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安在白麗的懷裏激動的扭著身子揮舞著小胖手,唯恐謝奇陽看不見,叫道:“爹爹,平安在這裏,平安好想您。”


    白麗怕摔著謝平安,唯有放下他,哪知他雙腳剛著地就興奮的躥到大雨裏張開小手奔向謝奇陽。


    “我的幹兒快回來,這大的雨,淋濕你可怎生是好?”白麗擔憂中急忙追了出去,全然不顧雨水淋濕衣服失了儀態。


    旁邊的小環飛快的跑上去叫道:“小姐,您體寒身子弱快回去,奴婢去追小少爺。”


    謝奇陽跑著迎上去眼見要抱到謝平安,被百米衝刺的白麗搶先一步,心道:這就是瓏妹子傳信裏說的白府千金白麗吧,真是疼愛平安。


    明王望著綠衣絕色女子驚慌失措以極快速度跑到雨水裏抱起了小胖子再返回的溫馨場景,不由得想起許多年前寵溺過他已逝的母妃,心裏有些觸動。


    “小弟弟,因為你不聽話害得疼愛你的白姨和小環被雨淋著。”謝玲瓏過來教訓謝平安,後者完全沉浸在爹爹回來的喜慶中咯咯樂著根本沒有聽進去。


    白麗目光寵溺的望著懷裏的小胖子,讓小環用帕子給他擦頭發和臉上的雨珠,笑道:“我沒事。平安思父心切人之常情,他隻是個一歲多的小寶寶呢。”


    何七雪抱歉的道:“你快回院去換身衣服,莫著涼了。”


    白麗搖搖頭,前日吃過靈羊肉之後,這兩晚在福樂居都睡得很踏實,早上起來手腳暖和,明顯感覺體質有所改變,淋點雨應該無妨。


    謝奇陽等人進了大廳,何屠夫怕孫子們太多吵嚷惹明王生氣,連忙讓何家六個寶帶他們回各自院子。


    喧鬧的廳裏頃刻之間安靜下來,隻聽得到外麵的落雨聲。


    李氏看清明王的容貌,臉色倏變,欲上前行跪禮,被後者用目光製止,便輕點頭服從當做不認識他。


    賀知彬認出胖、瘦和尚就是去年正月在平安寺趕走他和賀知彬的武僧,明風主持的兩位師兄,上前來笑眯眯道:“兩位師父現在跟了玄燈大師和和泉大師了,你們可曾記得我啊?”


    胖和尚一改凶狠模樣,胖臉露出憨憨的笑容,搖頭道:“想不起來。”


    瘦和尚和藹可親道:“小施主模樣如此清俊,我們以前若見過肯定不會忘記。應該是沒有見過吧。”


    賀知彬笑著不說話了,暗道:上次兩個大和尚凶得很,這次態度截然不同,我是沾了瓏妹子的光。


    何七雪目光始終未離開過謝奇陽,他的皮膚曬成古銅色、眼窩陷下去、渾身散發著疲憊不堪的氣息,礙於有外人在,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蹙眉道:“你瘦了好多。”


    謝奇陽心情從昨晚落雨起就未舒暢過。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湘江水位上升會延遲冬季挖江泥的時間。他每晚寫到深夜的測繪手稿用油紙包裹再用木箱裝著,今早過江時掉進水裏打撈上來不曉得手稿有沒有濕透墨跡花了。同父異母的妹妹跟著謝族族長來府門前鬧事。怎一個煩心了得。


    直到現在謝奇陽見到妻兒親人,一切煩憂都被他拋之腦後,發自內心高興,笑道:“我身子好的很。你懷著孩子在家裏受累了。”


    何七雪因丈夫笑而心喜,柔聲道:“我不累。家裏的事情有瓏妹子和爹娘哥嫂。你身上的衣褲都浸濕了,快去換些幹淨的來。”


