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劍是辟邪擋煞之物,可以用二十一枚、四十九枚或一百零八枚編製等幾種不同法子製成,製成銅錢劍後,須得供奉在三清祖師下吸收靈氣才能慢慢形成有法力的銅錢劍。


    而趙雪槐手裏這一柄銅錢劍,正是由一百零八枚古錢和紅線編製而成的。據說這把劍已受了一甲子的香火,連錢上的紅線也成了法器,絕非凡物。


    當趙雪槐持劍一劍劈下,老鬼身前的鬼氣被劈開一道縫隙。


    這老鬼心內一驚,收起輕視之心。不過這樣一個小丫頭,連他活的年歲的尾巴都不夠,讓他真正重視亦不可能。


    老鬼抬手,招來這附近的陰氣。頓時兩人所在的山坡之上,黑風湧動,狂風暴作,仿佛要將這山坡吹平。


    趙雪槐被這狂風吹得身形搖晃一瞬,倒吸一口冷氣。這山野之地雖然人煙稀少,可沒想著這老鬼如此囂張,公然撩動這一方土地的陰氣,讓附近被埋葬的人都受不到陰氣滋養,靠這最近的一方墳墓山林可不就是她三連村的那些早走一步的先人們嗎!


    趙雪槐覺得一股氣衝到頭上,讓她變得更為冷靜和興奮。當下舉劍而起,大膽跳入老鬼的鬼氣中。


    銅錢劍上光芒大作,放做一道道白光,猶如白光射進黑暗之中,驅散了一片黑暗之地。


    老鬼心疼了一把自己攢的鬼氣和修為,對著來襲的小螞蚱就是一掌拍去。


    一個黑色巴掌從天而落,咻地降至趙雪槐頭頂,帶著洶洶的殺意。


    老鬼合緊的自己的手掌,那頓在趙雪槐頭頂的巴掌也如同他的五指一般合上。老鬼心中有些得意:“桀桀,小螞蚱,看你還能怎麽蹦躂!聽說術師的血肉比較好吃,剛剛哪一個我可沒嚐到什麽味道,你倒是可以讓我試試!”


    “怕你牙不夠硬。”趙雪槐手中銅錢劍揮得密不透風,一把五雷符拋向空中。


    雷霆之力對於鬼魂精怪之物傷害最大,五雷符也往往是術師身上帶的最多的符籙。


    天空響起轟隆隆的雷聲,嚇得三連村的人趕緊收了晾在外麵的衣服,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術師正和惡鬼相鬥。


    一道紫色雷電劈下,劈碎趙雪槐頭頂的黑色手掌,也將老鬼那張國家臉照得分明,他留著長長的美髯須,衣物整潔,隻是眉宇間都是惡氣和孽債。


    趙雪槐看著雷電之下老鬼的麵容,心中亦是一驚。她知道這是隻惡鬼,但不知道這人竟是欠了那許多孽債,怕是這些年下來,幹了不少壞事。


    忍著心驚肉跳,趙雪槐招式更穩,一著不慎,這可是送了小命的事。對方取姚琴性命如囊中取物,趙雪槐就是仗著自己本事不一般,眼下也是有些擔心。


    可這老鬼出現在三連村,就由不得趙雪槐不管。


    賣官鬻爵之事,放到古代去,就是皇帝自己也有幹的,一棍子不能打死,但害處也是明顯。通過賣官,可以很快換取商人手裏的錢財,換取後得到的錢財是掌權者的收獲。而一個無能力者任官,卻是對一方百姓的生計的損害。


    這老鬼幹的就是利用官場中人升官的欲望去騙取他們甚至他們家人的生機,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喪命在老鬼口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因為家人的貪婪無辜喪命。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聚五雷靈,驅盡邪祟!赦!”趙雪槐猛地喝道,靠近老鬼一劍劈下。


    隻見這一劍劍光四射,無限靠近老鬼的鬼魂之體。


    劍光亮過,響起老鬼一聲慘叫:“啊!你個該死的東西!”


    再一看,老鬼正捧著一樣東西,而他的下巴處胡須隻剩半截。老鬼紅著眼睛抬頭,極度心疼跟了自己千年的胡須。


    他雙目血紅道:“你敢動老夫的胡須,死!”


