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會。


    神風堂屋頂,聶風沉著麵色看著圍牆之外。


    這半月多來他也喜歡上了,有事兒沒事兒就爬到這屋頂上來。


    不為別的,隻為這裏視野很好,剛好能夠看到孔慈的房門。


    卻又不會被進出房間的人發現。


    “哥,你又在此處?”一身白衣的花無缺,一個漂亮的飛身坐在了聶風身邊。隨意的掃了一眼孔慈的房門。


    歎息一聲,轉而又換上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道:“哥,你若再要日日如此,我怕是也要懷疑,你是不是也腦袋被驢踢了突然喜歡上了那個女人!”


    聶風順手打了一下花無缺的腦袋道:“胡說八道!就不會去幹點正事兒!”


    花無缺聳了聳肩膀道:“現在還能有什麽事兒呢?哥哥你就快要成為雄霸的女婿了,以後可就是親上加親,我們兩兄弟在這天下會今後的地位那可是固若金湯了!隻是不知道我以後是該叫你哥哥呢,還是姐夫?”


    “哎呦!”花無缺剛一說完就又被聶風給拍了一下。


    揉著腦袋嘟著嘴道:“娘親一走,你就光會欺負我!說真的哥,再不想想辦法,怕用不了兩天娘親就得急的往回趕!到時候有人可就是心想事成了!”


    “我能有什麽辦法,現在他還是師父。婚姻大事他做主這全天下誰都說不出來個什麽!”聶風蹙眉道。


    花無缺聞言也收起了玩笑神色道:“那也不能就這樣看著吧,霜師兄這兩天可是已經喝了不下十壇酒了。在這麽下去,我怕早晚是要醉死的。”


    “幽若呢?”聶風問道。


    “幽若,她就是沒心沒肺的丫頭。傻嗬嗬的還不知道霜師兄在為什麽難過,不過她倒也是心疼霜師兄。今天跑來跟我說她要講義氣,這會兒大概在天霜堂跟霜師兄品酒呢吧?”花無缺道。


    聶風聞言唇角終於浮現一絲笑意道:“幽若這樣子真不知道是傻氣還是福氣!現在這種情況,不明白也好。”


    “可......”


    聶風抬手止了無缺的話,朝下麵看去。


    無缺也順著聶風的目看向下麵,一邊看一邊就仍不住搖頭。


    隻見一身白衣卻披著一件猩紅披風的步驚雲,出現在了孔慈的門口。


    手中拿著一隻剛剛雕刻好的老鷹,敲響了孔慈的房門。


    片刻之後房門打開。


    孔慈看著步驚雲手中活靈活現的老鷹驚喜萬分的道:“呀,好漂亮的一隻老鷹。”


    步驚雲看著那隻老鷹,眼神有一瞬的迷茫。轉而恢複道:“不過是一隻孤獨的老鷹。”


    說完步驚雲便轉身離開。


    孔慈見狀趕忙追上兩步道:“雲少爺,你並不孤獨。你還有我,還有霜少爺、風少爺、花少爺,我們都很關心你的。”


    步驚雲停了一下腳步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步驚雲離開之後,孔慈捧著手中的那隻老鷹嘴角悠揚的上翹。


    喃喃道:“老天果然待我不薄!”


    說罷便喜滋滋的捧著老鷹回了房間。


    等孔慈的房門再度關閉之後,花無缺才轉頭問聶風道:“這是第幾個了?”


    “一天一個,已經快十五個了。”聶風舒展躺下,這些天每天上房頂上看上這麽一出,已經是他的必修課了。


    花無缺皺眉道:“雲師兄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間對孔慈?而且還是在雄霸宣布讓大師兄娶孔慈之後!”


    “不知道,一切發生的都太過突兀。”聶風道。


    “是啊,完全不符合常理。而且前兩日我試探雲師兄明月姑娘的事兒,他似乎是一點也不記得了。”花無缺道。


    聶風聞言猛然坐起問道:“當真?”


    花無缺點點頭。


    聶風沉思。


    花無缺見狀道:“哥哥也懷疑......”


    聶風點點頭道:“絕對不尋常!我有想到異常,但還以為隻不過是雲師兄之前受創太大,那些人隻不過用了些不知道的手段引導了雲師兄。現在看來沒那麽簡單。如此來說,還是大意了。”


    花無缺不置可否,卻另外說道:“如今這事兒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了,為了防止母親不知道全情而做出什麽。我已經將消息送出去了!”


    聶風點點頭道:“做得好。看來泥菩薩的行蹤要加緊一些了!”


    “泥菩薩?應該是跟他有關係。不過雲師兄這邊可怎麽辦啊?別看他平時冷冰冰的其實最容易衝動的就是他!萬一......婚禮時候真的跟娘親所講的一樣,咱們可就辜負了娘親的所托了啊!”無缺道。


    聶風閉眼沉思良久才道:“現在的情況複雜,很難說結果會怎樣。娘親那邊要是拿到消息的話,恐怕已經是坐不住了。最近天下會周邊的點你要看顧好!左右距離婚禮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咱們先把事情給理順。如果最後實在是處理不了......”


