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錢佳寧將客人送走, 把抽屜裏厚厚的一摞錢拿了出來, 數了數居然有一萬出頭,頓時激動恨不得把招財童子的金手環供起來親兩口。這玩意功效也太強了吧, 居然能讓那麽多不差錢又愛吃的主恰好路過小店門口,讓她開業第一天就迎來了開門紅。


    廚房也不用收拾,錢佳寧熟門熟路的把用過的餐具塞到櫃子裏, 還沒等出門, 四合院範圍內的所有房間就已經都變的一塵不染。錢佳寧檢查了把所有門窗關上,大門也插上門閂,走到後院小門處伸手按了下開關, 主院的燈籠瞬間全都熄滅。


    錢佳寧滿意的笑了:“電燈式燈籠就是好, 不怕著火還省電。”


    聚寶盆悶悶地說道:“下次應該建議食老在廚房套餐裏加個燈籠功能, 用意識控製開關, 裏麵放個天河邊的熒光石, 這樣更省電費。”


    錢佳寧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在省錢方麵, 聚寶盆永遠都是祖宗。


    後院依然是靠燈籠照明, 錢佳寧關上小木門上了鎖,按了一下木門邊的開關, 鵝卵石小路兩側的燈籠都亮起來了,錢佳寧捏著手裏的“四人頭”, 哼著歌兒進了門。


    從門口換了鞋, 打開客廳的燈, 錢佳寧看著整齊漂亮的房子心情特別好, 上輩子辛苦拚搏了幾十年大部分時間都是靠租房居住,頻繁的搬家、經常性的尋找便宜又性價比高的房子,讓錢佳寧內心深處對房子有深深的執念。


    如今有了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房子,可以午後躺在搖椅上睡覺,晚上坐在書房裏看書,可以到院子裏伺弄花草,一切都感覺特別美好。


    回到主臥,錢佳寧往浴缸裏放滿了熱水,半躺在裏麵一邊放鬆一邊想著店裏的事。以前在淄城開店的時候隻有一個房間,裏麵不過十張桌子,讓顧客自己端端菜或是自己送一送也就忙過來了。但是這條在帝都顯然行不通,這裏廂房都建有包間,自己定的菜價又比淄城高了一倍,讓顧客端菜不太現實。可若是自己親自端菜又太耽誤時間,拿今天為例,錢佳寧已經不記得自己進進出出廚房多少次,要是人再多一些指定就忙不過來,看樣子還是得招聘兩個服務員忙碌這些瑣事,自己隻管做菜就好。


    包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錢佳寧從抽屜拿出吹風機吹頭發。當初錢佳寧剛搬進來的時候偶然發現抽屜裏的吹風機還嚇了一跳,等看到李夢龍留下的室內配備清單時才發現,這種日常生活需要的小家電都包含在了精裝修項目之類,除了吹風機以外,還有洗衣機、冰箱、電風扇、電視這樣的電器,光這些東西就得不少錢,自己的三萬塊錢絕對花的物超所值。


    把長發披在背上,錢佳寧躺在舒適的大床上抱著被子一轉身就進入了那個神秘的小屋,雖然最近沒有人給她上課,但是裏麵有之前幾位先生留下來的一些書籍,錢佳寧習慣利用夢裏的時間去充電。


    錢佳寧之前在賺到第一個十萬元時候抽了一個二等獎的禮包,可以選兩門技能,當時錢佳寧選的醫術和命理術數。命理術數是一名名號是神課先生的神仙教的,這位先生不按套路出牌,也不管聚寶盆和他商議的是幾天,他直接了當的告訴錢佳寧既然要學就必須學的明明白白才行。


    命理術數本身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即使錢佳寧被開竅又補腦,也足足學了半年才出師,而那個天賦獎勵依然是天眼,可以看清人身上的氣運和過往。於是現在錢佳寧開天眼的時候得提前琢磨一下是開哪個,畢竟看骨肉架子和看人的氣運的不一樣,要是開錯天眼又得嚇一跳。


    錢佳寧越學命理術數越覺得這本課神奇有趣,這裏有太多的奧妙,學的越深越容易著迷。不知不覺看了一夜的書,直到鬧鍾響起,錢佳寧才從小屋裏出來,睜開了眼睛,覺得精神飽滿。似乎身體一直在沉睡的原因,錢佳寧覺得自己晚上在小屋工作和學習並不會影響第二天的狀態。


