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笑了,站起來輕拍一下他的肩膀道:“濤哥,你以前對我那麽照顧,一直將我當成弟弟那樣看待,現在我有本事了,以後換我來照顧你!”


    畢運濤原本想噴他一句,你有毛的本事!可是仔細回想一下,以前的嚴小開雖然窩囊透頂,屁本事沒有,可是最近,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十八般才能盡顯,能耐得不能再能耐,這還沒畢業呢,已經在海源市有車有房還有婆娘了,所以最後他就什麽也沒說了!


    嚴小開扯了扯他,“走吧,咱們到路口吃宵夜去,吃飽我也該回那邊了!”


    畢運濤沒說什麽,點了點頭,隻是臉上仍然愁容不展,顯然還在為實習的事發愁。


    嚴小開拍拍他的肩膀道:“濤哥,你不用擔心,對別人而言,錢能解決的問題,不算問題。可對我而言,腦袋能解決的問題,也算不上什麽問題。實習的問題,不是問題。”


    畢運濤被震了一下,愣愣的看著嚴小開,“我草咧,哥們兒,你什麽時候說話變得這麽牛逼了!”


    嚴小開想了想道:“應該是被鄭佩琳砸了之後。”


    畢運濤喃喃地問:“有了個娘們,真的會變得這麽牛嗎?”


    嚴小開擠眉弄眼地道:“要不你也試試?”


    畢運濤眉眼大動,“你願意和我一起分享校花?”


    嚴小開翻了翻白眼,“我說的是讓你去找班花。”


    想到那若即若離,不冷不熱的胡舒寶,畢運濤又不免連連歎氣,“唉,別提她了,我都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暗裏明裏,我都向她表白那麽多回了,可她就硬是不表態。你說她喜歡我嘛,我又覺得不像。可要說不喜歡我嘛,她又喜歡跟我黏在一起。我真是搞不懂這女人到底怎麽回事了。”


    嚴小開道:“女人心,海底針,濤哥你可能要準備點潛水裝備,入海才能撈到這根針了。”


    畢運濤道:“我有啊,我準備了三十多萬呢!”


    “我說的不是錢……”嚴小開說了一半不由疑問,“你哪來那麽多錢?”


    畢運濤笑道:“那還不是托你的福。”


    嚴小開莫名其妙,“托我的福?”


    畢運濤道:“你忘了嗎?上回我不是在你家院子裏鋸走了一個十來二十公分的木樁嗎?”


    嚴小開恍然,“金星紫檀?”


    畢運濤點頭,臉上浮著笑意。


    嚴小開納悶地道:“你找了那個龐統嗎?我好像沒給你電話啊。而且那整一棵樹我才賣了那麽點錢,你一小截就掙幾十萬?怎麽可能?”


    畢運濤道:“兄弟,你不懂了吧?那一截要是直接當原材料賣,頂多就是十萬八萬,可要是化整為零的賣呢?卻是價格倍增。”


    嚴小開不解地問:“怎麽化解為零?”


    畢運濤道:“我把那截金星紫檀帶到了工藝品加工廠,讓他們製成大大小小的手串,然後在淘寶上紅火的店鋪裏寄售,給店主一點抽頭,小顆粒的賣五千五一串,大顆粒的一萬二。現在已經賣出了幾十串,還剩十來串呢!”


    嚴小開聽得傻了眼,“我靠,這樣都行?”


    畢運濤道:“你小子當時賣樹的時候沒通知我,要不然那棵金星紫檀,咱們最少搞它個七八百萬,這輩子打斷腿都不用愁了!”


    嚴小開也是懊悔得不行,“當時我怎麽知道還能這麽個賣法啊!”


    “那你以後遇到這樣的事,可記得通知我了。我的桃花運雖然沒你好,腦子好像也沒你好使,可是說到做生意,你真的不如我!”畢運濤說著又道:“哎,明天我還上你家去!”


    “幹嘛?”


    “我已經買了一把洋鏟,兩把鋤頭,還有一個電鋸,明天準備把你家那個木樁連根給挖了!”


    “……”


    “我寄售的那個店主說了,那樹頭更值錢呢!”


    “……”


    嚴小開與畢運濤吃完宵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別了畢運濤,嚴小開獨自駕車回家。


    車行一路,很快就駛到了靠近衛星路的一段偏僻巷道上。


    眼看路口就要到了,轉進去就是衛星路。


    正在這個時候,後麵突然傳來“轟”的一聲長鳴,嚴小開往倒後鏡上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因為一輛亮著刺目疝氣燈的跑車呼的一下從前麵超了上來,越過了大後,“嘎!”的一聲響,急促的刹車聲的尖銳刺耳的響了起來!


    一輛銀色的英菲尼迪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穩穩的刹停到了嚴小開的車前。


    還是個新手的嚴小開當場被嚇得臉色發青,急忙的腳刹手刹雙製動,險之又險的把車刹停下來!


