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淮連忙扯住他:“哎呀,不會有事的,再說raymond也不是那麽膽小的人。”


    蘇渭簡直覺得和他無法溝通。宋祁燃放他們出來之前就叮囑過絕對不要亂跑,到哪裏都要讓保鏢跟著,結果轉眼間這個人就帶和他把保鏢甩得遠遠的。一開始蘇渭還以為是他覺得好玩,但是現在看著他這種反常的行為,心裏立刻警覺起來。


    表情不由得冷下來,他目光尖銳地盯著對方:“你到底想幹什麽。”


    季明淮一看他表情嚴肅,立刻舉手投降,又露出少年神氣:“吶,沒事。隻不過是帶你去見個人。”


    蘇渭的表情還是寸步不讓,但是口氣上還是妥協,他現在也想不出和對方翻臉的好處:“那就快點帶路,等一下直接趕回去。”


    包間門打開的時候,裏麵坐著一個女人。


    失魂落魄地坐在暗處的沙發上,聽見門開的聲音立刻緊張地盯著蘇渭。


    她整個人繃得很直,因為身形消瘦的緣故,整個人就像一支脆弱脫水的蘆葦。


    燈打開的時候,蘇渭再仔細看她,才發現這女孩子真的是瘦得不行,臉上雖然上了妝,仍然遮蓋不住濃濃的倦意。她穿了一條黑色的針織長裙,但是全然沒有那玲瓏有致的鮮活感,外麵的淡紫色的千鳥格的大衣更是撐不起來。


    但是還是無可否認,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但是未免表現得太緊張了一點,膝頭放著的手包帶子都被捏變形了。


    這……


    是要逼良為---娼?


    蘇渭看了一眼季明淮,期待他給點提示。


    季明淮果然開始發揮他活躍的一麵,連忙跳出來跑到那女生麵前,輕輕地拉起她:“crystal,還不快來,有什麽誤會好好和andrew解釋,解釋解釋就好了。”


    說完,他又小聲對蘇渭說:“andrew,你和司晴好好談談,不想說話就聽,聽也得聽完!”說完就匆匆出門,將門帶上。


    他國文不標準,司晴念得像c晴。


    可以嘛,這季明淮總歸也是知道他失憶了的,居然就這麽把他交到別人手裏。


    蘇渭正猶豫要怎麽開口,對麵的女孩已經站起來了。她想靠近又不敢,隻好站在原地對蘇渭露出脆弱的笑容:“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出了事,現在還好嗎?”


    說著,眼淚就大滴大滴地從眼眶裏流出來,聲音也哽咽起來。


    蘇渭一時慌了手腳。


    他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剛剛季明淮提司晴兩個字他就知道對方是誰,原本以為是個性格火辣的妹子,沒想到這麽柔弱。


    藍休的未婚妻嘛。


    不過似乎已經帶球跑,現在怎麽又出現在這裏。而且季明淮為什麽要幫他?難道他是司晴孩子的父親?


    一想到那人一臉孔雀樣,蘇渭實在很難接受自己是被一個孩子帶了綠、帽子。


    司晴已經哭得不能自抑,整個人弓著背快要跌倒。蘇渭終究不忍心,想到她還是個孕婦也沒辦法放著不管,從前的恩怨情仇他不知道,但是孩子總是無辜的。


    連忙走過去,把人扶到沙發上坐好:“你別難過,我已經沒事了。”


    “對不起……”司晴抓著他的袖子,就想抓著一根救命稻糙,“阿休,你原諒我,求求你,別怪我……”


    “我……沒怪你,從前的事我都忘記,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他和司晴之間沒有交集,對這個女人曾經的所作所為不清楚,實在是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怪與不怪。至於藍休,人死如燈滅,他無法代替他發言。


    隻能說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司晴愣住了,她那雙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清亮又脆弱,整個人像是像是噎住了,拚命地忍住了抽泣,她看著蘇渭坦誠的目光,抖著嘴唇試探道:“阿休,我們重新開始吧。”


    蘇渭沉默。


    司晴攥著他的手,單薄的身體無法支撐似的倒向他:“我們重新開始,求求你了,我愛你,那個孩子我已經拿掉了,已經拿掉了!求你了,我愛你我愛你!”


    蘇渭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麽,最後隻能吐出幾個字:“你何必這樣。”


    一個女人,失去所愛,難道就不能好好的愛護自己和孩子嗎?而且,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承擔起來,就那麽困難嗎?


    “我不愛那個人,我隻是生氣!你總是那麽冷淡,我沒有辦法,我受不了!我隻是為了氣一氣你,但是我從沒想過要和你分開,我愛你,阿休,我愛你!”


    司晴情緒越來越激動,臉上的妝已經哭花了,顯得分外悽厲。可能太過傷心的緣故,從她的身體裏不知道怎麽就迸發出那麽大的力量,指甲扣進蘇渭的肉裏,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青紫了。


    他努力安撫著司晴,試圖讓她情緒平復下來:“司小姐,你冷靜一點,我們就算做不了夫妻,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從前的事就當沒有發生,我也不沒有怪你,你……你好好保重自己吧。”


    司晴撲在他懷裏,顫抖著。最後抬頭望向他,悽然一笑:“你現在居然叫我司小姐,哈哈哈,阿休,你怎麽這麽絕情,你怎麽能這樣絕情!”


    拳頭打在蘇渭身上,她發泄似的捶打著:“你這樣對我,你就不怕有報應嗎!你這樣對我!”


    蘇渭在這一刻深知和女人辯是辯不清的,尤其是一個失去理智的女人。他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將司晴扶正坐好,他直視司晴,就好像真的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一樣,說:“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不可能。”


    司晴呆呆愣愣的,或者說是,無表情地哼笑了一聲。她的頭髮在剛才的發泄中都散亂了,出發前精心點上的妝容變得烏糟糟,懷揣的希冀亦破碎。


    “人心不是被拿來糟踐的,如果你真的愛我,又怎麽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司晴,你不愛我,或者沒有你想的那麽愛……你還是……好好愛自己吧。”


    他看到這樣一個,傷心欲絕的女孩子,看她呼天搶地儀態全失,委實覺得可憐。但是他又透過這幅惹人憐惜的麵孔仿佛看到了曾經悽慘慘的自己,如果有一天,謝靜也這樣子對他剖白求他原諒,他是否會是現今這個態度呢?


    會吧。


    他不想原諒。


    司晴總算理性了一點,她坐直身體,褪到肩頭的大衣攏好,啞著聲音說:“好,阿休,我聽你話愛我自己。可是我不能沒有你,你同我結婚吧,相敬如賓也好,有名無實也罷,隻要你肯娶我,我全都依你。隻要你娶,將來我爸爸留給我的宏達集團的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全部都是你的。還有我外公,在泰景的股份。”


    蘇渭從沒見過這麽癡的人,嘆了口氣:“你別為了爭一口氣……”


    “我沒有賭氣!”


    蘇渭已經無話可說,他已經把話說的這麽清楚,司晴卻仿佛大腦裏沒有接收人類語言信號的天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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