    梳洗過後,錢佳寧寫了兩份招聘啟事,一份貼在胡同外麵一份貼在了自己大門旁邊,錢佳寧決定自己的私房菜館不再經營早餐,隻在中午十一點到一點、晚上六點到九點期間營業。


    吃過早飯後又在院子裏唱了一會兒京劇,直到時鍾指向十點,金永旭才換上一件真絲的襯衫搖著一把折扇晃晃悠悠的出門了。每周一是他和他老饕朋友後們聚會的日子,大家會分享這一個禮拜找到的美食,然後一起去品嚐,看誰找到的美食滋味最妙,誰就是當之無愧的老饕。


    聚會的地點在後海茶樓,這個茶樓一直有自己的進貨渠道,茶葉好,烹煮出來的味道更好。當然茶樓也有一些配茶的小點心,滋味居然也很不錯。


    金永旭到茶樓的時候已經有三個人已經到了,見到他都笑了起來:“估摸你就會來的晚,幫你你叫了幾樣糕點。”


    金永旭道了謝,捏起一塊他以前最喜歡的蓮子糕吃,可嚼了兩口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吃的那個小蒸餃,想來想去就覺得手裏的這塊蓮子糕頗有些無味,興致懨懨的放到了一邊。


    “怎麽?這蓮子糕不合你口味了?”對麵的張城海搖了搖手裏的折扇,一臉愜意的從窗子遙望後海:“這可是後海的蓮子,最是新鮮。”


    金永旭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歎息了一聲:“原也覺得這裏的蓮子糕不錯,可是我昨天發現了一個味道特別好的私房菜,雖然沒嚐到那家的點心,但是光想著其他食物的味道,就覺得這蓮子糕沒滋沒味的。”


    張城海搖著扇子挑了挑眉毛:“這次你肯定找地方不如我的好吃,前天我在頤和園那發現了一個無錫菜館,那叫一個地道,正想帶你們去瞧瞧呢。”


    話音剛落,從門口進來一個精瘦的老頭,他拄著一個拐杖笑眯眯地說道:“怎麽沒有等老朽就開始推薦了。”


    “閑聊而已,王老快進來,已經替您要了您喜歡的碧螺春了。”


    五個人坐齊了,王老開始說道:“這周我尋了幾個地方,都沒有特別中意的,倒是在一好友家嚐到他夫人做的酒燉蟹,這道菜蟹嫩、酒香,融合在一起十分讓人驚豔,隻是不能請你們去品嚐。”


    其他人也逐一說了,張成海推薦了無錫菜、李玉林推薦了一個小飯館的冰糖煨豬頭、張吉民則說有一家拿鮮花為食的店最風雅,藤蘿花餅、炸玉簪花、酥炸玉蘭片、清湯氽竹蓀茉莉花滋味都很不錯。


    到了金永旭這裏,他放下了茶盞:“在這不遠的一個胡同裏新開了一家私房菜,老板是個大約二十歲的小姑娘……”


    剛說到這張成海就笑了:“金哥你別逗了,二十歲的小姑娘連炒勺都夠嗆能端起來能做什麽好菜?”


    王老也說道:“那麽小才學了幾年廚藝,能好吃到哪兒去?”


    “確實是好吃!”金永旭笑了:“我的口味你們是知道的,這麽些年走南闖北也吃過不少好東西,可直到我吃了那個小姑娘做的菜方才知道什麽叫美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正如金永旭所說,他吃過太多的美味了,可從來沒有對哪家店哪個菜這樣誇讚過,這可是破天遭頭一回。


    “真的這麽好吃?”張成海把扇子拿在手裏敲了敲,臉上帶了幾分好奇的神色:“要不咱們中午去嚐嚐?反正吃過就知道到底怎樣了。”


    “可以呀!”金永旭笑著說道:“不過你帶的錢夠多嗎?先說好這個地方我可請不起,昨天剛光我一個人就花了三百塊!”


    “這麽貴?這可夠老百姓兩三個月的生活費了吧!”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這在帝都一人就花三百塊錢的店可沒幾個,這個新開業的店也太敢要了吧!”


