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家夥走出沒有兩步,那黑洞洞的墓道裏突然傳來一聲很微弱的動靜,這聲音很古怪,就像是卡在喉嚨裏發出來的,讓人聽著心裏直發毛。


    那一直目不轉睛盯著墓道口的悶葫蘆,陡然臉色一變,低聲道,“不要過去!”話音一落,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等我們全部人反應過來時,這悶葫蘆已經進入了墓道。


    剛才那血屍就是被無名氏弄走的,他這一行動,我們的膽子也就大了許多。一群人在外麵約莫有半支煙的功夫後,沒察覺墓道裏有什麽動靜,


    王金寶小聲說,“大夥兒都過去看看裏麵啥情況。”帶著自己的十來號人馬顫顫巍巍慢慢向墓道口挪了過去。


    高鵬瑟瑟發抖地說,“咱還是別去了,那玩意兒血淋淋的太嚇人了。”


    我也擔心進了那耳室裏萬一有情況,那墓道又窄,到時候逃都來不及,便拉了拉猴子,小聲說,“猴子,我看咱們還是別過去湊熱鬧了。”


    “瞧你們這慫樣!那行,你們三就呆在這兒,我和老麻我們過去。”猴子不屑的瞥了我們一眼,“麻老,咱們也過去瞧瞧,保不準地宮入口就在那耳室裏呢。”


    猴子的心思一直在那座宮殿上,擔心被這幫關中人捷足先登了。


    我們的人和王金寶的人都跟在這無名氏後進了那黑漆漆的墓道裏,空曠漆黑的空間裏就剩下我和嬴小蓮、高鵬還有那個叫憨子的家夥。那家夥的臉色白的很難看,估計在耳室裏被嚇得不輕,那家夥就滿臉不安的四處環顧,像是擔心有什麽東西隨時會從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竄出來一樣,搞得我心裏也有點發毛。


    等其他人都進了那墓道後,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絲微弱的動靜,憨子那家夥就嚇得屁滾尿樓,追進了墓道裏去。這家夥的舉動也把我們著實嚇得不輕,高鵬怯生生的看著我,小聲說,“要不咱們也過去吧,這兒就咱們三個,感覺怪嚇人的。”


    那悶葫蘆不在場,被憨子和高鵬這麽一搞,我心裏也跟踹了七八隻兔子一樣七上八下,砰砰亂跳,怪沒底的,但礙於麵子,我有意看向嬴小蓮,這丫頭的臉色也有點不自然,輕輕點了點頭。


    隨即我們三人打成了共識,趕緊尾隨大隊伍鑽進了那條墓道。


    等我們三人追上那叫憨子的哥們進入耳室裏的時候,王金寶這幫人和麻老四、猴子、大壯一群人正站在耳室裏,七八盞礦燈交交叉照射在石台上那口青銅棺槨上,整間耳室裏安靜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流露出了極其震驚的表情。


    我順著礦燈燈光重疊照射過去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才發現擺放棺槨的石台下麵竟然躺著一個人,這人我有印象,是王金寶的一個手下,長得黑黑胖胖的,這幫關中人稱呼他為黑豬。


    這家夥此時正四平八叉仰麵躺在石台下的血泊裏,臉色一片煞白。這讓我有點納悶,這憨子不是說黑豬被棺材裏的血屍扯進去了嗎?


    王金寶皺了皺眉頭,給碎求一個眼色,低聲說,“過去看看咋回事!”


    碎求上前去檢查了一下,解開黑豬的襯衫扣子,一條明顯被刺傷的刀口出現在左胸部位,粘稠的血從傷口裏不斷噴湧而出。碎求伸手試了試黑豬的呼吸,衝王金寶搖了搖頭。


    看樣子,這個叫黑豬的家夥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歇菜了。


    也沒聽明白是誰隨口說了一句“這血屍難道還需要用刀子捅人嗎”,王金寶藍色一沉,馬上大喊道,“憨子你給我過來!”


    憨子看著躺在血泊中已經咽了氣的黑豬也是一臉納悶,顫顫巍巍上前去,王金寶臉色一沉,陰森森盯著他厲聲問道,“憨子,這是咋回事?”


    憨子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攥在手裏的血跡斑斑的匕首,瞬間臉色大變,下意識的丟掉匕首,結結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我明明看見黑豬被血屍扯進了棺材裏,那血屍又爬出來向我撲來,我胡亂紮了它一刀就逃出去了……這……這……”


    “你他娘的紮的是黑豬!”王金寶頓時暴跳如雷,一巴掌狠狠呼在了憨子臉上,把這家夥打的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一個不穩,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時候猴子突然一指那倒黴蛋還熱乎乎的屍體,眼中透著強烈的驚慌,低聲道,“不好,這血往棺材裏倒流!”


