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琤兒還粘人……”


    他又拱又親, 慕挽歌無奈,推了推在她頸間作亂的腦袋,推了兩下仍舊無果,她也就隨他去了。


    “在小七麵前擺威嚴的架勢, 難怪她說你六親不認, 真該叫她瞧瞧你此刻無恥的模樣……”


    洛辰脩磨蹭了許久才停下,雙臂仍舊環著纖腰舍不得鬆開, “小七那丫頭慣不得, 她如今這跋扈的性子便是被慣出來,所有人捧著她, 她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皇帝的女兒自然是金枝玉葉受人追捧, 而慕挽歌還是覺得洛辰脩待七公主過於嚴苛了些,與七公主接觸後, 她並不覺得七公主跋扈。


    十三四歲的少女,且又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如七公主這般懂事實屬難得了。


    “如此說來, 倒是你用心良苦了。”慕挽歌下意識扭頭,原本還想打趣兩句的,可洛辰脩未給她機會。


    她扭頭時,他順勢便吻住她的唇。


    慕挽歌呆愣一瞬,環在她腰間的手臂鬆開了,轉而扶上她的肩頭,輕輕將她身子再度擁緊她,加緊了唇舌攻勢。


    從最初的溫柔誘哄到後來的急切、熱烈, 慕挽歌隻覺意識在消散,一切皆由他主導,沉浸其中。


    許是他過於急躁,扯她衣襟時不小心碰到她傷處,雖然不痛,但已足夠令她的意識恢複幾絲清明。


    她一瞬的僵硬,洛辰脩也感覺到了,動作停下,呼吸粗重,目光炙熱,俯視著她。


    也是此時,慕挽歌才發覺兩人已在床榻之上,他在上,她在下,姿勢頗為曖昧。


    四目相接,似是含情脈脈,此時洛辰脩眼裏的她,旖旎之下,絕美嬌顏添了媚色幾分。


    舍不得鬆開。


    俊顏緩緩靠近,欲再行事時,慕挽歌卻繃不住笑了,抬手捏住他的下頜,道,“洛辰脩,你的克製力哪兒去了?”


    一句話,如涼水當頭澆下,仿佛能聽到熱情被澆滅的‘滋滋’聲,對上她戲謔的目光,洛辰脩那滿腔的熱情也隻得作罷。


    翻身躺回到她身旁,眼望著上方紗帳,鬱悶且懊惱,“美色當前,自是難以克製的,阿挽壞透了……”


    “是是是,王爺您說的對,一切錯皆在我,怪我這張臉生得太美。”慕挽歌樂不可支,往他懷裏拱去,他很配合,抬臂將她撈進懷中。


    洛辰脩亦忍俊不禁,微微低頭,瞧了眼她,很少見她笑得這樣開懷,對他無半分排斥。


    她打心底裏全然接受他了。


    笑過之後,慕挽歌窩在他懷裏打嗬欠。


    “你們兄妹倆一個比一個還能折騰,今日我是真的累了,你明日一早要入宮,早些歇息……”


    濃濃倦意襲來,她隻覺眼皮沉重,撐也撐不住。


    未待洛辰脩應聲,她忽然又想起什麽,睜開了眼,“救洛碧如時我聽到赫連靜說是因洛碧如擋了誰的道,那人欲借赫連靜之手除去洛碧如,皇家之事我無興趣過問,你自個兒查一查。”


    言畢,她又閉上眼,仿佛方才說話的不是她。


    洛辰脩哭笑不得,“阿挽,哪有你這樣的。”


    慕挽歌眼也懶得睜,慵懶道,“若非看洛碧如是你親表妹的份上,今日我不會出手救她的,我已仁至義盡了。”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會再管這些糟心事兒。


    洛碧如是死是活本就與她無關,她非活菩薩,一笑泯恩仇,以德報怨之事她做不來。


    況且,她本就極其厭惡張氏與洛碧如,今日出手救洛碧如已是破例了。


    至於別的,她不想摻和了。


    洛辰脩默了默才悠悠道,“我也懶得管,此事父王自會處理,張家脫不開關係,想來很快便會有定論。”


    聞言,慕挽歌再度睜眼,神色複雜,更多的是憐憫,“我雖孤家寡人,但活得自在,不像你們,一家人窩裏鬥,算計來算計去,甚至是同床異夢……這麽一想,我忽然覺得要慎重考慮你我的親事了。”


    此言一出,洛辰脩瞬間變了臉色,眸光沉沉,咬牙切齒。


    “你敢!”