    活落,老鬼手伸入官袍之中,拿出一方印章。


    那印章一拿出來隻有巴掌大小,老鬼將它往空中一拋,立馬變幻身形暴漲成一方小山,朝著趙雪槐壓去。


    趙雪槐扔出符籙,舉劍抵抗,但印章來勢洶洶,又帶著無數絲絲縷縷的氣運,竟是將趙雪槐死死地壓在了印章山之下。


    趙雪槐被壓彎了腰,腳下用下急踏,地麵上露出一個大坑,落下她的身形。


    “鎖!”這回是老鬼喝了一聲,他的法寶印章放出一陣黃色的光芒,形成一個黃色光圈將趙雪槐鎖住,讓她隻能老實地待在印章之下。


    趙雪槐用來抵抗的銅錢劍被印章鎖緊的力量一崩,紅線繃斷,掉落了一地的古錢,滾出印章的黃色光圈。


    見自己困住了削斷胡須的螞蚱,老鬼覺得心中恨意大解。他捏了一下手掌,緊接著又吐出一字:“緊!”


    那印章便隨著這一聲,不斷地鎖緊黃光的範圍,趙雪槐被壓迫得吐出一口血落在黃光之下。


    然而她的血亦帶著活人氣息,逃不出這印章的範圍,隻和黃光打了個照麵。看見這幕,趙雪槐眯了眯眼睛,手一揚,將手下拿著的半柄銅錢劍也憤恨地扔出。


    趙雪槐看著印章上方,道:“你個老東西,哪裏偷的官印?”


    “桀桀,老夫乃是當朝二品大臣,這就是跟了老夫千年的官印。”說到當官的事,老鬼臉上露出幾分暢快的神色。雖然做官死得慘,但是活著的時候,做皇親國戚可是痛快得很,這麽多年鬼都沒有做人舒服。


    也許想著舒服的做人時的事,老鬼有興致搭理上趙雪槐一兩句。這老鬼和他話裏說得一樣,確實是一位皇親國戚,隻不過不是正經的皇帝親戚,是個外戚。不過外戚也無妨,隻要皇帝老兒腦子有坑愛好美色,那就是外戚出頭的機會。


    老鬼遇上的,就是那樣的一位帝王,那位帝王最後把自己的江山敗光,吊死在城牆上殉國。老鬼這等當時的奸臣,則是未到城破就被人殺了,生生吃掉。因為死得太慘,老鬼一死之後,發現自己竟是成了鬼。


    他做鬼已是好多年,早年肆意妄為,差點煙銷魂滅,這幾百年會用因果欺騙天道來才過得痛快些。不過這樣行事小心翼翼真是不爽利,老鬼麵色不鬱地看向印章,想要再催動印章直接取了印章下那術師的性命。


    一股寒意自尾椎骨蔓延而上,趙雪槐感受到一種生死危機。當即趙雪槐下了決心,地麵上散落的一枚枚古錢滾動起來,沒入土地裏麵。


    銅錢劍上的紅線成了法器,這些古錢也不差多少,都是有些靈性的。一眨眼都不到的功夫,那些古錢已是順著趙雪槐的意識飛快地落入一個個穴位,最後形成一個有一百零八個穴位的大陣!


    古錢一到位,老鬼控製的印章也有了動作,對著趙雪槐加大壓製力道。


    窒息的感覺漫上心頭,不反手就是死亡。趙雪槐咬著牙口,任由血腥味在口裏蔓延,手指艱難地動作。


    “嗡、嗡、嗡!”處於一百零八個穴位的古錢嗡嗡震動著,趙雪槐也勉力張嘴,輕聲卻快速地出聲:“天罡四|九,地煞□□,一百零八穴集陰陽,引動四方……”


