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動特種部隊追擊的人員,就這麽被幾個未成年的孩子給逮著了,且無一人受傷。這傳奇般的事跡驚動了負責的首長。


    對方可是攜帶武器且有一人還是練家子,居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撂倒了。這都是些什麽孩子啊?


    “願意加入我們嗎?”


    在親眼看到林石頭跟楊慶餘對戰絲毫不落下風,第一次開槍就能打中五百米移動靶。大隊長心動無比,直接開口邀請。


    “我該上高中了,計劃考軍校的。”


    男人哈哈大笑,好苗子啊!既有能力且政治覺悟夠高。


    “不影響,你可以特招進部隊,表現優秀可以保送上軍校。”


    這樣嗎?石頭轉頭看看東裏間妹妹的臥室。以為還能陪妹妹兩年呢,要現在分開嗎?妹妹長大了,越來越獨立有主意,好像越來越不需要他了。


    心裏的不舍和失落讓他頗為惆悵,眼睛裏的光都暗淡下來。人生路上總要獨行,他是男人,建功立業正當年。不可英雄氣短,要變得強大。隻有自己長成參天大樹,才能給家人遮風擋雨。


    看他在考慮,大隊長瞅瞅一旁據說被狼養大的楊慶竹。這孩子沉默寡言,但身手幾乎不輸於林晨。也是個好苗子。


    “你呢,願意加入我們嗎?”


    “看石頭的。”


    這是以對方馬首是瞻的意思?男人笑笑轉頭望向林晨。石頭已經做了決定,點點頭道:“我願意去。”


    ——————


    政審很快通過,林家八輩貧農,沒出過任何出格的事兒。楊家也是世代清白,還有倆在部隊服役。更沒問題。


    兒子出息,老子臉上也有光,林木這些天走路都仰著腦袋。這些年這孩子跟他幾乎零交流,倒是他小兒子摔斷了腿,這孩子給拿了醫藥費。行啊,是個有良心的孩子。以後出息了也能拉拔弟弟妹妹。


    他想的倒是挺美,就他兒子那愛憎分明的,若不是楊鐵檻夫妻在引導勸誘,絕對長成個再也捂不化的冰疙瘩。


    跟哥哥告別的時候沒哭,等哥哥走了,依依一個人躲在臥室難過不舍到掉眼淚。男兒誌在四方,爹講過的。她也明白,可兩個哥哥一下子都走了,心裏還是難免舍不得。


    大白:主人,主人,你別難過了。你還有我啊,還有喵喵那個大傻瓜。我們都不會離開你的,永遠。


    依依:嗯,我希望哥哥能實現自己的理想。我就是有些不舍得,等過幾天就好了。


    大白暗戳戳的想:林石頭年紀不大,倒是挺有決斷。以他的身體素質,再加上他的天分和努力,想要出頭並不難。


    “咚,咚……”敲門聲傳來,依依抹抹眼淚,揚聲到:“誰啊?”


    “是我。”哥哥的同學吳月的聲音,她跟著哥哥上學的時候,這位姐姐對她頗為照顧。下課經常帶著她玩。


    打開房門,讓人進來。吳月坐到她對麵,一聲歎息後開口:“你四哥真的去當兵了嗎?”


    依依點點頭:“跟石頭哥哥一起走了。”


    “他倆才十五,怎麽就當兵了呢?”


    “我三哥也是十五歲跟著我三叔走的。我爹說好男兒就是要報效祖國。要不是小軍不願意,他都要把小軍送走。”


    女孩輕輕一笑,這楊家可真是軍旅世家,難道想把所有的男孩都送去部隊啊?


