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衝出來的婦人身上和臉上都是髒兮兮的,手上一抓趙雪槐的褲子,就印了一團黑印子在趙雪槐的褲腿上,隻有一頭還算齊整的頭發讓人看出來這是個婦人。


    眾人趕緊把這婦人拉開,想看看她的臉,認認是哪家跑出來的人。三連村村裏雖然沒有瘋子,但臨近幾個村卻是有的,偶爾也會跑到三連村來。往常人跑過來,村民們瞧見了人,就會告訴那戶人家一聲,讓人過來領人。


    放鞭炮這事暫時擱置,大家哄著那婦人乖乖坐下,然後端了水來給對方洗臉。


    臉上髒兮兮的黑色印跡一去,婦人的麵孔露了出來。


    給瘋女人擦臉的蘭花嬸子一臉驚訝地道:“這不是趙剛媳婦?”


    “哎,我瞧瞧,這就是趙剛媳婦沈秀英啊!她娘家不是前麵兩個村子的嘛。我聽說她被嚇著了,孩子和她都是娘家養著呢!”


    “那怎麽跑回來了,兩個村可不近?”


    “興許,是想家了……”


    “還是念家啊,雖然瘋了,可也記得住家在哪。”


    村民們看著沈秀英,眼中流露出同情和惋惜。


    因著幾具幹屍的事,趙永福一家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對於趙剛一家,村裏人也是熟知的,就算是外村來的沈師傅等人也知道趙剛這麽一號人物。知道趙剛,也就連帶著了解-一番趙剛家裏有個媳婦,還有個兒子。


    眼下看著瘋女人目光呆滯的樣子,眾人都是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好好一個人,給嚇瘋了……


    趙雪槐斂著眉,她在女人腦子裏看見一團黑霧,正是那團黑霧才讓女人變得神誌不清。那黑霧也是老鬼的手筆,隻是老鬼不知道出了什麽差錯,這女人竟然僥幸活了下來。


    許是能看到趙雪槐的目光,瘋女人又衝著趙雪槐,想要貼著對方。


    “她”記不得自己的名字,從別的村子跑到三連村來也隻是一種直覺。等看到這個女娃娃,瘋女人覺得跟著她能更舒服,就很想跟著了。


    蘭花嬸子想拉開趙剛媳婦沈秀英,但是趙秀英不願意放開,死活要抱著趙雪槐。


    蘭花嬸子哄道:“秀英啊,你先放開好不好,我領你回家。”


    “家?家……不放。”沈秀英耍賴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趙雪槐的小腿,頭在趙雪槐身上蹭了蹭。


    她坐下去的時候,頭靠在趙雪槐的手的位置。趙雪槐伸手給她拿下頭發上的兩根枯草,然後輕輕地在她頭頂拍了三下,讓她昏睡過去。


    然後趙雪槐扶起沈秀英,將她交給蘭花嬸子:“嬸子,你先領她洗個澡,等會我看看她。”


    “這能看啊?”蘭花嬸子眼裏露出喜意。若是能看好這瘋瘋癲癲的毛病,趙剛家裏那兩娃娃至少是有活路了。


    其他人也是驚奇地看著趙雪槐,目光裏意味各不同。


    部分人有些不太懂,意味趙雪槐是幹的大夫行當,給人看病。好比沈師傅和他帶來的人,對趙雪槐的事就知道得不多。


    知道一些的人,則是心中有了數。這是趙大師準備救人呢!


