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框架都是定好的設計,雖然沒有約定說些什麽具體的話,但配合的意思,蘇三已經交待過了!便是濟老那裏,也是遞了消息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不過,對濟老說,就不能說是皇上想玩兒,而是說皇上想考較考較一眾才子們的詩文!否則濟老要擺起聖人的嘴臉,那皇帝臉上也是掛不住的。


    好在,濟老心知蘇三再不會這麽胡鬧,自然是以為皇帝怕在深宮裏,得不到確實的消息,才想出這麽個法子,對一眾才子,實地考查一番!因此,自然是很願意配合。


    這也就是說,由濟老定規矩,這將要開始的演文,也必然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杜興見濟老那邊正與幾個人商議著怎麽演文,便把沒事的徐英明拉到一邊,小聲地問起剛才他那番話的原由!


    徐英明因要結好杜興,便在他耳邊小聲地把原因說了一番!杜興聽了大吃一驚,眼睛在三德班這幾名娃娃臉上,看來看去,自然就猜出哪個是正主兒!不由對徐英明道:“幹嘛不早點兒說,害我上去丟臉!我哪裏是老查的對手!”


    “就現在說,都早了!而且這事本就不該是我說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怪罪不小!杜爺可千萬不要走了口風,要不然可是害了英明!其實英明要是早知道知道杜爺會較這個真,一準就先知會杜爺了!不過,杜爺也不用掛心。您雖然敗了,卻敗得爽直,皇上那裏看見了,隻有欣賞的份。”


    “哈哈,說得也是!不過,這還是老徐你及時關照了一下,否則現在杜某可下不來台!放心,這事,我保管誰也不說!”杜興笑嗬嗬地應著,頭頂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我地的個親娘嘞,要是剛才撒起野,玩起賴來,惹惱了皇帝,今個可就算玩完嘍。幸好,幸好。。


    不過,還是要怪老查,居然下手這麽狠!為了在皇上麵前露臉,就這麽狠地踩自己,真是太不人道了!就不能給老弟長長臉?


    趙廣在樓上對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娜仁格日樂笑道:“拋去這三德班的狂妄不說。(.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單就說那人的一抓之功,還真是有點兒看頭!隻不知道,這人還有沒有其他的戲法,若隻是東一抓西一抓,倒顯得單調了一些。”


    娜仁格日樂笑了笑道:“嗯!好像是單調了一些。”


    娜仁格日樂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她的心神,一定就在想剛才索裏圖上來的事情!


    她清楚地知道:索裏圖在趙廣麵前提及完嚴楚,必然與她有不可分割的聯係!否則,趙廣不會在索裏圖與趙廣提到完嚴楚之後,便立刻問自己認不認識完嚴楚的話!


    隻是索裏圖為什麽要在趙廣麵前提起完嚴楚?她雖然暫時還沒有頭緒,但她卻知道索裏圖這個人,不簡單!所以,盡管樓下的演出,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卻沒有引起她的全神關注!因為她要是弄不清索裏圖的目的,她會寢食難安的。


    二樓的另一邊,吳王看著臉色不虞的莫少華笑道:“怎麽?不高興了?屬下兩招之內就被人收拾了,不高興?”


    莫少華卻搖了搖頭,看著吳王道:“少華是在想,一個兩招之間便把步軍九營武技第一人的杜興給撞飛!這人的武功也算是極了得的了。”


    “這是自然。”


    “那這麽了得的人物,卻在戲班子裏呆著,吳王不覺得奇怪嗎?”


    趙允愣了愣!


    莫少華又道:“少華身為金陵九城總巡捕,金陵裏的大事小情,再也瞞不過少華的耳朵。這個三德班,少華之前根本沒有聽過,少華很好奇,這三德班,怎麽會憑空出現?”


    “少華的意思是這三德班很可疑?”趙允倒是聽出莫少華話裏的意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可疑不可疑,倒還談不上!畢竟是他們才那幾個人,而且又是任記請來的,隻是感覺有些怪異罷了,感覺不同於其他的戲班子。”


    莫少華看著一樓台子裏的那幾個娃娃臉,心裏想著這些麵具後頭,可能會是什麽人?


    難道說,是任記有意請來的奇能異士,又有意讓他們在樓裏唱了這麽一出對台戲,刻意弄出一些氣氛,搞出一些興頭?


    仔細地想了又想,再把前前後後相關人員的表現,再思考了一回,居然是越想越感覺正應該是如此!不由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原來是戲外有戲!這徐英明還真是煞費苦心!


    正思索間,那邊濟老已經立下了規矩!


    規矩很簡單:自稱黃大師的人,寫一首詩!樓裏客人也寫一首詩!兩邊的詩稿都交到濟老那裏,濟老先比兩份詩稿的字,再比兩份詩稿的詩!隻有字與詩都優勝者,才是最後的勝者!