    女孩的笑衝淡了離別的不舍,倆女孩東一句西一句的開始閑聊。嘰嘰咕咕的說了半上午。等中午吃飯的時候,王愛珍看閨女已經恢複正常。隻偶爾看到倆哥哥吃飯時常坐的位置,會有一瞬間的失神。


    分別,是成長路上重要的一課。人生不就是在一次次的團聚與分離中緩緩朝前的嘛。父母、兄妹、姑侄……誰都不可能陪伴你一生。


    哥哥走了,好像做什麽都沒勁兒了。晚上隔壁村子放電影,小二吃飯時就在催:“姑姑,快換件衣服,等一會兒我騎車帶你。”


    李玉萍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就你那小個子,掏腿自己蹬都夠嗆,還敢帶你姑姑。給我老實待著,讓你哥帶著就行了。”


    三三看哥哥又挨揍,嗬嗬笑著說:“二哥,你帶上我吧,我不嫌你騎的不利索。”


    小四也趕快舉手:“還有我,還有我。”


    小二撇撇嘴:“還敢嫌棄我,四叔和石頭哥哥都不在家,除了我哥就我會騎。不坐我的車,你們都得走路。”


    他老子抬手就敲他一筷子:“嘚瑟啥,還有你老子我呢,啥時候輪到你發威風了。”


    小二縮縮脖子,哎,咋把他忘了。家裏有三輛自行車,其中一輛是石頭的,其實應該算是林家的。不過林石頭跟他老子說這賣給楊家了,所以現在依舊留在楊家。平時他老子都不騎,難道看倆上學騎車的走了,這也心動了。


    依依舀了一口疙瘩湯:“我不去看了,你們去吧。注意別把三三和小四摔了。”


    小軍已經吃完了,放下碗“老姑你真不去啊?”


    依依搖搖頭:“真不去,我有點兒困,等會兒要早點兒睡覺。”


    小四笑笑:“那老姑你睡吧,我回來的時候給你逮螢火蟲,做個熒光棒放到你枕頭邊。”


    依依聞言沒吭聲,低著腦袋飯也不吃了。吳水蓮給兒子一個白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姑姑正為哥哥離開傷心呢,你還提這個。


    小軍拍拍姑姑的胳膊,聲音放的輕柔:“別難過,林石頭也許過年就回來探親了。”


    依依點點頭,哥哥臨走給她做了兩個熒光棒,可惜,今天已經都不發光。她把那些小精靈都放了,它們是不是也在想家,也在想念分別的親人。那就回家吧,和親人好好團聚。


    “我再也不要熒光棒了。”


    看閨女興致不高,家裏人都在努力的跟她說別的,意圖分散她的注意力。幾個小的說話也變的小心翼翼,唯恐又勾起姑姑的傷心事。


    家人如此關愛,依依很快從離別中走出來。不用難過,哥哥也許年底就回來了。就算回不來,也該為哥哥高興,他終於實現自己的夢想,穿上了他最愛的綠軍裝。看著哥哥寄回來的照片,坦克前的男孩挺拔如鬆,溫潤的眉眼一如往昔。自己該為他自豪的。


    坐在書桌前,提筆給哥哥回信。分別的不舍被壓在心底,挑著最近發生的趣事寫了幾句。我開學了,小二沒寫完暑假作業,被老師罰打掃一個月的班級衛生。臭小子還是嬉皮笑臉的,好像打掃衛生比寫作業更容易一樣,一點兒都沒為難。小軍去上高中了,住校,一周回來一次。


    想了一下,最後寫道:依依一切安好,不必掛念。哥哥在外要注意身體,訓練的時候別太拚了。三哥說你在新兵連表現優異,已經超過很多的老兵了。哥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要當心啊!


    ————


    夏去秋來,天氣變的涼爽。一早和晚兩年入學,如今和她同班的石秀娟一起上學。依依撿起地上一片楓葉仔細的看上麵的紋路。


    “撿這個幹嗎?”小夥伴滿臉不解“上初中才有自然課,才要做標本的。”


    依依把楓葉放進書包:“你哥哥在上初中?”


