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回到包廂後,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著仍在大吃大喝的同學們,甚至還貼心地問:“菜夠不夠,不夠的話再上一點,我剛剛看到這酒樓的象拔蚌挺好的?”


    胡舒寶疑惑地問:“你剛剛不是上廁所去了嗎?”


    劉芒道:“呃……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的。”


    胡舒寶恍然,看向眾人道:“同學們,怎麽樣,要不要人頭來一份象拔蚌?”


    劉芒聽了這話,臉又再次綠了,差點揚手給自己一耳光,嘴那麽賤幹嘛呢?


    不過大家看到桌上還有大半沒吃完的菜,紛紛的搖頭,“夠了,已經夠了。”


    劉芒笑道:“那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這次畢業考試之後,咱們就各散東西,很難再聚,就算聚也不可能這麽人齊了。”


    不能不說,劉芒是很能黏糊人的,說話也很煽情,不過是一頓飯罷了,就和大家拉近了不少的距離。


    相對於他,嚴小開顯得十分低調,隻是坐於一角,偶爾和其他同學交談幾句。


    過了一會兒,劉芒見嚴小開的茶杯快空了,這就主動的端起茶壺,給他續滿了杯,並賠著笑道:“小開同學,你喝茶。”


    嚴小開看了看茶杯,淡淡地問:“劉芒同學不是海源人吧?”


    劉芒愕然一下,“是啊,怎麽了?”


    嚴小開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兒,一般給人斟酒,要斟滿,這樣表示尊敬。可是斟茶呢,卻絕對不能斟滿,否則就是趕人走的意思。這樣很容易得罪人的。”


    劉芒被說得頓時臉紅耳赤,因為嚴小開這明著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暗裏卻指他沒有家教。


    被人如此當麵的奚落,要是早上沒有挨那十幾二十個耳光,劉芒肯定就當場發作了。要是剛才沒有把毒藥抹在茶壺嘴上,劉芒也絕對不會忍,不過這會兒,他隻能把一口火氣硬生生的咽下去,然後賠著笑道:“小開同學說得道理,以後我一定給記著,免得不知不覺的把人給得罪了。”


    嚴小開點點頭,伸手拿起剛才劉芒端來的那杯酒,探起腰,一下倒進劉芒的杯子裏,嘴上淡淡道:“這酒我沒有喝的,上好的茅台,不喝就浪費了。”


    劉芒看見他將那酒倒進自己的杯子裏,臉一下就白了,那酒自己可是下了毒的。


    嚴小開端起麵前的茶杯,對劉芒道:“劉芒同學,早上我也多有得罪,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怎麽樣?”


    劉芒當場被鬧得下不來台,端酒吧,喝下去肯定玩兒完,不端酒吧,又會讓嚴小開起疑心,支支吾吾地道:“這個……”


    嚴小開淡笑著問:“怎麽,劉芒同學不肯原諒我?”


    劉芒感覺他那淡淡的眼神仿佛有兩把無形的利劍正不停的刺向自己,額上冷汗迅速的冒了起來,不過他的反應也算極快,支吾一下就道:“其實……我也不能喝酒,也就一杯的量,所以我也以茶代酒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胡舒寶就笑著打斷了他,“劉芒,當著明人說瞎話呢?那天派出所給我們舉行歡送會的時候,我還親眼看著你喝了一斤多的白酒呢!”


    劉芒的臉又一次花了,仿佛真個喝醉了似的,一陣紅一陣白的,煞是好看。


    嚴小開笑笑,“劉芒同學,看來你還不肯原諒我呢!”


    劉芒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原諒你了。”


    嚴小開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喝一杯。”


    劉芒被逼得不行,正進退兩難之際突地靈機一動道:“我確實不能喝了,來的時候,我和我自己班的同學已經喝了一點兒。”


    嚴小開恍然道:“是這樣啊!”


    劉芒全然不顧一旁胡舒寶不停飄來的鄙視眼神,連連點頭道:“是這樣,就是這樣!”


    嚴小開道:“既然劉芒同學真不能喝酒,那就算了。”


    劉芒大鬆一口氣,總算是蒙混過關了,可誰知嚴小開接下來的舉動,又讓他的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上。


    嚴小開拿起劉芒麵前的那個空酒杯,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然後道:“酒不喝,茶總可以吧?”


    劉芒見狀,臉再次刷地白了,這個裝茶的杯子就是自己一開始遞給嚴小開的那個酒杯,杯沿上他是抹了毒的,而且茶壺嘴上也有,這杯茶無疑是劇毒無比的。


    嚴小開見他看著那杯茶愣愣的發呆,不由問道:“怎麽?劉芒同學還是不肯給麵子?”


    劉芒搖頭,尷尬地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嚴小開好整以暇地問道:“那是怎樣的呢?”