    最後一個“方”字,聲音幾乎小得聽不見,但落下時,這一方天地便咻地變化,天地靈氣成了趙雪槐手中的刀,那些遍布四方陰氣也是趙雪槐的劍。


    四方動,老鬼的力量霎時被一方所有生靈盡數排斥,空氣中原先大補的陰氣成了害命之物。


    黑暗中,老鬼麵色猙獰地想要喚回法寶,但四方大陣威力更強,轉瞬之間就“哄”地一聲將掙紮著的老鬼撕得粉碎。


    老鬼轟然消失,他身上的那些鬼氣也四散去,山坡上被吹矮了一截,地上長出許多枯草來。再遠一點的地方,石子碎開,樹木也變得暗黃,田地裏的作物染上一層灰暗之色。這是四方大陣抽取了空氣裏的升級和靈氣,使得這一方土地暫時呈現頹然之勢。


    一掌推開無人控製的印章,趙雪槐噴出一口血,讓自己喘上一口新鮮空氣。


    趙雪槐吐出的第一口氣和空氣接觸,九天之上便有一道代表福澤的亮光閃過,化作幾道流星,落到三連村的地頭上方,引得樹木草葉都颯颯作響,搖動著枝丫葉片表達著歡欣的情緒。


    “砰”地一聲,從坑裏爬出來的趙雪槐支持不住,無力地摔倒在地。


    遙遠的昆市,睡醒不安捂著胸口的齊芸吐出一口血,口中罵道:“小丫頭片子,又惹了什麽事!”


    口裏罵著,齊芸動作極快地動著手指,掐算著趙雪槐的氣息。半響,齊芸才緩緩鬆口氣。


    趙雪槐再醒來,已是月亮落下之時,天光黯淡。


    她覆著靈氣的雙眼看向地麵,看見滿地青草才放下心來。


    而後趙雪槐放下心來,懶懶地攤在地上。想起什麽,她動手摸到一邊膈手的東西,舉起一看——正是那枚讓她差點致命的印章。


    而且從她的手上,一股掙紮的力道傳遞著,隱隱還帶著一種委屈的情緒。


    ???


    難道,撿到大寶貝了?!


    趙雪槐坐起身,捏著印章看了一圈。


    因為趙雪槐拿著印章轉了圈的原因,印章一會向左一會向右地掙紮著,似乎是傻乎乎地硬要向著一個方向逃跑。


    可是左邊動右邊動,都沒走出去,一股更委屈的情緒傳向趙雪槐。


    趙雪槐靠近了一圈,猜測道:“你想幹什麽?逃跑?”


    這麽一問,那種趙雪槐感知的委屈情緒變淡了一瞬,而後大爆發。


    如果這印章是個活物,趙雪槐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哭濕衣袖。她好聲哄道:“不走不走,可是你想幹嘛啊?”


    印章一點點地在趙雪槐的手裏挪動著,然後在手掌邊緣一咕嚕掉下草地。


    然後印章打著滾往前,吞下一枚古錢。吃完一枚古錢,印章還會晃晃身子,好似吃得舒服了一般。


    吃完一個,印章咕嚕嚕地滾向另一枚古錢。


    趙雪槐這下算是知道這印章想要幹什麽了,居然會吃半法器的東西,是成長型的法器!


    成長型法器一般有著自己的靈性,沒有主人也能自己在山野間慢慢地長大,就好比精怪修煉,修道者修習術法一般,都會自主地選擇強大自己。


    先前在趙雪槐倒下的時候,被老鬼控製的印章壓得吐出了不止一口精血。待的老鬼一死,趙雪槐噴出的最後一口精血就落到印章上,就成了新的一任主人。


    看著印章滾得艱難,趙雪槐兩個法訣就咻地讓所有古錢落到她麵前,連紅線也沒放過。


    印章正滾向一枚古錢呢,結果下一瞬古錢就沒了,印章楞了一下,然後又咕嚕嚕地往回滾。


    這回趙雪槐也不急,她盤腿打坐。再睜開眼,印章吃完最後一截紅線,趙雪槐撈起印章回去。


    耽擱了這麽一會,村裏已經有人開始走動了。趙雪槐隱匿了身形,走到蘭花嬸子家門裏才顯出自己。


    蘭花嬸子和王美香正做著飯呢,看著一身狼狽的趙雪槐都是一驚。


    王美香愣在當場,蘭花嬸子也是不敢置信地眨了幾下眼才敢確認。


    而後蘭花嬸子上前,焦急地低聲問:“這是怎麽了?你怎麽晚上跑出去了!”