    女孩擺擺手:“沒去,我爹說不如在家上工,一天能掙六個公分呢。”說著她自己爽朗的笑笑“我哥不愛在教室裏上課,這正和他心意。”


    說完女孩左右瞅瞅,看近處沒人,湊近好友小聲的道:“我哥說他想學喂牲口,趕車,托我問問你,能不能讓你大哥收他做徒弟。”


    沒等依依回呢,她又接著開口:“我就是給他問問,你別為難啊!不行就算了。”


    “我幫你問問我大哥。”現在大隊有兩匹馬,一頭牛,還有一頭毛驢一頭騾子,好像那匹母馬懷著小馬駒,大哥說要找人一起喂牲口呢。


    “那好,隨便問問就是了。我哥也是,幹嘛喜歡喂牲口趕大車啊。”


    教她們的依舊是李老師,她嫁給了她們村裏一個二婚的男人,結婚三年了沒生孩子。如今局勢緊張,城裏的更是首當其衝。她不禁慶幸自己當初做的決定。已經身在農村了,還能把我這“大小姐”發配到哪兒去。


    依依跟著哥哥上過近兩年的學,跟李老師混的最熟。她又聰明,所以很得老師的喜歡。兩節課後,第一個交了作業,不理小二殺雞抹脖子般的求助,女孩把本放進書包,轉身出了教室。


    看姑姑走了,小二趴在桌上裝死。老姑太不夠意思了,今兒學的是混合運算,他根本沒聽,那是真不會啊。


    石秀娟也交了作業後起身跑了,這回他徹底沒救了。左右瞅瞅越來越少的同學,這家夥乘講台上的老師同學不注意,飛快的跑到姑姑桌前,將她的作業本掏了出來。


    男孩嘿嘿一笑,指望誰都不如指望自己。我就是一時打瞌睡而已,至於把我逼的無法去玩嘛。晚上回家再學不就得了。


    這家夥也不是第一次抄作業,懂得以他的水平不能一次性全抄對,故意寫錯兩道,之後又去改對。等老師劃上倆紅色的對勾,男孩轉身偷笑,這回可以去玩兒了。


    操場上看到這家夥的身影,依依無奈的笑笑。忘了把作業本放空間了。算了,就算找不到她的,這臭小子也會找別人的。她總不能把所有的都放空間。


    八月裏,學校放了秋假。同學們都跟著下地幹活,依依坐在院兒裏的秋千上,前麵放了個大大的畫架,一旁放著各色的顏料。


    大白,我畫的好嗎?


    當然好啊,主人畫的最好。


    依依皺皺眉頭,問這家夥是白問。什麽都說好。視頻裏的老師也無法溝通,隻好自己瞎琢磨。


    紅薯秧子依舊青脆,不過嫩尖兒已經老的不能再吃,隻能割下來喂豬。泛著隱隱紅色的葉子上一滴露珠晶瑩剔透,好似離人眼角的淚。


    依依專心的在勾勒陽光的線條,根本沒注意到街門口進來的男孩。等他在家中沒找到人,繞到後院都到她跟前了,女孩才從陰影中抬起頭來。


    眼前的男孩好高啊,目測比大哥還高。眉目清雋,肌膚白皙幹淨。身穿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腳上一雙白色的帆布鞋。整個人看著清爽幹淨,好似一陣清風迎麵而來。


    “你找誰?”話語出口,女孩想起今早大哥去公社接要來村兒裏的知青了,他估計就是。“你是來村兒裏的知青吧?我爹不在,應該在村委呢。”


    李朝陽剛才一見到她,就已經確定這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妹妹。小小的人兒已經長大,精致的五官依舊有小時候的影子。大眼睛如泉眼般清澈見底,眼波流轉間好似光影在閃爍。


    這些年,他跟著父母四處搬家,爸爸媽媽工作很忙,他不想他們擔心,所以根本沒機會來這裏找妹妹。


    “我叫李朝陽,是下鄉的知青。你是楊依依吧?”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之前見過你,不過那時候你還小,肯定不記得。”


    女孩習慣性的點頭,正要開口,楊國慶從外麵過來。“跟我去村委辦手續吧,中午先在保管家裏吃飯。算大隊招待你們的。等手續辦好,再看你們住到哪兒。”


    男孩含笑點頭,轉身跟著楊國慶走了。依依這才看到大門口還有好兩個提著行李的青年,一男一女,皆戴著眼鏡,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


    中午楊鐵檻在飯桌上一副愁腸滿腹的模樣,王愛珍推他一把:“咋了這是,知青沒安頓好?”


