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妞兒猛然一抬頭,一看這麽多人盯著自己,嚇了一跳,連忙說,“你們不要看我,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我也不知道這個怪人到底是誰,你們非得弄明白的話,幹嘛不直接問他?”


    猴子這臉皮比城牆厚的孫子,一看島國妞兒有點急眼,馬上眉開眼笑的安撫她,“惠子你別生氣,大夥兒都覺得這小白臉有點古怪,沒別的意思,我相信你和那小白臉肯定不是一夥的,大家都該幹嘛幹嘛去!”


    王金寶不耐煩的瞥了一眼這島國妞兒,嘀咕了一聲“這娘們靠不住”給一旁的豁牙子使了眼色,豁牙子馬上帶了兩個神頭鬼腦的家夥朝那尊四足青銅鼎圍了上去。


    現在我們和這幫關中人雖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但也是因為離開這裏的台階坍塌,找不到其他逃出去的密道,完全迫於無奈,兩幫人壓根就不信任對方,都各懷鬼胎,瞅著那地宮裏史陰猴的主墓室。王金寶是倒鬥的老手,經驗豐富無比,估計早就看出來打開地宮密道的最後一個環節就在這口青銅古鼎的八卦象列鑄紋上。那無名氏此刻正在石壁前扯著一根藤條比劃著什麽,這大背頭可能是起了私心,想搶先進地宮裏洗劫裏邊兒的東西。


    麻老四一看王金寶的人靠近了鼎,馬上提醒說,“大背頭,讓你的人最好不要去碰它!”


    “你算老幾呀,在關中道上老子說了算!”王金寶這狗日的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和麻老四稱兄道弟的,現在一發現打開地宮的最後一道環節後,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這狗日的惡狠狠瞪了一眼麻老四,吩咐豁牙子“試一下,看這鼎能不能轉動!”


    這大背頭不愧是老江湖,和我們想到了一塊,剛才發現了這鼎上的八卦象列鑄紋後,麻老四就小聲說這鼎估計能轉動,按照八間耳室裏棺槨上的象列方位轉動這尊鼎,讓鼎上的象列鑄紋和棺槨上的象列複位一致,可能就會擊發打開地宮密道的裝置。


    不過納悶葫蘆並沒有第一時間這麽去做,而是提醒我們不要去碰那鼎,我懷疑這方法可能是正確的,但在這個環節裏必然有危險,很有可能在擊發開啟密道裝置的同時,也會觸發相應的機關暗器。按那悶葫蘆的說法,這史陰候可是秦王最為器重的一員武將,又有穿越陰陽兩界的特殊能力,先不說這史陰候到底有沒有這天方夜譚的本領,就單單秦王把他和那宛渠神人厚葬在同一個地方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史陰候的地宮不是外人輕易可以進去的,要不然這千百年來,關中道上倒鬥高手如雲,也沒人能發現這地方呢。


    “這幫關中人怕是要倒黴了。”麻老四無奈的直搖頭歎氣。


    猴子一看王金寶的人動手了,也有點焦急不安,小聲說,“老麻,那史陰候的地宮裏好東西肯定不少,咱不能讓他們先去了下麵。”


    我回頭看了一下那悶葫蘆,又挪到了別的地方扯著那粗壯的藤條不知道在幹什麽,我小聲提醒猴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哥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等那悶葫蘆回來再說,這幫關中人不聽老麻的,一準兒要吃大虧。”


    猴子不屑的撇了我一眼,諷刺道,“你丫挺的下過幾回鬥子,咱這一趟拚死拚活不就是圖弄幾件值錢的東西嘛。”


    高鵬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草圖,那礦燈照著說,“按照秦代古墓裏的機關設置規律,一般的地宮裏麵都有機關,而且地宮裏的機關肯定比我們在耳室裏發現的機關更隱蔽,你們看咱們現在是在第一層,地宮在我們腳下,那繒帛上的祭祀台下麵不是有有機關結構嗎?我注意到了耳室裏的暗箭和那磚牆裏的液體不像是繒帛上的機關結構,繒帛上的機關肯定是設置在地宮裏。”


    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高鵬手裏的草圖,這張圖雖然畫的很潦草,但也能看出個大概的意思來,那繒帛上的機關還真有可能就設置在地宮裏。


    “別嚷嚷了,你這夥計說的沒錯,這第一層裏就有血屍,那地宮裏指不定還有啥更厲害的玩意兒,就算這幫關中人先進了地宮,那裏麵的危險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麻老四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對猴子說。


    猴子這孫子腦子很機靈,就是有時候考慮問題不過腦子,心有點急。聽了麻老四的分析,這孫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耐煩地說,“行行行,聽老麻你的。”