    嘴角帶著血跡的趙雪槐當下擺擺手,淺笑道:“沒事,嬸子給我燒點熱水吧。昨天的黑雲是個老鬼,我出去處理了一下。”


    蘭花嬸子也不知道那些離奇的事,但她信趙雪槐說的都是真的。當下心疼地把人扶到房間裏,才出門去燒水。


    背開了趙雪槐,蘭花嬸子看著大兒媳婦叮囑道:“這事你就當沒看見,雪槐就是你小姑子。我最不喜歡多嘴的婦人了,這兒媳婦你知道吧。”


    王美香想到自己兒子日漸聰明的腦瓜子,點點頭:“媽,你放心。我知道的,雪槐妹子是好人。”


    蘭花嬸子滿意地點頭,低頭扒拉了一下柴火。


    蘭花嬸子滿意了,王美香卻是忍不住道:“媽,你看這些日子,鐵蛋是不是越來越聰明了?”


    王美香眼裏帶著的神色,分明是“你懂”的意思。


    蘭花嬸子一想,可不是這麽回事嘛。自家鐵蛋最後是最近越來越鬼精鬼精了,而且眼珠子都靈動了許多。


    蘭花嬸子一拍大腿:“這個也不能說,你給你妹子多做些好吃的就是,別的我們也做不了。”


    王美香笑著點點頭,摸一把鍋裏的水:“媽,水熱了,可以洗澡了。”


    “那我去叫雪槐丫頭,你看著早上的飯。”蘭花嬸子起身。


    “好,媽你去吧。”王美香專心廚房裏兩口鍋。


    ……


    房裏,蘭花嬸子拍拍睡著的趙雪槐的肩。趙雪槐坐在椅子上,小雞啄米似的低著頭。


    被拍了一下,趙雪槐很快醒來,去就著熱水洗了個澡,然後倒下睡個昏天黑地。


    趙雪槐在睡覺的時候,村裏住在趙永福家附近的人發現不對。


    早上都過去了,趙永福家們都沒開,兩個老頭老太太往日裏可都是要出門來轉轉的,何況趙永福家當官的大兒子也是回來了,怎麽會沒個動靜呢?


    因此對方帶著好奇,還有幾個嘮嗑的鄰居,敲響了趙永福家的門。


    敲了好幾回,還是不見動靜。


    村裏一個小夥子就爬上趙永福的牆頭,然後給嚇得摔個臉腫。


    小夥子倒在地上,捂著腫起的臉驚叫:“死!死人啦!”


    這一聲中氣十足,左鄰右舍都走了出來,慌張地看著四麵八方,害怕隨時衝出來一個殺人狂魔對著他們砍幾刀。


    防備了一會,才發現前麵幾人已經撞開了趙永福家的門。


    人群湊到一群去,擠進趙永福家。隻是一進去,立馬有些膽小的人嚇得驚叫著跑了出來。


    趙永福家的院子裏仿若台風刮過,東西被扔得到處都是,三具幹屍趴在地上。其中兩具幹屍身上穿的衣服,赫然是趙永福和王翠芳常穿的衣服。


    “這是永福叔和他媳婦吧?怎麽……怎麽一夜之間變成這樣了?”有人不敢信地道。


    幾乎沒幾個人敢信,眼前這些幹屍他們昨天還見過。甚至於昨天趙永福家大兒子回來,他們還和對方握過手,覺得一副沾光的樣子。


    眾人楞了好一會,齊齊退出趙永福家院子。幾個人先去報警,這是村民們想的主意,其他人卻是害怕得趕快回了家。


    昨天和趙家寶握過手的一個男人一回到家裏,就倒出一盆水狂洗手,念念有詞:“不要來找我啊!我和趙家寶不熟,我就是一個種地的……”


