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沉默的背著女孩兒往山下走,心裏卻感覺很委屈,同時也挺痛恨自己,為什麽別人不幫自己,自己卻要幫別人呢?


    自己在重生之後,不是發誓從此以後寧教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的嗎?現在怎麽就心軟了呢?


    想到最後,嚴小開不由悠悠的歎口氣,縱然是死過返生,自己仍是沒有做壞人的潛質啊!


    舒服的趴在他背上的女孩兒聽見他歎氣,不由奇怪地問:“你歎什麽氣?”


    嚴小開沒好氣地道:“我歎氣也礙著你了!”


    女孩兒道:“當然礙著我了,我就在你背上,正在欣賞著夜色,而且心情也開始變好了,你歎氣會影響我的心情!”


    嚴小開終於來了一句狠的,“你爸當初就該把你射到牆上!”


    女孩兒氣得不行,張開嘴就湊到他的肩上,“你再對我說一句粗言濫語試試,看我咬你不?”


    嚴小開冷哼道:“那你就咬我一口試試,看看我會把你甩到下麵的懸崖去不?”


    “你……”女孩兒張嘴正要罵,可是扭頭看看,發現路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心裏發慌,隻好冷哼了一聲作罷。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同時閉了嘴,誰也懶得再搭理誰。


    往前走了又有二十多分鍾,女孩兒感覺嚴小開後背越來越濕了,扭頭看去,發現他的額上臉上全都是汗,心裏多多少少有那麽點過意不去,但又不願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隻好無話找話地道:“哎,你叫什麽名字?”


    嚴小開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女孩兒想想,覺得有點道理,一會兒他把自己背到山下,到了能攔到車的地方,自己把錢給他,那就誰也不欠誰的了,於是就道:“你放心,我尚欣從來不會欠別人什麽,隻要把我可以攔到計程車的地方,別說一千塊,兩千我都給你!”


    嚴小開疑惑地問:“你叫尚欣?”


    女孩兒神氣地道:“是又怎樣?”


    嚴小開又問:“你有十八歲了嗎?”


    尚欣愣一下,“我有沒有十八歲關你什麽事?”


    嚴小開不出聲了。


    尚欣忍不住了,不打自招地道:“我剛滿十六周歲,你想怎樣?”


    報出了年齡後,尚欣又突然感到後悔,因為書上說,那個不滿十四周歲以下的幼女會罪加一等,這廝無端端的打探自己的年紀,該不會是想知道那個自己之後會什麽下場吧?


    這人雖然長得好眉好貌而且很好看的樣子,可是壞人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的,這三更半夜,荒山野嶺,又孤男寡女的,誰保他不會突然起歹心呢?


    想到這兒,尚欣的心裏就陣陣發寒,聲音微有些輕顫地道:“我可警告你,你可別亂動什麽壞心眼,不然絕沒你的好果子吃?”


    嚴小開啼笑皆非,好氣又好笑地問:“你以為我要幹什麽?強奸你?尚大小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也把我的品味看得太差了吧?”


    尚欣被氣得呲牙咧嘴,“你……”


    嚴小開道:“我隻是很好奇,你還不滿十八歲,駕駛執照是怎麽辦下來的?”


    尚欣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像個小妖精似的。


    嚴小開疑惑地問:“你笑什麽?”


    尚欣道:“我笑你白癡,我壓根兒就沒有駕駛執照。”


    嚴小開這下被徹底打敗了,“沒有駕駛執照還深更半夜的開著車在這盤山公路上轉悠?到底是你白癡,還是我白癡呢?”


    尚欣冷哼道:“當然是你,我要是有駕駛執照,能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溜到這兒練車嗎?”


    嚴小開:“……”


    走了約一個多小時,兩人終於從盤山公路上下來了。


    這個時候,嚴小開已經累出了一身的臭汗,若不是練了功,身體強壯了,加上又有尚欣的酥胸與美臀給支撐著,他恐怕是真的沒辦法從山上走下來。


    看著周圍的車多了,計程車也隨處可見了,嚴小開就把尚欣從背上放了下來。


    看見嚴小開定定的眼神,尚欣非常識趣,立即就往身上摸去,可是這一摸她就瞎了,因為錢包在袋子裏,袋子在車裏,車還在山上。


    嚴小開冷笑道:“我的辛苦酬勞呢?”


    尚欣喃喃地道:“我,我把錢包忘在車裏了!”


    嚴小開終於逮著機會,“忘了就是沒錢,沒錢你許什麽承諾?”


    “我,我……”尚欣臉紅耳赤,隨後恨恨地道:“你把手機借我打一下,我馬上就叫人送錢來,姑奶奶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的!”