    豁牙子帶了兩個神頭鬼腦的家夥已經到了鼎前,王金寶狡黠一笑,衝豁牙子揮了揮手,這豁牙子很貪生怕死,估計也料想到了碰了這鼎會有危險,自己先爬上石台緊緊扒在鼎沿上,讓另外兩個家夥去試著推鼎。


    這四足龍紋青銅方鼎高達一米六七,周身寬一米五左右,人不小心碰上去發出的沉悶響聲,一聽就是貨真價實的青銅鑄造而成,重達最少幾噸。三人合力推了一下,方鼎紋絲未動,連個響聲也沒有。


    豁牙子一臉無奈,衝王金寶搖搖頭,“二哥,這玩意兒太沉了,推不動。”


    大背頭一揮手,又派了兩個人上去幫忙,五個人貓腰圍在方鼎四周,確切的說應該是四個人,這豁牙子鬼心思多,站在石台上根本不可能使上力氣,完全就是充當了指揮的角色。


    豁牙子打著手勢喊了個一二三推,另外四個家夥同時發出一聲悶哼,一聲哢哢的聲音從鼎下麵傳來,方鼎被推的轉了一個很小的角度。


    豁牙子頓時欣喜若狂,馬上又揮著手大喊一二三推,其他四個家夥齊聲用力一推,那方鼎還沒有轉動,一聲咕嚕的古怪響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了出來。這聲音帶著強烈的回音,讓我們很是納悶,我心說,難道那地宮密道難不成就在方鼎下麵?


    所有人正納悶這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方鼎四周的青石地板突然閃電般打開,那四個正站在石板上的家夥毫無防備,腳下一空,噗通一聲墜進了腳下黑漆漆的洞裏,還沒等眾人完全反應過來,那石板又閃電一般關上,與周圍地麵的石板契合的嚴絲合縫,如果不湊近了仔細去看,根本不會發現方鼎四周的石板是一塊一塊規整的石板拚接而成,每一塊石板之間的縫隙細的跟頭發絲一樣。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毫無征兆,那幾個倒黴蛋就如同被黑洞刹那間吞噬了一般,一眨眼就墜進了那神秘的地洞裏,估計是凶多吉少了。豁牙子在石台上躲過一劫,但也嚇得夠嗆,啊一聲尖叫,手忙腳亂的直接爬進了方鼎裏。


    麻老四眉頭一皺,沉聲歎氣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這幾個小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準兒歇菜了!”猴子露出一絲詭笑,故意瞥了一眼王金寶。


    這大背頭的臉色很難看,狠狠瞪了我們一眼,又盯著那地洞出現的地方,凶巴巴的臉上陰雲密布,這一來一去,還沒下到地宮裏,在耳室裏被棺槨中的暗器弄死的那個、被憨子一刀紮死的黑豬,連同這四個被吞進地洞裏的倒黴蛋,關中幫就折了六個人,可以說是元氣大傷。


    猴子倒是眼裏流露著幸災樂禍的神色,這幫關中人是我們的死對頭,他們的人少一個,進了地宮或者是到了後麵,一旦為了鬥子裏的好東西動起手來,我們的牌麵也不至於太被動。


    加上美惠子,我們這邊是六個人,大背頭這幫人剩下了十個,現在六比十的牌麵,能不讓猴子這孫子高興嗎。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那無名氏,他立刻從附近的石壁前趕了過來,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那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很無奈的神色,掃視我們一遍,沉聲說,“我說過不要輕易去碰它。”


    猴子這孫子馬上落井下石,“是這幫關中人心急了去推那鼎,跟我們可沒關係啊。”


    王金寶氣洶洶的瞪了一眼猴子,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麽,也沒敢大聲說話。


    那悶葫蘆沒有再說什麽,上前去又繞著方鼎仔仔細細的觀察著,爬進方鼎裏當了祭品的豁牙子一看悶葫蘆踩在那石板上,沒有再出現剛才的情況,連忙從鼎上下來,屁滾尿流的返回到了王金寶身旁。


    我發現納悶葫蘆再次觀察了一般鼎上的八卦象列鑄紋,又朝四周隱藏著耳室的石壁看了看,可能是在進一步確定方鼎轉動的方向和角度,以便讓耳室裏棺槨上的象列和方鼎上的八卦象列能夠保持一致。隨後悶葫蘆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方鼎的四足上,他用手試著扳了扳方鼎的四足,搞不清楚他要幹什麽。


    我看著悶葫蘆的奇怪舉動,忍不住小聲問麻老四,“老麻,這悶葫蘆到底在搞啥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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