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啥事兒,你請說。”


    丁尋的心情十分複雜。


    雖然,李管家不是什麽好人。


    但是,他若是就這麽突然服毒自殺。


    總令人感覺不是那麽回事兒。


    尤其他的心裏,還有不少疑問沒有搞清楚。


    嶽警官臉色凝重,問道:“你是最後一個和嫌疑人接觸的人,他有對你們說些什麽嗎?”


    “他啥也沒說,除了一味地抱怨我外公沒有足夠的對他好之外,沒有涉及到你們要查的案件。”


    “你怎麽知道我們要查什麽案件?”


    丁尋見他這麽深究,便坦然地看著他。


    “這起因是李管家在婚宴上投毒,我大叔報警。”


    “實際上李管家在滇遠縣這幾年,過得並不那麽單純。”


    “我想警方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在滇遠縣做的是啥。”


    嶽警官點了點頭,說:“你很聰明,幸好咱倆不是對手。”


    丁尋茫然地看著走廊深處。


    換成是其他場合聽到這種誇讚自己的話。


    再謙虛的人心情也不免會愉悅起來。


    可是,此時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誇獎。


    聰明?


    從小到大,自己不就是被人壓抑著所有的想法,而被人當傻子嗎?


    就因為他是傻娘的兒子?


    所以他也一定是傻的?


    他從小到大學習成績名列前茅,那是偶然?


    陳警官攤了攤手,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別緊張,我這不是在訊問你。”


    “你不覺得咱們在手術室門口幹等著,時間會覺得時間太久了嗎?”


    “所以,我就叫你過來咱倆走走,隨便說說話而已。”


    “我知道。”丁尋說道。


    “不過嶽警官,我還是想知道李管家他會死嗎?”


    “這個我還真不好說,看他那情形應該是凶多吉少。”


    “你的意思是強求不過來?”


    “也未必,現在就看他自己的求生欲了。”


    “求生欲他?哪還有求生欲?有求生欲就不會複毒吧?”


    嶽警官轉過身。


    他認真地看丁尋一眼。


    “丁尋,容我說一句可能你會覺得沒有人情味的話。”


    “嶽警官請說。”


    “我們在辦一些案子的過程中,有遇到過犯罪嫌疑人假服毒自殺以逃脫刑罰。”


    “假服毒自殺?”丁尋驚訝道。


    “可是李管家嘴角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我知道,我不是指他。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


    丁尋沉默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說點啥。


    “在一切還沒有得到證實之前,萬事皆有可能。”嶽警官無奈道。


    丁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兒。


    “我也很矛盾,不過我希望他能活過來。”


    “為什麽?他不是在婚宴上對你的兒子下毒嗎?”


    一說到李管家對小寶下毒。


    且下的是劇毒。


    丁尋心中的恨意就燃氣。


    此時,他的心裏做了一個每一位父母都會做的決定。


    如果說,他能夠為了母親而同意放過高峰。


    那麽這個李管家,他不想再放過。


    但也不希望他這麽輕易的死去。


    “他是對我兒子下毒,但是他在滇遠的所作所為很不一般。”


    “我大叔也暗中查了一下,他所做的一切可謂是惡貫滿盈。”


    “一個罪大惡極的人,在最後關頭居然會服毒自殺?”


    丁尋提出了他心中的疑問之後。


    又來回走了幾步,說:“這種事兒我有點想不明白。”


    “對!”陳警官也點頭表示讚同。


    丁尋突然又問:“嶽警官,他是不是在用死來保護誰?”


    “以死保護誰?不排除這種可能。”


    嶽警官的臉色漸漸舒緩。


    “隻是我們調查過,他身邊已經沒有什麽親人了。”


    “他在滇遠縣,除了他內部的人,他也幾乎沒有和外人往來。”


    “龍炫當年留下的那些黑色產業,全部被他掌握在手中。”


    “他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臉色,因此,還有誰能令他用名去保護?”


    聽到嶽警官這麽一分析。


    丁尋也覺得非常有道理。


    他想了想,說:“也是,那他為啥要自殺呢?”


    “小老弟,這個問題咱們就先不糾結了,咱們在這兒猜測隻當是聊天打發時間,走吧,咱們過去等。”


    倆人還沒走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


    手術室的門開了。


    蔡東旭從長椅上站起來,慌忙走過去拉住醫生的手問:“醫生,裏麵的人救活了嗎?”


    醫生搖搖頭。


    “他死了?太好了!”


    蔡東旭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這個李管家可不是個好東西。


    尤其這一次,竟然敢在婚宴上對他的大寶貝侄子小寶下毒。


    要不是有法律束縛著,他恨不得把那老頭兒踹到沒有氣息方解恨。


    “誰是病人的家屬?”


    “哪位叫丁尋?”


    “哪位是周大?”


    蔡東旭一聽,這老家夥,臨死還來冒認親屬?


    “我們這兒沒……”


    蔡東旭剛想說我們這兒沒有他的家屬。


    周大立即站起身接過話說:“醫生,我是周大!”


    “老周……”蔡東旭指著周大的鼻子。


    被周大把他的手握住,然後放下。


    “好,既然你是家屬,那你跟我進來,病人有話要和你說。”


    “和我說?對,快點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醫生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這可是真正的時間不等人呐!


    墨跡不起!


    還沒等丁尋和嶽警官走到急診室門口,周大已經大步走進了急救室。


    丁尋走到蔡東旭身旁。


    看著急救室的大門問:“人呢?”


    “什麽人?”蔡東旭開始裝傻。


    “周大哥呢?他進手術室做啥?”


    “你說老周?他……”


    “對,他進去做啥?還有,李管家怎麽樣了?”


    “那老頭兒快死了,老周進去了。”


    “他進去?”


    “剛才醫生出來說找家屬,老周說他就是家屬,所以醫生就讓他進去了。”


    “哦……”


    丁尋看向那扇緊閉的大門。


    嶽警官則走到一旁,去和等候的幾名警察交流案情去了。


    “這個老周簡直是莫名其妙嘛,他跟姓李的老頭兒什麽關係也沒有。


    “冒充人家的家屬進去,他就那麽喜歡當那老家夥的家屬啊?”


    蔡東旭不滿地抱怨著。


    丁尋知道他不是真的對周大的進去有意見。


    他是在痛恨李管家。


    “老蔡,你別再說了。”


    “你不知道周大哥進去的用意。”


    丁尋完全明白周大的意思。


    自己和嶽警官剛才離開了,隻有周大和蔡東旭在。


    蔡東旭肯定是不甘心進去見李管家的。


    周大要是不冒充家屬,醫生怎麽可能讓他們進去?


    這恐怕是李管家彌留之際,想要留下什麽話吧?


    周大進去聽一聽也好。


    說不定很多疑問,都能在李管家最後的話中找到答案。


    若是讓蔡東旭進去聽,他還不放心。


    這個大老粗,聽完後走出來他就能忘了。


    丁尋拍了拍長椅子:“老蔡,咱們坐這兒等周大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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