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這悶葫蘆不簡單,不過可以肯定他在為打開地宮做準備。”麻老四盯著悶葫蘆,輕描淡寫的回應我。


    倒是嬴小蓮小聲說,“孫飛哥,我感覺他好像是要在鼎上綁啥東西。”


    出於禮貌,我對嬴小蓮笑了笑,但壓根沒把她當回事兒,麻老四這老江湖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個鄉下姑娘懂個啥。


    但還真就被嬴小蓮給說中了,那悶葫蘆研究了一番那鼎的四足,返回到我們前麵說,“你們能來這個地方,都應該有繩子吧?”


    我心裏吃了一驚,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嬴小蓮,這悶葫蘆還真要把繩子綁在方鼎的四足上,難道讓我們用繩子把他方鼎拖到一邊去?


    麻老四忙點頭說,“有繩子,需要幾條?”


    悶葫蘆說四條。


    猴子滿腹狐疑,詢問悶葫蘆要繩子幹什麽。悶葫蘆沒有理猴子,直接讓麻老四把繩子拿出來。


    大壯從箱子裏拿出四捆繩子交給無名氏,無名氏試了試繩子夠結實,便吩咐我們幾個拿上繩子去乾、離、巽、坤四個八卦象列所在的耳室墓道口,把繩子一端和墓道口的藤條綁一起,繩子另一端拖回來。


    我們不知道這悶葫蘆要幹什麽,都想問他,但知道問也是白問,索性也就沒說什麽,稀裏糊塗的扛著尼龍繩分別在東南西北四個正方位上找到了這四個八卦象列所在的墓道口,按他的要求,把繩子一頭結結實實和粗壯的藤條綁在了一起。


    我還擔心這藤條不扛拉力,跳起來整個人攀在一根藤條上猛力搖晃了幾下,這藤條倒也結實,估計承受三五個我的重量不成問題。


    等我把繩子和藤條綁好後,猴子、大壯和高鵬三個也弄好了,我們懷著強烈的好奇心,拖著繩子另一端返回去時,悶葫蘆已經蹲在了那方鼎足前,又招呼我們把繩子這一頭按照剛才的象列,分別綁在乾、離、巽、坤四個象列所正對的鼎足上。


    我們稀裏糊塗的照著悶葫蘆的吩咐,又把繩子這一頭結結實實的綁在方鼎的四足上。等繩子一綁好,我注意到由於這方鼎的乾、離、巽、坤四個象列和四周耳室的象列不在一條線上,從上往下看,繩子也是以螺旋形與方鼎相連,這樣的設置,讓我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按照悶葫蘆的說法,這方鼎順時針轉動一定角度,每個八卦象列鑄紋與耳室的八卦象列恢複到同一位置時,地宮入口的擊發裝置就會啟動,剛才那幾個倒黴蛋就是因為推動了一下方鼎,估計是地宮入口的擊發裝置還沒啟動,機關最先觸發了。悶葫蘆之所以用四根繩子栓柱方鼎,再與石壁上的藤條連在一起,估計是為了避免方鼎四周的石板突然裂開,防止人墜落下去中了機關。


    我不由得心裏微微一震,這無名氏的心思真夠縝密的,用這樣最簡單的方法就能破解機關設置。


    無名氏檢查了一下我們固定在青銅方鼎四足上的繩頭,又朝著耳室的方向直線前進,踱著步子丈量距離,我在心裏默數了一下,他大概走了十步停下來,擦掉了石板上的灰塵,一條很不起眼的石縫就露了出來。


    這讓我們心裏一驚,我心說難不成這整塊地麵上都有貓膩不成?正想著,麻老四和猴子幾個人也學著無名氏,往外量了十步,擦掉石板上厚厚一層灰塵,露出了同樣的石縫。這些石縫互相連在一起,以四足青銅鼎和不遠處的夯土台為中心,形成一個百米見方的閉合的正方形,這個正方形以外的青石地麵是一整塊花崗岩,但正方形範圍內的地麵竟然是有無數塊長寬各兩米左右的青石板拚接而成,每一塊石板之間的縫隙銜接極為緊密,大概隻有頭發絲寬,加之年代久遠,石板上布滿厚厚一層灰塵,如果不清理掉這些灰塵,別說是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裏,就算是在光天化日底下也很難用肉眼分辨清楚。


    我馬山意識到,在這些石板拚接範圍內的地麵以下很可能是空洞,那地下不知道設置了什麽機關,剛才那四個倒黴蛋估計早在下麵歇菜了。


    悶葫蘆一看青石地板的邊緣已經被清理出來,起身看了我們一眼,淡淡說,“其他人退到這條線外麵,來兩個身手好一點的。”


    哪裏還用無名氏再說,大夥兒早就知道那些拚接石板不安全,早就退到了外麵,你看我我看你,沒人願意上前去冒這個險。


    最後大壯和碎求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也沒說話,徑直走了過去。


    大家知道,通往下麵地宮的密道不出意外馬上就會有結果,十來雙眼睛聚焦在悶葫蘆、大壯和碎求三人身上屏住了呼吸。我的心情也緊張到了極點,不知道等悶葫蘆他們把這方鼎的象列複原後會出現什麽樣的狀況,會不會像電影裏演的一樣,某個地方會有一扇隱秘的石門打開,被我們帶進神秘詭異的史陰候墓室裏去。


