k歌。


    在這個班上,在這些同學的眼中,嚴小開從來都不是主角,而他以前也從來沒想過要做主角。因為就算是奧特曼打怪獸,他扮演的永遠也是那隻怪獸。


    隻是一年之前,老天偏偏就意外的選中了他,讓他的身體多了一個靈魂,讓他有了很多金手指,讓他成為了一個主角,讓他開始了一段與別人完全不同的傳奇人生。


    看著歡歌笑語中的同學們,嚴小開的思緒忍不住飄回了從前,想起在警官學院上學的時光!


    那些日子,作為窮矬矮中的窮矬矮,作為屌絲中的屌絲,沒有多少的歡笑,有的是數之不清的苦淚,那個時候的他,沒有明天,也沒有夢想,隻是渾渾噩噩平平庸庸的過著,或者說是度日如年的忍著,熬著!


    如果那天不是被林偉科逼進了女生澡堂,如果那天不是被鄭佩琳敲中了腦殼,今天的自己,會是什麽樣子?


    要感謝他們,還是感謝命運的安排?


    想著想著,嚴小開甩了甩頭,突地站了起來,既然上蒼垂愛,讓自己做了主角,為什麽還要裝成一個跑龍套?


    如此一想,他就大踏步的走到了包廂前麵的小舞台上,一把搶過那個很愛炫,已經做了一晚麥霸的同學手裏的麥克風,放聲的跟著音樂節奏高歌起來。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他這一開腔,正在拚酒笑鬧的同學們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這麽多年來,他們這是嚴小開看見第一次開腔唱歌。


    如果他不開口,誰都不知道他還會唱,而且還唱得那麽好聽。


    他的歌聲,即不高亢,也不低沉,很穩的中音,帶著成熟男人獨有的磁性,卻又不失青春陽光的風采,落在耳朵裏,舒服,美妙,仿佛清泉緩緩流過,自然,流暢。


    尤其唱到歌曲最末一段之際,他的聲音突地揚起,如同湍急的流水,撞上了礁石後濺起的浪花;又如艦艇劃過海麵後蕩起的急流,衝到了那極高的地方;又似一條在崇山峻嶺間升空的飛龍,盤旋一陣後,向上急衝;隨後又馳騁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隻銀燕在時空的隧道裏左右徘徊,最後直向上衝……


    最後一個“我”字出口,如同珍珠落下,擲地有聲!


    音樂落下,包廂俱靜,旋即掌聲雷鳴響動!


    鼓得最響最熱烈的莫過於班長兼班花的胡舒寶,看著他的目光,如水一般溫柔,如火一般熾熱。


    嚴小開避過她的眼神,很有明星範兒的衝眾人微點一下頭,然後將麥克風交給別的同學,走到包廂外麵,輕輕的伏在陽台上,看著下麵燈火闌珊的夜景,心裏莫名的有些感傷,忍不住摸出一根煙,點燃之後,緩緩的抽起來。


    胡舒寶從包廂裏走出來,看見他伏在陽台上,那落寂的身影,有種淡淡的憂傷,對她而言,卻有一種無法抵抗的吸引力。


    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突然做出了一個很大膽的舉動,那就是走上前去,張開雙手,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嚴小開沒有像鄭佩琳那樣條件反射的給她來一肘子,隻是身體僵滯了一下,完全懵在了那裏,好一陣才艱難地道:“胡舒寶……”


    胡舒寶有些癡迷又有些貪婪的吸著嚴小開身上的味道,喃喃地道:“別說話,什麽都別說,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嚴小開很想故意的說,萬一被你抱一下就懷孕了怎麽辦?可是感覺著她溫歡的嬌體,聽著她情深的化不開的言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


    劉芒在酒樓受了一肚子氣後出來,第一時間就將電話打給了佐藤宮子。


    “喂。”電話接通後,劉芒蔫了吧嘰地道:“是我!”


    佐藤宮子一聽他這有氣無力的語氣,便猜到了結果,下意識地問:“又失敗了?”


    劉芒唉聲歎氣地道:“那廝實在是太精明了,我不但沒害到他,還差點被他逼著將毒藥喝下去。”


    自己太蠢,偏偏還怨對手太精明,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佐藤宮子暗裏十分不屑的罵一句,嘴上卻好言好語的安慰道:“沒關係的,失敗乃成功之老母,哪怕失敗千百次都沒關係,隻要有一次成功,那他就肯定完蛋。”


    劉芒沉吟了一下,搖搖頭道:“宮子小姐,我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吧!”


