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準備好要用的東西,聞列和繆才來得及找到岩和寧他們,將事情真相告知,並商定關於第二天的救人計劃。


    眾人震驚。


    他們沒有想到禿鷲部落裏隱藏在暗處的那些覺醒賦能的獸人,居然是用這樣的方法得到的!


    他們更加沒有想到,烏牙祭司和窮一派,竟然忍心用族人的鮮血去成全自己的野心和力量!!


    他們把族人當作什麽?!


    他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恐懼,生養了他們,承載了他們無數悲歡喜樂,讓他們為之不懈奮鬥和努力的天狼部落,竟然變得這樣麵目全非。


    他們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被打破了。


    現在的天狼部落,真的不值得他們留戀了。


    岩全身血液沸騰,雙眼紅若鮮血,恨意傾瀉,他低低道:“明天,天狼部落交給我們。”


    繆皺眉,用賦能安撫住他,道:“別衝動,別讓他們壞事就好。”


    岩冷笑,“當然。”


    他不會主動動手,但如果對方執意要破壞計劃,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告別岩他們,聞列再次被繆帶著去外麵的樹林,找到幻雕部落眾獸人,自然又是同樣的一番相告和囑咐。


    極抱著一條獸類的大腿啃,有一嘴沒一嘴的,是和他們換鹽的部落送給他們的。


    聽了聞列的話,嘟囔了一句,“外麵還有人等著和我們換鹽呢。”


    剛開始還對這項任務不情願的極現在簡直有些上癮了,每當把食鹽換給對方,得到對方等同的獵物或者其他各類稀奇物品,極都有種奇異的滿足感,尤其是看著那些個部落爭先恐後地給他們送吃的,搶著和他們換鹽的時候,極就恨不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甚至他都沒想著偷偷扣人家的鹽了,是多少就給多少,真誠熱情得叫所有人喜歡。那些來換鹽的獸人也因此越來越喜歡他們了,還到處打聽他們的部落在哪裏,說以後還要和他們換鹽。


    幻雕部落獸人自然樂意告訴他們聞城在哪裏,短短一兩天時間,他們簡直在附近出了名,聞城兩個字也不斷被人提起和熟知,那些部落的換鹽小隊奔走相告,對聞城落座在東巨山感到震驚的同時,也越發堅信聞城是一個神秘的大部落。


    對此,極他們別提多得意了。


    也因此,享受風光讚譽的幻雕部落獸人,連心心念念的非獸人都覺得不香了。


    可惜繆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隻淡道:“讓他們等。”


    他們的白鹽交易那麽公道,隻是讓對方等等而已,繆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幻雕部落獸人隻好屈服於淫威了。


    然而讓他們絕對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來找他們換鹽的獸人們聽說他們有任務在身,都紛紛說要幫他們的忙!甚至還跑去落腳地把族人都叫了來,熱情得讓人吃不消。


    鐵石心腸·摳門極在這一刻簡直要熱淚盈眶了,不過,感動歸感動,有便宜苦力不用,就對不起他在那狡猾的小大巫那裏吃的虧!


    極臉上熱淚盈眶,內心卻冷酷無情,“兄弟們,你們來幫忙,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等這件事過去,我一定告訴我們的祭司和族長,給你們多加點鹽!”


    就這樣,一行人衝進了禿鷲部落外圍,輕而易舉把對方負責看守的獸人綁了,等著裏麵來人叫他們進去馱人。


    熱血之下無所畏懼,等這會兒蹲在禿鷲部落外麵,這些小部落的獸人終於有點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幻雕部落給坑了……


    但是,當有人問出來對方不是單純的打架,而是在掀禿鷲部落的窩,打算把鮫人和非獸人救出來的時候,這些獸人,他們心情頓時就比較複雜了。


    他們當初既然能因為禿鷲部落的無恥條件而暴走,自然是有些烈性的,鹽都不換了,當然也就不怕得罪禿鷲部落了。


    他們羨慕啊!


    那麽多非獸人,這要是成了,不就都成聞城的了?!


    阿母的,果然是大部落,人家想幹就幹了,哪像他們,人少,就算討厭禿鷲部落,也不敢去光明正大的打。


    獸人們心裏羨慕過了頭,都有些泛酸了。


    和極他們玩得好的幾個換鹽小隊隊長,拍著幻雕獸人的肩膀義憤填膺,”你們怎麽不早說?!早說我們也上啊!!“


    上去搶非獸人啊!!


