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娘娘樂了,“哈,這個有意思,賀禮的話,就把耿家家產賜給他好了。”


    皇帝皺眉,“這是不是太小氣了?”


    “這是給他正名,以免被人詬病殺人奪產,他還小,不在乎,秀雲肯定在乎,讓傳旨的人說清楚,就會獲得秀雲支持。”


    “好,那朕就省下這筆錢了,耿家直接改郡馬府,連宅子都省下了。”


    寧妃娘娘笑道:“就這麽辦,保管刺激到鬆柏堂。”


    “哪怕知道是朝廷拉攏,鬆柏堂也會繼續跟山崎和山黛玩命,否則這口氣咽不下,臉子也沒地方擺。”


    “江湖打劫一回事,牽涉到朝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點頭,“好,不瞞愛妃,朕也有這方麵盤算,借山崎和山黛這兩把鋒利的快刀,多殺些鬆柏堂的先天大宗師。”


    寧妃娘娘點頭,“那就試試吧,反正不用付出什麽,讓太子挑個沒什麽用的庶出女兒,封為郡主就行,名分給足了,就足以堵住天下人之口了。”


    ……


    皇帝回到辦公的華蓋殿,找來太子,說明情況,讓他挑個不重要的女兒。


    太子頭痛,“父皇,兒臣的女兒與山崎的年齡有差。”


    “差多少?”


    “五至十歲。”


    “出嫁了嗎?”


    “那倒沒有,就是早在談人家了。”


    “這樣啊,不過你有二十歲都沒有嫁出去的女兒嗎?”


    “碰上白事耽擱了。”


    “原來如此,這樣,你在你妃嬪那邊找一找。”


    “明白了。”


    “記住,最好沒什麽家世。”


    “父皇,這地位是不是有些低?”


    “山崎那邊不在乎官職,而且那小子太聰慧,如果給他個厲害的嶽父,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你將來怕是不好應付。”


    “這,”太子猶豫著行禮,“兒臣還有些不記名的內室和外室,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當然可以,那樣最好。”


    “那兒臣這就去找找。”


    “好,去吧,盡快報上來。”


    “是,兒臣告退。”


    ……


    獨孤皇朝的太子,後院規製是一妃四嬪,太子妃超一品,太子嬪則是五品。


    其餘沒有正式品級,統稱為夫人,算是九品。


    而外室則是出身有問題,沒辦法進門成為夫人。


    隻有等太子登基,才能帶入宮。


    ……


    太子在外室中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個十四歲的女兒。


    母親是花樓的才女,落難的大戶人家小姐。


    太子十多年前還不是太子的時候,跟人出去玩,那邊組織了歌舞。


    太子跟才女,就這樣在一起了。


    類似的事情有很多,能進府的都進了,不能進府,太子也沒有辦法。


    出身,是一個硬規定。


    ……


    太子妃卻不願意,母族出身不正,這不是聯姻,這是羞辱。


    太子頭痛,幹脆把這事情交給太子妃,這子女婚嫁本就是她管的事情。


    太子妃查了一圈,太子府裏確實沒有合適的。


    不是談婚論嫁,就是被白事耽擱了。


    前者不好毀約,後者不好改。


    太子妃午飯都沒吃,趕著回娘家摸查。


    太子妃的娘家原本不是京城人士,是京城之禍以後,才搬入城的。


    不過能來的都來了,算是放在皇帝眼皮底下,讓皇帝知道,未來皇後的親戚是怎麽樣的。


    ……


    太子妃的娘家婦人們一起動起來,很快就找到了年齡適合的人選。


    但再一排,發現輩分不適合,差了一輩。


    幹脆,把弟弟們都叫過來,讓他們當真老婆的麵,一個個老實交代。


    在外麵有沒有人,要家世清白的女兒。


    結果沒一個承認說有外室,都賭咒發誓說沒有。


    但都不相信,宅邸裏熱熱鬧鬧的,比過年還鬧騰。


    最後,年過九十的老娘發話了,他們爹在外麵有幾支,如今也在京城生活,既然沒有辦法,可以去看看。


    郡主和誥命落不到家裏,那是家裏的命不好。


    這話一出,終於有人承認在外麵有人了,並且強調是家世清白的女子。


    老夫人卻看出來了,叮囑不要耍滑頭,不要妄想冒名頂替,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頓時沒人吱聲了,於是去外麵找。


    老夫人有名冊,查了一圈,很快找到一個,在京城外的農莊裏麵。


    他母親仍然有問題,沒問題就接進家門了。


    但他這輩就沒問題了,他女兒屬於家世清白。


    派人過去請,人家卻不同意,寧願不要郡主頭銜,也不參合這事情。


    這就讓人頭痛了,畢竟是聯姻,不是強塞就行的。


    老夫人出了個注意,就是收養一個因為京城之禍而成為孤女的少女。


    太子妃覺得不錯,立刻趕去吏部,拿到了官員後裔的名冊。


    太子妃正摸查呢,太子收到消息匆匆趕路,讓她趕快停下。


    太子妃詫異,“怎麽,這些人不好嗎?”


    太子小聲耳語,“父皇是要聯姻,為的獨孤皇城未來百年大計。”


    “山黛小小年紀,實力就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父皇實在拿不出東西拴著她,隻能用親情去維持。”


    “秀雲夫人那邊不好動,剩下的就是山崎。”


    “山崎年紀小,但智慧高,而且對朝廷並不遵從。”


    “你以為收個外人當女兒,然後嫁給山崎,就能讓她們和山崎一起向著朝廷?”


    “你找你娘家人,我沒意見,好歹總是親戚,但外人不行。”


    太子妃皺眉,“我娘家倒是有合適的,但那邊不願意啊,要不我親自去說?”


    “強扭的瓜不甜,尤其是這婚事,要是搞出事情來,更麻煩。”太子說道,“我看,還是我的外室中挑一個。”


    “那身份怎麽辦?”


    “找父皇下旨,也給個誥命,反正將來,還是要封賞的。”


    “呃,如果是這樣,我還是去娘家再說說。”太子妃補充,“我不是容不下你外室出頭,我是擔心你外室那邊有怨氣,將來出事。”


    “好,那你再挑挑,記得,脾氣一定要好,不指望她能影響山崎,但希望她至少能夠把秀雲夫人哄得開開心心。”


    “明白。”


    ……


    太子妃又回娘家,老夫人知道是沒辦法了,給出了一個損招,讓小兒子現娶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婦人。


    要求是家世清白,最好是朝廷官宦之後。


    缺少親戚,最好是娘家完全沒人,以後隻能以夫家為家。


    全家都汗顏,當真薑是老得辣!


    老夫人讓全家一起想,認識的人那邊有沒有這樣合適的人選。


    大家很快說出了好多個,最後挑出了一個家道中落,如今臥病在床的。


    丈夫和其他孩子都死了,隻有一個獨生女兒,今年十六歲。


    正好是出閣的年紀,長得有些瘦弱,但眉清目秀。


    由於早早的操持家務,應該也很懂事,也就是知道人情冷暖,也會有心機,知道該怎麽去討好別人。


    隻是登門拜訪交涉之後,發現那邊也不同意,大的不願意改嫁,小的不願意改名。


    得,這種死腦筋,怪不得混成這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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