    “有客人在,一會兒再去。”謝奇陽想問她謝族趁他不在來了幾次,有沒有傷害到家人,聽到何屠夫在那邊向呂氏姐弟和白家人介紹起明王,扭頭望去。


    呂照趙睜著求知的眼睛,若不是看著明王很虛弱,肯定上去問他關於黑裘衣一籮筐的問題。


    呂青青心裏猜測明王可能是皇家宗室嫡係子弟,眼簾下垂,壓根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她今年九歲了,明年就到了可以指婚的年齡,可不想被皇帝當成獎勵呂家把她指給家裏有著一堆妾室的皇家宗室子弟當嫡妻。


    呂童同見剛秋天明王就穿著厚厚裘衣把身上捂的嚴實,身子一定很虛弱,隻是明王釋放出來的威嚴比爹爹呂方正都多,讓人不敢直視。


    白麗放下謝平安讓他去找謝奇陽,望著明王覺得似曾相識,應是在少女時在長安見過他。


    白鑫、白如俊和白如意都從裘衣看出明王身份尊貴,恭敬的上前行禮。


    明王無精打采點點頭,環視大廳瞅見二十幾張小方桌上均擺著尺長的大果盤,裏麵盛滿五顏六色品種各異的靈果,丹鳳眼放精光,揮手道:“你們隨意!”他讓別人隨意,其實就是自己想隨意。


    明王如同到了自家,沒等福樂居的主人說一句客氣話,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拿起旁側小方桌果盤裏紅豔豔如小兒拳頭大的靈棗吃起來,吃了一口,果肉細膩,脆甜清香,讚歎的話都沒功夫說了,一口接一口,三下五除二吃完,將細長如小兒手指的棗核放在果盤邊。


    明王動作極快,吃相不雅觀,但絕對不粗魯,加上極為英俊的外表,讓人看著舒服順眼。


    謝玲瓏前世任大江南北二十幾個高級俱樂部董事長,見過不少高官,久而久之達到可以通過不經意的幾個動作就能揣摩出他們的性格和心思,觀察明王是個灑脫崇尚自由的人,此刻他享受著美食心情十分愉悅。


    明王從小方桌上另一個果盤拿了一個紅豔似火的大如小瓜的靈桔,剝了桔皮掰開,撕下桔瓣上的白絲,放入口裏一咬,甘甜汁水充滿口腔,丹鳳眼圓瞪叫道:“玄燈大師,和泉把咱們蒙了,靈果遠比他描繪的好吃,你快過來……”話未吃完,被甜如蜜的桔汁給嗆著,一陣咳嗽。


    何屠夫和謝奇陽見明王臉色轉眼間就由蒼白變成青白,生怕這主咳著咳著一個不小心就去了。


    李氏是知道明王身子從小就有病,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跡,一臉擔憂卻又不能說出,急得雙手在袖子裏握成拳頭。


    和泉冷眼望著明王,這家夥竟在謝玲瓏麵前出賣他。


    謝平安人小動作快,誰也沒留意他,跑過去端著半杯茶水站在明王身前,雙手送上,仰著頭關心的道:“快喝水,喝了就不咳嗽了。”


    明王見是剛才從跑出雨裏的可愛胖乎乎的小童,笑著一手接過茶杯喝下,說來也奇竟然立刻好了不再咳嗽。


    謝平安笑道:“饞嘴叔叔,以後再好吃的東西,你也不能太快吃。這是我幹娘的茶杯,你得謝謝她哦。”


    謝玲瓏望著眉頭微蹙一臉不敢相信的明王,撲哧笑出聲,道:“小弟弟,你怎麽拿剩茶給客人喝?”