    ”咳,那個,裏麵還缺人不?要不我們也進去幫忙?不要鹽,我們就是看禿鷲部落不順眼,想揍揍他們!!“


    極是誰?他要不知道這群獸人的心思就白當老大了。


    他趕緊搖頭,抱胸,”那不行,我們聞城是有組織有紀律講規矩的,族長和祭司叫我們在這等,就得等。“


    獸人們還想要說的話都被截住,又不敢得罪他們,隻好蔫蔫地蹲回了原位。


    哎,算了,來這一遭換點鹽回去也不賴。


    也有獸人擔心裏麵的人搞不定,一個看上去像是剛剛成年的獸人就開口了,問旁邊一個幻雕獸人,“你們族長真那麽厲害,能把人弄出來?會不會被禿鷲部落的那些人……”


    被問的幻雕獸人估計是個吃貨,就這麽緊急的時刻,他也能叼了根毛毛蟲在吃,這時候聽見獸人不看好繆和他們大巫,不爽了,一把把進了嘴巴半截的毛毛蟲揪出來,就著去戳人家嘴巴,“說什麽呢?!我們族長和大……祭司能打不過那群羅獸??我們族長誰,啊不,不叫族長了,城主,”他想起自己族長是極,連忙改口,“我們城主多厲害你知道嗎你?“


    那少年獸人被他戳得不敢張嘴,兩片唇瓣抿得死緊,生怕自己一張嘴就忍不住嗷嗚一口把那肉給全吞了。


    幻雕獸人見他不回話,好歹消氣了,哼哼兩聲,”我們城主可是覺醒了天賦血脈的獸人,我們祭司,“獸人聰明,知道大巫不讓他們暴露他大巫身份隻是為了防著禿鷲部落的人,但是現在禿鷲部落正被他們按著打呢,他也就無所顧忌,“我們祭司多厲害你根本沒法想,天命祭司知不知道??大巫!”


    嘶!


    周邊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這,我的個獸神誒!這個聞城居然有天賦血脈覺醒者和大巫!!


    不過想想人家那白鹽,那些白白輕輕的器具,那些香噴噴黃澄澄的烤肉,他們又覺得這似乎也沒什麽可能接受的。


    幻雕獸人還在唾沫橫飛,給人講他們聞城的發家史,但其實他也是從凃他們那裏聽來的,不過倒不影響他發揮,講到東巨山龍獸那一節,他甚至還偷偷把他們幻雕獸人的形象美化了那麽“一丟丟”。


    聽他講這些的所有獸人都傻眼了,腦子沉,腿也軟,原諒他們沒見識,他們現在簡直想跪著聽!


    就這樣,稀落林木中,一群獸人跪坐得直蹦蹦的,豎起耳朵,認認真真聽起了“小故事”,時不時“哇”“哦”“喔”幾聲驚歎,偶爾還會起些爭執,更是爭得麵紅耳赤。他們雙拳緊握,眼裏冒光,看上去比裏麵正經曆激烈打鬥的人們還要神情激憤,慷慨激昂。


    而一群暈得半死的禿鷲部落獸人橫七豎八躺在不遠處,被人遺忘得幹幹淨淨。


    禿鷲內部,狹窄地道裏,繆正帶了聞列飛速衝出低矮房子,還不忘安慰懷裏的人,“不怕,出去就不怕了,那些交給岩來辦。”


    聞列幹嘔不停,想起在地底洞穴裏看到的畫麵,腸胃更加痙攣不消,太殘忍了。


    獸人和鮫人,如同牲畜一般被開膛剖肚,高高吊起,用鹽水洗得屍肉泛白,傷口被燒至變形,以防血液流失。而在這些屍肉的下方,是一方巨大的石製器皿,濃烈鮮紅的血液從這些幹淨屍體的各處汩汩流出,在缺失了雙腳的斷腿處匯聚,滴落進器皿中,帶起粘膩恐怖的回聲。


    雜亂的內髒斷肢在角落堆積,還有一些,被分散放在封閉石製洞穴的最後麵,那裏,一個個隻有三孔的石籠整齊排列,石籠三孔一大兩小,成三角狀,裏麵,一顆顆頭顱和一雙雙手伸出來,麻木抓取眼前的腥臭內髒。


    是被關的鮫人和猴石獸人。


    僅僅因為血脈之中有賦能,他們便被這樣殘忍對待。


    死者已逝,而生者,則眼睜睜看著族人去死,麻木生食族人的血肉,無望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而他們的其餘族人,那些因為沒有天賦血脈而逃脫此命運的獸人,就在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地方,沒日沒夜的製鹽、製造石具,他們沒有被限製力量,卻不敢逃。


    逃一個,石籠之中就死雙倍的數量。


    石籠之中有一個死,隔壁就用十條命來抵。


    他們一行人順利衝進去,是因為那負責看守的二十個天賦獸人正在隆重舉行他們的活殺儀式。


    慘烈淒叫響起,沒有任何人敢出聲。


    在這裏,隻有將死之人的喊叫才不會被懲罰。


    盡管和這些獸人素不相識,看到這一幕,岩他們也在瞬間發了狂。


    簡直!毫無人性!!


    “你們是誰?!怎麽敢進來?!!”發現他們的獸人驚叫。


    “來,殺,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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