    這邊三連村報了警,那邊趙剛嶽家在的村子也是報警了。


    警方先來的三連村,震驚地發現出事的居然是市裏領導,果斷上報驚動上麵。


    而後跑完三連村帶上三具幹屍,警方又趕往趙剛嶽家的村子,得知這邊也是出了一具幹屍,還有一人受傷受驚有些神誌不清。


    再一看,後來出事的這家就是三連村反映的外出省親的小兒子,死者趙永福一家的兩輩人,隻活了一個小兒媳婦,還是個瘋的。哦,不對,還有一個大兒媳婦不知所蹤。


    這案子是樁驚天大案,一波波警方湧向兩個村子,可惜幾番調查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勉強地懷疑著大兒媳婦作案的可能性,將案件暫時擱置。


    聽聞趙永福一家死了,村長一家則是感到劫後餘生。害他們命的人,不在了,不用再擔心自己什麽時候死於非命。


    秦河看嶽家一家人身體都恢複好了,又借來一輛車,一家人開著兩輛車回家。


    死人的風波過去,村長一家回來的讓村裏褪去不安,沾染上一點喜氣。似乎隨著村長家這病一好,就是一個好兆頭,大家再不用擔心別的。


    村長家迎來一波波客人,其中蘭花嬸子意外得到了最好的待遇,村民們又開始納悶:這兩家啥時候那麽好呢?


    這邊村長一家忙活著,秦河這個女婿牽著自己兒子秦關上門給趙雪槐送禮品去了。


    秦河帶著秦關去的地方是趙雪槐的屋子,房子還在修建中,沒個地兒坐。


    趙雪槐無奈地就著擺放在外麵的椅子和桌子招呼客人,倒上一杯茶。


    秦關好奇地看著趙雪槐,似乎她臉上開了花。


    小孩子還是比較討喜的,趙雪槐問道:“你看我做什麽?”


    秦關嘴很甜:“姐姐,你好看呀!就像池塘裏白色的花!”


    秦河摸摸他的腦袋瓜:“那是蓮花,看著仙氣。”後麵這句是誇給趙雪槐聽的。


    秦關點點頭,小孩可不想老油條一樣的爸爸,眼裏都是真誠。


    趙雪槐看在孩子的麵,心情還算好,麵上帶著笑意。


    秦河誇過人,提到來的正題,拿出一份禮盒放到有些掉色的木桌上,恭敬道:“謝謝趙大師救我們一家之恩,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大師笑納。”


    氣氛嚴肅了,秦關乖乖地沒說話。


    趙雪槐打開禮盒的一邊,一道金光閃過。


    這年頭的人真實誠,動不動就塞金條。金條難道變便宜了,趙雪槐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不過對於這份謝禮,那是絕對超出預期。以村長家的財力,送個百十來塊趙雪槐就滿意了。可是這村長女婿一出手,就是一盒金條。而且看金條的成色,是很純的顏色,麵前市麵上要90左右才能拿到一克。


    趙雪槐放下禮盒的蓋子,金色的光被掩住。她滿意地笑道:“哪裏敢嫌棄,秦先生這可是厚禮。”


    “不敢不敢,沒什麽比家人的性命更重要。趙大師做的事,就是送多少謝禮都表達不了我們的感激。”秦河摸一下秦關的頭,然後看向趙雪槐道:“不瞞您說,這孩子還是頭一回看見自己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媽也是頭一回,這可不得謝謝您嘛。”


    “謝謝姐姐!”秦關笑得露出小米粒似的兩排牙齒。


    趙雪槐看著小孩笑笑,說了一句:“秦先生孩子長得不錯,富貴之相。”


    富貴之相,這種話放到外麵看命先生嘴裏就是一句糊弄人的,沒幾個人信。可是從趙雪槐嘴裏出來,秦河覺得一陣喜意難以自製,連連點頭道謝:“謝謝趙大師指點。”孩子好,比什麽都好。


    趙雪槐端起茶杯送人,對方也知趣地離開。


    搞定村長家的事,趙雪槐投入到房子的建設中,兩天後,房子恢複如初,一如當初模樣。


    沈師傅拿出一掛鞭炮,把一頭遞給趙雪槐。新房子,要主人家打一串鞭炮迎迎喜氣。


    趙雪槐正欲打響鞭炮,一個瘋瘋癲癲的婦人衝了出來,抱住了趙雪槐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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