    蘭花嬸子並王美香把人扶走,扶回去先打理打理。


    趙雪槐重新拿起鞭炮,點燃鞭炮,轟隆隆熱鬧了一陣。熱鬧過後,來找沈秀英的人卻是走了過來一臉焦急地詢問。


    當頭的是一個老婦人,頭發花白,不過老婦人麵色紅潤顯示平常日子過得不錯。這老婦人就是沈秀英的阿媽,沈家老太太。因為有親媽坐陣,沈秀英在瘋了之後才有人照顧,孩子們暫時也還好。


    可是老太太也有別的事要做,一下沒看住人,女兒就跑走了,老太太連追了兩個村,喘著粗氣,氣息不勻。


    喘上兩口氣,大兒子趕緊上來扶住家裏的定海針。站穩當了,老太太就向眾人問起自己的女兒:“大家夥兒,你們剛剛見著一個穿著藍色高領子衣裳的女人沒?頭發長長的,比我高上一頭。”老太太說著,就著自己的個頭比劃,而後紅著眼睛補充道:“她是你們村裏趙剛的媳婦,前些日子嚇著了有些瘋。”


    “見著了,我們給她洗了個臉。”最外邊有個人答了一句。屋子裏麵,也有人喊著趙雪槐。


    老太太聽著這些人看到了女兒,欣喜地追問:“那我閨女兒是在這嗎?謝謝你們了啊!”


    “被蘭花扶走了,你跟著雪槐走。”有人指著往門口來的趙雪槐。


    趙雪槐快走兩步,到了沈家老太太身前,示意她:“老人家隨我來吧,我嬸子扶著人洗澡去了。”


    “哎、哎。好,原來是蘭花扶走了,我曉得她。”老太太跟上趙雪槐走,身後一個兒子老實地跟上。


    來到蘭花嬸子家,老太太把大個兒的兒子留在外麵,自己拘謹地進了裏間,給沈秀英休息的一個小房間。


    沈秀英洗完澡也洗了頭,換個身幹淨衣服,趴在桌子上由著蘭花嬸子給她擦頭發。


    沈老太太不好意思地接過蘭花嬸子手裏的毛巾,搶著道:“我來!我來吧。謝謝你了啊!不然還不知道這傻丫頭跑到哪去。”


    沈老太太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自己趴著的女兒,因著有人在還推了推女兒的肩膀,想把她叫醒。


    可是推了一下,沒醒。


    再推一下,還是沒醒。


    沈老太太麵露疑惑,訕訕道:“這是睡太沉了吧?天天晚上也鬧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說到後來,老太太聲音裏帶著難過。


    “我來吧。”趙雪槐走過去,在沈秀英肩頭拍了好幾次。每一下都帶著靈力,等三五道拍下去之後,沈秀英猛地彈了起來,濕漉漉的頭發甩了老太太一臉的水。


    老太太趕緊按住自己閨女兒:“秀英啊,你別激動!”


    閨女兒這樣抖一下就開始發瘋,老太太這幾日看了幾次。一開始驚慌失措心疼得直哭,更是害怕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可幾日過去之後,眼下老太太已能熟練地將人按住安撫了。


    可是這一回老太太把人按住之後,她的閨女兒沒有掙紮著硬要起來,反倒是有些平靜地抖著肩。


    細細聽來,才聽到嗚咽的聲音,然後漸漸地嗚咽聲變大。沈秀英抱住老太太趴在老太太單薄的胸口裏,眼淚珠子似的從臉上大顆大顆地滾下來。


    剛剛趙雪槐的靈力祛除了她腦內的鬼氣,讓她的記憶恢複,智力回到正常水平,沈秀英也就將出事那天的畫麵一幕幕回憶了起來。


    湧動的黑色鬼氣,無端出現的恐怖大風,娘家院子裏黑得都看不清什麽。沈秀英嚇得趕緊竄進了屋裏,可是院子變黑的下一刻,桀桀的冷笑聲如魔鬼出現。


    丈夫趙剛麵色一變就把沈秀英壓|在|身|下,一隻大手用力地捂住沈秀英的鼻子和嘴巴,讓她連喘氣都不能。另一隻手則是掏出一個寫著奇奇怪怪紋路的袋子,一把蓋在沈秀英的頭上。


    而後趙剛成了一具幹屍,沈秀英昏死過去,沈家人在孩子的哭聲中發現了兩夫妻和院子一地的狼藉。


    回憶就是匆匆一刻,可對於沈秀英來說那是一段不能接受的回憶。就那麽眨眼的功夫,她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親。


    沈秀英趴在沈老太太的胸前哭道:“媽,我的剛子不見了!不見了……,他沒了啊!”