    慕挽歌笑了笑,“不若你入贅,我帶你浪跡天涯去,逍遙自在,不用理會這些陰謀詭計多好。”


    她隻是隨口逗他一樂罷了,他的身份豈是想擺脫便能擺脫的。


    他肩負重任,守護天下百姓。


    無論是宸王的身份,亦或是作為慕氏唯一的血脈,他自出生起便注定要背負這些。


    洛辰脩張口欲言,慕挽歌搶先道,“逗你玩呢,早些安歇,有何事待明日再說,我太累了。”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她已閉上眼。


    洛辰脩歎了一口氣,未出口之言隻能咽回去,這一久的相處他學聰明了,再說下去,多半又是要起爭執。


    之後一夜無話,慕挽歌睡得很安穩,她並不知身側之人一夜無眠。


    翌日,慕挽歌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洛辰脩一早便帶著七公主入宮了,秦慕琤獨自無聊得緊,卻也沒來擾她清夢,就在她屋外徘徊。


    待她起了,秦慕琤才進屋去。


    “師姐……”小少年一臉猶豫,欲言又止。


    坐在妝台前的慕挽歌,放下木梳,轉過身看他,笑問,“你也是如你公主姐姐一般,主動來認錯的?”


    秦慕琤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而後又抬眼偷瞄,被慕挽歌抓個正著,又趕忙垂眸,絞著手指,似是在猶疑。


    慕挽歌伸手將他拉到跟前,耐心詢問,“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秦慕琤再度點頭,小聲道,“一早我收到家書,娘病了,爹、我爹請了許多名醫皆束手無策……師姐你隨我同去禹州可好?”


    慕挽歌笑容凝固,蹙眉道,“好端端的,為何忽然就病了,前些日子你娘不是還去清源山瞧過你麽。”


    秦慕琤頓時紅了眼,眼含淚花,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吸了吸鼻子,“娘自清源山離開後,回禹州的途中便病倒了,我也是一早才收到爹的飛鴿傳書,讓我速速歸家,娘她……”


    怎會這樣巧,離開清源山後才病倒。


    慕挽歌心下疑惑,但瞧琤兒這樣子並不似說謊,而且是他爹給他傳書,那便是真的了。


    她抬手為秦慕琤擦了擦眼角,輕聲安撫,“你莫要著急,你姐夫這兩日也要啟程去禹州,待他將手上的事處理完,我們與你一同去禹州。”


    卻不想秦慕琤的眼淚落得更凶了,帶著怒氣望著她,一把揮開她的手,哽咽道,“娘病危了,你竟然……”


    方發作出來,他又意識到情緒過激了,猛地撲過去紮進慕挽歌懷中,緊緊抱著她,帶著哭腔懇求道,“師姐,你送我回家罷,娘她病得很重,晚了就來不及了。”


    慕挽歌暗自歎了口氣,輕拍他的背,“我送你回去便是了,莫要哭了,你是男子漢,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得到她的回答,秦慕琤的抽泣收放自如,立時就停了,從她懷中退出來時還不忘抹一把眼睛,使勁拉拽她。


    “我們快走,走水路的話,隻需兩日便能到禹州了,爹已安排好了,渡口有人接應,船隻已備好了,師姐你什麽也不用帶,衣食住皆無需擔心。”


    慕挽歌:“……”


    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是隨了誰?


    一個時辰後,慕挽歌踏上了去往禹州的大船上。


    而船上也確如秦慕琤所言那般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兩名侍候的婢女。


    因非言、非語兄妹倆受傷之故,慕挽歌連靈璧也未帶,將靈璧留下照看,隻留了封信讓靈璧交給洛辰脩。


    上船後,秦慕琤仍舊很著急,時時站在船頭望著禹州的方向。


    夜裏,慕挽歌醒來發現本該躺在一旁竹榻上的小少年又不見了,她披衣出出來,果不其然,見他又站在船頭。


    “琤兒。”她輕聲喚。


    秦慕琤回過頭來,又抹了把眼睛,遂才朝她走去。


    她借著月色打量在她麵前站定的小少年,小臉上仍有淚痕未幹,方才是偷偷躲起來哭了。


    “待天亮,我們便到禹州了,你夜裏來吹冷風,萬一著涼可怎麽好,隨我回船艙。”


    慕挽歌牽著他回船艙,秦慕琤低低應了聲,跟著她走,回到船艙後,他仍緊緊抓住她的手。


    “師姐,我害怕,不敢睡……”