    悶葫蘆和大壯、碎求三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力氣也比常人大多了,三人合力按照悶葫蘆事先推算好的方向和角度,開始發力推那方鼎。


    隨著三人猛然用力,那方鼎地下發出一哢嚓一聲開始順時針轉動起來,幾乎同時,四周幾塊青石板馬上快速開合了一下。這一幕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這悶葫蘆察覺到了這一點,否則的話就算我們發現秘密在這方鼎上,等把這方鼎的角度完全複原,估計全都掉了下去。


    三人稍作停頓,再次發力推動方鼎,又有七八塊石板毫無規則快速開合,幸好這三人的身手都非常了得,腳下的石板剛一打開,馬上就借助方鼎上的繩子穩住身形,沒有墜下去,不過也是險象環生,看得人心驚肉跳。


    “哢哢哢……”方鼎轉動與石台表麵摩擦聲不斷傳來,悶葫蘆這三人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般,有驚無險的避開了石板的每一次開合,把這方鼎旋轉了差不多九十度,原本呈螺旋狀與方鼎連接的繩子,逐漸變為以方鼎為中心的兩條垂直相交線。


    方鼎的八卦象列恢複到與耳室裏的八卦象列一致的位置上後,整個空間裏安靜的隻剩下悶葫蘆他們三人的喘氣聲,我們想象中某個地方隱秘的石門並沒有打開,這讓人感到有些意外。


    猴子不免嘟囔了起來,“怎麽回事兒呀?這小白臉不是說這鼎的位置複原了地宮的通道就會打開嗎?這他娘的通道在哪兒?屁動靜也沒有!”


    猴子的話音剛一落,突然“轟隆隆”一連串的悶響傳來,整個空間裏地動山搖,大家馬上亂成了一鍋粥,紛紛趴在地上保命,手裏的礦燈也搖晃得厲害,一下子啥也看不清楚了。


    好在這劇烈搖晃的時間很短組,大概隻持續了不到三秒鍾就停了下來,等大家再爬起來那礦燈去觀察時,才發現那石板拚接的方圓百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那四足青銅鼎被四條繩子懸在空洞上方劇烈搖晃著。青銅鼎的一足上掛著一個人影,繩子靠近青銅方鼎的地方也有一個人影在晃動。這他媽哪兒是打開地宮的密道,明明就是陷阱啊。


    我連忙用礦燈照上去,才隱約看清楚碎求正緊抱住那青銅鼎的一條腿吃力的往上爬,而另一個人影是那悶葫蘆,他的雙腳交叉攀住繩子,整個人倒懸在繩子上,雙手緊抓著大壯的腳踝,大壯整個人被悶葫蘆倒掛在那空洞裏。


    我連忙大叫一聲大壯有危險,和麻老四他們衝到地洞邊上,看清楚這地洞下麵的情況時,浸出了一身冷汗,這方圓百米的正方形地洞,足足有十多米深,地洞下麵是平整的石板打底,七八根二十公分見方的石柱高低不一的矗立在石板上,其他地方密密麻麻倒立著無數根參差不齊寒芒四射的尖矛和挫骨銅刀。大壯的腦袋就垂在距離一根青銅長矛不足十公分的位置,隨著繩子的擺動輕輕左右搖晃,隨時都有掉下去被串了糖葫蘆的危險。


    這哥們雖然膽大,但麵臨隨時都會死亡的危險時,也是臉色透白,那三角眼裏流露出了強烈的不安,豆大的汗水順著發梢一滴一滴砸在那矛尖上。


    大壯身高一米九,體重差不多有二百斤,這悶葫蘆也是用雙腳盤在繩子上支撐身體,看那劍眉緊鎖的樣子,估計也撐不了多久,這讓我們幾個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原地團團轉,但是卻一時間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幫他們。


    “快找根繩子來!”猴子突然大喊一聲,這孫子腦子轉得快,估計是想到了什麽好辦法。


    我連忙在箱子裏翻出最後一捆繩子遞給猴子,猴子把捆繩拆開,捋直了十來米長的一截,說,“悶葫蘆你再堅持一下抓緊大壯,我把繩子丟過去大壯你抓著,先想辦法去那石柱子上!”


    大家馬上明白了猴子的用意,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那石頭柱子大概隻有二十公分粗細,差不多剛剛能容兩隻腳站在上麵,這危險係數也忒大了。


    不過我也沒啥更好的主意,隻好在心裏暗暗為大壯祈禱,希望這夥計能渡過難關。


    悶葫蘆的雙腳支撐著自己和大壯兩個人重達四百多斤的重量,臉色憋得通紅,微微點了點頭,雙手死死抓著大壯的腳踝,大壯揮手向猴子示意了一下。猴子掄圓那繩子的一斷,嗖一聲,把那繩頭甩向了大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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