    沈老太太聽著心裏忍不住,老淚縱橫,不斷拍著沈秀英的背:“別哭啊,別哭。剛子也不想見你哭呢!”


    “媽,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我的剛子也沒有做什麽惹到老天爺的事!”


    “都是命啊!活著的就好好活著。”


    老太太母女兩個哭做一團,聽得旁觀的蘭花嬸子和王美香都是淚漣漣,忍不住同情起沈秀英的遭遇。


    趙雪槐低著頭,腦子裏閃過的是從村長一家聽來的事。趙剛和村長的小兒子趙衛國相處得不錯,常去對方家串門子,廚房也是隨意進的。而替身術必要的一件東西就是引子,或者常放在人居住的環境中,或者是加入飲食。


    而這種替身術,又大多都是短期才知道貪心出大事,急促地謀劃害人。這麽一來,唯一時常進出村長家廚房等地的趙剛之死是否真的無辜就值得商榷了。


    在一室的哭聲裏,趙雪槐走出了屋子,走到外麵一把撈過四處蹦躂的鐵蛋陪著玩。


    鐵蛋好奇心重,聽見裏麵哭聲就湊到趙雪槐身邊咬耳朵:“雪槐姑姑,阿媽阿奶他們哭什麽呢?”


    “是裏麵一個嬸嬸病好了,所以她們在高興。”趙雪槐道。


    小家夥的眼睛眨眨,最後茫然地瞪大了:“哭著就好了嗎?生病不是要找隔壁村的李醫生嗎?”


    “裏麵的嬸嬸是被嚇病的,然後我們在那邊放鞭炮,再一嚇,嬸嬸病就好了。”趙雪槐揉揉小孩的腦袋瓜,把事推到鞭炮身上去。


    鐵蛋表示有點暈,嚇一下再嚇一下病就好了?


    看小孩想不通,趙雪槐又解釋一句:“這種情況隻是特殊情況,一般來說生病都要去找醫生的。你之前記住的,沒有錯的。”


    鐵蛋搖搖頭,似乎這樣能把之前想不通的東西搖出腦袋,最後點頭道:“好吧,不管了。我要是生病了,我媽還是要去找隔壁村的李醫生的。那個李醫生的屁|股針啊,紮著特別疼!”


    “你好好聽話,就會少生病了。”趙雪槐道。


    “好好好,聽話。你們大人就知道這個……”鐵蛋嫌棄地搖搖頭,敷衍地又跑去抱阿爺的大腿,想跟著出去玩了。


    趙雪槐看著跑遠的不知事小孩笑笑,坐在院子裏閉目修煉,重悟一下最近的感悟,山野的聲音在她耳邊穿梭。


    沒一會,蘭花嬸子送了趙秀英和沈老太太離開,老太太謝了又謝才領著兒子女兒回去,臉上表情像是撿了寶。出門一趟,得了瘋病的女兒就病好了,可不是撿著寶了麽。


    老太太興致高,沈秀英卻還是難過著,一時沉浸在悲傷中。


    ……


    房子修建好的第三天早上,趙雪槐真的離開了三連村,回市裏。要帶的東西都帶著走了,蘭花嬸子一家把她送到村口。


    然後趙雪槐坐著拖拉機去鎮上,到了鎮上再坐車往市裏去。


    伊卡鎮上往市裏去的人不少,趙雪槐來得早坐在中後的位置。沒等半個小時,車上就坐得滿滿地,司機開車啟程。


    車一開,車上空氣流動,讓車裏的乘客都舒服上不少。


    坐在趙雪槐前麵的兩位都是女性,聽聲音一個估摸著長輩的年紀,一個估計就是嫂子們輩的婦人。


    那個年長的女性長輩好奇地問著自己身邊的人:“姑娘啊,你去市裏啊?”


