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寒冷!


    這是一個一望無垠的草原,在草原的某個地方一塊赤色的大石頭上一抹潔白的身影嬌弱的出現。


    “咳咳,爹娘女兒沒用,報不了你們的仇,我這就跟隨你們來”少女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淚眼婆娑的盯著遠方嘴角顫抖的毫不猶豫的刺向自己的脖頸。


    “咦”


    畫麵突然定格,少女保持著這個姿勢,在其周圍的虛空一道詫異的聲音響起,一道身穿同樣白衣的男人邁了出來。


    “嘖嘖,又是一個想不開的”男人雙手抱拳看著定格的少女搖了搖頭嬉笑著說道。


    “啪”


    男人手指搓動,被禁錮的少女隨之也自由了,但明顯卻下不去手將那柄可以奪去美好生命的匕首插入自己脖頸之處。


    “我說,你這又是為了什麽?”男人看著驚愕的少女彎腰拿起一根青草放在嘴裏吧唧了兩下問道。


    “你……你是誰?”少女看著突然出現的身影,急急的後退抱著自己的胸口嗬斥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說說你為何想不開”男人雙手撐石,坐在大石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略顯青澀的少女。


    “我爹娘被人殺了,我又被仇人追殺,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少女低著頭,麻木的說著,由於長時間的被死亡追趕,少女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活力,雙手似是被某種尖銳的東西割裂成密密麻麻的傷紋。


    男人聽見明顯眉頭一皺,看著望不到頭的草原回頭笑著問道:“想不想報仇?”


    “恩,啊?”少女驚愕的猛然抬起頭似是不解的茫然了起來。


    白玫瑰的優雅讓所有觀看它的人都散發著同樣的優雅,可是,白玫瑰卻生長在腐爛之地,在優雅白潔的底下又埋葬著多少的屍骨與凋零呢。


    翩翩風度的男人溫和的讓少女仰望著風景,在那宗派的大門內,男人微笑著撕裂了一個又一個身體,哪怕幼小的幼。童都被活活的撕成粉碎。


    男人開始浴血,簡單粗暴的出手大開大合的將所有的人全都撕裂成碎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殘留的老者嘶聲力竭的看著被活活撕碎的門派之人絕望的喊道。


    “我是好人”男人說完,將手臂懸掛著的幼。童的屍首隨意的拋開依舊笑著說道。


    這天,一個不知道得罪了什麽的中型門派被全部屠戮,而屠戮的手段讓所有人都膽寒,成堆的碎肉將往日繁華的門派變成了屠宰場般的慘烈。


    “好看嗎?”男人換了一身整齊潔白的衣衫,看著依舊在看風景的少女笑著問道。


    “恩,好看”少女露出久違的笑容,恍惚間的美好讓男人不禁失神。


    “我叫堯”男人用手接著蕩漾在半空的樹葉,輕笑著說道。


    “嗯呐”少女狠狠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記住的。


    名叫堯的男人帶著身懷六甲的少女開始遊蕩大陸,偶爾出現罪惡的風景,便開始展現男人殘忍的一幕,但卻從未讓少女觸及那涉及到人性醜惡的一麵。


    “你這樣做,不怕報應在你的孩子身上嗎?”堯撕扯了一條腿,看著地下這個全身顫抖恐懼的男子第一次開始皺眉。


    於是,當堯微笑的將這個門派屠戮後,帶著純潔的少女深入了蠻荒大地。


    “我是堯”男人微笑著看著蠻荒深出的這個門派的所有人輕聲說道。


    於是讓所有門派都半夜啼哭的神秘堯消失了,在這個名叫朝天宗的門派住了下來。


    三年後,當無聊教導朝天宗老祖的堯感知到一股腥味的牲畜味道的時候,一抹久違的血紅色出現在他的眼睛中。


    男人手執長戩將原本是不可破的獸潮活生生的改變了方向。


    這天,天大放光芒,無數金光將這個名叫堯的男人籠罩。


    “這麽等不及了嗎?”堯叫著笑著,來不及看自己妻子一麵,便手執長戩沒入了天際。


    林天臉色複雜的在虛空之處看著這段回憶,林欣的父親說不上對錯,隻是殺戮心太重,但對於想要守護自己的一切都無比的溫柔。


    林天輕歎了一口氣,轉頭看著下方的朝天老祖眼睛乍現出寒冷的光澤。


    “要是這樣我可以幫忙的”岸嘖嘖的聲音出現在林天身邊。


    “你怎麽進來了?”林天不滿的看著一臉痞氣的岸問道。


    “你別忘了我隻是一段殘魂,對於這種意識空間可是如魚得水的”岸輕撫流動的元氣翹著嘴唇說道。


    “雖說那個元候隻是用意識將這個婦人重傷,可這傷及靈魂的傷勢可不單單隻是將意識泯滅可以做到的”


    “若是將這片空間徹底摧毀呢?”林天緊了緊手指上的草環,一抹戾氣從眼睛散發而出,猶如熾熱的火焰般摧毀一切。


    “沒用,這片空間隻是那個婦人自己的意識,而那個元候的種子附在整個意識上,所以你需要將那個元候的意識剔除掉,而不是這樣抹殺全部”岸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


    “所以,我們得找到那個老東西了”林天看著岸的眼睛,又轉身俯視著整個大地陰沉的說道。


    “找到他,然後宰了他”


    “所以,製造混亂吧,讓這個世界民不聊生,讓這個世界處於離析崩潰的邊緣,這樣那個老東西肯定要出來修複的”岸捏了捏手指,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饒有興趣的躍躍欲試的說道。


    ……


    世間百態,人有貧賤。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


    “好餓啊”殘破的廟宇不時的灌進來刺骨的寒風,已經看不出原來佛像麵目上的旌布早已被人扯走做了遮蔽的衣衫,在佛像的拐角出躺著一個衣衫簍縷的乞丐。


    由於長時間挨餓導致臉色出現蠟黃色的不健康,透過幾片不算衣服的布衫可以清楚的看見那肋骨般的身體。


    盛世平民亂世乞丐的景象充分的在這個瘦弱的乞丐身上凸顯了出來,初入寒冬的季節預示著有很多人淒涼的死去。


    “好餓”乞丐蜷縮著身體試圖讓溫暖暫存,但不時吹進來的寒風讓這一切都步入了死亡的序章。


    乞丐身體逐漸的開始冰冷,有人說人死亡的時候會回想自己一生的記憶,但乞丐卻沒有任何的思念,因為他一生都沒有任何親人,沒有任何朋友,也沒有所愛之人。


    或許這樣的人已經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呢,亦如這樣的人死去活著不會有任何的人去回憶。


    “就是他了”林天看著快要死去的乞丐,麵無表情的輕觸自己手指上的草環,一道暗紅色的符文飄蕩於虛空,進入了頻死掙紮的乞丐身體裏麵。


    這不是詛咒的符文,而是一道瘟疫。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關注的乞丐身上帶著一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災禍開始活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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