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青澤不搭理自己,白任的臉色很是難看。


    又見玄慈和尚也隻是口宣佛號,沉默不語,顯然是對他有些意見。


    他心裏冷笑連連。


    去吧,去吧!


    先不說那大陣將地氣、水氣等天地之力凝煉為一體,在地上生了根,防禦力可怕至極。


    就算僥幸破開了大陣又能怎樣?


    四階修煉者是何等的可怕,這兩波人破陣就意味著送死!


    哼!


    不過是些螻蟻般的凡俗之人罷了,死的再多又能怎樣,春風吹又生,這些凡人就如雜草一樣,死的再多,過幾年不就又有了。


    為了區區一些螻蟻之命,而平白丟掉自家性命。


    在他看來,這簡直是再愚蠢不過的事情!


    這時,一股強橫無比的神識從遠處掃來。


    這股神識浩浩蕩蕩,宛如天威一般,帶著深沉厚重如山的可怕威壓,傾瀉而下。


    本欲出手破陣的梁青澤和玄慈和尚神色劇變,被這股神識一掃,他們雙腿莫名一軟,居然生出了一種畏懼的情緒。


    白任更是被這股神識壓迫的臉紅脖子粗,額頭青筋暴起,全身真氣都開始不受控製的亂竄起來,最後直接一口老血吐了出來,趴在了地上。


    “哼!好啊,好一個白猿山!汲取幽州近乎三成的資源而肥己身,現如今遇到了麻煩卻又不幹人事兒,貧道今日算是見識了!”


    聲音從神識中隱隱傳來,那隱隱的震怒之意卻令眾人勃然變色。


    玄慧和尚口宣佛號,肅然道:“不知哪位前輩在此與吾等開玩笑,還請前輩現身一見!”


    同時不留痕跡地查探四周。


    白任雖然人品不怎麽樣,可一身修為卻是實打實的一點一滴苦修得來的,絕無半點摻水!


    玄慈和尚自問自己的修為與對方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


    可就這樣一位高人,卻被人單憑神識之力就壓的吐血,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梁青澤腿軟之餘卻也頗為興奮。


    能以神識壓製的白任吐血,這一點就算是三階大圓滿也不可能做到吧?


    對方肯定是四階修煉者!


    說不定西涼城有救了!


    同時看著白任的眼裏也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讓你囂張,現在倒好,被人教訓了吧,真是活該!


    “現身?不必了!”


    那個聲音冷冷道:


    “事態緊急,接下來,我會破開大陣,那兩尊四階邪修就交給我了。至於你們,趁機去助城中那些幸存的修煉者去宰殺那些魔崽子!”


    以一己之力對抗兩尊四階……梁青澤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位前輩果然是一位四階高人!


    玄慈和尚連忙提醒道:“前輩勿要大意,晚輩對陣法略有研究,此陣早已封鎖住了方圓二十多裏的範圍,並抽取地氣與水氣凝結起來化為陣法之力,整個陣法渾然一體,防禦力驚人,更有迷神之效。”


    心裏卻有些疑惑,這位前輩明明是一位四階修煉者,卻為何沒有現身?


    難道是另有打算不成?


    梁青澤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正要說什麽,忽有所感,抬頭望去,就見一點劍光從遠處天邊飛來。


    先是如流星一般細微不可見的小點,接著小點越來越亮。


    “這位前輩,剛才恐怕是在百裏之外!”


    望著遠處天邊那道細小劍光,梁青澤恍然明悟,心頭愈發駭然:


    “相隔百裏的距離,就能以神識把白任震的吐血,這位前輩的修為實在是可怕……”


    玄慈和尚一時也忘了撥動念珠,一雙眼睛愣愣地望著那道劍光極速飛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劍光洞穿虛空,愈來愈亮,最後開始變的刺眼奪目,比之天邊大日還要耀眼,令人不敢直視。


    而速度更是驚鴻掣電,快的不可思議。


    不多時,劍光便從眾人頭頂穿過,一道冷靜而又淡漠的聲音自眾人耳畔響起:


    “陣法?嗬……待貧道一劍破開!”


    話音未落,一道劍光驟然大亮,化作鋒銳無匹的煌煌劍光,劈斬向了那座籠罩著西涼城的大陣。


    千丈劍光清亮如水,光華燦燦,刺目的劍光散發出驚天的殺氣。


    下方的梁青澤等人,無論是一階修煉者,還是三階修煉者,盡皆遍體生寒,齊齊打了個冷顫,皆有種生死不能自已的感受。


    可他們卻已經顧不得了,紛紛目瞪口呆的望著那道擎天劍光,似緩實快的斬向大陣。


    劍光所過之處,天上雲層無聲無息地裂開,浩浩蕩蕩,驚世駭俗!


    眾人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還是人嗎!


    ……


    “斷老弟,今天咱們哥倆怕是要完了。”


    徐老怪祭起破破爛爛的鐵牌擋在身前,擋住了來自白骨天魔的攻擊,卻也被上麵蘊含的磅礴大力震的吐血,一邊後退,一邊大聲對斷無極嚷嚷。


    眼前的這座白骨天魔,無論攻擊還是防禦皆為四階水準。


    憑著他的實力,根本奈何不了對方。


    幸好這白骨天魔似乎曾受過重創,所以在速度上略慢一些,這倒是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所以才暫時沒被這魔物殺掉。


    不過撐到現在,他也已經手段用盡,真氣消耗了九成,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再撐上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得死在這白骨天魔手裏。


    斷無極卻沒空搭理他。


    強橫如他,現在也受了傷。


    重傷!


    他現在渾身是血,既有別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在他胸口與背後,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


    鮮血不斷流出,哪怕他通過控製肌肉和皮膜進行擠壓,也無法止住鮮血。


    兩道傷口,其中一刀是三絕上人所留,盡管被斷無極及時擋住,刀氣卻直接將他開膛破肚。


    肚子裏的內髒都被劃開了一些,若非他生命力強悍的可怕,換做尋常武者,早就嗝屁了!


    至於背上的那一刀,是那瞎眼老者所留,此人雖傷到了他,代價卻是被他一刀梟首,後腦袋又被他一腳踩碎,落得個死無全屍的結局。


    再看對麵的三絕上人,一條手臂血淋淋地也在滴血,整個人再也不複方才的從容,笑眯眯地模樣。


    神情變的無比冷靜,淡漠,一雙眼睛默默地盯著斷無極。


    手中暗青色木刀看起來古拙,毫不起眼,但唯有斷無極知道,這柄木刀有多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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