    謝平安一本正經道:“饞嘴叔叔美,幹娘也美,饞嘴叔叔不會嫌棄幹娘。”


    明王微笑道:“我是饞嘴叔叔,你就是饞嘴寶寶。”


    謝平安咯咯笑道:“我可沒有你饞嘴啊。”


    白麗大窘臉通紅,倒沒像小戶人家女兒那般落荒而逃,而是大方走過來向明王行禮,抱走了惹出大烏龍的謝平安,道:“請公子莫怪小女的幹兒,他才一歲多不懂事。”


    明王驚訝道:“原來這是你的幹兒子。”剛才聽何屠夫介紹女子是白家嫡女白麗,以為她跟歐陽鳳鳴和離把兒子帶走了。


    白麗輕聲道:“嗯。他是我不久前剛認的幹兒。他的親生爹娘是謝朝請朗和湘雪縣主。”


    明王道:“看得出來,你很疼愛他,對他很好。”


    白麗親親謝平安的小額頭,道:“我過些天就要離開潭州,在這裏呆的日子不多,自然要盡幹娘的責任。”話畢又覺得跟明王講她要走做什麽,明王看著隨心所欲,可是他從大貴人家出來,心思豈會粗,怕現在這個樣子是為了掩飾敏感複雜的心吧。


    明王點點頭,不再多話,誰也不看接著吃靈果,吃完一個靈桔,讓奴仆去把其它小方桌上擺著的幾種靈果拿來,大廳裏的九種靈果要嚐個遍。他所剩日子不多,好好享受生活,隻限於吃喝玩樂,但絕不招惹風流事,讓女子因為他的早逝守寡悲傷痛苦。


    和泉朝明王瞪了一眼,以前湘楓寺和護國寺的僧人來莊子,就算是明鬆主持也頂多吃兩個靈果,明王沒出息的家夥就是個大吃貨,今天把護國寺的臉都丟盡了。


    謝玲瓏笑靨如花拉著玄燈大師,請他坐在上位,又請和泉坐在玄燈大師下首,如同往常般熱情的請他們的四位隨從吃靈果。


    和泉見謝玲瓏個子長高些變得更漂亮生活無憂無慮,暗自為她高興。


    一會兒奴仆提進來剛煮出鍋的蜜茶水給眾人杯裏倒上,大廳裏彌漫著果香和蜜香,玄燈大師最喜飲茶,品嚐過後笑嗬嗬,跟何屠夫聊起來,表達了對何家人和謝玲瓏的感謝之後,和顏悅色道:“老衲這兩年雲遊本國,六月聽到寺裏菩薩果西紅柿豐收,立刻返回長安,要寺裏留下大量種子明年分給各寺、廟、庵院種植。此次來潭州是奉主持之命來巡視湘楓寺正在建設中的嶽麓書館。”


    何屠夫能跟高僧平起平坐談天,一時高興激動,道:“大師來得正好,瓏妹子見寺院僧人生活艱苦吃食種類簡單,這些天跟她的奴婢荷花用石磨將黃豆放水磨製,搗鼓出一種名叫豆腐的東西,她正說著今晚要弄個豆腐宴,你們就來了,正好品嚐看看合不合胃口。”


    謝玲瓏笑道:“和泉,我說送你一種吃食,就是豆腐。”


    和泉在路上就聽說潭州用靈米做的天下第一鮮粉,以為是這個,沒想到謝玲瓏竟專為他和僧人想出來“豆腐”,不禁露出笑容,俊俏的臉如同陽光下融化的冰雪燦爛奪目,讓人移不開目光,道:“本國各地都種植產黃豆,甚好。那石磨可是磨芝麻出麻油的磨子?”


    謝玲瓏點頭道:“嗯。異曲同工。我已將石磨的圖畫好,稍後給你。”


    謝奇陽望了一眼明王,提醒嶽父,道:“爹爹,大師用的是齋飯,咱們家的鍋子沾過葷腥……不如讓奴仆把豆腐送到湘楓寺去。”


    何屠夫不以為然揮手道:“咱家莊子十九個院,十三院至十八院廚房的鍋子都是新的沒開過火,我讓廚子在那新鍋用素油為幾位大師做豆腐宴素齋。”


    和泉見明王目光熱切的望著玄燈大師,立刻明白這吃貨是想留下來品嚐從來沒見過的豆腐宴,起身道:“多謝何施主,我們一行有七人,不敢過多打擾,坐坐就走。”


    明王正要開口,和泉向他瞪眼喝道:“你的心願就是見玲瓏供奉品嚐靈果靈茶,這些已實現,還想幹甚?”