    嚴小開立即掏出那個山寨蘋果扔給了她。


    尚欣就趕緊的打電話,告訴電話那頭的人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並讓他們帶十萬現金來,自己要用錢好好的打打這廝的臉。


    然而,當她掛斷了電話後,身旁的嚴小開已經不見了,扭頭一看,卻發現他坐上了一輛計程車,已經駛出老遠了。


    尚欣呆愣地站在那裏,眼看著計程車消失,握著那個山寨蘋果的手緊了又緊……


    ……


    花了一百多大洋的計程車費,嚴小開終於抵達了深城市會議中心。


    看著眼前恢宏又冷清的建築物,嚴小開心中感觸真的不少,經過了各種狗血事件,自己終於抵達目的地了。


    然而考場雖然是到了,可是準考證卻丟了,明天自己能進入考場嗎?


    想到這個,他的心裏難免忐忑不安起來,心裏麵惶惶的。


    站在會議中心的門前發了一陣呆,他才轉身離開。


    不管明天的結果會是怎樣,現在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左右看了看,周圍酒店賓館雖然無數,但都不是自己理想的選擇,現在身上雖然有四千塊左右,可這錢必須得用在刀刃上。


    這樣想著,他就抬步往一條巷子走去,因為在一些相對偏僻的巷子裏,除了暗娼外,還會有價格低廉的小旅館。


    走進其中一條巷子的時候,前麵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顯然不會有什麽旅館,所以他就準備退出來。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天上的月光突然撒下一片光輝,凝成一片光亮,化成了一道耀眼的刀光,朝自己當頭劈下!


    一個凶猛的光頭男人,滿臉的胡腮,手中握著一把長長的殺豬刀,正淩空對著嚴小開一劈而下。


    嚴小開不知道這光頭大漢是從哪冒出來的,更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擊殺自己,他隻知道,這大漢的刀法十分的犀利霸道,自己要是不躲閃,立即就會被劈成兩半。


    反應極快的他想也不想,刷地就往旁邊滾去,連那地上積著熏臭的黑水都不管了!


    密集的刀光中,嚴小開連爬帶滾,左支右絀的拚命閃避著。


    險象環生的避開這奪命一刀後,嚴小開已經狼狽得不能再狼狽,從積水中爬起來的時候,雖然全身已經濕透了,但手中已經抄了一塊帶著青苔的板磚。


    那大漢一擊不中後,並沒有繼續出手,而是定定的站在那裏,斜握著長長的殺豬刀,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嚴小開手中雖然已經握住了板磚,但他不敢擅自妄動,隻能以眼還眼的和他對視。


    這大漢的刀法,顯然不是一般的霸道狠毒,剛才能避開那一刀,除了一部份是因為自己反應夠快,身手夠敏捷外,還有一大部份運氣成份在內。


    如果,大漢再次卷土重來,嚴小開不覺得自己還會有那樣的運氣,還能躲開他的致命一刀!


    兩人就那樣直直的對視。


    時間,悄悄的溜走,巷子裏寂靜無聲,月光也悄悄藏了起來。


    壓抑的氣息使嚴小開感覺胸口悶悶的,他很清楚,這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這個人,是他至今為止,遇到最強大的一個敵人,對方的身手,遠遠的超過了西門耀銘。


    如果這個大漢真要嚴小開的命,那毫無疑問,這條暗巷必將會是嚴小開的葬身之地。


    死亡的沉重感覺,又一次不期而至!


    嚴小開感覺悲憤,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連死在誰的手裏,又是為什麽都不知道,實在是太不值了。


    “你,是誰?”


    嚴小開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問道。


    大漢沒有回答,隻是緊緊的凝視著他,手中的殺豬刀握得緊緊的,仿佛隨時都可能向嚴小開劈來。


    這一個瞬間,嚴小開想了很多,前世,今世,無數的事,無數的人,飛快的從腦中掠過。


    有人說,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嚴小開已經死過一次,再死一次也沒什麽打緊,死著死著,就會成為習慣的。


    可是……媽逼,老子到現在還沒正式破處,怎麽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不行,絕不能就這樣死了,自己必須得活下去,就算不為別人,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小弟弟,那也得活著。


    不拚,那就是等死。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如此想著,嚴小開就把心一橫,握著板磚的手也因發力而更顯蒼白,緩緩地,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大漢走了過去。


    大漢看見他竟然走來,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仿佛是想不通這小子怎麽就敢自尋死路似的?


    在嚴小開壓上來的時候,他的腳步也動了,不過並不是往前走,而是往後退。


    發現他往後退,嚴小開微愣一下,腳步滯了下來,然後他就看著那大漢如一座鐵塔似的身影,一點一點的退進了陰影中,最後徹底的消失了!


    直到這大漢完全沒了影子,嚴小開仍回不過神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個人明明可以擊殺自己,為什麽又退走了呢?


    看出自己要拚死相搏,不想和自己死纏爛打,保持高手風範的離去?


    不可能這麽有風度吧?


    嚴小開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退出巷子的時候,嚴小開感覺雙手濕了,全是自己的冷汗,雙腿也有點發軟,仿佛昨夜在畢瑜嘴裏噴射了六七次一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近身特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了了一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了了一生並收藏近身特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