    金永旭笑了:“這不就說明人家有底氣嘛!再者說了,人家的定位是私房菜,並不是麵向大眾百姓的,也就咱這種老饕或是那些跟風的大老板們才有膽氣去嚐一嚐。”這個年代,成為大老板容易,敢自稱老饕的卻沒幾個。一般來說,能成為老饕的人一般都有兩個特性,一個是有錢一個是有閑,再就是無論吃什麽都能說的頭頭是道才行。


    這幾個人越聽越有興致,一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幹脆跟著金永旭去那家私房菜看看到底有什麽門道。


    錢佳寧的招聘啟事貼出去沒多久就陸續有人來應聘,私房菜館工作時間短,中午晚上加起來才隻有五個小時,可上麵寫的工資差不多和在工廠上班的工人一樣多,這樣高薪閑職吸引了不少人,附近隻要聽說過這件事的女人都跑了過來。


    錢佳寧並不需要掃地洗碗的收拾院子的,所以即使很多四五十歲的婦女再三表示自己很勤快,錢佳寧都沒有選擇她們,而是將目光落到旁邊那群小姑娘身上。錢佳寧學了命理術數後看人就習慣先看麵相,心地不好的、愛慕虛榮的、心眼太活泛的都不要,在剩下的裏頭挑了兩個長相不錯、說話幹脆利索、穿著打扮十分幹淨的小姑娘留了下來。


    兩個小姑娘一個叫李曉玉一個叫王亞寒,兩人一聽被錄取了特別高興,進來就想找工具打掃衛生,可是兩人轉了一圈發現這正廳幹淨的一塵不染,就是想收拾都沒有能動手的地方。這新人到一個地方上班,不怕忙就怕沒事幹,兩人見錢佳寧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幹什麽才好。


    錢佳寧包完手裏的燒麥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你們的工作任務就是點菜、端菜、收拾碗碟,其他的都不用你們操心。”


    “就這兩樣?”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心虛,光端個菜收拾個桌子一個月就給一百塊錢?老板的心腸也太好了,要不還是找點活幹吧,總不能拿這麽高的工資光閑著吧。兩人轉了一圈最後幹脆把椅子重新擺一遍,每個椅子之間的寬度力求相差不到五厘米。錢佳寧任由她們在正廳折騰,隨後把燒麥放到蒸籠上,看了眼時間開始計時。


    十一點鍾,鬧鈴響起,錢佳寧抬頭看了王亞寒一眼:“你去把大門打開。”她把蒸籠裏的燒麥裝到大托盤裏把李曉玉過了來:“你端到胡同外麵的街道上,有願意試吃的就給他一個,不過盡量不要讓同一個人反複拿,多讓幾個人嚐嚐。”


    李曉玉點了點頭,端著一托盤燒麥就往外走,今天私房菜館沒有燃放鞭炮,所以鄰居們並不知道這昂貴的小店又出來送吃的了,端出來的燒麥基本上都被偶爾路過這裏的路人嚐到了。


    “鈴鈴鈴……”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這是進來客人了,錢佳寧站在廚房裏往外去,見今天走進了許多生麵孔,錢佳寧不由地鬆了口氣,隻要進來新的客人,她就有把握把他們變成熟客。


    金永旭一行人來到錢小米的私房菜時已經十一點半了,正在正廳服務的李曉玉趕緊走了過來,恭敬有禮的打招呼:“五位先生好,大正廳已經坐滿了,各位到包間坐可以嗎?”


    包間說話更方便一些,幾人直接去了東廂,找了一個打開窗戶能看到院裏景致的包間坐了下來,金永旭昨天來過一次,對這裏已經算熟悉了,直接和其他朋友說道:“我們可以點菜,也可以按人均價格安排套餐,套餐每道菜份量少一些,但是數量比較多。”


    幾個人都是為了嚐鮮來的,自然要多吃幾道菜才更符合心意,因此都同意要套餐,金永旭朝李曉玉點了點頭:“五個人給安排一千元的套餐,對了,你和你們小老板說,昨天吃的米飯一定要給我們上。”


