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無語了,有點哭笑不得,等著他磕完頭,喊他過來搭把手。還別說,這棺槨估計是結結實實的青銅製成的,還挺沉的,我們三個人扒在一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棺槨推的慢慢轉動了九十度。


    說來也蹊蹺,我們推著棺槨轉動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整口棺槨在轉動的時候,始終沒有移位跑偏,貌似那棺材下麵和石台之間真有絞盤之類的東西。我還特意歪著腦袋瞅了瞅棺材和石台之間的地方,兩者的接觸麵嚴絲合縫,估計連一根頭發絲都難塞進去。


    如果兩者之間真有類似家絞盤之類的裝置,又能結合的這麽天衣無縫,不得不讓人佩服這老祖宗巧奪天工的精妙工藝。


    擺正棺槨位置後,高鵬那家夥突然神神叨叨的問我和嬴小蓮聽見了什麽動靜沒有,我一臉納悶,搖頭說沒有,心裏卻有點犯嘀咕,這家夥現在怎麽有點神經質了?我還特意問了一下嬴小蓮,嬴小蓮也搖了搖頭。


    高鵬去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透著不自然的慘白,朝那口棺槨看了一眼,說他好像聽見棺槨裏有響聲。


    這孫子這樣一說,我立馬心裏咯噔了一下,頭皮一下子都麻酥酥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罵了句神經病,但心裏卻很不踏實,這黑漆漆的耳室裏就我們三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綁在腦袋上那盞礦燈在暗河裏進過水,線路接觸不良,這時候也撲閃撲閃的晃了起來,我們三人投射在耳室牆上的影子也跟著一晃一晃,讓人心裏直發毛。


    我連忙一拉嬴小蓮,說,“快離開這鬼地方!”


    高鵬這孫子直怕我們把他落在後麵,搶先衝進了隻能容一人通行的墓道。我在心裏罵了句髒話,強忍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讓嬴小蓮在我前麵,自己拖在了最後麵,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胡思亂想怎麽的,總感覺有人站在耳室裏陰森森盯著自己怪笑。


    二十來米長的墓道,我一直在忍不住胡思亂想那悶葫蘆說的話,葬在這裏的史陰候能不能用那鬼麵虎符號令陰兵不清楚,但這地方絕對很邪門。剛才那嚇人的血屍先不說,單說那火蜘蛛和暗河裏那隻異獸身體裏的特殊精妙構造,就足以說明葬在這下麵的那個宛渠人和史陰候不是一般的人。等我墓道裏鑽出來的時候,後背幾乎被冷汗濕透了。


    等我們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馬也相繼從四麵八方的墓道裏鑽了出來,五六盞礦互相打照著,看清楚都是自己人便自發的走向站在那夯土台前的無名氏旁邊,重新集結在一起。


    悶葫蘆看見所有人都從耳室裏返回來了,那雙布著一層迷霧一樣的星目雲淡風輕的看了我們一眼,淡淡問道,“所有棺槨上的象列都複位了?”


    悶葫蘆的聲音很輕,但卻透著很的穿透力,有一種直入人心的魔力,他這一開口,所有人馬上安靜了下來,隨即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說都按照象列複位了。


    悶葫蘆沉默了一會兒,那雙劍眉輕輕一抖,說,“不對!按照銘文上所說,以五行八卦鎮地宮乾坤,所有棺槨上的象列全部複位一定會有新的情況出現,一定還有棺槨沒有複位。”


    悶葫蘆這樣一說,大家就很是納悶的一個看一個,都在互相猜測對方。


    麻老四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皺眉說,“不對呀,剛才我大概數了一下,我們六個加上這島國丫頭和咱們的無名氏還有王金寶你的人一共是十九個人,好像少了幾個人啊?”


    我連忙下意識的環顧一周,我們這邊六個人和梅津美惠子、悶葫蘆都在,隻能是這幫關中人裏少了人。不過這幫人裏我隻認得王金寶、碎求和那豁牙子,其他人也沒怎麽去注意。


    “現在這兒攏共十六個人,好像還少了兩個人?”猴子早就把在場人數清點了一遍,那眼睛又滴溜溜轉著盯了我們一遍。


    王金寶臉色微微一變,立刻仔細清點了一遍,馬上意識到是自己的人少了兩個,但這老大當得太不稱職,竟然一時間沒看出來少了哪兩個,又讓豁牙子再看看還有哪兩個沒返回來。


    豁牙子提著礦燈一個一個仔細辨認了一遍在場的自己人,忙一臉緊張地說,“少了黑豬和憨子。”


    猴子嘀咕道,“這又是豬又是驢的,這都他娘的取得啥名字啊!”


    我一聽猴子的風涼話,突然想到了在暗河裏被一群屍虱啃成骨頭渣兒的二驢,不免心想,莫不成這黑豬也出了狀況?