    男人又歎口氣:“安頓好了。我讓那個之前跟咱有過一麵之緣的孩子來咱家住,其餘倆也分配到了其他人家。中午在李保管那兒吃了飯,等一會兒那孩子應該就過來了。”


    楊國慶咽下嘴裏的飯:“那你還愁啥呢?”


    他老子斜他一眼:“你知道個啥。這幾個最大的才十九,都是從小城裏上學的孩子,這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活計,他們能幹的了嗎。”


    “不是說上頭給補助嗎?”


    “那點兒補助將將夠填飽肚子。而且聽說下鄉的會越來越多,誰知道這補助以後還給不給。”


    “就是不給,他們那麽大的個子,咋下地也能養活自己吧?”李玉萍自小在田地裏長大,覺得田地間的事兒最簡單。你一個一米六七的大人,掙不了男人的整公分,掙女人的公分也夠自己吃喝穿的。


    “看看吧。”夠嗆。一個個從未勞作過的,能適應這早晨露水濕,白天太陽曬,下午可能雨水澆,再加上植物劃拉皮膚的苦嗎?


    幾人正好趕上收秋,下午就換了衣服下地幹活。書本上描寫的金秋收獲的喜悅剛感受到,隨之而來的那勞作的辛苦就先受不了了。


    下午,唯一的女知青割穀子居然砍破了腳腕,聽說嚎的天地變色,委屈的有水漫金山之勢。說什麽都不讓村兒裏的赤腳醫生給看,楊鐵檻隻好讓兒子將人送到了鄉衛生院。


    晚上下工回家,李玉萍剛要洗,忽的想起旁邊的男孩子了。起身讓開:“你先洗吧。”


    李朝陽笑笑:“不用,大嫂先洗。”


    男孩雖說也累的不輕,但因為不會使用鐮刀,一下午並沒割多少。對著這些最光榮的勞動者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他表現很好,沒叫苦,沒抱怨,打頭的割五行,他割兩行也基本跟上。初入行,這成績可以了。


    看小夥子溫和的麵容,李玉萍也不再謙讓。自己洗完讓開地方,“先洗洗手上的泥,我給你換水再洗一遍。順帶也洗洗腳,等會兒上炕吃飯。”


    “嗯,我帶盆了,等我洗幹淨自己去打水就好,嫂子不用管我。”


    王愛珍提著一壺熱水出來:“對,不用多客套。以後住我們家了,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有啥不適應的就說,家裏人多,難免照顧不到。”


    “知道了,謝謝大娘。不用跟我客氣,我今年十七歲,是大人了。不用人照顧的。”


    依依和小二抬著多半桶水出來,倆人把水放到大人們旁邊,方便他們洗漱。小女孩轉身進屋,把香皂拿出來。


    “小二每次都忘了拿香皂。”


    小二歎口氣:“今兒該三三幹活的,是他忘了好不。”說完男孩聲音放低,嘟囔道:“那香皂是女孩子用的東西,咱家就你一個女孩子,拿出來也沒人用。”


    小姑娘笑笑指指李朝陽:“誰說沒人用的,這個哥哥肯定會用的。用肥皂才能洗幹淨,我讓大家都用。”


    三三領著弟弟,蹲著地上給他洗手。聞言拿起香皂來先給弟弟抹抹。“乖乖洗,姑姑說用肥皂才能洗幹淨。”


    小四點點頭,抬頭給姑姑一個笑。小哥倆下午跟小二去摘核桃了,手上沾了很多綠色的汁液。


    香皂味道很好,泡沫也挺豐富。可惜,洗了半天,那灰綠色的汁液也沒洗淨。小四在水盆裏衝掉泡沫,抬起手來問姑姑。


    “洗不掉?”


