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那心虛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大家都看得出這家夥在說謊,那碎求是個急性子,見這家夥還嘴硬,直接踹了他一腳,臉色一沉,惡狠狠道,“別耍花樣,老老實實告訴二哥,那東西藏哪兒了?”


    小雞仔被踹的打了個趔趄,臉色變幻不停,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王金寶吐了口煙,冷笑道,“老三已經把你交到我手裏了,今天我王金寶必須替你祖師爺給人家這幫東北朋友一個交代,你師爺在關中道上的名譽不能讓讓你這孫子輩的給壞了,再不老實交代的話,三哥我可要執行家法了……”


    王金寶的話讓這小雞仔頓時眼中透出了強烈的驚慌,遲疑了一下,還是一個勁兒說自己被冤枉了,根本不知道什麽青銅簋。


    王金寶一看這家夥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有點耐不住性子,皺了皺眉頭,厲聲道,“給我把這狗東西帶過來!”


    碎求和豁牙子一點頭,兩人強行小雞仔押到王金寶麵前,把這家夥一隻手解開,死死摁在旁邊的八仙桌上。


    王金寶嗖一下從褲腰上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小雞仔嚇得煞白的臉上輕輕刮了刮,獰笑道,“老子倒要看看老三這手下是不是鐵齒銅牙!”


    我們幾個站在一邊兒看的是心驚膽戰,不知道這關中王門的家法是啥,不過看樣子是要動刀子了


    那小雞仔被嚇得不輕,全身顫的跟篩糠一樣,一個勁兒的大叫饒命。


    這時候,那島國妞兒皺了皺眉頭,看那表情貌似有點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麵,小聲給猴子說自己去外麵待會兒,猴子的心思也在這小雞仔身上,等著這家夥供出那件東西的下落,給島國妞兒點了點頭,島國妞兒獨自一人離開了屋子。


    “我數三下,你狗日的再不老實交代,別怪二哥我心狠手辣!”王金寶的匕首抵在了這家夥的手背上,惡狠狠盯著這家夥,貌似已經失去了耐心。


    豁牙子這家夥很機靈,立刻配合王金寶說,“大哥,別跟著狗日的磨牙了,先廢了他這隻手再說!”


    這兩人一唱一和,效果果然是立竿見影,就見這小雞仔嚇得臉色劇烈變幻,額頭冷汗直冒,連忙道,“二哥不要……我……我說……我說……”


    “哈哈……這才像話嘛……說吧……”王金寶哈哈大笑著,在這家夥臉上拍了拍,慢慢收起匕首在手裏把玩起來。


    猴子小聲提醒我們自己的人,關中道上這幫人狠著呢,讓我們等這小雞仔說出了那件青銅簋的下落就立即找機會擺脫這幫人逃走。這孫子真夠精明的,其實自打在那地下暗河裏王金寶讓手下把家夥還給我們,以大壯和麻老四的身手,絕對有能力和這幫人抗衡,大壯在暗河裏有好幾次機會想動手,都被猴子壓了下來。如果那時候我們就和王金寶這幫人動了手,不會這麽快找到這小雞仔。


    這小雞仔趕緊縮回手揉了揉,支支吾吾說,“二哥,東西是我搶走的沒錯,不過……不過不在我手裏……”


    王金寶臉色一變,問道,“東西在哪兒?老三手上?”


    小雞仔道,“不……不在三哥手裏,三哥不知道這事兒……”


    “你他娘的少囉嗦,說重點,快告訴二哥那東西現在在哪兒?”豁牙子耐不住性子,狠狠在這家夥背上踢了一腳。


    這家夥擔心會吃苦頭,連忙和盤托出整個事情的經過,“我也不知道那東西現在在哪兒,大概是七八天前,我們在眉縣附近掏了一個鬥子,弄了點不太值錢的玩意兒跟著三哥去西安找買主,三哥和那買主在茶館談生意,我去外麵的鬼街上瞎逛,被一個男攔住,說想和我做一筆交易,我一看那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就想聽聽這人想做什麽交易,那家夥給了我一張青銅簋的照片,讓我去把這東西拿到手,酬勞是十萬塊錢,當場就給了我兩萬塊錢定金,這些年我跟著三哥下過不少鬥子,但大頭全讓三哥給撈走了,我早就想自己幹了,這不是因為關中道上被師爺劃分給你們三兄弟了嗎,我也找不著撈錢的機會,正好有這個機會能賺十萬塊錢,我就有點心動了,就照這人說的去做了……”


    王金寶半信半疑的盯著這家夥,又用猜疑的眼神看了看我們。我和猴子也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感覺這小雞仔說的話有些不可信,就算是有人花錢雇他去搶那東西,但他怎麽知道那件青銅簋的下落?大老遠從關中去沈陽搶走了它?