    眾人一聽猴子的話,不約而同紛紛看向那倒黴蛋的屍體,在七八盞礦燈交叉照射下,頓時發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現象,那倒黴蛋的血從左胸口的刀口中噴湧出來,在花崗石地麵上不斷擴散,流淌到石台下,竟然順著石台倒流上去,如同恐怖的毒蛇一般,慢慢蔓延到青銅棺槨上,順著縫隙浸了進去。


    這怪異的現象讓所有人吃驚不已,紛紛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高鵬小聲說,“這……這地方太邪門了……”


    那悶葫蘆的目光一掃到順著石台倒流上去的血,臉色陡然一變,劍眉微微一抖,聽見高鵬這樣說,那冷淡的目光立刻掃視了我們一眼。麻老四馬上小聲說,“安靜一點,不要吵。”


    緊接著那悶葫蘆就雙手在身前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雙腮微微鼓動,也沒見他的嘴動,也不知道從啥地方發出了極其古怪的咕咕聲,那高深莫測的姿態,仿佛是在念什麽咒語一般。


    “這棺材裏的東西怕是不好對付啊。”麻老四的聲音壓得極低,臉上也布滿了強烈的不安,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貌似在暗示我們隨時準備從這間耳室裏逃出去。


    這悶葫蘆的來曆本來就不明,他這古怪的舉動難免讓人心裏有點發毛,看麻老四那表情和為人,也不像是嚇唬我們。我一想到剛才站在墓道入口處那個渾身血淋淋的屍體,心髒就劇烈收縮,小腿肚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現象嚇得臉色大變,連大氣也不敢喘,整間耳室裏安靜的鴉雀無聲,隻能聽見悶葫蘆發出的古怪的聲音。那悶葫蘆的聲音發出沒多久,那石台上的青銅棺槨突然發出一聲轟隆的響聲,厚重的青銅棺蓋猛然顫抖了一下,嚇得所有人臉色驚變,紛紛後退著抄起了家夥。


    麻老四一看王金寶這幫人驚慌失措的拉上了槍膛,他連忙小聲提醒王金寶,“別亂動!”


    那棺材板突然一顫,悶葫蘆的臉色立刻變得更加怪異,劍眉緊蹙在一起,喉嚨加快滾動,嘴巴也不動,那古怪的咕咕聲音加速發出。那棺材裏的東西似乎有意和悶葫蘆在進行一番較量,悶葫蘆的聲音一加快,那青銅棺槨裏竟然也傳來了同樣如同青蛙一樣奇怪的叫聲,棺材板的震顫速度明顯加快,每一次震顫的幅度也加大不少。


    我不知道猴子他們遇見過這種古怪的事情沒有,反正我是嚇得冷汗透背頭皮發麻,和高鵬、嬴小蓮三個不由自主的往墓道口挪了過去,做好了隨時逃出去的準備。我有意觀察了一下麻老四他們幾個,這幾個家夥有十幾年的倒鬥經驗,但看樣子對目前的情況也像是沒什麽把握,臉色很不好。


    那悶葫蘆本就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這時候臉色已經憋出了一絲通紅,劍眉緊蹙在一起,額頭上皺出了一個川字,一副便秘拉不出來的模樣,讓人心裏很不安。


    “嗡嗡嗡……”那棺材板的震顫越來越強烈,幅度愈來愈大,嚴絲合縫的棺蓋甚至已經移位,露出一指寬的縫隙。


    我強忍著砰砰亂跳的心,鼓起膽子踮起腳,用礦燈往那縫隙裏照了過去,由於棺蓋在不斷的震顫,也沒看清楚個啥來。


    正在這時,納悶葫蘆突然發出一聲古怪的嗬聲,那棺材板轟隆一聲猛然翻飛起半米高,隨即重重砸落下來。嗡一聲過後,瞬間平靜下來不再震顫,那裏麵傳來的古怪響聲也戛然而止,順著石台往棺槨裏倒流的人血也停了下來。


    悶葫蘆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下,嘴裏發出的古怪聲音隨之停下來,收起那奇怪的手勢,看也不看我們一眼,略顯急促地說,“快把這人挪開,不要讓他的血碰到棺槨!”


    其他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還全都在愣神,麻老四催促說,“還不快動手!”


    原本飛揚跋扈的王金寶估計是意識到了這悶葫蘆不是等閑之輩,馬上反應過來,吩咐兩名手下上去把黑豬血淋淋的屍體從石台下弄到了一邊兒。


    大家都從憨子口裏得知這青銅棺槨裏有血屍,雖然悶葫蘆不知道用什麽本方法暫時讓那劇烈顫動的棺材板安靜了下來,但是看著那透著詭異恐怖氣息的棺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遠遠地躲在悶葫蘆這個怪人和麻老四幾個老江湖身後,警惕不安的盯著那鏽跡斑斑的青銅棺槨,生怕那裏麵的血屍會突然破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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