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人家都對手無寸鐵的咱仨要動手了,倘若咱們還一臉無所提防,這不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李閑眼眸中透露著真誠,腦袋點的如同雞啄米一般。


    在李閑印象之中,長樂公主乃是一個純真善良的人,就像住在城堡中的公主,不應該去知曉宮中的肮髒和權利可爭奪的危險,就如同現在。


    恐嚇李崇義的目的不單單是看這個囂張跋扈的小子不順眼,更多的則是為了逃避三府盛邀的舉措。


    長樂公主靜靜的盯上李閑片刻,轉而玉麵上展露出一個笑容。


    伸出素手探去李閑胸口,輕輕地戳戳單薄囚衣下的胸膛。


    “你又在騙人!”


    “從始至終你乃是一個閑散之人,與世無爭,就連朝堂之上那麽多老臣對你腹誹,你也莫不吱聲。”


    “倘若之前乃是因為不喜李崇義,大可在別人勸阻後,轉生離席,哪怕是另起一桌也是與之前的你毫無差別。當你卻沒有,而偏偏要在此時逞英雄。”


    冥冥之中長樂公主竟是說中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李閑有些驚詫的望了過去。


    想不到這個女子對於西細節的把控和掌握,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尤其是對於權利的爭鬥,似乎有著更為明銳的嗅覺。


    被那股目光盯著,長樂公主微微揚起羞中緋紅的臉龐,嘴角一抿。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自小從宮中長大,宮宇之中那些宦官和豔麗女子的爭寵鬥豔可是從未停歇,見識過了不知多少,耳濡目染間也能從中知曉些來龍去脈。”


    “每年從掖庭冷宮中抬出的屍身千奇百怪,沒有上百也有幾十,明麵上死的不明不白,可也不過是他們身份太過卑微的一個說辭罷了……見的多了,也就知曉的多了,你這個說辭和他們的伎倆又有何種區別?”


    此時的李閑恍若赤裸與街頭的姑娘,心中那點想法早被洞悉的一清二楚,手指勾圈輕輕在長樂公主挺秀的鼻尖剮蹭一下,神色隨之也變色微微嚴肅起來。


    “你很聰明,但有些事宜知曉的越少越好。”


    見李閑扯開話題不願訴說,長樂公主輕歎一聲,將手臂從眼前拍開口。


    “古往今來,朝堂險惡亙古不變,你不願說,我亦不能強求。”


    “你喜好肅靜無憂,可偏偏要裹挾在朝堂這些老謀深算的老臣之間,我知曉你心中苦悶。一步深淵一步險要的日子終是打碎了牙往獨自中咽,展現給我的解釋滿心的喜悅,開懷的笑顏。”


    細細訴說中,長樂公主緩緩抬起起霧眼眸,聲音轉為溫柔。


    “我乃是父皇的子嗣,又是要與你執手後半生的人,不管前路風險,總要有個人在身側陪伴,也好過一個人在風雨中顛簸……”


    所謂患難見真情,似乎就這這麽一刻,李閑眼眶不經意間浸濕。


    這是長樂公主最為與眾不同的一次,也是讓他真心從異域之中感受到最為感動的一次。


    伸手抹去長樂公主玉麵上滑下的淚痕,李閑順勢抓上軟嫩的玉手,攥去手心。


    “此生能遇上你,便是將我李閑最大的幸運。”


    燭火搖曳照去俊朗麵頰,閃閃淚光在眼眶中搖曳,麵頰上的真摯讓人心中止不住的揚起漣漪,長樂公主吸吸鼻翼,掙脫手心捏起粉拳錘去李閑胸膛。


    “又惹我哭!你又騙人!”


    黑衫包裹的嬌軀向前挪去,隔著鐵欄與李閑輕輕相擁。


    時間在這一刻恍若停滯,饒是這冰冷的牢獄似乎也升起一輪暖陽,照射的簇擁的兩人心神溫暖,恍若春水蕩漾。


    玉麵貼上鐵欄聽著盡在耳畔的心跳莫名的踏實,在昏暗中微微上揚螓首,望去李閑下巴上的青胡茬。


    拂過素手輕輕撫摸,輕柔的話語從朱唇中輕吐,恍若兩小無猜間的私密閑聊。


    “我帶了你喜歡吃的糕點,還有一個我做的蛋糕,奶油細膩麵糊很稀,想不到極好吃的吃食做起來如此費勁,為了打出和你一樣的奶油手都有些酸困。”


    “你真是傻,身為公主本就嬌貴,為何要親力親為,這些粗活尋個下人去做便好。”


    “我就想讓你吃食我親手做出的,也喜歡體會這種你做糕點時的感覺。還有那些酒釀你不要多喝,畢竟這東西多喝傷身,這還是你告訴我的。”


    “嗯,這次我聽你的。”


    “你寫的那些什麽唐詩三百首,我整理出來也有五十多首,朗朗上口,立意深刻,或許有朝一日我會捐給翰林院,亦或許今後會讀給我們的孩兒。”


    “那下次我得好好書寫,免得你再要去謄抄一遍。”


    提及美好未來,長樂公主心中豁然收緊,牢獄和婚事之間的抉擇似乎格外衝突。


    伏在胸口的人影忽然撤後一步,牽著李閑的手臂也格外的用力。


    “不行!你的陪我在宮中或是去李府寫。”


    “這樣關押下去不知還要多久,我是父皇的親生女兒,我去求求父皇,或許會看在你往昔的功勞上,心一軟便將你放了……”


    望去人影猛然轉身,柔嫩指腹劃過掌心的一瞬,李閑慌忙捉住,拉過長樂公主。


    “不可!”


    “我犯得事宜我心中格外明朗,往小裏說不過是國公家子嗣酒樓鬧事,往大了說便是仗功驕縱挑戰皇室,因而我在揍人的時候灌下不少酒釀,也在教訓李崇義時手下留有分寸。”


    “若是你前去求情,難免有質問陛下的意思,更可能會因此事鬧得父女不合,倘若陛下盛怒當頭,指不定會將我流放千裏,永世不得踏入京畿之地。”


    長樂公主著實被最後一句話語嚇倒,怔怔的愣在原地,思緒飛旋。


    如今解決此事的唯一辦法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在整個沸沸揚揚恍若沸騰的長安逐漸沉澱,安靜,才能將李閑放出。


    畢竟現在被幾個國公吵嚷,將李閑推上了風口浪尖,更何況還有不知名的勢力在身後窺伺,倘若大動幹戈起來,恐怕一切的一切不單單是父皇便能壓下。


    輕輕的朝著鐵欄內點頭,長樂公主臉龐上泛起一抹不舍和黯然。


    “李閑,我要走了,倘若你需要什麽便給牢頭說道,他收下財帛,還是能幫襯一二。”


    “我也盡量在外圍周旋,看看能不能幫襯上一二……”


    瞅著有些黯然的人影,李閑心中一陣揪心的疼痛,勾勾手指事宜長樂公主貼近一些。


    待顯得失落的人影靠近過來,李閑遮去嘴角,溫熱唇印迎上光潔額頭。


    “莫要為我的事宜悲傷,等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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