    不等我插話,猴子臉色一沉,冷哼一聲說,“你丫也不怕撒謊閃了舌頭,你丫怎麽知道那青銅簋在我們手上?老子好歹也是混這行的,從來沒見過你丫的,也沒聽這一行的人說認識你們關中道上的。”


    這家夥一臉焦急,連忙說,“我沒撒謊,都這時候了,我哪兒還敢當著二哥的麵撒謊,那人給了我那張青銅簋的照片,讓我一天後在沈陽和他匯合,他在沈陽等我。當天我就坐火車去了沈陽,第二天到了沈陽後和那人在齊賢北街見了麵,那人接了個電話,就讓我去一家叫孫氏舊貨店的店裏,說有個女的要在這家店裏交易那件東西,我到了店裏後還真就看見一女的把一件青銅簋從箱子裏拿了出來,後麵發生的事你們……你們也知道……哪知道跑的時候掉了東西,給你們找到這兒來了……”


    “去你大爺的,搶了我們的東西被哥幾個找上門來了還不甘心是吧?”猴子氣呼呼的上前在這丫的後腦勺上就是一巴掌。


    我聽了這家夥的講述,猛然想到在我把那島國妞兒當坑蒙拐騙的新手打發走後來的那個男的,當時那人剛一進店裏來我就覺得這人有點古怪,雖說是東北,八九月的天氣不算太炎熱,但也不冷,那人卻戴著一頂鴨舌帽和口罩,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細長詭異的眼睛,而且話語之間顯得很精通古玩這一行,這人來店裏就是奔著那件青銅簋來的,現在我才算明白了,這家夥是提前做了準備,裹得那麽嚴實跟見不得人似的,是不想被店裏的監控留下自己的廬山真麵目。那島國妞兒拿了青銅簋來店裏在前,隨後那裹得跟粽子似的男子就來了,接著不久,那件青銅簋就被這小雞仔給搶走了,還有我去猴子在城外的院子裏和他匯合時那個從門口一閃而過的神秘人,我細細捋了捋整件事的邏輯關係,頓時意識到這小雞仔沒有說謊,看來那件青銅簋早就被神秘人給盯上了,小雞仔隻不過是這人用來掩飾自己身份的。


    我正想給猴子說這事兒,突然意識到王金寶這幫人在場,於是話到嘴邊又吞進了肚子裏,不過猴子貌似和我想到了一塊,我們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猴子裝作一臉失望,歎氣道,“感情說我們這大老遠白跑了一趟!”


    王金寶聽出了猴子的弦外之音,半信半疑道,“這狗日的沒說謊?”


    猴子點了點頭,“還真沒啥破綻,這丫的搶那件青銅簋的時候我就在現場,那舊貨店就是我哥們的。”


    我連忙接道,“那舊貨店就是我們家的。”


    王金寶用古怪的眼神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琢磨了片刻,說,“這還真奇怪了,難不成說那件東西早就被啥人給盯上了?”


    猴子看了我一眼,沉聲道,“有這可能。”


    王金寶皺著眉頭,很是納悶,“那青銅簋按說是出自我們關中地下,這關中道上挖出來的東西還沒有我王金寶不知道的,在你們來這之前還真沒聽說過有件值錢的大家夥被人倒手到了你們外地人手裏,那人的消息竟然比我王金寶還靈通?”


    豁牙子補充道,“二哥,昨個兒去祖師爺那兒,祖師爺看了那東西的照片,不是說那東西是秦代到西周晚期年間的嗎?按理說那朝代的青銅器百分之八十從二哥你的地界上出來的,會不會是大哥和三哥他們瞞著你在咱們的地界裏弄出來的?”


    高鵬在一旁小聲告訴我們,八百裏關中平原上雖在曆史上有十幾個朝代建都,但青銅器這類重器的出土區域卻有明顯的地域性,這和當時的生產力技術發展密不可分,在鐵器冶煉製造技術還未掌握之前,秦朝以前包括秦朝、西周這兩個朝代,是華夏文明從野蠻社會進入奴隸製社會的過渡階段,也是大型青銅器出產最多的一段時期,全國百分之九十的大型青銅器基本上就出自於秦代古雍州和西周的西岐大地,也就是現在的鳳翔縣和岐山縣,這兩個縣都是王金寶的地界。


    聽高鵬這麽一說,我頓時感覺自己在遼大考古係的四年書白讀了。不過我和猴子都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個雇小雞仔搶走青銅簋的家夥,極有可能不是關中道上的人,王金寶也說了,自己地界裏出土的東西不可能自己沒一點消息,這人的身份愈發神秘,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我本來是奔著解答那青銅簋上的銘文信息和1934年發生在營口那件事有何關聯的目的來加入猴子的隊伍的,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時間,這件青銅簋就引發了這麽多蹊蹺的事。


    那小雞仔見豁牙子懷疑自己的大哥趙東海,連忙說,“我對天發誓,三哥壓根就不知道這家事兒,至於大哥那兒,我……我覺得也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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