    沈秀英點點頭,麵上表情比較寡淡,像是提不起勁,不過還是禮貌地道:“是去市裏,找親戚做點活。”


    沈秀英知道自己情況,阿媽年紀總不能吃老人的,自己種田的話一個女人又攢不出幾個錢,還不如趁著年紀不算大出來做點活。而且自己在娘家待久了,哥哥哪裏不說,嫂子那邊總是不好過去的。與其日子難過著,不過出來試試看。


    聽著沈秀英的話,和她說話的那嬸兒也是道:“我也是來市裏看看能不能做活的,聽說市裏人可有錢了。”


    趙雪槐耳朵動動,聽出來這是誰了——鹵肉店的老板娘,一個自己開店的女老板。


    沈秀英聽著麵前比自己大上一些的大姐的話,說道:“大部分城裏人總歸是比我們村裏的人有錢的,市裏很多工作,工廠什麽的吧,國家養活了很多人。”


    趙剛以前是做會計的,這些東西偶爾也說一下。不過兩個人在一塊的時候,似乎總是她說得多……沈秀英想著,低著頭陷入回憶。


    另一個認識鹵肉老板娘的人就從前麵回頭和老板娘搭話,誇她的手藝:“老板娘啊,你這是要去市裏開店了吧!你的手藝,就是到了市裏肯定也紅紅火火的!”


    “哎喲,人家市裏再說,反正鎮上的鋪子我是開的。你們吃肉,不要忘了來我這就是!這個味道一般人做不出來。”老板娘笑著攬舊客。


    聽著她這麽說,那客人果然滿意地笑了,又誇了一句老板娘家出的鹵肉味道香,說得客車裏不知道多少人開始嘴饞。


    一路上開始說笑,後來大家眯著睡了一會,睡醒的時候,司機一句叫著大家下車了。


    趙雪槐跟著車上乘客順序下車,一下車後就沒入人流,消失不見。


    因為跑神走得慢的沈秀英看著她的背影伸了伸手,最後轉了一圈還是沒找著人,失落地站在下車不遠的地方。


    老板娘去車後麵拿了點東西,走到地方又看到了說話時走神的沈秀英,關心道:“姑娘啊,你這有人接嗎?你沒事吧,我看你臉上白得很!”


    沈秀英搖搖頭:“沒事兒,謝謝大姐你了。前麵有人接我的,我先走了。”


    說完,沈秀英自己走了,老板娘也提著東西張望了一下走向自己要去的地方。老板娘這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開分店可不可行,故而來了解一下其瓦市的吃食特色和考查居民的口味是很有必要的。


    下車的人群四散開,趙雪槐是熟練地找了地方坐上公交,由著公交嘎吱嘎吱地搖向自己的別墅去。


    公交車開到別墅區站點的時候,車上就沒了幾個人,趙雪槐提著東西一個人下了車,走路進到小區裏麵。


    從公交車站點走到裏麵去,還需要個幾分鍾。趙雪槐提著東西,走在路上,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的,心裏總是毛毛的。


    不過直到走到自家門前,趙雪槐還是沒想出來哪裏不對勁。


    沒想明白的趙雪槐用鑰匙打開門,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師傅齊芸和唐姐。


    她好像忘了,自己受傷師傅也能感覺到……


    齊芸會不會揍她?


    我天,老太婆在看我了!


    趙雪槐心裏一驚,然後尷尬一笑,乖巧叫道:“師傅好啊,您怎麽來了?”


