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細沙從指縫中溜走,不知不覺間距離我上次到總局開會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但今天中午我卻突然接到了zero所打來的跨國電話。我接通電話之後,zero便給我透露了一個驚天猛料,於我們警方而言堪比及時雨,因為正愁手頭一直沒有什麽如山的鐵證,能對顧氏家族跟裁決者組織展開調查,如此一來可算是找到動手的名頭了。


    直到我跟zero通話完之後,同時我的手機也收到了他發來的一個網址,另外還特意附帶了一個特殊的密碼。我唯有將四個阿拉伯數字6666加zero的英文名同時輸入,才能登陸他發的那個網址,瀏覽網站上那些經過特殊加密的內容。


    我用手機依照網站指令輸入密碼,幾秒鍾之後便進入了網站的界麵,為首的就是關於裁決者組織與顧家的關係網,還附帶了一些不能見光的黑暗交易,諸如巨額洗錢跟販毒等違法犯罪的關鍵證據,但隨著我操作手機繼續往後瀏覽,發現事情並不是像我所想的那麽簡單。


    我花了四十多分鍾,才徹底看完網站上的那些加密資料,然後把能下載的資料都下載到手機裏保存起來,後期好打包整理好提交給師父跟上級領導。但說句實話,此時我的內心仍然久久無法平靜,因為顧氏家族和裁決者組織在海外可謂根深蒂固,已經形成了牢固的犯罪利益鏈條和複雜的人際關係網,我們中國警方想成功拔除這顆跨國大毒瘤,估計不會特別容易。


    我剛弄完這些加密的資料不久,還沒發給師父,師父就破天荒先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


    我自然要趕忙接通電話,然後開口問道:“師父,您老人家打電話找我,是有啥要緊事?”


    師父在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一下,才壓低聲音說:“出大事了,我在總局的解剖室等你。”


    我聽了這話內心就是咯噔一下,暗自猜測多半是上次會議的行動出了岔子,我輕聲應了一聲好,便迅速掛斷了電話。我把手機裝回褲袋之中,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辦公室外頭走,來到停車場用車鑰匙解鎖那台suv警車,鑽入車內之後直接發動,我駕駛著車子使出警察大院,上了大馬路後直奔總局的方向而去。我為了不讓師父等太久,也啟動了鳴笛開道這個特殊的小手段,如此一來我這一路上可謂是暢行無阻,車子前行的速度快如閃電。


    我花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成功把車子給開入了總局的露天停車場之中,將車子給停穩之後,推開車門下車朝總局的解剖室快步走著。我一路走過好幾條走廊,然後才來到解剖室的門前,我扭開門上的把手推門而入,我剛進去就發現整個解剖室燈亮如白晝,師父則麵帶愁容站在一張解剖台前,解剖台上躺著一具中年男子的屍體。


    師父見到我之後,他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才望著我耐心解釋道:“阿天,你不用擔心,這具屍體跟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無關,他隻是我用來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邁步到師父的跟前,看著他開口反問道:“師父,您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兒嗎?難道是針對顧澤和傑克的海外抓捕行動出了啥問題?”


    師父同樣看向我,用異常嚴肅地口吻回答道:“對,抓捕行動出了點小意外,傑克和顧澤這兩個目標,居然連一個都沒抓到,等於咱們徹底撲了個空不說,還提前打草驚蛇了,國際刑警內部正在開複盤大會,看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小心走漏了風聲。”


    我自然能聽出師父這番話的言外之意,順著他的話茬小聲反問道:“師父,依您的經驗來判斷,這次行動之所以會失敗,有沒可能是內部的問題?”


    師父此刻也是同樣將眉頭一皺,長歎一口氣道:“阿天,不排除你說的這個可能性,老話常說咱們當警察的也是普通人,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和致命軟肋,這年頭的犯罪分子實在太狡猾了,總能想各種辦法拉攏和腐蝕咱們的同誌,那些手段可謂五花八門,但總體來說可以用威逼利誘這四個字來概括。”


    “師父,您是懷疑有同誌遭到了犯罪集團的威脅?”我相當吃驚地問出了這句話。


    “對,這要看內部調查結果了,希望能查出些東西來吧。”師父很果斷地道出心中所想。


    “嗯,師父,我給您看一些東西,或許對調查會有幫助。”我說著就摸出褲袋中的手機,調出了手機裏保存著的那些加密資料,然後把手機遞給師父,並專門解釋了資料是zero所提供。


    師父拿著我的手機仔細瀏覽那些資料,他越看臉色越是多次變換,良久之後將手機還給了我,然後特意開口叮囑我道:“阿天,雖然我不知道zero是從何處弄到的這些東西,也不明白為何會把這麽重要的資料給你,但你答應我這將事和這些資料千萬要保密,回頭將這些資料加密發一封郵件到我的私人郵箱,我要親自提交給上級領導,這些資料裏提及的事兒跟形成的犯罪利益鏈條太可怕了,已經遠遠超出你我能掌控的範圍了。”


    我自然明白師父這麽說其實是為我好,畢竟我的權限跟職位實在太低了,根本處理不了這麽大條的事兒,於是我唯有很慎重地承諾道:“師父,您就放心吧,我知道這事兒的嚴重性,回頭我會發加密郵件給您,密碼是您的生日。”


    師父見我保證之後,臉上露出欣慰地笑容,然後又重新開口叮囑道:“阿天,今天我們倆在解剖室談的內容你也要對外高度保密,如果有什麽人問起,你就說來幫我打下手解剖屍體就行了。”


    “好,師父,您覺得我們能把裁決者組織和顧氏家族連根拔起?”我鼓起勇氣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因為沒有人清楚我到底有多想替笑笑報仇,摧毀裁決者組織將會是我下半輩子最大的目標跟心願。


    “阿天,你記住我今天跟你說的話,正所謂自古以來都注定是邪不勝正,我堅信我們各方齊心協力,一定能成功摧毀這個複雜的犯罪團夥,也好讓笑笑早日含笑九泉!”師父伸手拍著我的右肩膀,用特別堅定地口吻回答道。


    “嗯,師父,我相信您,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我注視著自己的師父,心情很激動。


    “阿天,今天暫時就先這樣吧,你回去之後別忘了給我發郵件。”師父對我下了逐客令。


    “好,師父,那我先撤了,有啥事兒您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與自己的師父告別,推門走出了解剖室,來到停車場之後,用車鑰匙把停車場的車給解鎖了。緊接著,我坐到車裏係好安全帶,但心中還是很難平靜下來,我怎麽都沒料到泰國那邊的海外抓捕行動居然會功虧一簣,而最關鍵的兩個目標人物顧澤跟傑克又不知所蹤了,這麽一來裁決者組織要何時才能連根拔起呢?我使勁兒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把這些鬧心事暫時放到一旁,發動車子使出總局的停車場,開始重返鑒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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