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v警車響著警笛在馬路上飛速疾馳,因為王明全程用警笛開道的關係,路上前麵就算有車也主動給我們讓道了,所以隻用了大概三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王明就把suv警車給停到月亮河附近的一個空車位上。隨後,王明第一個推門下車,我跟鑒證科的成員們提著出警裝備亦陸續下了車,全員緊跟在王明的身後開始下石階,下完那些石階之後,我們一行人便朝著遠處被拉了警戒線的案發現場前進。


    片刻之後,鑒證科全員在王明的帶領之下,陸續成功穿過了警戒線,順利進入到了現場的中心地帶。按照慣例,鑒證科四人自動開始分工合作,程華龍與秦煙雨開始在現場周邊展開搜證。白靜靜則緊跟著我的身後,我單手提著自己的法醫工具箱,先是瞧見地上躺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屍體旁邊還有一名年輕的警員正與一身穿白色休閑服的老者低聲交談,老者還時不時連連點頭。


    這種場景王明反而毫不見怪,他直接就打斷了二人的談話,笑著衝年輕警員喊道:“小範,沒想到許久不見,連你小子都升級當隊長了哈,先簡單跟我說說現場啥情況唄,鑒證科的刑偵專家們我都特意給你拉過來了。”


    範超暫時停止了與老者之間的談話,他先是匆匆掃了我一眼,才頗為不好意思地對王明說:“王隊,你又來開我玩笑了,不過我還是感謝你帶人過來幫忙,不然眼下這宗泰國新娘案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明趕忙正色道:“小範,那咱們直入主題吧,站在你身旁的這位老者不介紹介紹?”


    範超也立刻恢複常態,主動介紹起身旁站著的老者來:“王隊,這位是本案的報案人張繼常先生,他是最先發現女死者並第一時間撥打報警電話的人,我帶隊趕到之後就安排警員先去河裏把死者的屍體給打撈上岸了。”


    “張先生,你何時發現的死者?死者當時處於什麽位置?”我轉身衝一旁的張繼常問道。


    一旁的張繼常微眯著眼睛想了好一陣,才抬起右手指著不遠處月亮河的中心,用略帶低沉的聲音回答道:“大概一個小時前,我來這裏散步鍛煉身體,結果無意間就發現女死者在月亮河裏漂著,你別看我的年紀雖然挺大了,但我的眼神特別好使。”


    我想了片刻,又繼續發問道:“張先生,當時除了你之外,這月亮河還有沒別的人?”


    張繼常微微搖頭,很肯定地回答道:“沒有,這月亮河平日裏很少人來,也就我愛來逛。”


    “好吧,如此看來這地方確實比較人煙稀少。”說著我把手裏的法醫工具箱放到了地上。


    接下來,範超順著我的話茬,繼續往下說道:“實不相瞞,我現在很懷疑女死者的來曆。”


    “範隊長,你懷疑這名泰國女子是非法入境?”我微微側著臉,看向身旁的範超發問道。


    範超輕輕搖搖頭,低下頭望著我回答道:“我懷疑這名泰國女子是被非法買回來的新娘。”


    “範隊長,這都21世紀了,居然還發生這種事?”白靜靜對範超的回答感到很是吃驚。


    範超轉過臉看著白靜靜,整個人頗為無奈地回答道:“有,不管是什麽時候,隻要能賺錢,罪犯們就敢鋌而走險,因為近年來一直有泰國人被一些犯罪組織以招工等名義,強行坑騙到我們國家來,實則都是被騙來當泰國新娘,許久之前發生過類似的案子。”


    我對範超的話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確實如他所言,隻要能賺錢罪犯們基本上啥喪盡天良的事都敢幹,我看了一眼用白布蓋著的屍體,然後開口說道:“範隊長,你要不等會去看看這附近有沒監控,我等會就開始對女死者進行詳細的屍檢工作。”


    “行,你先進行屍檢吧,我馬上就帶人一起去附近看看,也會找村民問問有沒見過女死者。”範超說著就邁步離開了,帶著另外一名年輕小警員一同朝警戒線外走,二人漸漸就遠離了凶案現場。


    隨後,我就緩緩蹲下身子,把腳邊的法醫工具箱給打開,取出一個口罩跟一雙手套迅速戴上,完全戴好這兩樣東西之後,我才伸手去掀開覆蓋在屍體上的那塊白布,掀開白布的瞬間一具穿著偏大號婚紗的女屍徹底展露了出來。


    我看著眼前這具因泡過河水麵容和四肢早已超級發脹的屍體,唯獨能從膚色和其手臂上特有的泰式紋身能勉強判斷。我為了方便進行詳細的屍表檢查,輕輕解開跟取下了女死者身上的婚紗,但取下婚紗之後發現女死者的下肢尤其膝蓋跟腳踝處有明顯傷痕,尤其腳踝處還能看到那種被鐵鐐鎖過的痕跡。


    我又定眼仔細看了看腳踝處鐵鐐的鎖痕,才趕忙衝還站著的白靜靜下令道:“靜靜,趕緊拿相機拍女死者腳踝處的鎖痕,光憑這個痕跡就能判斷出來,女死者生前肯定受到了不平等甚至暴力對待,看來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查出來,之前是誰用鐵鐐鎖過她才行。”


    白靜靜依照我的命令,抓起脖子上掛著的警用相機,取下鏡頭蓋兒,調整好焦距開始拍起了屍體腳踝處的痕跡來,她一邊按快門拍照,一邊發問道:“天哥,我比較好奇的是鐵鐐為何不知所蹤了?因為按常理來分析的話,如果有人限製了她的自由,應該不會輕易替她解除鐵鐐才對。”


    我聽罷白靜靜提出的問題,看著女死者身旁那套白色婚紗,若有所思分析道:“靜靜,你覺得有沒可能是這種情況?因為今天女死者要結婚了,所以那個人才解除了她腳上的鐵鐐,然後女死者後邊不知怎麽就趁機跑了出來,但她為什麽要投河,這個行為我暫時還沒想明白。”


    不一會兒,白靜靜就拍完了照片,她手裏抓著相機,冷不丁地對我說道:“天哥,你跟範隊之前不是都懷疑她來曆不明?甚至極有可能是被非法買賣過來的泰國新娘,那會不會女死者逃到月亮河後,才發覺自己可能逃不掉?而且人生地不熟先不說,估計也沒什麽人肯幫她,內心燃起的希望也漸漸演變成了絕望,處於這種負麵到極致的狀態之下,她也唯有投河自盡這一條路可走了。”


    “靜靜,你方才分析那些的情況確實有可能,不過我想先把女死者弄回局裏解剖室進行解剖,主要看看她到底是自己想不開投河而亡,還是先遭人殺害死後才被投到了月亮河中,後續最為關鍵的一步是要找到誰是新郎,這樣才能展開相應的偵查工作。”我望著地上的女死者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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