    這規矩確實很簡單,也實用,而濟老也有資格做這樣的一個評判,因此眾人自然不會反對。


    濟老說下了規矩,那邊就有人開始準備起文房四寶!先是三德班黃大師身前設了一個小桌,鋪上了筆墨!緊接著,店夥計又在眾才子中間,也設了一桌!


    有心急的才子,自認為自己的字和詩都可以的,便搶著先兒,飛快地錄了幾首,交到濟老那裏!


    因為隻留一首,所以濟老也不說話!接過詩稿後,認真地掃了幾眼,把幾首詩作在手裏一比。先不看詩的內容,隻就字上去看,卻見這幾首詩的字,都入不了他的眼!


    濟老自己是書法大家,於幼稚的筆法自然是一眼便能看透。遂隻挑了首字稍好一些的,留在手邊!


    黃大師負著手,並沒有拿筆,倒像似要等眾才子先選出最好的,再動手的意思。


    便有幾個字寫得不俗的才子,忍不住了!也上前露了一手。


    濟老這回用了些心思,在這幾首裏挑來挑去,仍舊隻是看字,倒挑出一幅好字來!遂把其他的詩作,包括前一輪挑出來的詩作,都打了下去。


    眾人看濟老一言不發,挑出來的電}腦]訪問o。字,也不給眾人看,隻管挑出最好的!雖然都沒什麽意見,但眾人可不敢再隨意動手了,這麽多人在一起比字兒,濟老又隻挑其一,那勢必要打壓下許多人。因此,都不往書桌前去了。便一齊看向所謂的黃大師。


    趙普見眾上所注的都是自己!不由開心起來。不以皇帝的名頭,卻得到這樣的關注,對他而言是一出生,就沒有體驗過的經曆。因此,他的心中既是新奇,又是高興!


    遂提筆,發揮自己最大的實力,著意地寫了一首詩出來。


    濟老之所以定下先看字,再看詩的規矩!那當然是因為,趙普也是書法的大家。這個規矩對趙普是最有利的。


    趙普於前朝的各種字體,都有精研,而且自己於書法上也極有創新!一手字,寫得是美輪美奐,極盡完美之能事,便是書法大家看在眼裏,也隻有欣賞的份兒。


    因此趙普寫完,把詩稿交到濟老手裏時!濟老隻看一眼,便把剛才留下來的,才子這邊兒的詩稿,給打了下去!卻仍然不給眾人看趙普寫的詩稿,害得眾人的心裏,都七下八下的,那談笑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眼見再沒有人敢上前露一手兒,大家心裏發急!再不想會被這娃娃麵給比了下去,卻見一人緩緩地走到桌前!


    這人是翰林院的高在先。高在先是靖元元年的進士,在本朝算是名聲在外。別人取中進士,靠的是全副的文采,而他取中進士,靠的是一半的文采!另外一半,卻是字!


    真得就是一筆好字,連皇帝都讚賞不已!


    如今又過了十餘年,他在翰林院,天天打磨那筆字,必然是又有精進!與年輕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眾才子們平時練字,因尋不到皇帝的真跡!便有許多人是拿著高在先和秦佩鬆的筆帖做摹本,日日研修的!這下見到高在先本人親自下場,眾人不由都放下心來。


    高在先也不言語,輕輕地站在書桌後,先靜靜地穩下心神來!今天他是依著秦院正的交代,代表翰林學院出來露個麵兒的,沒想到還碰著這麽一出文事。眼見三德班那位所謂的黃大師,一出手就把學子們的字給比了下去,他自討再不出手,還真讓這三德班得了勢去。倒顯得金陵城裏無寫字的人,這可不行!


    先默作了一首詩,然後穩穩地用筆寫了出來。


    早有學子上前,把詩作遞到濟老那裏!


    當世書法有大成的大家,其實並不多,誰的字好,誰的字略輸一籌,其實圈子裏的人,心裏基本上都是有數的!原本大家都以為,高在先的字上去後,直接就可以把黃大師的字給比下去。


    可是濟老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把高在先的字放低,目光掃著眾人道:“若是沒有更好的,那便勉強取了高先生的字!”


    此話一出,高在先的臉上便紅了一紅,繼而又白了白!整個樓裏,也是一片驚呼。


    濟老的公正,大家自然是信得過的!就別說這些年輕的才子,便是這樓裏一眾的官員,有一些,還是在濟老手裏調教過的。高在先自然沒有去置疑濟老的公正,而是極為詫異地看著娃娃頭的黃大師,心裏在盤桓著,是什麽樣的人,又寫了什麽樣的字,竟把自己的字都給比了下去。


    現場的眾才子,見高在先的字都被比了下去,都一個個噤若寒蟬起來。原本那些得意洋洋的表情,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一個個像霜打過了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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