    謝玲瓏見明王被和泉訓斥一點不生氣反而討好的笑,突然間發現兩人容貌有三分相似,按照明王的年齡,以及小白所說他體內神秘氣體跟和泉一樣,莫非他就是和泉的親生爹爹,也是當年遺棄和泉的人,所以他如此遷就和泉。


    一時間她心裏湧出許多念頭,憐憫望著可能是親生父子別扭的兩人,道:“和泉大師,雨這麽大,可能會引發山洪和塌方,從嶽麓山腳下到湘楓寺的石路不好走。玄燈大師的侄子明公子看上去怕冷身體欠安,就在我家用過晚飯再說。”


    和泉不忍心拒絕謝玲瓏的好意,便輕歎一聲點點頭。


    明王略喜俊臉肌膚容光煥發,不知是吃靈果過多,還是剛才出了馬車被陰冷的雨風吹透,肚子有些不舒服,起身招手叫過一名奴仆帶路去大廳後麵的茅廁方便。


    謝玲瓏見明王離開,立刻向謝奇陽撒嬌,讓他、廖小鬆、謝尚武、謝愛武去沐浴休息用飯。


    謝奇陽本是不放心留下嶽父招待明王,見愛女使眼色強調,加上無比疲憊,便跟何七雪回院去。


    白麗怕謝平安著涼,帶他回去換衣服,白家三人便跟著離開大廳。


    李氏擔心不知明王身份的賀知彬和何家人說錯話,朝張巧鳳和廖小燕使個眼色。眾人找了個借口先後走了回各自院子。


    卻說明王去了茅廁待排泄完,廁所內醜氣熏天,能把一頭牛給臭死,他自己倒是覺得無比的神清氣爽舒適,也是天意扭頭去瞧,排泄物呈淡淡的黑綠色,十分驚詫,那被護國寺的醫藥僧用銀針封存在幾個穴道裏從胎兒便帶出來的毒素,今日竟然排出了一點點。


    這些年來,明王付下名貴藥材無數,李自原就連用來救命的皇宮裏麵最後的半截千年人參也賜給他吃,絲毫沒有藥效。


    今日明王吃了十個品種各異的靈果,竟然能將毒素排出去,雖然隻是微量,但滴水穿石,若能夠天天堅持,說不定可以清楚體內所有的毒素,扭轉乾坤,把他已邁進閻羅殿裏的兩條腿硬拉回來。


    明王從護國寺來之前,玄燈大師預言說他若去潭州見謝玲瓏可能會有一絲生機,和泉聽了便同意親自出馬把他送來。和泉給他施了半年的銀針,對他的身體狀況最是了解,他的生命力枯竭,已至油盡燈枯之境,卻不放過這個唯一能救活他的機會。


    明王心裏清楚,和泉外表冷漠無情,其實是相當在意他,不然怎會為了他再三推遲還俗和進軍營的時間。


    明王抑製住心中喜悅和激動,興衝衝返回大廳,發覺少了好多人,女眷孩子當中隻剩下了謝玲瓏,看來還是皇帝親賜的裘衣暴露他的身份,讓眾人畏懼躲避他。


    明王徑直走到站著懷裏抱著小白貓跟和泉聊天謝玲瓏麵前,道:“玲瓏供奉,在下是個病人,從長安幾千裏跋涉至此,又累又疺,實是不想去山上寺院食宿。這下好了,你心地這麽善良,為人體貼大方爽快,比小心眼的和泉強百倍,既然你這麽熱情的留我,那我不客氣了,就長住在你家。”


