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談攏了,底下謾罵聲卻越演越烈。


    剛開始自然也是沒什麽人敢嗆聲的,隻是在心裏大殺了禿鷲部落這群獸人數次,詛咒他們被獸神拖去無盡深淵,死得淒慘。


    但也不乏有血性獸人,當場就罵出聲,帶了人轉身要走。


    他們就是被野獸逼到無路可退,也不能想像把自己部落的獸人交給這樣一群人,但凡有點腦子的,就能知道禿鷲部落絕對不會善待他們的人,畢竟禿鷲部落種種殘暴作為就錚錚擺在眼前。


    其餘本就憤懣不平的被這麽一激,也徹底暴走,豁出去了,他們不過不願意用人換鹽,這是公平的交易,總不能禿鷲部落因為這點事情要找他們的麻煩。


    這些人猜的對,司是有多無聊和這些小蝦米計較?本來也沒指望這些個小部落,隻要和幾個大部落形成了利益關係,拿絕對的好處牽製住他們,還怕這些個小部落不乖乖聽話?


    所以他見人走,也毫不介意,畢竟是要給他們送肉的,還能攔著不成?


    聞列看到,眼睛裏就帶了笑,他對繆悄悄說:“我們今晚出去找極他們。”


    非獸人表情有點小壞,像是決定要偷肉吃的小獸,一派狡黠,繆的心頓時被擊中一般,恨不能對方要什麽都滿足,連連答應,還分析道:“半天的時間,足夠他們走到極他們落腳的地方了,正好給那些家夥找點事做。”


    當然,還是有很多人選擇留在了禿鷲部落,而那些人裏麵,有些是事前得了消息,已經把部落裏“沒有用”的人帶過來了的,有些是手裏有獵物,要用來交換食鹽的,一小部分則是在猶豫,他們不肯將非獸人交出來,但是部落裏的殘獸和老人……


    找人送走豹貓部落、獅虎部落和天狼部落的人,司正要警告下麵這些人幾句,就突然有獸人找來,對他耳語了幾句,然後一直不忘注意那邊的聞列他們便看到,司臉色驟變,狠狠推開身邊的非獸人,轉身跟著獸人急匆匆離開了。


    望著對方疾走的身影,繆眯了眼睛,“那個獸人身上有賦能。”


    “什麽?他們?你確定?”


    繆扯了扯嘴角,“那個家夥也有,”他指的是司,“我說昨天那一下,不死也得躺幾天,這家夥這麽快就活蹦亂跳了。”


    他當機立斷,把非獸人抱在懷裏,和身後的聞城眾人做了個手勢,繞過人群悄聲跟了上去,“我們追上去,說不定有發現。”


    聞列暈了一下,急忙扒住對方的肩膀,“別亂來。”


    繆不屑,“弱成這樣的賦能,還不如佐他們。”


    聞列心中稍定,但還是有些亂,像被人悶頭來了一棒。


    他不擔心對方有賦能,畢竟這東西不是他或者指南原創,而是獸人大陸本就存在的。


    隻要天賦血脈覺醒,身上就或多或少帶有一定的賦能,而賦能的多少,決定了他們力量的強弱。


    好比亞,和有修練方法的繆不一樣,剛剛覺醒的時候,賦能是很雞肋的,要不是陰差陽錯被佐他們鬧了一頓,恰巧觸摸到某些突破口,才讓賦能慢慢升了上來,恐怕現在也隻在原地踏步。


    再好比聞城那頭會噴火的母龍獸,對方身上的力量經繆鑒別,也是賦能。


    而隱隱約約的,繆察覺到對方的賦能好像也在緩慢的增長,兩人之前還想過要捉龍研究研究的,聞列甚至動了一點點放龍血做試驗的心思,不過因為兩頭龍太浪了,整天在外麵瞎跑,連兒子都撒手不管,他們也沒有機會騙得龍歸。


    再加上兩人忙,沒有精力,於是即使好奇,想法也暫時擱淺了。


    但有這兩個例子在,足以說明賦能是有可能在沒有修煉方法的前提下被提升的。


    要是禿鷲部落的人像亞和母龍獸一樣找到了某種提升賦能的辦法,結合對方如此大張旗鼓的要人,好歹是被現代各種天馬行空的故事荼毒過的,聞列實在想不出,需要用這樣多的人來“幫忙”的提升方法,能有多麽“幹淨”。


    但願一切都是他胡亂猜測。


    可能禿鷲部落的人就是一群瘋子,就是要把人要來單純奴役呢?


    看他們的風格行事,無師自通開創奴隸製先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墨菲定律就是這樣邪門,聞列不願意自己的猜測成真,卻很快就被一件事徹底證實了它的存在。


    事情還要從天狼部落那幾個沒去河岸的獸人身上說起,那幾個獸人這算是第二次來禿鷲部落了,但這次來,這裏大變樣,幾乎已經看不到之前的影子了,慢慢都是陌生感。


    饒是獸人方向感都很好,麵對這邊高大結實讓人心生向往的房子,幾個獸人邊走邊看,卻是罕見的迷路了。


    越往裏走,房子就越高大壯觀,地方也越開闊平坦,而人聲卻是寂寂。


    他們覺出不對,猜是走進了禿鷲部落族長或者祭司這種人物住的地方,又或者是對方用來祭神、舉行各種部落儀式的地方。


    來時被烏牙祭司警告過不要胡亂打聽走動,幾個獸人見狀,心中便有些戚戚,打算要退回去。


    卻不料剛邁出腳沒幾步,就看到了前方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而等那幾個身影轉身和他們照麵,幾人大吃一驚,“岩?!”


