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自然也被王明給聽見了,他出言追問道:“阿天,我要現在叫殯儀館的收屍車來?”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屍,微微點點頭道:“行,你先叫吧,估計收屍車到也要一陣子。”


    隨後,我看著王明快速摸出褲袋中的電話,走到一旁去聯係附近殯儀館的收屍車了。


    另外一邊,白靜靜才把相機的鏡頭給蓋好,穩穩掛在脖子上,舉目看著不遠處正朝這邊走來的秦煙雨和程華龍,她還不忘特意問我道:“天哥,你說煙雨姐和阿龍這次搜證會不會有啥意外收獲?”


    我先是把戴著的口罩跟手套取下丟到地上,關上腳邊的法醫工具箱,然後單手提起了工具箱,轉過身望著身旁的白靜靜回答道:“這個我還真說不準,主要看阿龍和煙雨二人的機緣了,等會你問問搜證情況便能知曉有沒收獲。”


    正當說話之際,程華龍跟秦煙雨就來到了我和白靜靜的麵前,我發現二人手裏均提著三四個密封的物證袋,由此看來這次的搜證多半還是有些收獲,便開口發問道:“你們倆這次搜證收獲還行吧?”


    隻見程華龍一臉得意之色望向我,輕輕揚了揚手裏那些密封的物證袋,嘴角微微上揚回答道:“天哥,這次搜證確實還行,算是小有收獲那種吧,但具體還要等回局裏去檢測了才能知道最終效果。”


    秦煙雨亦跟著接茬補充道:“老大,我跟阿龍都找到了一些疑似女死者之前所用的專屬物件,諸如什麽比較偏泰式風格的老懷表,懷表裏還有鑲嵌著一張照片,那張照片上是一對母子,以及一條泰式風格的絲巾,絲巾上還有不少血跡和被煙頭燙過的洞,目前還無法確定血跡屬於何人所有,仍需要經過後期的血液檢測對比分析。”


    “那你們倆回頭要好好檢測了,我覺得這些物證上,極有可能會殘留下第三者的一些痕跡也說不定,絕不能輕易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我望著秦煙雨緩緩說道,然後就瞧見一台收屍車緩緩駛停到了警戒線的外圍。


    不一會兒,收屍車的門就被人給推開了,車上下來一個手拿黑色裹屍袋的壯漢,壯漢直接穿過警戒線,一步步朝我所處的位置走了過來。壯漢來到我跟前也沒說話,而是將手中的裹屍袋打開,蹲下身把地上的女死者給裝入裹屍袋裏,迅速拉上拉鏈之後,扛著裹屍袋就往回走。


    我看了一眼王明,然後發問道:“老王,我現在要回去解剖屍體,你後續有啥打算?”


    王明此刻亦毫不猶豫,把車鑰匙從褲袋中取出來丟給我,然後很肯定地說道:“阿天,我幹脆留在現場等小範回來吧,回頭我還是想跟他一起去村子裏,轉轉走訪一下群眾跟村民們,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女死者的活動軌跡,說難聽點就是去撞撞運氣吧。”


    我伸手接住王明丟過來的車鑰匙,順勢轉交給站在我身旁的程華龍,並微微頷首道:“老王,那咱們隨時保持電話聯係,我們就先回去局裏忙活了,有啥進展我肯定第一時間同步通知你這邊。”


    “行,收屍車的司機我都溝通好了,會跟車一同回局裏。”王明撓了撓自己的耳朵說道。


    我提著自己的法醫工具箱,轉過身子領著鑒證科的三位成員穿過警戒線,朝先前停著suv警車的位置走去,不一會兒我們就重新回到了suv警車上,全員都快速係好安全帶。程華龍調好導航之後便發動車子,殯儀館的車也跟著一起動了。


    suv警車才發動不久,位於後座的白靜靜突然開口發問道:“天哥,你說這名投河的泰國新娘,她會不會是遭遇了非法買賣的情況?不然如果是正常的那種情況,她完全不會被限製人身自由和上鐵鐐,會上鐵鐐就表示有人怕她逃跑。”


    “嗯,這點確實如你所言,但目前我們還沒查清泰國新娘的身份,也沒弄明白要與她結婚的人是誰,隻能說這是後期用於調查的一個方向,但目前線索還是太少了點,等王明和範超走訪完再說,當務之急我們要先弄明白女死者的真實死因。”我把腦袋靠在副駕駛位的椅背上回答道。


    原本一向話不多的秦煙雨亦跟著開口分析道:“老大,我覺得如果能跟上級反映一下,然後特意持續深挖此案,應該能查出一條非法買賣人口的產業鏈來,畢竟女死者的遭遇太悲慘了,這背後的謎團還等著我們去親手揭開。”


    “煙雨,關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等咱們抓到限製女死者人身自由的罪魁禍首,我肯定會上報給上級,成立專門的專案小組徹查深挖,一定要挖出背後的犯罪團夥來,不然這種非法買賣泰國新娘的違法行為,永遠都不會有終結之日。”我信心滿滿地回答道。


    當然,我說這番話的時候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內心也確實有打算要徹底查一查,不能讓犯罪分子們太過猖狂了。程華龍到時很罕見,全程保持沉默一言不發,隻是專心致誌地開著車。


    我也開始思考起了本案的一些細枝末節,首先女死者是通過什麽渠道入境?如果是合法入境的話,相關單位那邊會有相關的記錄?但這種情況之下,絕不可能是合法入境,因為女死者是被買回來的新娘,自然不敢通過正規方式入境,那唯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有人提供了某些手段,讓本案的女死者當了一回偷渡客。


    隨著時間的推移,suv警車在程華龍的駕駛下,很快就駛入了市局警察大院的停車場,殯儀館的收屍車亦緊跟著一同駛入。程華龍把車停穩後,拔出車鑰匙丟給我,解開身上的安全帶說道:“天哥,我先跟煙雨姐去分析檢測物證了,你跟靜靜去解剖屍體吧。”


    程華龍這家夥丟下這句話後,他就立馬單手提著自己的工具箱,另一隻手抓著三四個物證袋,推開車門直接跳下了車。當然,位於後排的秦煙雨亦同樣解開安全帶,提著工具箱跟物證袋下了車,與程華龍朝物證鑒定中心走去。


    於是乎,現在的suv警車上就隻剩我跟白靜靜兩個人了,我先把程華龍丟給我的車鑰匙裝到褲子口袋裏。隨後,我跟白靜靜也各自下了車,站在車旁等收屍工扛屍過來。我們倆等了一小會兒,收屍工扛著裹屍袋來到我跟前也沒說話,我比了個請的手勢之後,就與白靜靜領著收屍工往解剖室的所在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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