    這個時候,兩輛車的車頭正對著,中間的距離竟然還不足一個巴掌寬。


    英菲尼迪的車門首先被推開了,然後一人從上麵下來。


    嚴小開看清楚走來的那人麵容後,受了驚嚇的小心肝漸漸平靜下來,隨後慍意與不屑浮上心頭。


    迎麵正上來的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被嚴小開敲詐,勒索,橫刀奪愛,還百般戲弄的西門大官人西門耀銘。


    對於半路殺出來的這位,嚴小開顯然不感覺太過意外,因為對他來說,這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的,盡管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推開車門後,嚴小開也從車上下來,看到西門耀銘陰沉沉的神色,他還是淡笑著問:“西門耀銘,這麽巧?”


    西門耀銘也笑了,剛鑲上去的烤瓷牙在路燈下閃閃發亮,但給人的卻是陰森森的感覺。


    “姓嚴的,不是巧,老子是專程來找你的。”


    嚴小開佯裝不解地問:“哦?專程來找我?絕煙滅日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你應該不會再像之前那麽倒黴才對啊!”


    西門耀銘大笑,“不錯,那天過去後,我已經百運亨通,萬事大吉了!現在嘛,怎麽也該輪到你倒黴了!”


    “我?”嚴小開指著自己裝傻地問:“不可能吧,早上我給自己算了一卦,今天的運氣不錯呢!”


    “你那點狗屁本事,今天失靈了!”西門耀銘大手一揮,陰沉沉地笑道:“因為你現在遇到了我,馬上就要開始倒大黴了!”


    “哦?”嚴小開淡然的看他一眼,仿佛這會兒才明白過來似的,“西門耀銘,我終於知道了,你是準備過河拆橋了是嗎?”


    西門耀銘再次大笑,十分不屑地道:“我還以為你真的那麽聰明,真能料事如神呢,看來我是太高估你了。你丫除了會點算命的玩意兒外,也就一個普通貨色罷了。”


    嚴小開道:“我好像從來沒說自己是超人啊!”


    西門耀銘冷冷地道:“既然這樣,咱們就老賬新賬今晚一起算吧!”


    “這麽說來,你是要和我單挑?”嚴小開心裏雖然有些緊張,但臉上卻不見絲毫懼色,反倒是有些輕蔑地道:“西門耀銘,你連我的一個小弟都打不過,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嗎?”


    看著嚴小開仿似蠢蠢欲動的樣子,西門耀銘心裏竟然有些害怕,連退了兩步,因為他很清楚,那晚畢運濤之所以能放倒自己,完全是受了這廝的指點,如果這廝不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怎麽可能瞧出自己的破綻呢?


    不過最後,他的臉上還是浮起了陰險的笑意,用手指作了個圓圈放到嘴裏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口哨聲響過,七八輛商務車,麵包車,呼地一下從巷道的兩頭駛了進來,急停在外圍,把寬敞的巷道堵了個結實之後,車門紛紛打開,從上麵下來幾十號人,他個個氣勢洶洶,手裏還全都抄著家夥,水果刀,大砍刀,開山刀,鐵棒。


    這些人將嚴小開團團圍住之後,並沒有立即動手,隻是凶神惡煞的盯著他。


    西門耀銘環顧一眼自己叫來的這些人,然後得意又囂張的指向嚴小開,“姓嚴的,現在你還認為我打不過你嗎?”


    一個西門耀銘,嚴小開就沒辦法應付,更何況是這麽多的職業打手呢?


    今晚這樣的情形,嚴小開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不死也得落得一身殘了!


    不過讓人不能不佩服的是,盡管被重敵圍繞,但嚴小開的臉上始終沒露過恐懼之色,盡管他那張好看的臉變得比原來白了一些,但他還是相當鄙視的冷聲道:“仗著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麽本事啊,真要有種,你就和我單挑!”


    西門耀銘哈哈大笑,“現在我不就是和你單挑嗎?我們這些人單挑你一個嘛!”


    一旁的打手也跟著哄笑起來。


    嚴小開氣憤地道:“西門耀銘,你真他媽卑鄙,有求於我的時候,你就哥前哥後,比孫子還孫子,大難一過,立即就反咬我一口,你丫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瘋狗。”


    西門耀銘不以為意,反倒極為無恥地道:“罵,繼續罵,使勁的罵,你現在罵得有多過癮,一會兒的下場就有多淒慘。”


    嚴小開閉上了嘴,無恥的人見得多了,但像眼前這個這麽無恥的,卻還是頭一個,所以他就決定不再浪費口水了。


    然而,西門耀銘氣勢洶洶的夾著怨氣帶著大批人馬來打擊報複,就算嚴小開不罵了,西門耀銘就會饒過他嗎?


    答案是明擺著的,不會,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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