    “哥哥是想走?”無缺道。


    聶風頷首。


    “雲師兄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到時候就算是打暈了也要把他弄走。這次絕對不能再出岔子了!報仇的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聶風道。


    “哥我覺得事情還是有些懸,霜師兄跟幽若那邊就更不好弄了。畢竟一個是視若生父,一個就是生父!”花無缺道。


    “如果不難當初我就不會隻讓娘親跟父親走了!”聶風道。


    花無缺聞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哥......你是從那時候就開始打算了?”


    聶風轉過臉去沒有回答。


    但花無缺知道,他這已經算是默認了。


    沒想到哥哥竟然那個時候便已經想的這麽長遠了。


    花無缺苦笑一下,他是該承認自己還小,所以沒有哥哥想的周全嗎?


    “是啊,不吃到點苦頭,又怎麽能讓他們認清事實呢?不過哥哥,這個度可是很難把握的。尤其是雲師兄!”花無缺道。


    “再難把握又能怎樣,咱們還有別的辦法嗎?殺了雄霸,且不說能不能戰過雄霸,光是那幕後之人......都是你我力不能及的。左右不過要經曆一些事情,到最後結果還是那樣,便是順了那幕後之人的意思其實也無妨。”聶風道。


    花無缺聞言卻是極了:“哥哥這是什麽話,順了那幕後之人?難道就看著咱們的親人受苦,而不管不問。你能如此狠心,我可是做不到!”


    “你看你這孩子。”聶風伸手拉住了欲走的花無缺道:“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是激動什麽。”


    花無缺聞言站住腳步,看著聶風。那神情明顯是在說你若給不了我滿意的答案,那咱們兄弟以後就要好好說點什麽。


    “我又怎會是你所說那般。我就是在想,母親這些年其實做的很好。”聶風道。


    花無缺聞言蹙眉不明。


    聶風又解釋道:“改不了大的改小的,先保住各人的性命再說。隻要人不死,還愁以後改不了!”


    花無缺聞言恍然道:“我明白了。”


    “嗯,去看看霜師兄跟幽若。別讓他兩出什麽事兒!然後去辦你的事兒吧!”聶風道。


    花無缺抱拳,微一發力翩然跳下房頂。


    快步離去。


    一路上花無缺都覺得心裏煩躁極了。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隻因為雄霸一人的欲念最後讓所有人都不痛快。


    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到如今那人更是喪心病狂的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天霜堂,守門的幫眾正要見禮。


    無缺擺擺手讓他免了,便徑自走了進去。


    剛走了沒多遠,便聽到遠處傳來秦霜的聲音。


    “不能喝就別喝了,乖聽話!”


    “不,我陪你喝酒。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啊,而且......嗝......我也想喝。爹爹幹嘛突然要把我嫁給聶風啊?他是盈姨的兒子,盈姨是我繼母。我們就是兄妹啊,結婚感覺好奇怪。也很不高興!”


    “不......不高興就隻因為是兄妹的關係嗎?”


    花無缺走到近前兩個都喝得差不得人,卻也沒有發現他。


    隻見幽若忽然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秦霜身邊,一把捧住了秦霜的臉,認真的看了很長很長時間。


    才打著酒嗝道:“不知道啊?就是覺得很不高興,這兩天你也不高興,喝酒。酒有什麽好喝的,辣!作為兄弟,不能看兄弟一個人受苦,我就陪你。來幹杯!”


    幽若說完便一把抓過了秦霜的酒杯喝了起來。


    而坐在旁邊的秦霜此刻卻是已經傻了,愣愣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幽若又自斟自飲的喝了兩杯,見秦霜沒有反應便轉過頭去看。


    入眼便是秦霜呆呆的看著自己,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於是便也湊近去看秦霜,那意思似乎是要跟秦霜比誰不眨眼睛的時間長。


    而秦霜被她這突然靠近給嚇得往後一縮,幽若就緊跟著追上。


    這一追一躲之間,已經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幽若便失了力道。


    猛的往前一湊,兩人竟然就這般親吻在了一起。


    唇上的溫熱之感讓秦霜傻了,這是他已經朝思暮想了幾年的溫軟。


    卻......


    卻在十五天之後,就要屬於他的師弟了。


    心如刀絞。


    忍不住環抱眼前的人兒,不斷的收緊雙臂,不斷的收緊。隻要這般將她揉進骨血,便再不會被別人奪走了吧?


    唇齒相碰猶若甘泉,纏綿難忘卻又怎樣也揮不去那心中苦澀。


    無缺站在一旁看著,他並沒有可以躲藏。可惜亭子中的那兩人,眼中隻有彼此卻是再也看不見他這第二人。


    如此情狀,若不能圓滿。那該是讓人怎樣的心疼,這可都是他的親人。


    花無缺握緊了拳頭,猛然轉身。他必須要努力,努力的守護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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