    劉芒額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臉紅耳赤地道:“這個,這個……我可能吃不了海鮮,現在胃有點不太舒服,再喝茶的話,胃會更不舒服的。”


    在座的眾人都不是瞎子,而且也不缺心眼兒,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奇怪,怎麽以前出了名老實,一向都悶葫蘆的嚴小開突然變得咄咄逼人了,難不成家裏有了錢,變成了富二代,心理就變態了?可是看到劉芒支支吾吾的,目光又躲閃遊移的,明顯一副心懷鬼胎的樣子,終於感覺不對勁了,於是紛紛停下了手,神色複雜的看著劉芒。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劉芒也知道嚴小開已經看出了自己在酒和茶裏做了手腳,所以才變著法兒的為難自己,讓自己出糗了,再呆下去的話,指不定這廝又會想出什麽鬼主意來折騰自己,所以忙站起來道:“各位,真是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失陪了,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眾人沒有說什麽,倒是胡舒寶在他出門的時候張嘴道:“哎,劉芒,牙齒當金使,記得買單哦。”


    劉芒愣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點點頭,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在他走了之後,胡舒寶忙湊到嚴小開的耳邊,低聲問道:“小開,剛才怎麽回事?”


    嚴小開看她一眼,沒有立即回答,隻是起身走了出去。


    胡舒寶見狀,也趕緊跟了出去。


    到了外麵,胡舒寶就忙問:“小開,到底怎麽了?”


    嚴小開揚起手,晃眼間,手上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杯茶和一杯酒,淡淡地道:“這酒是剛才劉芒敬我的,這茶是我敬劉芒的。”


    胡舒寶疑惑地問:“那又怎樣?”


    嚴小開掏出兩張小試紙,“這是測毒試紙,一個外麵回來的朋友送給我的高科技產物。”


    胡舒愕然道:“納尼?”


    嚴小開將兩張試紙分別扔進了兩個杯裏。


    一瞬間,兩張紙都黑了。


    胡舒寶瞧得目瞪口呆地道:“這……怎麽回事?”


    嚴小開淡淡的反問:“你覺得是怎麽回事?”


    胡舒寶心如玲瓏,隻是稍為一想便恍然大悟,驚愕的失聲道:“劉芒給你下毒……”


    嚴小開趕緊掩住她的嘴,作出噓聲狀,“不要聲張。”


    被他突然捂嘴,感覺到他暖暖的手掌,還有陌生的雄性味道,胡舒寶的臉瞬間就紅了,可是想到包廂裏還在吃喝的同學,也顧不上去感受了,趕緊的扳開他的手道:“那別的同學喝的呢?”


    嚴小開道:“我已經偷偷試過了,他們的喝的都沒有毒!”


    胡舒寶這才放下心來,可隨即又恨恨地道:“真沒想到劉芒是個這麽陰險歹毒的人。”


    嚴小開沒有去評論他,而是在她耳邊低聲道:“為了安全第一,一會兒進去把酒和茶都撤了。”


    胡舒寶道:“那還不如直接散了吧?”


    嚴小開搖頭,“剛才劉芒說了很多廢話,但有一句話是中懇的,考了試,咱們就要分開了,再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難得今晚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飯,咱們接著玩,去蹦迪,唱k,完了還不盡興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一條龍。”


    胡舒寶聽見還有這麽多節目,而且還是跟嚴小開一起,整個人都興奮起來,隨即又有些不解地問:“什麽是一條龍啊?”


    嚴小開汗了下,“一會兒我再跟你解釋。你現在先進去把酒和茶以及杯子全都撤了。”


    胡舒寶有些為難地道:“怎麽換呀?”


    嚴小開有些忍不住了,輕點一下她的額門,“你怎麽這麽笨呢?找個由頭,換上飲料不就得了。”


    胡舒寶恍然,隨即又臉紅紅的橫他一眼道:“還不是你害我變得這麽笨的!”


    嚴小開:“呃?”


    沒等他反應過來,胡舒寶已經進包廂去了。


    嚴小開則掏出電話,打給了在附近的狐狸,“看見那個走出去的年輕男人沒有?”


    狐狸道:“從你們包廂走出來,臉有點浮腫的那個嗎?”


    嚴小開道:“對!”


    狐狸道:“看見了,他這會兒正一邊往東升路走,一邊打電話。”


    嚴小開道:“跟著他!”


    狐狸道:“收到!”


    掛上電話,嚴小開走進包廂,正聽見胡舒寶對眾人道:“明天咱們還要集中,開會,酒就少喝點吧,服務員,服務員!”


    服務員來了之後,胡舒寶讓她將酒和茶通通都撤下去,連杯子也撤掉,然後換上了天地一號。


    女人都愛吃醋,縱然是班長大人也不例外的。


    吃完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之後,嚴小開提議繼續往下玩,去蹦迪唱k。


    這個提議,對一班久別重逢的同學而言,無疑是正中下懷,於是紛紛興奮的響應,鬧哄哄的出了酒樓,前往附近的“歌皇限量販”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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