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完澤市隊伍被誤填的鴨蛋,張放心情很微妙地去了澤市會長麵前挨批。


    曆經了無數個鴨蛋,澤市會長對於好歹破了鴨蛋的張放也擺不出後媽臉了。但第二的成績,和預期又相差得太多。他一副超然模樣,冷聲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這就是一個友誼賽,不要太放在心上。”


    a省會長冷哼一聲,心道:你要是沒放頭上,我腦袋砍下來給你當板凳坐。


    澤市會長瞪a省會長一眼,一場長輩裏的眼神廝殺就此開始。


    張放乖乖地離開,回到隊伍裏吃盒飯。


    兩點五十五分,最後兩隻隊伍下山,a省和雲省。a省的大師兄低著頭,報了個“2”,然後風一般離開。


    來到了a省會長麵前,這孩子還是低著頭說:“會長,我給我們省丟臉了,隻拿了兩個會徽。”


    a省會長剛想安慰一句,就發現這孩子語氣變調,開始了下一句。


    “我們遇上了一個特別奸詐的女道友,搶了我們兩回會徽。弟子的臉……臉也被弄成這樣了。”大師兄狠狠地抬起頭。


    兩個圓圈圈橫在兩頰。


    鄭濂努力憋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澤市會長掩著嘴咳嗽兩聲,把笑意憋下去,然後一本正經地關心道:“這是哪位道友弄的你知道嗎?傷人臉麵,有些過了。”


    鄭濂立馬護短道:“可沒說不準開玩笑吧,又沒真傷。那小家夥,男人心胸要開闊一點。”後麵這句是說給a省大師兄聽的。


    開闊兩個字被鄭濂特地重音強調了一下。


    大師兄覺得自己心胸再開闊一下,就要爆炸了。他呼吸了兩下,問自家a省的協會會長:“會長,您知道那個拿了最多會徽的女道友是哪個省會的嗎?明日個人賽一定要再請教一二!”


    a省會長看向鄭濂:“就是他家的,雲省。車子是那邊那輛,有雲朵標誌。”


    這一說,可是引起了轟動。


    啃著盒飯的弟子們盒飯都不帶啃了,一齊抬頭看向雲省的車。


    拿了鴨蛋的郝升失落得很,也沒聽見澤市會長的話,隻來得看到很多人傻傻地盯著自己省會的車。他納悶地問道身前一個路過的道友:“你們為什麽都在看那個車啊?”


    “啊?”那人愣愣一下回神:“你不知道?雲省的人明天慘了,他們搶了所有省的人!兄弟難道沒被搶過?”


    郝升:……


    我就是雲省的人啊!我身後的都是。


    一種強烈的感覺讓郝升覺得這時候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他尷尬地笑道:“我們正好沒被搶,所以不知道。”


    他麵前的人立馬拉著他叨叨了一通趙雪槐的罪惡史,對著這隻隊伍用了什麽陣法,把人欺負慘了,對那隻隊伍又動了什麽手腳,把人欺負得更慘了。


    最後這位兄弟覺得光說不夠具體,指著a省大師兄的臉蛋說:“你看,那個是最慘的,被搶了兩回,所以有了光榮的勳章。”


    郝升夢遊一樣離開。


    夏季山也懵了,他感覺自己錯過了全世界!居然傻乎乎地跟著郝升走,而不是跟著趙大佬走四方!


    強搶一座山,遇上誰都敢杠!想想就爽上天啊!


    當下,夏季山肚子也不管了,樂顛顛地爬上雲省專屬的那輛車。


    不管那些看著夏季山的背景連帶記仇的其他省會弟子,車裏的趙雪槐已經醒來,懶洋洋地靠在車座背上看遠山。


    夏季山走路的動靜挺大,趙雪槐看向他,問道:“怎麽了?”


    夏季山眉飛色舞:“還問怎麽了,趙姐你揚名了!一戰成名。”


    趙雪槐笑笑:“成什麽名,人都被我得罪完了。你出去看看,都想揍我呢。”


    “想就讓他們想唄,反正揍不著!這種對方很想揍你,但是就是揍不著的感覺,也是很爽啊!”夏季山笑得很開心,他們省在玄青會憋屈了好多年了,終於能一日威風,想想就開心啊!