    佐藤宮子疑惑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劉芒道:“我和那姓嚴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非得弄得你死我活不可……”


    佐藤宮子打斷他,“劉芒,你還是個男人不?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你說你和他沒有深仇大恨?”


    劉芒又搖頭道:“宮子小姐,你這話就說錯了,我絕對是個男人,可是胡舒寶並不是我的妻子,她甚至連我的女朋友也不是。何來奪妻之恨一說?至於我老豆嘛,他現在還生龍活虎的,又哪來什麽殺父之仇?”


    佐藤宮子停了一下,突地冷笑了起來,“我明白了,你是怕了那個廢物了是嗎?”


    劉芒愣了一下,隨即十分大聲地道:“我怕他,我會怕他,真是個笑話!”


    聽見他這樣說,佐藤宮子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變得十分陰沉,雙目中露出了一抹凶殘的殺機。


    劉芒的聲音再大,也不能掩蓋他的心虛,隻能證明他惱羞成怒,證明他害怕了。


    不錯,劉芒確實害怕了,當然,也可以說得婉轉一點,他被嚴大官人打擊得沒有鬥誌了。


    論武功身手,他不是嚴小開的對手,像是今天早上那樣,連人家的是怎麽出的手都沒看清楚就被人家扇得像豬頭一樣。別說是還擊,連躲都躲不開。


    論陰謀詭計,他更不是嚴小開的對手,像剛才那樣,明明已經做足了準備,最後不但白白掏了兩萬塊錢,而且被人家耍得團團亂轉,差點還自食惡果,將自己下的毒藥喝下去。


    對上如此強悍無匹的敵人,對於還是個學生心理素質還不過硬的劉芒而言,壓力真的比山還大,連翻受挫之後,真的沒有什麽勇氣再跟嚴小開作對了。


    然而,或許他做夢都想不到,正是因為他喪失了鬥誌,替他招來了殺身之禍!


    過往的種種經曆告訴佐藤宮子,人必須無畏無懼才能成就大事,人一旦害怕畏縮,不但會害死他自己,還會連累他的同伴。


    劉芒,對於佐藤宮子而言,隻是一顆信手拈來的棋子。現在既然這顆棋子已經無用,那她能做的就是棄子。


    盡管心裏已經下了殘忍的決定,但她還是不動聲色,而是裝模作樣地道:“可惜啊,可惜!”


    劉芒疑惑地問:“可惜什麽?”


    佐藤宮子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劉芒道:“什麽意思?”


    佐藤宮子悠悠地道:“那個胡舒寶雖然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女朋友,可是你喜歡她,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雖然喜歡胡舒寶,可是人家卻喜歡那個廢物,那個廢物隻要活在這個世上一天,你就一天也別想抱得美人歸!”


    被戳到傷口上的劉芒的一張臉立即漲得通紅,額上的青筋冒了起來,但他還是忍著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何必在就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呢!”


    佐藤宮子不屑的冷笑道:“劉芒,原來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男人,現在我才知道,你連那個廢物還不如。”


    劉芒憤怒地道:“你說什麽?”


    佐藤宮子道:“我說錯了嗎?你要真是個男人,你就把他幹掉,把自己的女人搶回來。這才算是個爺們。”


    劉芒既憤怒又頹喪地道:“我要能幹掉他的話,還用得著你來說嗎?”


    佐藤宮子道:“一個男人,身體脆弱些沒關係,可要是心裏也一樣脆弱,那可就真的廢了。”


    劉芒聽出了她話裏夾帶著濃濃的嘲諷味道,怒道:“你他媽到底什麽意思?”


    佐藤宮子淡淡地道:“我沒有什麽意思,僅僅隻是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想不想幹掉那個廢物,然後和你心儀的女人在一起。”


    劉芒道:“想又怎樣,不想又怎樣?”


    佐藤宮子道:“想的話,我就幫你。不想的話,我就掛電話,當作咱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不得不說,這個佐藤宮子是極為陰險與厲害的女人,這一招欲擒故縱使得極為漂亮,劉芒立即就中計了,下意識地問道:“你怎樣幫我?”


    佐藤宮子道:“既然陰的不行,那咱們就玩硬的,我這邊派一個絕頂高手過去,你隻要將他引過來,別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劉芒有些猶豫地道:“這個……”


    佐藤宮子譏諷地道:“怎麽,膽子小到這種地步,連把他約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嗎?既然這樣的話,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少在這兒丟人現眼出洋相了。”


    劉芒惱怒成羞地吼道:“誰說我沒有的?”


    佐藤宮子道:“那好,我現在派人過去,你隻要將他引上車,那就沒你的事了。”


    劉芒咬了咬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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