    齊芸淡淡一笑,一頭銀發看著還有點溫柔的意思。


    唐姐就覺得雪槐這師傅挺好,除了有些冷淡但肯定對徒弟很掛心。沒瞧見雪槐丫頭一臉的心虛,一看就幹了壞事。不打算影響師徒兩的交流,唐姐站起身接過趙雪槐手裏的東西,道:“我去洗點水果,雪槐你師傅是前天來的。”


    “好,謝謝唐姐。”趙雪槐把東西交給唐姐,自己乖巧地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由著齊芸打量。


    唐姐走進廚房,齊芸方才開口道:“挺厲害啊,晚上那些流星也挺好看的。”


    “沒有、沒有。”趙雪槐謙虛地笑著,她最不想老太婆抓著這個說話了,解釋道:“就是一個鬼到了我們村裏,總不能不管。”


    “一個鬼,能把你打傷?”齊芸挑眉,顯然不信。


    趙雪槐無奈補充:“一個老鬼,大概千年,不過實力之前可能受損過,沒有真正的千年老鬼那麽厲害。”


    聽著趙雪槐說了實話,齊芸點點她的額頭:“你也太魯莽了些,準備充足一點不行嗎?”


    “留著對方也是害人,何必再生意外。”趙雪槐耿直地道出心聲。


    這句話一說趙雪槐被齊芸敲了一下腦袋。


    齊芸心中一片無奈。她對這個徒弟再滿意不過,但人到了份上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特別特別好的。一個人老實,真誠,善良,這些都是好的,可這些良好的品質太純粹就容易受傷。


    齊芸看過趙雪槐的上一世記憶,當然知道這個徒弟是個什麽樣的人。不像她齊芸有些離經叛道,這個徒弟反倒是最正經的道門子弟,有些嫉惡如仇的毛病。幸好腦子好使,不然非得成了老頑固,見鬼殺鬼、見妖除妖,成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老古董。


    腦瓜子好使,又見不得那些害人的,就得操心太多,有時候行事求快求全,危險就經曆得更多。這些原則,就是趙雪槐上一輩子堅定地走出來的,她這輩子八九不離十也是這風格。


    齊芸看著覺得心中得意又頭疼,得意弟子的好,頭疼怎麽讓她少蹦躂一下,多享受一下這閑散人生。


    趙雪槐看齊芸麵色,覺得對方大概不會出什麽“大招”了,就溜進廚房端出一盤水果來,還商量了一下中飯吃什麽。


    等趙雪槐從廚房出來,齊芸也想出主意來了。


    “我這回過來,給你帶上了你那些書。這些日子,你就好好看看書吧,看完了本事更強了,為師就放心你出門去曆練了。”齊芸指指一包袱的書。


    趙雪槐笑容停滯了一瞬間,然後笑著點頭,大言不慚道:“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學。等我學成了,師傅您以後出門,徒弟罩著。”


    “行,那我明日就回去。你這兒地方雖然安靜,可還是那院子我待得舒服。”齊芸道。


    “明天就回?我今天才回來呢。”趙雪槐是被齊芸半禁足了,可一回來齊芸就走她舍不得啊。


    趙雪槐對著齊芸眨眨眼,企圖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征服對方。


    齊芸搖搖頭,又多留了一周。她身上帶的東西多,留一周也是無妨,不過再久就不行了。


    一周過後,趙雪槐送齊芸回去。


    看著火車站的人山人海,趙雪槐感慨道:“離別總是來得太快。”


    “日子總是過得快的,無論是歡聚的日子還是離別的日子,什麽快快慢慢都是人的錯覺。你若是想我,又不是不許你來。”齊孕拍拍徒弟的肩,淡淡一笑。


    趙雪槐笑笑,抱了對方一下,揮手看對方走得瀟灑。


    齊芸年紀不小,但走路帶風,自有一股瀟灑意味。


    趙雪槐看著她的背影,亦是有幾分心折。她最敬仰的人是齊芸,對方的品性和灑脫也是她所欣羨的。


    可是喜歡的未必能做成,趙雪槐覺得自己不是那種人,她做人做術師都有自己的思考和原則。這世上,本來也就沒有一模一樣的人。


    傷感了一會兒,趙雪槐踢腳從送人的月台離開。


    可是剛走出一步,趙雪槐就腳步一頓。她站的這附近位置,貌似被人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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