    小二望著姑姑哈哈笑:“看,肥皂根本洗不掉吧。所以我說香皂沒用,也就你們這些女孩子喜歡這些香香的東西。”


    大人們習慣了這倆鬥嘴,都各幹各的,根本不插言。這臭小子每次都逗他老姑,看著吧,等一會他老姑一噘嘴瞪人,這家夥又嬉皮笑臉的逗女孩開心。


    李朝陽已經用香皂洗了手,聞言抬起自己的手掌:“香皂洗的很幹淨啊,看我的,多幹淨。”


    男孩的手指在眼前很快閃過,大家隻注意他如玉的手指了。吳水蓮指指自家倆小子:“你們那是核桃皮的汁液,別說香皂了,砂石也搓不掉,等著過幾天自然散吧。對了,沒弄到衣服上吧?這玩意濺到衣服上,那可洗不出來了。”


    三三下意識的就彎腰,要把前襟遮掩住。李玉萍已經指指小二:“別問了,小二都弄了滿袖子,這倆肯定逃不掉。”


    小四最小,家裏的小寶貝大家都護著。小家夥嘻嘻笑笑“二哥拿石頭砸,差點兒濺到我臉上。”


    倆女人都無奈了。一幫淘小子,沒一個安生的。算了,反正他們的衣裳也都是暗色的,濺上就濺上吧。


    這邊大家說著話,李朝陽卻關注到,妹妹剛才皺著眉頭進屋了。為什麽皺眉,是他說錯話了嗎?


    輕輕的撩水洗手,手掌那鑽心的疼讓男孩神情有些緊繃。思緒飄飛,明亮的眼眸蒙上了憂愁。


    “大嫂,這個哥哥的手掌起泡了,你幫他挑破上些藥吧。”


    耳邊傳來女孩關切的話語,一回頭就看到她左手拿著針,右手拿著一個鐵盒,裏麵估計是她說的藥。


    心房在微微的顫動,家中遭遇巨變。爸爸媽媽都跟他說會熬過去的,陽光總在風雨後,不經曆風雨如何見彩虹。


    溫馨的三口之家一夜分崩離析,父母此刻估計比他更難。他一路跳級,卻在大三中斷了學業。從教室到地頭,寄居到別人家中,他也忐忑萬分。一路過來,心被吊在了半空。


    昔日握筆的手拿著鐮刀是那麽的不順,食指的繭在這時沒有了任何作用,柔嫩的手掌一下午被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忍著鑽心的痛,他不敢吭聲,不願讓人看到。是怕人覺得他一大小夥子幹活磨破皮丟人笑話,亦或是不想看到外人憐憫的目光。他沒有細想,但眼前的這一幕,他沒有被戳破秘密後的尷尬,隻餘滿心的感動。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還有人在關心他,說他手掌起泡的時候,眼睛裏滿是同情。


    李玉萍拿過針,兩步到他麵前,拽起他的手:“好幾個泡呢。”女人聲音充滿了憐憫“一下子不適應就慢慢來啊,看把手磨成啥樣了。走,進屋去,我把針消消毒,給你挑破把裏頭的水擠出來,才能好得快。”


    姥姥坐在一邊,伸頭也看到了。老人一輩子和善,看著那白嫩嫩的掌心顯眼的水泡,愛惜之情頓起。


    “可憐的孩子,這都是讀書拿筆杆子的,握著那鐮刀把哪能行啊。”


    楊鐵檻本來都邁步進屋了,聞言轉過身來:“媽,千萬不敢胡說啊。拿筆杆子的一樣能創造勞動價值。”


    如今局勢緊張,沒有誰比李朝陽更清楚。大爺的話剛落地,他就笑道:“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給我點兒時間適應一下,很快就好的。”


    男人麵露微笑頷首:“田裏地裏一把抓,你又有文化,以後爭取當一個農業科學家。”


    男孩笑意更深,一副受教的模樣。眼眸如寒潭深水,窺不見裏麵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5-1422:39:10~2020-05-1521:2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薇寶、我的?圓滾滾呢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笑忘莫憂20瓶;莫憂19瓶;wendy、劉10瓶;linda、112瓶;260914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六零小福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朝露晨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朝露晨曦並收藏六零小福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