    慕挽歌摸摸他的頭,“莫怕,我陪著你,待你醒來,便回到家了,你娘不會有事的,你信我。”


    她在竹榻上坐下,秦慕琤小小的身子便往她懷裏鑽,很依賴她,抱著便不撒手了。


    慕挽歌心柔成一片,狠不下心來,隻好就這樣抱著他,待他困倦睡去後才將放平躺下,拿薄被給他蓋上。


    一整夜心事重重的她隻在天將明時打了個盹,船隻靠岸,秦慕琤急吼吼拽著她上岸,上了秦家的馬車。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到了秦家大門外,還未停穩,秦慕琤等不急,掀開車簾便要往下跳,慕挽歌伸手揪住他的後領,一臉的不讚同。


    “到家門口了,你著什麽急。”


    他身子本就弱,從馬車上跳下去並非易事,況且馬車尚未停穩。


    秦慕琤雖著急,但不敢反駁,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待車夫將腳凳擺好後,才由車夫扶著下了馬車。


    秦家大門敞開著,慕挽歌戴了帷帽遮住麵容,被秦慕琤拉拽著往裏走。


    “少……”


    候在門口的管家還來不及開口,小主子便拉著一位姑娘從他麵前走過,一眨眼便走遠了,管家小跑也未能跟上。


    秦慕琤急匆匆拽著慕挽歌直奔父母親的寢屋,一路上小婢女仆從行禮,他仿若未見,也是此時,慕挽歌覺得平日在她麵前撒嬌耍賴的小少年也是有強大氣場的。


    進屋後,秦慕琤揚聲急喚了一聲。


    “娘,我帶姐姐回來了!”


    慕挽歌對他忽然變了的稱呼並未在意,被他急拉著進了裏屋,隔著帷帽的薄紗,她瞧見床前又一挺拔男子守著,背對他們,仿佛未聽到秦慕琤的聲音一般。


    “娘!”


    秦慕琤鬆開了慕挽歌的手,飛撲向床榻,跪在床前,不住地搖晃叫喊,床上躺著的美婦人卻一動不動,仿佛已無生息。


    “娘,你醒醒,琤兒回來了。”


    “娘,姐姐來了,你醒一醒啊……”


    慕挽歌來到床前,在父子倆身後站定,此時背對她的秦胥才扭頭看來。


    她揭下帷帽,露出真容。


    秦胥驀然睜大的雙目已表達了他的震驚。


    “你……”


    慕挽歌麵無表情,目光隻落在床榻上任憑兒子呼喊也無反應的美婦人臉上。


    難怪琤兒與她長得像,因她的臉與床上昏睡的美婦人的臉仿佛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某些猜想,因這張臉而得到了印證。


    隻有一瞬的愣神,慕挽歌很快恢複清醒,彎腰輕輕拍拍秦慕琤的肩。


    “琤兒,你讓開。”


    秦慕琤如夢初醒,急忙起身讓開,哽咽道,“姐姐,快救救娘,你一定能救她的。”


    慕挽歌點了點頭,又瞧了眼一直以銳利目光盯著她的中年男子,俊美不凡,若隻瞧臉,全然瞧不出他竟已到中年。


    “秦爺請移步。”


    她淡淡挑了挑眉,示意他讓開。


    望著眼前這位與愛妻長得極為相像女子,秦胥並未多言,起身站到一旁。


    慕挽歌在秦胥方才坐的位置坐下,撫上美婦人的手腕,凝神診脈。


    良久,她收回手,黛眉輕蹙,在父子倆焦急要問時,她擺了擺手,隻淡淡吐出兩個字。


    “能救。”


    聞言,父子倆又是同樣的神情,大喜過望,隻是秦慕琤表現得明顯些,又撲到床邊。


    慕挽歌再次拎著他的後領將他揪了起來,推給了一旁站著的秦胥。


    秦慕琤順勢抱住父親,揚起小臉,眼眶紅紅的,卻欣喜不已,“爹,有姐姐在,娘不會有事的。”


    此時還不忘安慰父親,果真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嗯,你娘不會有事的。”懸著的心終於落地,秦胥亦欣慰勾了勾唇,抬手摸了摸兒子的頭。


    慕挽歌掃了眼屋內,瞧見桌上放著藥箱,便走過去打開看,應有盡有,她取出針灸包,查看了一番能用,倒也省了不少事。


    “琤兒先出去,秦爺留下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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