    謝玲瓏一愣,她清楚記得剛才隻是說留他們吃晚飯,根本沒有提出留他住宿,看在摯友和泉的麵子甜甜笑道:“歡迎你住我家,住多久都行。不過我先申明,你穿著無價之寶裘衣,想必身份極尊貴平日錦衣玉食,莫要嫌棄我家住的簡陋,吃的不好。”


    明王心喜謝玲瓏的直爽懂事,彎腰把她抱了起來,興奮的在她耳邊小聲央求道:“你能不能每天向菩薩求許多的靈果給我吃?”


    謝玲瓏覺得這人真有意思,點頭道:“你喜歡吃,那就吃吧,想吃多少多行。”


    明王狂喜,接著低語道:“那靈蜜茶呢?”不知道是靈蜜茶還是靈果起了排毒的效果,為了活下去,這兩種都必須都得要。


    謝玲瓏覺得這家夥長得很帥,可見杆就爬的性格不敢恭維,點點頭撫摸懷裏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小白,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提什麽要求,要是辦不到那隻能拒絕。


    和泉起身把謝玲瓏從明王懷裏硬搶過來放下,明明是仰視明王,竟然弄出霸道強橫的氣勢,一字一句小聲怒道:“你太過份了!瓏瓏才五歲,你竟再三欺侮她善良好說話,讓她答應你這麽多件事。”


    明王俯視和泉,卻是弱勢,攤開雙手笑著解釋道:“我哪有欺侮玲瓏供奉,我是在請求她。”目光憂鬱可憐兮兮道:“我是個病人,連五歲的玲瓏供奉都同情可憐我,你卻非要天天跟我作對,惹我生氣?”


    一大一小兩個絕頂俊俏的男人對視著,謝玲瓏越看越覺得兩人長得相似,確定剛才猜測是真的,震驚中又替和泉高興。


    空間裏麵的靈果數不清,靈蜜也有很多,謝玲瓏豈能讓好不容易重逢相認的父子為這些吃食失和,扯扯和泉的袖口,柔聲道:“小泉子,明公子不過份,他沒有欺侮我。我家莊子裏的奴仆都能吃過限量的靈果,他是玄燈大師和你的親人,我向菩薩求求就會有很多的靈果和靈蜜茶。你別生氣,今晚雨大,你和大師都在莊子住下吧。”


    和泉不再去看明王,換了溫和語氣道:“不好打擾。”


    謝玲瓏慢慢道:“你跟我還客氣什麽?我這就去派奴仆安排,莊子裏的空院子多得很,床上鋪墊和洗漱用品有許多份,算不上奢華,住著還算舒適。你們長途跋涉,剛才又從雨水裏走進來,鞋襪都濕了,先去用熱靈水沐浴,換上幹淨衣物,渾身清爽,小睡一會兒,到了黃昏吃熱呼呼放辣椒的豆腐宴。你還從未在我家吃過飯呢。”


    空氣裏陰冷潮濕,和泉心裏卻暖融融,拉她走到大廳角落,低聲道:“我們住一晚已是打擾。實不相瞞,明公子不是普通人,且身患重病在此長住很不合適。唉,我怕他給你家惹來禍根。”


    明王好奇的跟去聽到和泉這番話,想到自己的身份,得罪的那些仇人無一不是凶殘狠毒權勢熏天之輩,和泉說的不無道理,他若留下來長住,肯定會給莊子引來災禍。


    明王目光漸漸黯淡下來,可是心底湧起強烈的求生欲望,他若死了,仇人快親者痛,最難過就是皇帝哥哥,估計麵冷心熱的和泉也會落幾滴眼淚,一瞬間心思百轉千回,最終如同一個將死的溺水者哀絕的望向謝玲瓏,把生死決斷權力交給她,如果她拒絕救他,那說明老天要斷他的生機命中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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