    夏季山很樂嗬,他的肚子也跟著樂嗬起來,咕咕地叫著。


    趙雪槐見他沒吃飯,讓他下車先去吃飯。回頭吃飽了再來說他激動的心情。


    沒等夏季山吃完飯回來,一波又一波的訪客來了。


    張放打頭,誠心誠意地和趙雪槐別表示:“趙道友厲害,明日個人賽再會,還請指教一二。”


    除了張放,後麵了連續又來幾位都是氣勢洶洶,看起來明天九成能把趙雪槐打成燒餅。


    “明日個人賽見。”


    “道友,明天見。”


    最後來的是a省大師兄,他走上車,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大師兄站著看了趙雪槐一會,氣呼呼地拎出一根斷了的黑色發帶:“還你。明天個人賽見,我會贏你。”


    大師兄自信地宣告完自我宣言,就捏緊了手下車去。


    看著一批又一批人來去,夏季山站在車門邊上揚聲道:“友誼賽啊,就是要友誼第一,大家何必火氣這麽大呢?明天個人賽,搞車輪就是贏了也難看啊。”


    夏季山拉穩了這一波仇恨,回車去問趙雪槐她是怎麽搶了一路的。


    這事兒趙雪槐沒法說,個人對不同術法法訣的掌握程度不一,施展方式和手段都不同。趙雪槐隻能從大方向上給夏季山指點一二,再讓他改了幾個出錯的地方。


    等弟子們啃完盒飯,車子拉著他們回到澤市會館。


    晚上又繼續三個小時的教育,弟子們火氣全消,半死不活地回去洗漱睡覺。


    趙雪槐被鄭濂找去,說是要叮囑一下明天的事。


    小庭院裏,鄭濂看著趙雪槐就忍不住笑:“你這丫頭,可是鋒芒畢露。”


    “總不能給師傅丟臉,也是多謝會長和氣旋子多多照顧我師傅。”趙雪槐像個操心的老父親。


    鄭濂被這話說得心裏一震,他沒想過趙雪槐這小丫頭那麽努力完全不怕得罪是因為齊芸那老太婆。明明地方才是弟子,老太婆才是師傅,但小丫頭做的事卻是反過來了。而且,對方一臉的理所應當,仿佛一切再正常不過。


    鄭濂突然問道:“你家裏還有沒有弟弟?”


    趙雪槐有點納悶這問題,搖頭道:“沒有什麽特別親近的親屬,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鄭濂歎氣:“你有個有個這樣孝順的弟弟,我就收來做徒弟了。”


    趙雪槐:……


    “好了,不開玩笑。”鄭濂笑著正色道:“你這丫頭太客氣了,你師父那老太婆可不會這樣,你看看她這些年一個人窩著也舒服得很,不愁吃喝不幹活,功力大進,我和氣旋子為雜事煩憂已是差她好遠了。”


    “師傅心裏記掛著的,隻是沒說。”趙雪槐給齊芸解釋兩句。老太婆性子是有些別扭的,你讓她說如何如何感激,她難以啟齒,但是豁出去幫忙是沒有二話。


    鄭濂笑笑,算是讚同趙雪槐的話。他略過這話題,和趙雪槐說起明天的事:“個人賽是個什麽章程,你知道嗎?”


    “聽道友們說過,是選出友誼賽出色十人,而後由弟子們自由挑戰。”趙雪槐從夏季山哪裏聽了規矩。


    鄭濂點頭:“不錯,正是如此。往年這般都沒改過,也不會出現特別意外的事。可是今年你把水攪渾了,我怕明天那些小崽子們氣得上車輪戰。”


    趙雪槐認真聽著。


    鄭濂又道:“這事我明天找那些老頭子商量一下,完善一下我們的個人賽製度。不過改動空間可能會比較小,你不要有壓力,輸贏都是小事。今天的勝者——隻有你一個!”


    鄭濂看著趙雪槐,老懷大慰。難幹,又孝順,這是老人家最為欣賞的兩點。


    交代完這些,鄭濂讓趙雪槐回去好好休息,準備第二天的個人賽。


    第二天的一大早,雲省協會師長們的院子裏,鄭濂一大早就拉上了自己省來的幾個人叮囑了一通。


    然後鄭濂又逮著澤市會長,讓他召集人開個早會。


    澤市會長哪裏不知道對方的心思,不過怕破壞玄青會舉辦的真正意義,他同意早會的舉辦。各省的協會會長都是平級人物,有什麽大家商量著來,也是為了給後輩們帶個好頭。


    於是一個通知,所有人集合在開會的屋子裏。


    澤市會長咳嗽一聲道:“今天是鄭濂道友主張要開早會,我覺得很有必要。畢竟昨天情況特殊,可能會影響到今天。接下來,我們聽聽鄭濂會長的意思。”


    a省會長頂一嘴:“是擔心車輪戰吧,我們省隻上一個就行。”


    鄭濂站起來,手向下壓,示意大家安靜。


    看他神情這般鄭重,a省會長不再開玩笑,立馬收聲,其他人也安靜下來。


    “昨日我們省那小丫頭有些活潑,從友誼賽的規矩上來說,她確實沒錯。但從我們友誼這個出發點來說,她還是有些考慮欠缺。今天讓大家過來,我就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限定挑戰人數,免得那丫頭被弟子們一哄而上收拾了。”鄭濂說到這裏,搔頭笑笑。


    “一來老夫不想自己帶出來的弟子太吃虧,這是本心。二來這樣車輪戰,就失去了我們舉辦個人賽的意義。有一有二,今年有車輪戰,明年萬一也有呢?那以後個人賽就要看哪家人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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