    錢佳寧這此來帝都定的價格屬於超級貴的一類,這個價格即使二十多年後仍不便宜。但錢佳寧自認為自己的手藝、食材值這樣的價錢,若是識貨的自然會覺得物有所值,反正自己定位的是高端路線,目的也是抓住最頂端的食客。


    李曉玉把手裏的一千元錢數了好幾遍才出去,說實話打她出生以來摸過最大的錢就是大團結,這一百塊錢她以前也就見過兩三次,連摸都沒摸過,今天她可算開了眼界了。


    李曉玉是家庭普通的帝都女孩,和父母哥嫂一起住在大雜院裏。以前他們一家四口擠在一個屋裏睡覺,後來哥哥要娶媳婦了,實在不能在一起擠下去,李曉玉的爸爸又在挨著院牆的地方搭了個小屋子,一開門就是床,連點活動空間都沒有。


    在李曉玉的印象裏,一個百塊錢足夠他們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用,要是夏天菜便宜的時候還能多剩下一些。而現在她見到的是居然是一百塊錢都不夠一個人吃一頓飯,這巨大的差距讓她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


    小心翼翼地賺著手裏的錢,李曉玉把錢當著錢佳寧的麵放進了錢箱裏,拿著本子說道:“老板,東廂梅廳五人套餐一千元標準,客人說想吃昨天吃過的米飯。”


    錢佳寧微微笑了笑:“倒是個識貨的。”說完她撈起一條仙淘網送來的鱸魚,刮鱗去腮上鍋清蒸。十分鍾後,梅廳迎來他們的第一道菜清蒸鱸魚。


    其實當李曉玉在包間門口報出清蒸鱸魚這個菜名的時候,王老、張成海幾人都有些失望。清蒸魚吃的是魚本身自身的鮮味,隻要魚夠鮮活,廚師隻要別把魚蒸老了,基本都不會太難吃。在他們眼裏,這是一道技術含量特別低的菜。


    李曉玉不懂這些彎彎道道,她把魚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就退了出來。金永旭昨天已經吃過一餐,對錢佳寧的手藝十分有信心,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沾著湯汁的魚肉放進了嘴裏。


    魚肉拿舌頭一抿,金永旭的大腦裏隻剩下兩個字:鮮、嫩。


    他也吃過不少清蒸魚,各種魚的種類都有,鱸魚也不在少數,但是他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細嫩、如此鮮美的魚。而此道菜的湯汁也做的十分絕妙,它既豐富了魚的口感又沒有掩蓋住魚本身的鮮味,堪稱點睛之筆。


    其他人也紛紛下筷,等魚肉入口包間內瞬間安靜下來,此時沒有人想討論這道菜,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一樣,怎麽有這麽鮮嫩好吃的清蒸魚。


    一條魚隻有一斤沉,五個人幾分鍾不到就把魚肉吃的幹幹淨淨,連魚頭都給拆了,隻剩下一條粗長的魚骨頭留在盤子裏。


    “永旭找的這個地方果然好。”王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開水:“我活了七十歲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嫩的鱸魚呢,也不知這家店的老板是從哪裏進的。”


    “關鍵是她這料汁調的也好,味鮮湯清、既能補味又不會喧賓奪主,確實比我以前吃的清蒸魚做的都要好。


    金永旭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我找的地方絕對錯不了。”


    *****


    忙了半個月,終於到了通知書上報道的日子。錢佳寧從聚寶盆那裏兌換了一台變速自行車,看起來和如今普通的自行車沒什麽分別,但是速度卻可以隨心意改變。這麽說吧,都是蹬一圈,可以騎出三米五去,也可以跑出十公裏,絕對是趕路的必備神器。


    第一天報道,錢佳寧隻背了個書包裝上通知書、身份證和戶口就去了。學校的報道處設在辦公樓的大廳,錢佳寧排了十分鍾,輪到自己的時候遞過去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你好老師,我是來報道的。”


    負責報道的老師接過通知書,隻往上麵看了一眼就猛然站了起來,難掩興奮地喊了一嗓子:“那個考了省狀元不報帝都大學和清大反而來我們學校的錢佳寧來報道了。”


    老舊的辦公室並不隔音,錢佳寧眼睜睜地看著一群老師從各個辦公室出來巴自己團團圍住。


    錢佳寧一臉驚愕,自己這是被圍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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