    王金寶沒理猴子,徑直問豁牙子,“黑豬和憨子去了哪間耳室?”


    大家馬上七嘴八舌的說了各自去的耳室,剩下我們正後方那間正是黑豬和憨子去的耳室。


    “這兩人去的耳室在離位上。”麻老四根據大家所去的耳室八卦象列,馬上推出了正後方那間耳室裏的八卦象列。


    那悶葫蘆一聽麻老四的話,就自言自語“離為火,豬入坎卦,坎五行為水”雲雲諱莫如深的話,隨即劍眉微微一簇,臉色明顯變了一下,馬上說,“水火相克,不好,他們有危險。”


    我聽著麻老四和悶葫蘆兩人一唱一和的話,一句也聽不明白,心說有這麽玄乎?從一個人的名字裏就能看出這個人危險不危險?不過我很快一想到在山裏邊碰到鬼請客那件事兒,還不得不信這個邪,正是因為自己八字硬,那民國老太太才拿我沒辦法。


    麻老四馬上也是一副茅塞頓開的震驚模樣,臉上那刀疤一抽,跟了一句“人點燭鬼吹燈,搬山禦嶺看五行,八字不硬莫靠前。這個黑豬的八字和離火相克,碰不得那耳室裏的棺材,怕是出了狀況啊?”


    這麻老四和悶葫蘆兩個人跟說雙簧一樣,這些高深莫測的話我也聽不大清楚,不過也能明白個梗概,總結起來就是說那個叫黑豬的家夥有危險。我還是還以為這兩人是存心嚇唬我們,但一看他們的表情,特別是這無名氏,給人先入為主的印象就是一個半天不放一個屁的獨行俠,這時候的表情卻顯然有些古怪。


    其他人聽了無名氏和麻老四的分析,也都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透出了緊張不安的神色。


    這個時候,一聽歇斯底裏的尖叫聲傳來,突然打破了死一般的安靜,大家被嚇得不輕,七八盞礦燈馬上尋聲照了過了去,就看見一個黑影跌跌撞撞的從我們正後方的那個耳室裏衝出來,屁滾尿流的朝我們狂奔過來。


    這家夥的臉色白的古怪,一邊跌跌撞撞的狂奔過來,一邊結結巴巴的大喊“有鬼……有鬼……”說完話,兩腿一軟,要不是碎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就能癱倒在地上。


    王金寶一看這家夥失魂落魄的樣子,又很古怪的掃了一眼這家夥手裏血淋淋的匕首,猛然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大聲道,“憨子,發生了啥事?黑豬人呢?”


    憨子的臉色白的滲人,膽怯萬分的抬手指了指身後的耳室方向,結結巴巴說,“那棺材……棺材動了……一隻血淋淋的手把黑豬扯了進去,棺材裏爬……爬出了血屍……”


    棺材裏爬出了血屍?我們一聽這憨子的話,再看看他嚇得丟了魂的樣子,馬上就想到了之前那個血屍,那血屍不知道被無名氏用什麽辦法給驅走了,原來那口怨氣並沒有咽下去,黑豬這個倒黴蛋,八字偏偏和那間耳室裏棺材上的八卦象列五行相克,估計進那棺材裏陪血屍了。不過我有點納悶,這憨子手裏怎麽拎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難道這小子在耳室裏還和血屍進行了一番激烈的親密接觸不成?


    大夥兒一聽血屍再次現身,還把黑豬扯進了棺材裏去,立馬亂成了一團麻,不由分說全部抄起了家夥。王金寶和幾個手下甚至直接抄起槍瑟瑟發抖對準了那黑漆漆的墓道入口。


    碎求和大壯這兩個在一幫人裏身手最了得的狠角色臉色也變得有點難看,眼神裏明顯也多了一絲不安。這兩個夥計之前和那血屍交過手,差不多是所有工具都用上了,也沒能治住那血屍,那血屍的能耐他們最清楚不過。


    就連這兩個夥計都流露出了這樣子的表情,我心裏也跟敲鼓一樣撲通撲通直響,心跳得厲害,拉著嬴小蓮往後退了退,下意識的躲在了這一言不發的悶葫蘆後邊。


    整個環境陷入死一般的沉靜中,隻能隱約聽見十幾二十號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和喘氣聲。等了一會兒,那通往耳室的墓道裏沒有動靜傳來,王金寶便臉色一沉,揮了揮手說,“碎求,帶兩個人過去看看啥情況!”


    碎求知道那血屍的厲害,心裏也沒底,挑了兩個抄著獵槍的家夥,三人躡手躡腳朝著那黑漆漆的墓道口走過去。


    麻老四給我們自己的人給了個眼色,那眼神好像是暗示我們情況不妙就想辦法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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