    “你們怎麽在這兒?!”


    岩和他的同伴更是吃驚,眼中一瞬的慌亂閃過,彼此雙雙對視,便瞬間轉為狠戾。


    岩少見的紅眸越發深重,猶如滴血,低沉道:“堵住嘴巴,去左邊。”


    同伴雙雙頷首,在幾個獸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將人抓在手中,不客氣抓起地上的亂草,死死堵進對方嘴巴裏,不顧他們的拚命反抗,兩兩挾持著往岩說的方向掠去。


    而繆和聞列,在一路追著司,探聽了一些毫無用處的消息之後,回來時就這麽撞上了一場無聲的毆打現場。


    繆看見岩,心中也是驚訝,摸了摸非獸人軟軟的嘴巴,示意其安靜,帶著人悄聲離遠了一些後,才跟非獸人解釋:“紅眼睛的家夥是岩,和坦他們不對付,”他指指那幾個被揍的獸人,“你見過的,和之前死掉的一樣,死八百次都算他們走運。”


    聞列意外瞅了獸人一眼,很想問他到底知不知道八百是多少,但到底忍了,他點頭示意明白,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對方打人那狠勁,看來和坦他們結怨很深。


    繆沒看非獸人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輕輕嗤了一聲,“那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聞列更加意外,說實話,他覺得繆就挺……不是東西了,那叫岩的獸人居然能讓挺不是東西的繆說出這樣的話來,得是多壞?


    繆話落就在看非獸人的反應,本來沒指望非獸人多麽看好他,但見對方這樣的表情,還是忍不住鬱卒。


    惡狠狠啃了一下對方可愛小巧的鼻尖,滿意地在上麵看到一點點紅色,才甘心,“你就看,這幾個落到他們手上,別想活了。”


    聞列被獸人這樣一弄,頓時想打噴嚏,但為了不出動靜,隻能忍住。


    他忍得辛苦,便大力揉鼻子,把眼淚都揉出來了,那些破碎的淚滴在長長烏黑的睫毛上,讓非獸人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點點絕望的情緒。


    他發現自己的兄弟總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張狂起立,完全不分場合,叫他痛爽難辨。


    直到一聲怒喝傳來,繆才稍稍從滿腦子的白色小蟲亂爬的幻想中分出神來。


    對麵的毆打已經結束,岩和他的同伴正在逼問對方,內容叫人震驚。


    “那些非獸人在哪裏?!”


    “不,不知道……啊!”獸人的一條胳膊被生生撕下,岩麵無表情的臉上被濺上點點鮮血,他麵部神經仿佛天生缺乏鍛煉,即使音色怒急,臉上依舊麵癱,配合紅色眼眸,仿佛暗夜凶神,“換句話,你們想帶人去哪?”


    獸人疼到打跌,但他知道眼前的獸人,輕易不會和人計較,但一旦發怒,便絕對讓人無法想象,所以這獸人死死忍住,顫抖道:“祭司……祭司說到時候會有人帶他們走,我,我們真的不知道!”


    眼看岩的手伸向他另外一條胳膊,獸人心驚膽顫,“不不不!我想起來了!他們,他們說過要……在……對!在祭神壇!他們說要把人帶到祭神坦,要等灰冥祭司請示獸神,再把合格的,獻給獸神……”


    “呃——!”


    岩一抓掏空了獸人的胸膛。


    手心裏握著一顆異常溫熱的心髒。


    “唔!唔唔!!!!”


    其餘獸人駭然,卻逃不開同樣的命運。


    濃烈的血腥味傳來,順風飄到聞列他們這邊,讓聞列忍不住胃中痙攣。


    他捏著鼻尖的手不知不覺滑落,去捂住下方的嘴巴,眼中震驚之色滿溢。


    繆也側目,這家夥力量又變強了。


    岩的同伴卻見慣不慣,平靜掩埋屍體,眼睜睜看著岩紅眸漸消,漸漸顯出淺淡褐色,然後——伏在樹上大吐特吐!


    “阿母的!下次別再叫我來!”岩吐到腿軟,才暴捶一下同伴的胸。


    同伴捂著胸嘻嘻笑,“那不是你爆發的時候一個揍一群嘛?”


    岩攤在歪脖樹上,喃喃道:“回吧,再來一次,咱們就死那幾個羅獸手上了。”


    同伴表情轉為沉重,良久歎道:“等見了寧他們再說吧。”


    又有獸人問:“涅,你真的看見繆他們了?”語氣懷疑。


    “阿母的淩你少來!繆我能看錯?還有凃他們。是你們不信,不跟我去看的!”


    岩麵癱臉扯嘴,心裏卻不以為意,就算是繆又怎麽樣?那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聽見他們倒黴,恐怕連笑話都懶得看。


    也就寧他們總把那家夥當第一勇士巴巴的看。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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